错误的河——四野深深

作者:四野深深  录入:05-07

   《错误的河》


  作者:四野深深
  文案:
  腹黑略抖s的情感淡漠攻X聪明娇气直球小太阳受
  池灿回到离开十年的风城,成了个没人要的赔钱货小孩。
  再见李景恪,他被那道冷漠锋利的眼神打量着,被别人拽着就往地上噗通一跪,像磕了个头。
  那人说:这是你哥,快跟他走吧!
  从这天起池灿的命运就落到了李景恪的手中。
  波澜壮阔的河水啊,如果听见了我的祈祷,就继续奔腾向前吧。
  哪怕踏入的是错误的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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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无血缘关系】年上HE,攻比受大6岁
  2.故事背景云南大理,养弟弟日常,吵架又和好的酸甜半养成。开始有点穷,会致富的。
  标签:年上养成,HE,完结
 
 
第1章 地震
  “北京时间3月28日早7时55分,风城漾水县(北纬25.86度,东经99.80度)发生5.3级地震,震源深度12千米。根据地震应急预案,省地震局立即启动三级应急响应,将于9时30分召开新闻发布会......”
  不同于车载广播中用冷静声音报道的严峻灾情,距震区不过四十公里的风城市南片区安然无恙,李景恪正开车从家出来。
  经过泰安大桥时,桥上车流如织,卖花环的老婆婆在人行道上蹒跚步行,西洱河面上被紫色落日照得波光粼粼,大桥吊杆的阴影飞速从李景恪平视前方的脸上掠过。
  算上此时的重播,从早到晚的一天内,他已经听过不止三遍漾水的地震新闻。
  因为相距不过四十公里,所以自早上那场5级以上的地震到之后的数次余震,李景恪在相对遥远却不够遥远的家和工作室中,都体验到了地动山摇般的强烈震感。
  一段轻音乐过后,新闻播报仍在继续。
  电台广播里的男声普通话标准,对今年以来发生在全省地区的有感地震和破坏性地震进行了总结:总计大大小小上百次的地震中,最严重的当属今天发生在我市的这一次,据统计目前已有七个乡镇不同程度受灾,暂无人员伤亡,需做好山体滑坡等自然灾害应急准备,震中情况可能仍不算安全。
  风城经常地震,为消除恐慌和减少损失做过很多科普,每一次的讲解都大同小异,人们已经习以为常。
  李景恪拧了拧眉,伸手将旋转按钮转两格,又随机调出了一档沙龙访谈节目,正介绍新闻传播相关知识。
  “都说新闻改变世界,传播改变人生......”
  转过一个盘旋的路口,李景恪脸上虽然没有展现出不耐烦的情绪,但他一边接起扶手盒里震动的手机,一边直接把无聊的车载广播关掉了。
  他要去古城区见一个外地客户。
  时年三十岁的李景恪前两年跟人合开了一家影视制作公司,如今公司在市里的坐班员工不算多,但收入还算可观,主接外省开价更高的大项目。
  哪怕放在早几年,这都是不能想象的事。
  要按当年他的养父池振茂的说法——福利院出来的孩子,缺陷人格,地痞流氓,天生烂命。现在这些,算是他这辈子都别想企及和拥有的一切。
  李景恪偶尔回想起来甚至觉得有趣,池振茂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可以说扔就扔,他一个只在池家当过五年倒霉儿子的养子又算得了什么。
  其实池振茂说的没错。
  他们认为李景恪是为了向他们证明自己并耀武扬威才走到今天,才是对李景恪最大的误解。
  李景恪逢人只会微笑着说:“有贵人相助,顺势而为,运气好吧。”
  三月底刚过春分,左侧连绵的群山如拱似屏,顶上的积雪还没融化,一片白雪皑皑。朝北那几座山峰上却独压着片黑沉沉的乌云,越往古城方向天色越暗起来,空中开始飘着细雨。
  地动山摇的感觉又来了,地震序列依然在持续活动,即便关掉广播新闻也能令人无比清晰地感知。
  车开在路上仿佛拿着手柄在玩末日游戏,周围光线昏暗,风雨交加,一不小心就要山崩地裂。李景恪在一个红灯路口停下,打开了挡风玻璃的雨刷,从中控台上拿了根烟点燃,才抽没两口,又打开车窗让风刮进来。
  车里烟雾被吹得四散,也被震得四散,他深吸一口气,肺里很快变得清润冰凉。
  摆在一旁的手机屏幕在电话挂断后还亮着,李景恪点开信息弹窗那一栏,滑动向下点进第五条白框,一连串信息内容再一次暴露在眼前。
  最新两条信息发送时间是早上,地震发生后的十五分钟内。
  池灿:
  今天 08:05
  “我回来实习了。”
  今天 08:09
  “漾水地震了,我们被安排去支援报道,信号不好可能基本接不到电话,不用打电话,别担心。”
  李景恪垂眼看着手机屏幕,时隔十多个小时第二遍看却低笑了一声。
  上方紧挨的短信是一起映入眼帘的。
  池灿:
  前天 23:04
  “我有男朋友了。”
  前方红灯变绿,李景恪继续抽着烟,眯眼脚踩油门把车开了出去。
  同城四十公里外,池灿穿着防风雨衣从前线撤离时,手心按着胸口常年贴身佩戴的那枚小小的玉佩,红绳贴在白皙的颈侧露出来了点。
  他脚下的大地颤颤巍巍,底下成片的油菜花东倒西歪,和周边倒塌露出红褐色地基的居民房屋成鲜明对比,远处青黛色的山群上树木繁茂,似乎都摇晃出了重影。
  尽管风城人对地震早已见怪不怪。灾难也令世界分崩离析。
  好在经过一天救援排查,目前暂无人员伤亡。
  漾水处在震中,虽然仍在发生地震,但根据专家综合分析,所有余震都属于正常余震序列衰减活动,再发生较大地震的可能性不大。刚刚带教领导张老师接到消息后,把他们三个实习生一起叫了回来,出来忙了一整天,也该撤了。
  钻进面包车里,池灿边将防风雨衣脱下边靠窗坐下来。
  风城早晚温差大,太阳落了山,风一吹再下起雨,气温就骤降。车里贴心地开着暖气。
  池灿顾不上冷不冷了,第一时间掏出手机,按亮屏幕翻了翻,继续打开主界面到处又翻了翻,最后点开短信息置顶的第一栏——没有回复。
  他嘴角抿得很平,逐字逐句看着自己发出的短信,和以往没出息的、胡言乱语的那堆甚至做了做对比。
  今天他在急忙中发出的内容其实心里斟酌已久,在前天晚上聚餐喝多发出的那条“通知”之后。
  没有称谓,得体大方,理由俱全。
  同样也没有得到回复。
  原本在置气下觉得暗藏巧思的句子现在越看越糟糕,他其实没有一刻不在后悔,休息下来心中便更翻江倒海,感觉自己班门弄斧像个小丑。
  这些短信让池灿发得太差劲了。
  “怎么了池灿?”同行另一个实习生孟新泉拍了他一下,“还好吧,还冷吗?你可别一结束就蔫吧了,刚刚才跟林辉说饿死了,晚上回古城吃个饭,今天一天太赶了。”
  “哟,这是给谁发的短信等回复啊?女朋友?”
  孟新泉留着一头造型锋利笔直的短发,活泼漂亮,是个精力充沛热爱冒险的女生,跟他们两个男生同为风城电视台今年新进的实习生,同样赶着研究生的毕业论文,没几天就打成一片。
  池灿讪讪把手机收了收,讳莫如深地和孟新泉对视一眼,眼睛转转,没承认也没否认。
  他长得好看,孟新泉瞧着他笑咯咯说:“懂懂懂,我懂的啦,不窥探你隐私兄弟!”
  “什么隐私?跟我说说。”林辉平常话不怎么多,坐在前座闻言也扭头打趣了一下。
  池灿理着被雨淋得有些湿润的刘海发梢,脸色还稍稍发白,笑说:“晚上吃饭张老师去吗?”
  已经坐在前座的张老师回道:“你们小年轻的聚餐我就不去了,今天大家表现得都不错,费用回来报销。”
  “谢谢张老师。”
  “说起来,咱们今天去取景采访迷路了,想找一个老爷爷问路,咱们中就池灿一个本地人,他居然也听不懂!”
  池灿只是笑笑,心事重重没有说话。
  张老师开口道:“十里八乡不同音,这边是自治县,不同少数民族有自己的语言,听不懂很正常。”
  孟新泉不知道累的,看着车窗外他们逐渐驶离的震区,接着说起今天的感想:“也不知道灾后重建要多久,可能因为我是外省人,第一次这么真切的感受这么大的地震,觉得生命短暂又无常,还是及时行乐的好。”
  池灿也望着窗外,心里跟着默念“及时行乐”四个字。
  在他的人生长河里,一落地的头五年记事不清,中间有十年不在风城,养尊处优长不大,仿佛命都要比别人的金贵。然而生活里的飞来横祸和遭遇天灾一样,会陡然令人的命运分崩离析改变轨迹,池灿深切体验地震都在被迫回到风城后这些年的日子里。
  但后来的这些年不是灾难。他偏航的河流最终因为某个人从干涸变得滋润,流淌出渴望活着的水,得以源源不绝。
  何况他本就是这里的人。
  灾难每天都在发生,降临到某一个人头上就是场难渡的劫,是具象的痛苦。池灿看着高山峡谷间破碎的房屋和无家可归的人们,记忆深处产生了一点萌动。
  可该怎么及时行乐呢?
  那个人没教过他这个。
 
 
第2章 这是我哥
  车程大约有一个多小时,单位的面包车把他们三人送到了风城镇的南门附近,靠近古城入口。
  晚上八点,古城附近山峰上的乌云已经飘走,雨停了。从石板路面一直往下走进到古城,两边排排青瓦坡顶的屋子家家灯火漂亮,民族风情婀娜,街道上游人很多。
  林辉和孟新泉虽然不是风城人,来这里实习才两周,但他俩提前做过攻略,找好了吃饭的地方,方才在车上就咨询过池灿。池灿一看默了默,说可以。
  他们直奔吃饭地点。
  空气伴随降温的夜晚冷冽清新,仍然弥漫着山和雨的味道,池灿独自走慢了一步,掏出忘记黑屏的手机,鬼使神差就按下了通话键。
  “嘟……”
  “嘟……嘟……”
  电话在快要进入自动提示音的时候被接了起来,池灿心中一颤,捏紧手机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喂?”熟悉的声音从耳边这个物体中传出。
  池灿突然不会讲话了,打好的腹稿消失无踪,干巴巴说了一句:“我回来了。”
  “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对面的声音变得不太清晰,环境音噪杂,池灿打扰了他的工作。隔了两秒,他似乎起了身,想了想之前池灿说了什么,于是问道:“从哪里回来?”
  池灿蹙起眉,被噎了一下,汇报一样说:“两周前3月14号从风仪机场回的风城,今天刚刚从漾水坐车回来,工作已经结束了。”
  “好,知道了。”
  “哥......”
  池灿还在犹豫,一个字卡在嘴边还没有说出口,电话就挂了——他的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
  一颗心短短几秒内大起大落,池灿捏着手机恍惚站在人流密集的路边呆了一会儿,垂头丧气地缓缓走进这家白族私房菜饭馆。
  饭馆这么多年都没什么变化,装潢普通,墙面上贴着大幅的菜品照片,本土正宗的味道,生意长盛不衰。池灿走进去时先碰到正忙里忙外的老板,老板见了他惊喜一笑,往楼上指,但没来得及说上话,应答着角落一桌客人。
  池灿也笑了笑算作打招呼,转身先上了二楼去找林辉和孟新泉。
  脚下木板嘎吱作响,他踩着狭窄陡立的楼梯往上,踏完最后一级台阶站稳后走了两步,在二楼寻觅着同伴的身影。
  他看见迎面坐着的孟新泉在扬手跟他打招呼,而孟新泉旁边坐着的那桌人正起身打算离开。其中背对着池灿的那位穿着从前池灿没见过的休闲款西服,身姿挺拔却透着股挡不住的随性,站在本就层高很矮的二楼显得更高大。
  池灿在震中停留得太久,此刻在这里居然分不清是自己在颤动还是余震又来了,眼前产生了重影。
  他一动不动地看着那人转身,目光习惯性投往某一高度,停留在李景恪背光下挺直的鼻梁、漆黑深邃的眼睛和看不清表情的脸上。
  李景恪注意到他的目光,双眸微眯,直勾勾看过来。
  “池灿!愣着干嘛,这边!”林辉朝他喊道。
  池灿深吸一口气,保持着平静,很慢地走了过去。这是李景恪教过他的。
  类似于一种雏鸟情结,池灿能从任何一件随机小事里想起李景恪。他人生的参考详解。
  无论他们的关系流动或僵持到了哪里。
  二十四岁的池灿现在把它定义为带了些许怨念的雏鸟情结。
  两边的餐桌共同形成一个夹道,李景恪站在过道中间跟客户有说有笑地告别,那人说不用送了,车就在楼下巷子里。他一向不拘小节,已经提前结过账,没有跟对方一起下去。池灿经过夹道时不得不放慢脚步停下来,停在了李景恪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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