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梦：“一般来说，这应该是‘爱’吧。少爷，您爱爱尔斯上将吗？”
“‘爱’嘛……”霍丞羲的眸色深沉了下来，叹息道：“这个字太沉重，我可能还需要想一想。”
小梦吐槽道：“还需要想的话，就不是真爱了。”
霍丞羲笑了起来：“你懂个屁！”
小梦不服气地道：“我是AI，我懂很多。少爷你不要侮辱我。”
霍丞羲：“人类的情感远比你想象的要复杂得多。能轻易说出口的，不一定是真正的‘爱’。而真正的爱，是否说出来也并不重要。”
小梦好奇地问：“那什么才是真正的‘爱’？”
霍丞羲顿了一下，轻声道：“这个问题我也一直在思考。”
收拾好东西，二人踏上了去往天马星系的宇宙飞船。
虽然爱尔斯的叔叔说了会派家族的飞船来接他，但这种时候，他是不放心任何人的，还不如乘坐大型宇宙飞船过去，更安全更便捷一些。
他们买的是高级VIP票，是一个很豪华的大套间，霍丞羲还带了两个保镖以及两个机器人保姆，他们住在外间，有事通过AI叫一声就可以了。
“到天马星系需要48个宇宙时。你先休息一下吧，待会儿晚饭时我再叫你。”霍丞羲很仔细地帮爱尔斯铺好了床。
爱尔斯确实感觉有些疲倦。他没有意见，顺从地躺了下来，叹道：“我的体质退步了很多。”
霍丞羲安慰道：“这是因为你现在怀孕的关系。实际上你怀孕之前，身体素质已经恢复到了A级，只是精神力自爆还有些残余影响，从精神影响到了身体。等你生完孩子好好锻炼，很快可以恢复到S级体质。”
爱尔斯对此不置可否。像他这样精神力自爆后还能恢复到A级水平，简直是个奇迹。他一直没问霍丞羲是怎么帮他治疗的，因为他知道这是一个很重大的秘密，一旦公布，会引起全星际的震动。
目前星际联盟中，只有人类和天使族有精神力。但人类的精神力太脆弱，非常容易引起暴动。一旦精神力暴动，这个人基本就废了，还很可能伤及无辜。而天使族虽然天生精神力强悍，但也存在不稳定性，可能没有人类程度这么严重，但也有这方面的顾虑。
鲛族不需要精神力，他们有一种神奇的声波，这种声波可以影响人类和天使族的精神力发挥，在某些方面来说战斗力不比精神力差。而四大种族中只有泰坦族没有精神力。他们天生巨大，靠纯□□的强悍力量在宇宙中横冲直撞。
因此，如果一旦星际联盟中出现了可以治愈精神力受损的药物，在人类和天使族中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现在一些高端的精神力稳定剂就已经供不应求，价格昂贵，更不要说那些有修复功能的了。爱尔斯已经让南柯查过，最近几年星际联盟的市面上并没有出现过修复精神力的特效药，仍然是从前那几款稳定剂。而黑市里倒是有些奇怪的药品对精神力恢复有作用，但副作用也不小，爱尔斯觉得并不符合自己现在的情况。
所以不管霍丞羲是从哪里搞来的恢复药剂，这都一定是个大秘密。
爱尔斯自认为还没有和霍丞羲熟悉到那种可以知晓这种大秘密的程度。虽然他们已经结婚了。而且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对霍丞羲的秘密并不是很关心。
爱尔斯在床上躺好，见霍丞羲并没有休息，而是在书桌前坐下，打开了光脑。
“你要工作？”
“是的。我声音很轻，不会影响你休息。”霍丞羲对他笑了一下，掏出一副金丝边眼镜，轻轻戴在了鼻梁上。
爱尔斯愣了一下。星际时代很少有人近视，就算近视了激光治疗手术也十分便捷，所以有人戴墨镜、有人戴宇宙防辐射眼镜、有人戴3D眼镜，但几乎没有人戴这种老式地旧眼镜了。
“那是3D眼镜？”爱尔斯好奇地问。
“哦，不是。这是我自己研发的一种复古式眼镜，可以提高人类的视觉效果。你知道我是纯血人类，只融合过少量的人类改进基因，所以视力不太好。”霍丞羲回答得轻描淡写。
他没有说的是这种眼镜可以将他的视力提高到宇宙鹰眼级别，分辨率高达千万，且只有精神力A级以上人类才能使用，因为精神力不够的话是无法捕捉到深度内容的。
爱尔斯只是一时好奇多问了一句。实际上话一出口他就有些后悔。他并不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他明白自己对霍丞羲产生好奇，便是一种感情萌发的预兆。
身穿合身西服，戴着金丝边眼镜，认真地看着光脑的霍丞羲，流露出一种沉郁又禁欲的气质，与他平时给人的感觉大相径庭。
爱尔斯这些日子虽然已经发现霍丞羲和他从前的印象完全不一样，但第一次看见他这幅模样，心下还是有些震动的。
都说认真的男人最帅。爱尔斯虽然没听过这句话，但眼见为实，他突然有点相信自己当初和霍丞羲结婚，一定是真的动了心的。
第7章
爱尔斯在昏迷的时候，他的AI南柯由于无人启动，一直是关闭状态，所以并不清楚他是如何从沉睡中苏醒的。但是他两年前醒来后，一定打开了南柯。所以有些重要讯息，南柯是可以记录下来的。之前南柯也说过，它有这两年爱尔斯和霍丞羲相处的记录，还有一些重要影像，但是爱尔斯之前并没有兴趣去看，但现在却突然升起了一股好奇心。
他想知道当初他是怎么和霍丞羲相处的。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爱尔斯看着在书桌前一目十行认真办公的男人，不知不觉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霍丞羲停下手里的工作，回头看看他。温德尔家族曾融合过天豹基因和巨星狮基因，对气息比较敏感，一般在不熟悉的环境下很难入睡。但是爱尔斯却在霍丞羲身边睡着了，这说明他潜意识里对霍丞羲的气息是非常熟悉的。
浓密地浅金色长发散落在枕被之间。爱尔斯深蓝色的双眸紧闭，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垂落下来，看上去就像一个误入人间的天使。当然，不是现在星盟中那个天使种族，而是人类上古神话中纯洁神圣的天使。
霍丞羲一直觉得爱尔斯的气质过于锋利了。哪怕是失忆的那段时间，也有一种内敛地冷漠和坚硬，可能和他的职业有关系。但是此时看着沉睡中的爱尔斯，霍丞羲有些蠢蠢欲动。
如果我现在亲他一下会怎么样？
霍丞羲心底冒出这个念头，但很快就自己打消了。
如果他真的这么做，爱尔斯肯定会立刻惊醒过来。
算了，还是慢慢来吧。
霍丞羲愿意给爱尔斯时间，给他时间重新接受自己。而且他等了这么多年，其实也不差这一时半刻。
霍丞羲转回头，继续认真地在光脑前工作。他没有留意到，床上的爱尔斯微微睁眼看了他一眼，又缓缓地闭上了。
其实天马星系离首都星并不远，如果选择宇宙跃迁，大约只要8个宇宙时就能到。但是宇宙跃迁对怀孕中的爱尔斯来说负担太重，所以他们选择了最慢的平速飞船。这需要他们至少在飞船上住上两天。
爱尔斯醒来时，不意外地看见霍丞羲正躺在他身边。
他一动，霍丞羲也醒了过来。
“饿不饿？要不要出去吃饭？”霍丞羲这次穿着睡衣，也并没有逾越的动作。
爱尔斯真的觉得有点饿了。他有些迟疑地问：“有没有营养剂？”他习惯了在宇宙中吃营养剂。而且一般长途飞行，服用营养剂也是很便捷的方法。
霍丞羲不赞同地道：“亲爱的，营养剂确实是个好东西，但是它并不美味。”
“有营养就够了。我记得你有准备孕夫营养剂。”爱尔斯过目不忘，在霍丞羲准备旅行清单地有注意到这个项目。
霍丞羲起床，一边换衣服一边道：“我准备那个东西不是为了让你在有选择的情况下吃的。亲爱的，相信我，飞船的VIP餐厅里一样有营养又美味的食物。来，起来，我带你去尝尝。”
爱尔斯挺着肚子坐了起来，在霍丞羲的催促下换了衣服，无奈地与他一起离开房间。
乘坐这种平速的宇宙飞船有两种极端人群。一种是穷人，没钱买高速宇宙跃迁飞船的票，只好来坐平速飞船。一种是有钱有时间、享受生活不愿意承受宇宙跃迁带来的身体负担的有钱人。霍丞羲和爱尔斯就属于后一种。
他们从VIP客房区直接乘坐电梯来到VIP高级餐厅，这里有巨大的落地窗，可以看到外面宇宙中的风景。来来往往的客人也是华服美衣，不像是在乘坐飞船，而像是出来参加宴会一样。
爱尔斯从前一直是念书、读军校、进军部、宇宙巡航，生活简单又充实，对这种单纯的旅行经验少得可怜。
机器人侍从领着他们在一个落地窗前落座。霍丞羲非常熟练地操作桌上的电子菜单开始点菜。
“今天有赫星的土龙兽肉，这可是个好东西，烧烤之后非常美味。哦，还有蓝星的紫鲸鱼肉，这种肉肉质鲜嫩，很有营养。爱尔斯，你想吃哪种？”
爱尔斯无所谓道：“都可以，你来决定吧。”
“那我帮你点今天的特色紫鲸鱼肉吧。你现在正怀着孕，这种肉很有营养，适合你吃。”
爱尔斯随意地点点头，视线被外面无边无际地宇宙所吸引。
他曾经率领第三舰队无数次在宇宙中航行，他以为自己已经看腻了这种风景，但实际上再次看到这浩瀚的宇宙时，他的心底涌出的却是深深地怀念和渴望。
爱尔斯放在桌上的双手轻轻攥成拳，目光微凝。
霍丞羲敏锐地察觉出他的心情似乎不太好，情绪有些不对，正要说话，却听见旁边传来一声惊呼。
“丞羲，真的是你？！”
霍丞羲一回头，刹那间感受到了上天的恶意。
餐桌旁站了一男一女两个人。男的英挺俊秀，一头蓝色的长发和比人类略尖的耳朵可以看出他是人类和鲛族的混血儿。女的则容貌动人，穿着一袭银白色的长裙，显得清纯又美貌。
这两人站在一起很是般配，但关键是，这两人都曾经和霍丞羲交往过……
霍丞羲心里头大，但面上却微微一笑，淡淡地道：“好巧。”
“丞羲，你也是去天马星系吗？”女孩巧笑倩兮，一双美目专注地望着霍丞羲，声音里饱含期待，明显把旁边的男伴忘在一旁。
那位男伴显然没有女孩的心情好，蹙着双眉，有些怨气沉沉地盯着霍丞羲。
霍丞羲轻轻一笑，拉过爱尔斯的双手，放到自己唇边轻轻亲了亲，道：“是的。我陪我家亲爱的一起回天马星系看看。毕竟我们结婚一年来，他还没有回过温德尔家呢。”
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深情地望着爱尔斯，而爱尔斯费了很大力气才控制住自己想把手抽回来的冲动。他不是傻子，这种情况要是还看不出来就白活这么多年了。
“哦，你就是温德尔上将。”女孩的视线终于看向了爱尔斯。她的眼神闪了闪，微笑道：“很高兴认识您。我是凯瑟琳肖恩，是丞羲的……好朋友。这位是劳伦斯哈弗，也是丞羲的好朋友哦。”
她身旁的混血儿男士也看了过来，暗中打量着爱尔斯，视线仿佛不经意地从他的腰腹间掠过，嘴上客气冷淡地道：“你好。”
爱尔斯淡淡地回道：“你好。”
凯瑟琳热情地道：“丞羲，我们好久没见了，你看这么巧我们遇上，要不要一起……”
“不要。”霍丞羲不等凯瑟琳说完就打断她，仍然一脸微笑地道：“你没看出我们想过二人世界吗？听说你们二位最近在交往，我也不想打搅你们约会，我们还是分开坐比较好，这里的座位并不紧张。”
凯瑟琳张口正要再说什么，却被旁边的男士打断：“好了凯瑟琳，没看见他并不想和我们一起坐嘛。都分手了，还有什么好聊的！我们去那边坐！”说完不等凯瑟琳回话，就拉着她的手怒气冲冲地走了。
爱尔斯将手从霍丞羲手中抽出来。
霍丞羲有些尴尬地道：“你没什么想问的吗？”
“没什么好问的。”
霍丞羲轻咳了一声，主动解释道：“肖恩家和我家算是世交，我和凯瑟琳是从小一起长大。我们曾经交往过一阵，但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早就已经过去了。”
“你不必对我解释。”
“咳，还是解释一下好。毕竟我们已经结婚了，我希望你不要有什么误会。”霍丞羲的神色十分诚恳。
爱尔斯终于抬眼看了他一眼，端起水杯轻轻抿了一口，道：“哦，既然这样，那再解释一下那位劳伦斯先生吧。”
霍丞羲真的尴尬了，坦诚而艰涩地道：“好吧，我承认，我和劳伦斯也交往过……当然，也是和你在一起之前的事了。你要相信我，自从我们结婚后，我对你一直是忠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