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安知道元池公公不会杀了自己,但是还是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元池想要自己的命。
于是他不敢再拦着。
看着元池带着人走出了公主寝殿。
元池出了公主寝殿,就去了皇后宫中。
今非昔比,前些日子她在宫中横着走,都没有人敢拦,今日却早到了层层阻拦。
出了门就有御马监的人看着她。
御马监是除了司礼监之外权利最大的。
里面的太监,也比其它十一监要壮上了许多。
元池想到了禁卫军,却没有想到第一个拦下自己的是御马监的人。
她上次解除御马监还是李咏祥在的时候,后来去了司礼监和监察院,就看不上御马监了。
如今看着御马监的人。
她冷着脸道:“哪里来的杂碎,敢挡着咱家的路。”
全然没了平日里见谁都笑嘻嘻的样子。
元池说完话,一群身强力壮的番子身后,走出来个面皮白净的小太监。
是熟人。
元池眯着眼睛打量着杨召。
永州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这个内书堂的同窗,监察院的同房。
她还以为是死了。
如今没有想到,再见的时候,对方不仅没死,还升了个不大不小的官。
杨召的服饰不是一般的小太监,分明是随堂的服饰。
年纪轻轻坐上御马监的随堂。
宫内除了元池,怕也就是杨召了。
元池心中冷笑,她元池还真是混出头来了。
让人费劲心思找个劲敌不说,还一步步算计到了如此地步。
她想她可能做不成权宦了。
只能做奸宦,还是死了都被人指着脊梁骨骂的那种。
她想,没事,她不怕。
一字之差,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
作者有话说:
第139章
杨召堵着元池, 不让她动身。
元池说:“让开。”
杨召道:“这里是宫里,不是你监察院,元池公公还没有到一手遮天的时候。”
元池不重复了, 她说:“邓六,杀了他。”
杨召闻言立马瞪大了眼睛道:“你敢?”
这里是宫里, 怎么可以随意杀人。
元池抬了下眼皮, 看着杨召就像是看个死人。
她说:“我有什么不敢的?”
邓六闻言, 直接抽刀上前。
杨召被元池吓出一身冷汗。
元池问:“谁让你来的。”
杨召不说话。
元池使了个眼色。
邓六直接一刀抹了杨召身边人的脖子。
那人倒在了杨召的身上, 杨召道:“元池,你疯了吗?”
元池看着杨召。
告诉邓六:“带上他。”
杨召身边的人没有想到元池能直接动手。
已经死銥譁了一个人,因此没有人敢动。
而且元池身边的人带了刀, 而且他们不过是人多,除此之外根本就不占优势。
杨召被邓六压着, 周围的人不敢动, 只能看着。
元池到了皇后宫中的时候,直接就要闯进去。
守门太监道:“你们是谁, 要干什么,这是皇后娘娘宫里,你们竟然敢如此放肆。”
邓六这回学聪明了,不用元池说话, 直接一脚将人踹翻。
元池看都没有看那人一眼,就这么进了殿。
陈画屏此时正在和赵妃对峙。
母女二人谁也不退一步。
赵后道:“你想当监国公主, 母妃不阻止你,但是那个叫元池的太监,必须不能留下。”
陈画屏看着母后, 问:“那儿臣成为监国公主之后呢?”
她直视着赵后, 赵后说道:“自然是将皇位留给你弟弟, 你是个公主,若是没有兄弟撑腰,不过是被人摆弄,你忘了你大皇姐吗?”
陈画屏听见母后的话,只觉得心如死灰。
她觉得指尖一痛,低下头,发现自己手心已经出了血。
她的力气太大,直接翻折,血顺着指尖滴落。
赵后也注意到了。
她脸上闪过焦急,道:“怎么好好的折了指甲?”
赵后起身,想要拉过女儿的手,却不想女儿后退躲了过去。
赵后顿住。
陈画屏道:“不劳母后担心。”
说完,她又说道:“母后,有人告诉儿臣,说儿臣有祖父之资,那皇位未必不可肖想。”
赵后被陈画屏的话,吸引了注意,她脸色立马沉了下去,道:“你又何必执迷不悟,自古以来,那里有女子称帝?”
“女儿若是成了,那就有了。”
陈画屏一句话,让赵后觉得她实在是冥顽不灵,被迷惑了心智。
她说:“你让天下人如何看你,不说你想要那个位置,单说你身边的人不是男子,而是女子,你就是有违人伦。”
元池进殿的时候,正好听道赵后说这句话。
她脚步一顿,随后又抬起脚。
陈画屏想说什么,就被人打断了。
“天下人如何看公主,自然是睁眼看。
娘娘与其担心公主,不如担心娘娘肚子里这个。”
赵后有孕的消息刚刚传遍六宫,是有心还是无意,众人都知道。
元池听见的之后,牙都要咬碎了。
不是因为她被人算计,设了局,而是心疼公主。
公主不止一次说过,自己是母后最爱的孩子。
如今却被自己的亲生母亲背叛。
元池其实来不是向赵后兴师问罪的,而是想将公主接到自己身边。
赵后不要公主,她元池要。
赵后看见元池的时候,眼里都是仇恨。
在她看来,若不是元池,她还不至于和女儿走到如此地步。
元池只身一人进来,邓六等人被留在了外面。
殿内只有她们三人。
赵后说话都没了顾忌,她看着元池。
元池毫不掩饰目光的盯着她的肚子。
赵后下意识的捂住了肚子。
元池说:“娘娘想要做什么,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娘娘算计公主,不知道可还顾忌着母女之情?”
陈画屏眼神微动,看着自己的手。
元池一边说着,一边给她用帕子捂住。
陈画屏抿了下唇,不自觉的往元池那里站着。
赵后道:“本宫就是为了画屏才会如此做。”
元池嗤笑一声,讥讽的意思半分没有掩饰。
赵后因为这声嗤笑恼羞成怒,她说:“都是你害了本宫的女儿。”
元池心想,多亏了她,要不然公主还不一定被赵后怎么欺负。
陈画屏的指尖还在滴血。
元池不想和赵后墨迹。
她来就是为了接公主回去的,不让她一个人留在这里受气。
陈画屏什么话没有说,元池牵着她的手,她就那么的任由元池牵着。
赵后看着两个人将她视若无物。
喊道:“你们站住。”
元池没有半分停顿,陈画屏也没有。
出了皇后寝宫,陈画屏突然停住。
元池也站住身子。
她原先都是避讳在宫内光明正大和公主站在一起的。
但是今日却不想避讳了。
宫内的风言风语从来不少。
她这副容貌,再加上赵后的推动,自然更是多。
元池想反正魅惑主上的名声,已经扣在了头上,她干脆就做到了底。
元池不避讳的抱住了陈画屏,身后的邓六等人先是震惊,随后又齐齐的低下了头。
陈画屏低声道:“元池”
元池说:“在呢”
陈画屏又说:“元池”
元池说:“在”
元池没有等到第三遍,因为她肩上湿了,她想她的公主受欺负了,公主哭了。
她们回了寝宫。
陈画屏说:“元池我好累。”
元池摸了摸她的眼睛,说道:那我们睡一会儿。”
宫内宫外已经乱成一团了。
五皇子身死
赵后有孕
元池这个监察院的头头杀了人不说,还公然闯入皇后宫内
三皇子被指控杀了人五皇子
所有的事情,哪件事情拎出来都不是小事。
都需要处理,但是元池都没有说。
她告诉陈画屏,要是累了,就睡一会。陈画屏手指已经被太医处理好了。
元池给她净手的时候,小心翼翼极了。
陈画屏被元池拎着带上了床,整个人才清醒了一点。
她一下子抱住元池,很紧。
元池觉得有些呼吸不过来了,但是没有开口。
陈画屏也没有开口,她有许多想说的,但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今日就像是做梦一样,一日之间,她的身边最重要的人,变成了背刺她的人。
元池给她擦眼泪,一直擦也擦不完。
她的公主明明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元池全都知道。
她在哭,在对她说:元池,母后不要我了
元池有那么一瞬间,想杀了赵后,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
可是这样也不能让公主一下子变的高兴。
她觉得自己无能,连保护公主都做不到。
她说:“没事的,公主不是一个人,元池还在。”
陈画屏看着元池。
她又不自觉的收紧了手。
手指再次印出血。
元池说:“我去找太医。”
陈画屏拉住了她的袖子。
本就是红色的飞鱼服,又印上了红色的血迹,显得更深了。
衣服脏了,明明是元池最珍爱的衣服,她却毫不在意,原因无它,只是因为眼前这个是她最珍爱的人。
陈画屏开了口,嗓子都哑了,让人止不住的心疼。
陈画屏说的第一句话是:“元池,亲我”
陈画屏曾经觉得白日宣淫总归是不好的,因此从来不在白日和元池做那事,今日却有些固执。
她刚才压抑许久,想在想要做些能够让自己快乐事情。
她想幸好有元池,元池会让她开心,快乐
元池甚至还没有说什么,陈画屏就摁着她的手。
元池怕自己伤了公主,所以一直安抚着她,她说:“画屏,没事的,没事的。”
元池为她褪下衣物。
她用唇吻过了她身上的每一寸。
雪上开出红梅,陈画屏不自觉的仰起了头。
她又忍不住叫元池二字了。
元池次次都给予了回应。
今日又见了血。
指尖的,还有下面的。
元池第一次没有经验,伤了公主,之后每一次都小心翼翼。
但是今日陈画屏却带着她,不得章法,元池不受控制,就伤了她。
元池愧疚不行
陈画屏倒是面色红润,不觉得如何。
她反而安慰元池说:“没事的,不疼的。”
这话不知道是说床上事,还是床下事。
又或者一语双关,都说了。
元池看向陈画屏。
陈画屏冲着元池嫣然一笑。
她很美,元池有的时候都觉得自愧不如。
两个人的美都是极致的,元池是那种妖精似的美,陈画屏则是那种不似凡人的美,元池是妖精,她就是神女。
陈画屏说:“我不难过了,其实没真没有什么。”
元池不知道说什么了,她的公主好像变了,是好事,又是坏事。
她想她的公主真可怜。
她还想,想杀人。
作者有话说:
元池:外面昏天黑地,我和公主芙蓉暖帐
公主:嗯嗯嗯?
看见有小可爱觉得赵妃人设崩了,觉得怎么会有母亲因为一个人没有出生的孩子放弃养了十几年的孩子。
其实对于赵妃来说,她想要儿子,和疼爱女儿不冲突,她有什么错,她只想给女儿更好的保障。她不觉得自己放弃了女儿。
第140章
元池在宫内第一个开刀的人就是杨召宫内的小太监。
第二个开刀的人就是杨召。
元池说:“想杀人。”
陈画屏对她说:“对不起。”
元池看着她, 灿然的笑了,露出洁白的牙齿。
她说:“这是臣答应的。”
她俯下身子,用手撩过陈画屏耳边的碎发。
然后说道:“它日公主位登九五, 臣就跟在公主的身边。”
陈画屏看着她,她未戴钗环, 发如瀑, 垂在身后。
她想, 这个世界上最爱的的人又少了一个, 但是元池还爱她。
她眼睛有些酸涩,难受。
她抬起下巴看着元池,道:“我的九千岁。”
她又成了自信的公主, 骨子里都带着与生俱来的骄傲。
元池想这样才对嘛。
元池扬起唇角笑了。
陈画屏下了床,彩月伺候着重新上了妆, 昌平帝刚死, 按理说陈画屏不该上浓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