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换上。”
江楚容有些好奇地拾起闻凌抛过来的衣物,拿到眼前一看,心头顿时一震,旋即他就默默看了闻凌一眼。
闻凌难得好心解释:“魔族衣物都是如此。”
江楚容:好吧。
于是便走进船舱中换上。
一盏茶的时间后,江楚容穿着一身满身珠宝金链,却无几块布的衣衫出来,行动间,手臂上、白皙脚踝上铃铛叮咚作响。清瘦腰肢在绫罗下若隐若现。
乌墨长发披散在背后,只用金带松松绑起一半,眉心一条金链穿过,缀着一颗鸽血红的宝石,映着他原本就精致的五官愈发妖艳昳丽。
换好这一身,江楚容心情有些微妙。
说实话,江楚容也不是什么恪守男德之人,毕竟现代人,谁没游过泳呢?
那泳裤布料可比这少多了。
可偏偏他这一身暧昧得很,影影绰绰,若隐若现的地方太多。
江楚容也没想到,自己在古代还能做一回擦边男。
不过等他走出船舱,看到此时闻凌的装扮,又是一震。
闻凌此刻身形比先前莫名长高长壮了不少,冷白色的肌肤也变成了古铜色,额中缀着一颗孔雀绿的宝石,五官上遍布魔纹显得愈发深邃锐利,衬着他此时的脸透出一股野性勃勃的俊美。
黑发披散,耳垂上挂着骨锥,手臂上箍着三个金环,勒得那肱二头肌线条优美发达。
上身干脆什么也不穿,只一串五彩石和黄金做成的项链层叠挂在胸前,魔纹遍布的精实胸肌透出蓬勃的生命力。
只有腰间围了一条黑色绣着狰狞兽头的锦缎,足也裸着,脚踝上仍是扣着三个金环。
江楚容看了一眼闻凌的打扮,又看了一眼自己的,迟疑了一下,他委婉道:“为何我们的衣饰不太一样?”
闻凌:“本就不一样。”
江楚容:?
闻凌眉头静静挑了一下:“你那是侍奴的装扮,一会不要露馅,知道么?”
江楚容脸色有些微妙:“侍奴?”
闻凌:“怎么,你觉得委屈了?”
江楚容敏锐地觉察到闻凌的情绪,立刻十分诚恳加惊讶地笑道:“哪有?我只是觉得你真聪明,这样我就不用担心身份的问题了,真好。”
闻凌:……
不错,洞渊境初期的修为太低了,闻凌若说江楚容是朋友或是兄弟,反而会引起其他魔族怀疑。
说是侍奴就显得简单很多了。
毕竟魔族本来就很淫,乱,带个侍奴在身边解决问题太正常了。
但江楚容的态度太过坦然,以至于闻凌又陷入了一种微妙的怀疑中。
作者有话说:
闻凌:你不正常
江楚容:顺着你还不好啊,指指点点
第5章
不过想起还有正事要办,闻凌也没过多揣测江楚容的心思。
这时他只是深深看了江楚容一眼,就转过身,走上船头,冲着那远方的城池扬手抛出了一枚黑色镶金边的令牌。
那令牌迎风见长,瞬间就大了许多倍,朝四周射出浓烈深厚的魔气。
城池中有魔族感应到这枚令牌,纷纷通报。
不多时有一条金碧辉煌的三层楼船从那城池侧畔的江流中驶出,船头立着一名模样俊美妖娆的魔修,周围群花簇拥。
那魔修见到闻凌的白玉舟,顿时眼前一亮,高声道:“叔叔这边!”
江楚容听到魔修这个称呼,怔了一秒,有些疑惑,四周看了看,并无他人。
而那魔修似乎心情很是急切,疾行两步竟是飞身而来,瞬息间便化为一道魔气降落在了闻凌的白玉舟上。
他动作有点猛,白玉舟都晃了晃。
魔修落下之后,旋即单膝跪地,面带喜色地冲闻凌行礼道:“叔叔!您要来怎么也不早些说?早说楼月就派人去接你了。”
江楚容:?
看了一眼那魔修青年,又看了一眼闻凌,江楚容愈发疑惑。
原著里闻凌这会才十七,这青年叫闻凌叔叔,他多大?
倒是闻凌对于叔叔这个称呼却接受良好,略微颔首就道:“不必多礼,兄长呢?”
魔修秦楼月起身,俊美倜傥的脸上笑容多少有点谄媚:“父亲还在闭关,准备过几日带我去尊主的收徒大会,没想到叔叔竟然这个时候来了,实在是意外之喜。”
一旁的江楚容听到“收徒大会”几个字,想起原著内容,不由得默默竖起耳朵。
闻凌“唔”了一声:“收徒大会?尊主伤势痊愈了?”
秦楼月听到闻凌这话,看了一眼闻凌身旁的江楚容,试探道:“叔叔,这位是——”
闻凌平静道:“我的侍奴。”
秦楼月立刻换了一幅表情,皱眉就训斥江楚容道:“一个侍奴而已,怎么这么不懂规矩?主子议事的时候也敢偷听?还不滚下去!”
江楚容面不改色,转身就走。
闻凌:“他同我签了死契,不必避讳。”
秦楼月怔了一瞬,连忙道:“站住,回来!”
江楚容默不作声又回来。
秦楼月这会端详片刻闻凌的表情,不再理会江楚容,就笑着恭敬道:“叔叔,你远道而来,也让侄儿好好孝敬你,侄儿特意给你准备了各色侍奴和美酒,不如咱们去侄儿的船上说?”
闻凌没有拒绝。
秦楼月连忙把那艘大船唤了过来。
船头一众模样或鲜妍妖娆或精实雄壮的魔姬和魔男簇拥而上。
秦楼月亲自铺上船板,请闻凌上船,闻凌安然受之。
江楚容也跟了上去。
在江楚容踏上秦楼月铺好的船板时,秦楼月冷冷看了他一眼。
被秦楼月这眼神一看,江楚容莫名觉得足底一凉,但旋即他还是坦然踏上了船板。
闻凌这厢一上船,无数手就开始往他精实的胸肌上招呼,群魔乱舞,纷纷喊着“天魔大人好威武”“天魔大人今夜可缺暖床之人”“奴家好生崇敬天魔大人”。
那些魔姬嗓音软糯动听也就罢了,偏偏还有几个粗壮的公鸭嗓夹杂其中,让江楚容不忍卒听。
一旁的秦楼月还笑道:“叔叔可看上了哪个?不要同侄儿客气,若是有喜欢的尽管带走陪侍便是。”
闻凌丝毫不为所动,只是回头朝江楚容这边静静看了一眼。
四目相对,江楚容会意,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越众走了过来。
魔姬魔男看着江楚容在金链和珠宝映衬下愈发白得发光的脂玉肌肤和清瘦身材,神色微妙,秦楼月更是讶异。
等江楚容走到闻凌身前,闻凌伸手一把搂住了他的腰,将人搂在怀里便懒懒道:“不必了,这个我还没玩够,就不换新口味了。”
秦楼月恍然,连忙笑道:“自然都听叔叔的。”
又立刻遣散了那些魔姬魔男,魔姬魔男们虽然不甘被江楚容比下去但也只好悻悻退下。
秦楼月此时稍微打量了一下江楚容清瘦白皙的身材,忽然道:“原来叔叔喜欢这种口味,我们魔族以野性自然为美,这种白的瘦的确实罕见。”
不过顿了顿,秦楼月又奉承道:“不过叔叔的品味,向来是极佳的,不知叔叔玩腻之后,可否让侄儿也沾沾光?侄儿还没尝过这种货色呢。”
江楚容:?
你们魔族真挺变态啊。
闻凌宽大手掌悄然在江楚容细腻腰间收紧了一点,冷淡道:“我玩过的东西,不喜欢让别人碰,你可以找个魔族易容成他的样子随便玩,只要别当着我的面就行。”
秦楼月连声称是。
江楚容:果然是大反派,更变态了。
·
秦楼月这艘大船内空间极大,布置也极为豪奢。
大厅中铺满了金银丝地毯,桌上摆的都是金银玉器,装饰用的兽头和魔器挂在两边墙上,袅袅香雾从船舱侧边一个金制狻猊大鼎中冒出来。
香味醉人熏暖。
秦楼月和闻凌相对而坐,闻凌搂着江楚容,让江楚容坐在他腿上。
江楚容偎在闻凌怀中,垂首低眉,背后肌肤贴着的便是闻凌那温热蓬勃的胸肌,眼观鼻鼻观心,一副极为温柔顺从的样子。
秦楼月这会帮闻凌斟了一杯酒,就落下四面禁制,眨了眨眼,低声道:“叔叔,尊主放出消息,神魔禁区开启在即,为了我们魔族容光,特意举办收徒大会。而这次收徒大会的前十名都能成为他的亲传弟子,若是其中有人能熔炼天魔心种的,则会被他收为义子,引得好几尊老神王都带着子嗣赶往皇都了。叔叔你怎么看?”
闻凌手中擎了秦楼月敬的酒,手腕转了转,信手把那杯酒塞到江楚容怀里,就往后一靠,懒懒道:“看来尊主旧伤未愈,等不及了。”
秦楼月看着闻凌把酒塞给江楚容的动作,眸光闪动一瞬,却又很恭敬地冲闻凌笑了一笑:“父亲也是这么说的。”
“神魔禁区开启在即,里面藏着最后一尊魔圣留下的宝藏。尊主旧伤未愈,几位皇子又野心勃勃。无论哪位皇子去到神魔禁区取得宝藏,尊主的地位都岌岌可危,他自然是该着急。”
闻凌:“所以找个能熔炼天魔心种的青年才俊,收为义子再夺舍,以尊主的资质,去了神魔禁区自然是无往不利,宝藏不在话下。”
秦楼月微微一笑:“只是这一点,叔叔和我父能想到,其他神王也不是傻子,自然也能想到,他们却也还是要赶去皇都。”
闻凌不置可否,道:“烂船也有三斤钉。尊主在魔尊之位上这么多年,杀手锏必然不少,他收徒虽然是幌子,但也不能做的太绝,必然也还是会放出一些真东西来。所以那些神王才会带自己的子嗣前来,他们要的不是那个义子之位,而是剩下那九个徒弟的位置。”
秦楼月赞道:“叔叔高见,侄儿自愧不如。”
闻凌不说话了。
秦楼月察言观色,顿了顿,又试探说:“叔叔是万年难得一遇的天魔,旁人熔炼天魔心种必定千难万难,可对于叔叔来说,却是易如反掌之事。叔叔想去试试么?”
闻凌看了秦楼月一眼,眸光清冷锐利:“你想我去试试?”
秦楼月连忙垂眼:“侄儿不敢,侄儿只是觉得以叔叔的资质不去可惜。”
闻凌目光动了动,似乎在思索,过了好一会,他慢慢问:“此事兄长知道么?”
秦楼月连忙道:“父亲知道。父亲还说若是叔叔想要那天魔心种,他必然会帮叔叔去争一争。至于叔叔的身份,只要叔叔愿意,父亲打算让叔叔顶了我的身份去,有父亲在,旁人不会怀疑,到时叔叔尽管放手大胆施为便是。”
闻凌听完秦楼月这话,忽然深深看了秦楼月一眼:“兄长把你的身份给我,你没意见?”
秦楼月吓了一跳,极为认真地道:“叔叔这话折煞我了,叔叔身份何等高贵,侄儿怎敢同叔叔比?”
闻凌笑了一笑,没接话。
秦楼月看着闻凌的表情,斟酌着还想再说点什么,忽然闻凌道:“此事容我考虑两日,等我考虑清楚,自会给你答复。现下我倦了,你先退下吧。”
秦楼月怔了怔,连忙起身行礼:“那侄儿先告退了,这几日未免叔叔身份暴露,这艘船便留给叔叔居住,叔叔有什么需要的,一定记得跟侄儿说,千万不要见外!”
闻凌:“嗯。”
秦楼月走了。
·
一时间,偌大的船舱内只剩下闻凌和江楚容两人。
秦楼月走后,闻凌瞥了江楚容一眼,江楚容会意,就把那杯酒端给他。
闻凌接过那杯酒,端详片刻,忽然就把酒杯拿到唇边徐徐饮了一口。
江楚容:?
这是做什么?
然而下一秒,闻凌伸手扣住江楚容的腰,手掌摩挲着他后背细腻的肌肤,欺身凑了过来。
呼吸间隐约有热气落在江楚容耳畔,酥酥痒痒的。
江楚容心头一凛,第一反应是要侧头避开,结果闻凌却已经咬着他耳垂低声道:“给我装得自然一点。”
江楚容怔了一怔,会意,立刻就动作流畅地伸手攀上了闻凌精实的肩头。
两人半躺在原来的软榻上,扭糖般贴在一处,看上去姿态暧昧极了。
但只有江楚容知道,闻凌是借着“吻他”这个机会,把刚才饮下的那口酒都吐在了地毯上。
不过吐完酒之后,闻凌动作还没停,仍是搂着江楚容上下其手。
江楚容演了一会,忍不住了,把嗓音压得极低,道:“人还没走吗?”
闻凌冷冷看了他一眼。
江楚容对上闻凌这个眼神,莫名有点好笑,但他此时眼角余光却忽然瞥见一处破绽。
心头一动,江楚容主动伸手抚上了闻凌的侧脸,捏了捏闻凌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