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母今天也还想做人(穿越)——白孤生

作者:白孤生  录入:05-12

  朱利安嗫嚅地问,“你们这么会在这里?”
  能见到老熟人当然是一件高兴的事情,可是刚一见面就是这么古怪尴尬的场面,就算是朱利安和莫尔顿关系这么好,但还是非常难受。
  莫尔顿急切地说道:“朱利安,你怎么会和神祇的眷属在一起?”
  “神祇?眷属?”朱利安重复了两个词,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莫尔顿在说的到底是什么,“我没有……等下,你先告诉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莫尔顿:“……”
  这才是他想问的事情啊!
  莫尔顿:“我在几天前被家里人叫了回来,他们说雨季要到了,家里的传统——祭祀要重新进行,但缺少了材料让我去买。但……”他说到这里的时候,脸色突然微变。
  母亲叫他回来的时候,说过这一次雨季来得太突然,然后又结束得太快,所以才让他来准备东西。但是首先这雨季的时间就不太对,拖延到他回来的时候才刚刚结束,这时间看起来也并没有提前;而且依着家里人对祭祀,对母亲的推崇,怎么可能会不听从大祭司的话提早准备好东西呢?
  再想到他回来的时候,母亲对他的希望……莫尔顿的脸色彻底变了,家里是故意诓骗他回来的。
  为了骗他回来参加祭祀。
  可这是为什么?
  “莫尔顿?莫尔顿?”
  听到朱利安的呼唤,莫尔顿才回过神来,恍恍惚惚地说道:“我本来不打算带我同事过来,但他担心我就一直跟着,我昨天发现他失踪了,怎么都找不到他的踪迹,后来才发现,他居然来了艾尔索营地,我跟着过来后,才发现祭祀已经开始了。”
  同事布雷斯和他交的女朋友,都是祭品之一。
  莫尔顿千辛万苦挤进来,就是为了救他的同事和女朋友。
  但可惜的是,刚才的救援只来得及救下布雷斯,他的女朋友早在他之前就被撕开了皮肉,把骨头洒落了一地,为祭典助兴。
  朱利安听完莫尔顿有点颠三倒四的话,一时间沉默了。
  他在刚醒来的时候没看清楚外面是什么样子,但的确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逃跑的时候也看到了遍地的猩红,闻到了过分明显的血腥味,这些都隐隐刺激着朱利安,让他知道周遭发生着恐怖诡异的事情,但是他那时候没有精力去识别。

  这里举行了一场祭祀。
  就像是朱利安在过去的缝隙里看到的一样。
  一样的血腥,一样的残酷。
  朱利安:“你们信仰的是什么?”
  莫尔顿注意到,朱利安在提及的时候说的是“你们”,他苦笑了一声,也默认了下来。尽管他是无法接受家里的氛围,但不代表他完全背弃了那个神祇。
  他道:“我也不知道,我们其实并没有关于‘祂’的完整形象。最初的信仰,其实是来自于我们即将要失去繁育能力的祖先。”
  玛莎矿星是一个非常原始、残酷的星球。
  他们在这颗星球上想要活下来无比的艰难,那些随时就会持续好几个月的雨季,那些恐怖的生物,那些时时刻刻都会夺走他们生命的辐射,还有矿石本身的影响,让他们这诞生在玛莎矿星上的种族开始走向衰亡。
  他们开始子嗣艰难,他们无法生下更多的后代。
  新生儿一个个越发虚弱和畸形,而他们却无力再生下来更多的后代。
  他们的种族,已经快要到尽头。
  可是能在这么一颗原始荒凉的星球上生活下来的种族,怎么会认命?怎么会甘心呢?
  在他们的种族中,有那么几个人,或者是一小撮人,在一次偶然的机会(或者是穷极一切的追寻中)得到了只言片语,或是领悟了另外一个世界的意识……怎么样都好,他们得到了一个会让人发疯的事实。
  在他们这颗星球上,沉睡着古老的、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神祇。
  如果可以向神祇祈求的话,如果能够让他们免去灾痛,如果可以让他们继续繁衍生息……这原始荒凉的星球上,这一部分最聪明、也是最疯狂的人,开始走向了另外的一个方向。
  他们试图祭拜神,他们试图祈求神,他们试图得到神祇的恩赐,他们试图成为神祇的眷属。
  只要他们能活下来,无所谓付出一切。
  于是,祭祀开始了。
  没有人知道祭祀的仪式是怎么来的,也没有人知道那场祭祀的结果。
  所有能从祭祀活下来的人全部都发了疯,他们在那古老黑暗的洞窟里不断交合,做着任何一切亵渎、诡异、扭曲的事情。
  没有参与祭祀的那一部分人把他们圈禁了起来,本以为他们会这么死去,却没想到……
  新的生命,从那群疯子里诞生。
  是断绝了几十年的新的生命,是健康的,皮肤灰白的婴儿。
  她发出了玛莎矿星这过去几十年来第一声啼哭。
  从此,信仰传承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字数有点少,八点半有二更。
  *
 
 
第37章 
  这个故事, 并不是温馨的,有趣的故事。
  它听起来恐怖又残酷, 透着血气。
  朱利安听完莫尔顿的话, 恶心的感觉在心头翻滚,他扯了扯嘴角,“……这, 不是真的吧?”
  他感觉腹腔的位置不知为何突然疼痛了起来, 让他恐惧地缩起了身体。
  “是真的还是假的,谁也说不清楚。这个故事, 一直都是玛莎矿星人的睡前故事之一, 而我家,就是那一场祭祀时的祭司后代。虽然千百年过去, 谁也没有真的见过神祇, 但这祭祀的习惯还是一直传承了下来。”
  “所以你之前在骗我。”布雷斯突然从莫尔顿的后背上发出声音, 吓得莫尔顿一个哆嗦, 差点没把刚刚苏醒的同事给摔下去, “你之前还和我说这个祭祀习惯不知是从何而来,结果你现在倒是对朱利安说得头头是道。”
  莫尔顿:“……”
  以布雷斯的习惯, 如果在最开始的时候他说这么多、说这么清楚, 那布雷斯肯定会非常好奇。说不准就会发生和今天一样的事情……可惜的是, 就算是莫尔顿什么都不说, 但还是深陷了其中。
  布雷斯找到女朋友的踪迹后,从一开始就是冲着艾尔索营地来的。
  结果这个营地戒备森严, 就算他躲藏得再好,可从一开始发往这里的飞艇都会被记录下来。顺着这来往的记录, 就算布雷斯落地后就有了躲避的意识, 还是被抓住了。
  然后他被一闷棍敲晕, 再次醒来的时候,就是躺在那个恐怖诡异的洞窟里。
  他这个人虽然好玩,但很识时务。
  在意识到环境不对之后,布雷斯就一直在装睡,眯着眼睛检查周围的环境,发现那些人全部都不对劲。站在最前面的人是一个女人,看起来和莫尔顿有点相似,而且她身边的人都叫她大祭司,这让布雷斯意识到……这可能是莫尔顿的母亲。
  在她说话后,这个猜测变成了事实。
  他看到……他看到这个洞窟无比大,不知道到底是深埋在哪里,散发着一种腐朽的气息。可是在腐朽之中,又隐约有种甜腻古怪的香气,闻久了,人似乎也开始躁动起来,仿佛有点控制不了下/半身……这让布雷斯整个人都面红耳赤,觉得非常不对劲。
  就算是真的……可是在这么危险的时候,人怎么可能还会有这种生理反应呢?
  但不理解的事情还有很多。
  这个洞窟内被抓的人不只是他,还有很多、很多人,他们都昏迷着被束缚了起来,然后位置都是围绕着中间的台子,是按照着一定的组合排列的。然后还有不少人来回走动的声音,磨刀的声音,听得布雷斯浑身发寒。
  直到某个时刻,或许是时间到了——
  洞窟里,响起了一种诡奇,悠长的羌笛声。
  那似乎是人的惨叫,又像是风吹过残洞,仿佛是白骨的啜泣,又宛如扭曲挣扎的呻/吟……那声音在试图勾起人心里最恐怖的念头,又塞进去甜美的梦乡……好似是在他的头盖骨上开了个洞,不断把冰冷的东西填塞进去。
  布雷斯现在只要一想起那个祭祀的歌曲,都会忍不住颤抖。
  布雷斯:“那真的太可怕了,歌曲出现后,他们就开始杀人。而且专门挑着脖子和心脏捅刀子,只有这两个地方流血的速度最快。”他亲眼看到了自己的女朋友被剖开了心脏,而他无能为力。
  就在他以为自己也要死的时候,就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
  是莫尔顿。
  他很狼狈,却急切地试图救下布雷斯。
  尽管布雷斯朦朦胧胧间知道弄出这么大阵仗的人可能是莫尔顿的母亲,但也没办法把这种仇恨转移到他身上——最重要的是,这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到现在都还没有冷静的时刻,谁也没办法坐下来好好谈话——而他们就是在那个时候,听到了诡异的动静。
  他们本以为这所谓的祭祀,不过是邪恶的仪式,是出去后就需要报警抓起来的邪/教徒。
  却没想到……有时候,看着非常虚幻的东西,有可能是真的。
  最开始,是有人看到洞窟的虚空中,好像是裂开了一道缝隙。
  那很奇诡。
  那很扭曲。
  让人不敢相信。
  却是真的存在。
  他们看到了一闪而过的金黄,然后是扭曲的、不可名状的躯体,或者说雾气……不知怎么描述那一刻所见所想,凡是看到那一幕的人都几乎要失去了理智,而莫尔顿更是当机立断敲晕了布雷斯。
  莫尔顿比谁都清楚,有些东西是不可以直视的。
  不该知道。
  不能注视。
  不能倾听。
  什么都不知道,才有可能安稳活下去。
  他也试图这么做。
  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在这场恐怖的祭祀里,在这诡异的裂缝外,本该闭眼的莫尔顿,却看到了一只形状古怪、残缺的虫子。它的体形很大,至少是三个人那么大,看起来银白透着漆黑,是一种驳杂的色彩、它的翅膀只剩下一半,闪烁的复眼是赤/裸裸的猩红。
  在纯粹的恐惧之下,凝视着那只虫子的莫尔顿似乎勉强维持住了理智。
  就那么一瞬间的空隙,他好似看到虚空翻滚的黑雾里……闪过了朱利安的脸?
  这不可能。
  怎么会?他还活着?
  这里可是边缘星球。
  莫尔顿心里一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可是再多的念头都无法阻止他下意识喊出他的名字,“朱利安——”然后,他也听清楚那只趴在缝隙边上,正立着足撕开边缘的虫族的呓语。他听清楚了,那只恐怖的虫族,居然在说着他都能听懂的联邦通用语。
  它说,“妈妈。”
  那声音是如此诡异,却情真意切都可怕的地步。
  当莫尔顿听到那一个单词时,仿佛真的有一个人在苦苦哀求着他的母亲回头……可,那是一只虫族啊?!
  莫尔顿觉得自己的意识都混乱了。
  可是再多的混乱,都比不上朱利安真的出现。
  从缝隙里挣脱出来的青年苍白得有些可怕,在这片混乱、血腥、残暴的祭祀洞窟里,他好像是唯一圣洁的存在,如此脆弱。
  刚刚好,不算粗也不算细瘦的身体,正是最完美的组合。他的眼神茫然无措,抱住那只恐怖的虫族时,那种非人的冲击让人移不开眼。
  美丽的存在和丑陋的恐怖,真是世上最强烈的反差。
  莫尔顿知道他没看到自己。
  刚刚才出现的朱利安似乎还在强烈的惶恐中,没留神这周遭的环境也是正常的。
  莫尔顿看着身边疯疯癫癫的人,这些信徒刚才都是直视了缝隙、意识都仿佛被吞没了一般。
  而因为那只突然出现的虫族而打了个擦边球,没有直接看到、却也看到了朱利安的莫尔顿仿佛是其中的异类。
  他看着还跪在最前面的母亲,眼里流露出了浓浓的哀色。
  大祭司是在最前面,也是最信仰神明的人。
  她在刚才的骤变中不可能没看到那一场变化。
  莫尔顿回头,割开了布雷斯的绳子将他背负起,然后取出圆盘朝着朱利安的方向追了过去。
  哪怕朱利安逃亡的方向是地狱,哪怕朱利安刚刚也是从缝隙里挣脱而出的……但是怎么样都好,总比留在这个血腥残暴的人间炼狱要好上太多,太多。
  …
  经过这断断续续的讲述拼凑里,朱利安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
  在他失去意识的这么些天里,他仿佛是昏睡了一百年,才会突然从科技世界跳到了魔幻世界,还扯上什么神明祭祀,这种诡异的结合带着扭曲的错位感,让他现在还不太清醒的脑子都有点晕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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