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您还要抽吗?”
宴秋把刚点燃的香烟,默默放下,按灭在烟灰缸里。
“香烟也没那么好抽。”
俞菲笑容更甚,赶紧在老板身上喷了喷遮盖烟味的香水,用的是素魄新出的百合花香水。
宴秋用勺子搅拌燕窝,闻了闻上面的味道,燕窝里加了红枣枸杞和党参。
“宅子里换阿姨了?”
宴秋不爱喝这味道,随手放到一边,“重新买一份。”
燕窝味道和平时不一样,多加了几样药材,喝起来虽不苦,却也足够折磨人的味觉。
俞菲:“今日的燕窝是林小姐亲自抽空炖的,险些烫到手呢,若您不喝,怕是林小姐要伤心好一阵子。”
宴秋:“……”
俞菲叉着腰不满说:“那林小姐也真是的,她那双手多值钱呀,怎么能干下厨房的脏活粗活,真是太不像话了~”
说完悄悄瞅了一眼老板。
宴秋默默把桌上的燕窝捂在手掌心里,一丝不苟喝掉,“药材滋补,还是林晚晴贴心啊。”
喝完胃舒服了,整条舌头也麻了。
她不会对林晚晴有意见,不代表能纵容秘书整日胡言乱语。
“下一场会议你去主持,城西的项目你负责,三天内我要看到结果。”宴秋把喝空的燕窝重重放到她手上,“去忙吧,别在我面前闲着。”
俞菲:“。”
……
林晚晴从学校礼堂里出来,主办方不知出了什么差错,其中一场比赛作废,明天还要再来一场。
这几天主办方的气氛日渐紧张。
王晓骰斜靠在柱子上,冷言冷语,“今日怎么不见宴总来接你,那么快就失宠了?”
兰笑笑嗦着奶茶看过去。
“她就是和你比赛的那玩意?”
王晓骰恶狠狠瞪着她:“!”
什么叫那玩意!
林晚晴不是个东西,她身边的朋友也不是个东西!
素质极差。
林晚晴在冷风中揣着手,“唔……就是那玩意。”
兰笑笑:“那怪不得,听说现在网上王氏集团的风评差的一批,纯正的国货品牌,非得套个洋名字来收割韭菜,又蠢又坏。”
兰笑笑非常熟练的插着腰,啐了一口。
王晓骰气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兰笑笑朝着她的方向吐痰啊!
比赛上林晚晴对她屡番挑衅。
赛后见面仇家眼红,完全不讲面上的和谐。
王晓骰作为王家嫡系的二小姐自然受不得外人说家族的不好,“我要告诉评委你辱骂对手,完全没有Y大学生的风度。”
她从小教育良好,连骂人都不会,还像小朋友一样,遇到事情要告家长老师。
林晚晴把雨伞撑开,外头淅淅沥沥的下着雨夹雪。
“辱骂对手?风度?”林晚晴搓了搓冻的发红的爪子,“大小姐不知道Y大比赛的规矩?”
王晓骰动了动嘴唇,她是以隔壁院校的名义参加,哪懂这些?
林晚晴扬唇一笑,明艳动人。
“比赛第一,友谊第二,对手不就是用来骂的?”
王晓骰:“!”
你们这是什么破学校?!
直到林晚晴走后,王晓骰久久没回过神。
她身旁的助理小声说,“小姐,外面凉,先回车里歇歇。”
少女站在她面前,腰背笔直身材纤细,云容月貌,袅袅亭亭……
王晓骰小脸一红,“嗯,我迟早会拿第一!”
林晚晴对对手的心态改变,一概不知,她回到清冷的宅子里,下雨天连窗外森林里的猫头鹰都不叫。
宅子虽温暖,可过于宽阔的空间,有种趋之不散的寒冷。
管家大叔:“夫人回来了。”
林晚晴看了一圈,没见到想见的人,“宴总她……还在公司忙?”
管家替林晚晴拿着包和大衣,“这个点应当快回来了。”
林晚晴扯出一抹笑容,“好,我等她。”
她独自一人待在空旷的走廊,在走廊尽头是宴秋的书房,右手边是两人的主卧套房。
上三层,下两层的建筑,居然只有一个卧室,连客房都不曾有。
听说在宴秋的父母故去后,她双腿残疾,在医院痛苦手术时,让人把房子重新改造一遍。
其中一项就是取消所有客房和次卧。
林晚晴作为协议结婚的对象,她自然不敢问宴秋的缘由。
管家一边冲茶一边说,“林小姐是宴总心尖尖上的人,若没有林小姐来,宴总每日郁闷不乐得靠安眠药入睡,副作用是夜晚梦游,白日头疼。”
林晚晴在抽屉里看到宴秋吃剩的镇静药物,这种药医院只会一次性开七片。
可宴秋抽屉里光是吃完的就有将近十盒。
林晚晴:“宴总腿那样,会梦游?”
管家冲茶的动作顿了一下,“嗯……啪嗒从床上掉下去了。”
又惨又好笑。
林晚晴接过一杯热奶茶,“想来宴总心里有爱的人,不然也不会只留一间主卧。”
管家隐隐期待,看着她以为林晚晴开窍了。
林晚晴眉目忧愁,心脏突然疼了一下,“宴总无法娶她心爱的人,只能拿我做代替,想来心里也不好受。”
管家嘴唇动了,动眼神非常震惊,啊,不不不。
管家得了宴秋的命令,不能把实话说出来,只能旁敲侧击。
“宴总怀表里有她心爱之人小时候的照片,您一看便知。”
林晚晴心情没有任何好转:“小时候的照片……那她有一点变态哦,双腿残疾人变态似乎情有可原。”
还是吃点药吧。
管家:“……”
……
宴秋回来时已经深夜轮椅滑过地面,发出了沙沙声,一天的工作疲惫难受。
比林晚晴比赛时面临的压力多数倍。
王氏集团在国内盘亘几十年,非一朝一夕可以击退。
她摇着轮椅,路过沙发,只见林晚晴裹着毯子打瞌睡。
小爪子和脚露在外面吹的发凉,瑟缩地搓一搓。
错在了宴秋心坎上。
宴秋用温热的手给林晚晴捂爪子,“去床上睡。”
林晚晴迷迷糊糊的醒来,她闻到熟悉的味道,不顾一切地埋到宴秋脖颈上撒娇。
“今日我在外头受欺负,好想见秋秋姐,”半梦半醒的林晚晴理智不清醒,憋了一天的委屈倾泻而出,“今日我的稿子被偷走,工作人员不给我说法,还把我昨日辛苦做的打版样品给弄脏了。”
少女的诉苦,听得人肝肠寸断,林晚晴吸吸鼻子,把眼泪全抹在宴秋衣服上。
“王晓骰骂我凭姿色勾引您,说我下.贱”林晚晴强忍着难受,去亲吻宴秋的脸颊。
少女撒娇,“可我都把第一次给您了,身体理应是秋秋姐的,所以这不是下.贱。”
宴秋手指一紧,“乖,别管王家的丫头,蹦达不了几天。”
林晚晴哼哼唧唧的在宴秋怀里缩的更紧。
宴秋抚摸着小兔子的脊背,“我的第一次也给你了,夺去了我的清白之身,甜甜要对我负责。”
她想起了那次林晚晴把她按在浴缸里的胡作非为。
再看看怀里林晚晴闪烁的目光。
宴秋补充了一句,“不过在下次得到我之前,甜甜要好好练一练技术。”
她把睡的懵懂的林晚晴放床上,俯身在她身上低声细语,“古代说女子第一次应当有落红,而今讲不过是动作粗.暴,我的动作很轻,没让甜甜受伤流血,”
在外界一向冰冷强硬的宴秋,在林晚晴面前温声细语,有些委屈。
她手里用力攥着一块粘着暗红的帕子,“可甜甜却让我落红了。”
睡糊涂的林晚晴喉咙里咕噜两声,把宴秋抱得更紧了。
“您分明喜欢别人,别骗我。”林晚晴如梦呓开口,“不过即使这样,我还是喜欢您。”
救她出苦海,给她尊重和信任,林晚晴很珍惜她。
宴秋从后面抱住睡得不省人事的林晚晴手,在她的腿上划过。
柔软光滑,一摸就能上瘾。
……
林晚晴做了一晚上的绮丽春.梦,醒来后脸上汗唧唧,双腿中夹了一个枕头。
另外一半的床已经冰凉宴秋离开很久了。
她不自觉的磨蹭着枕头,喉咙里发出了嗯嗯啊啊的小猫叫声。
好难受,没有被满足。
昨天晚上她睡在沙发上,被宴秋抱着上床,林晚晴只有依稀的印象。
她梦见宴秋把她用力按在床上,拿着她的手腕教她做那档子事。
还抱怨她技术太差,把人给弄疼了……
林晚晴脸上羞赧……手指上恍惚手指上好似还有粘稠唧唧的触感。
她头昏脑胀的起床,俞菲敲门探出一个脑袋,“林小姐,时候不早了。”
日上三竿,啧啧啧啧,不像话~
林晚晴在秘书的眼里看到了某种她不能详细问的情绪。
支着身体从床上坐起来,林晚晴手突然碰到了一个丝滑柔软的白色帕子。
林晚晴:这是什么?
她双手把帕子摊开。
上面是点点深红色的……颜料??
俞菲瞳孔地震,赶紧背过身,“我在楼下等林小姐。”
林晚晴:“……”
“你等等,你认得这东西?”
林晚晴把人叫住,“跑那么快做什么,宴秋的?”
俞菲颤颤巍巍回头,低着头不敢把视线抬高,“唔,我好像知道是什么,但我不能说。”
林晚晴一阵头疼,把手帕折叠好,放在宴秋枕头下面。
“说,不怪你。”
俞菲啧了一声,同情老板那残破的身子,“林小姐真是,连这点悟性都没有,哎呀哎呀,真是愁死人了~”
林晚晴在饭桌上大脑出神,好死不死管家把电视打开,上面正在播着当红火爆的古装剧。
一个衣衫不整的小娘子坐在拔步床上,面色羞涩,眉目含情,面前是个笑的灿烂的中年婆子。
“外头都说新婚之夜新娘子的落红越多代表越贞洁,看夫人这帕子指定是个贤惠人呢。”
“别,别说了……昨日官人嘴上说的好听,身上半点不怜惜,我身子骨都散架了。”
“男人都是那样,夫人忍一忍就好,好日子在后头呢。”
林晚晴:……
俞菲默默离开视线。
林晚晴麻木地看着电视里的染血手帕,“看上去,还挺疼哈,封建糟粕要不得。”
俞菲接过话茬,“老板流了那么多血,放在古代也算是一等一的贤良淑德,死后能有个贞洁牌坊。”
林晚晴心理崩溃:“你有本事在宴总面前说。”
她那日被宴秋又或者初次尝试,看她埋在自己颈肩喘气,哪想过除了欢.愉外还有这份疼。
俞菲:“我没本事。”
林晚晴:那你可真棒棒。
一直到林晚晴进学校里,她恍恍惚惚难以回神。
她拿走了宴秋的……清白身子。
还把人给弄得那么疼。
俞菲拍拍她的肩,“去比赛吧,实话和林小姐说,没得第一老板也不会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