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付完工作上的事物要来哄宴秋,林晚晴被欺负的叫苦不迭。
“常清舒是个什么东西。”
“她……是个刚进业内的模特,标准的九头身,天生的衣服架子,很漂亮。”
宴秋挑起她的下巴,双眸如一汪寒潭,冷静幽深。
“瞧瞧,一提常清舒,溢美之词脱口而出,真当是遇到了了不得的知己。”
林晚晴迫使着目视她,心脏快跳到了嗓子眼。
“……”我不是我没有。
房间里一股子醋味。
正对着床的正上方有一面非常清晰的镜子,林晚晴被迫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眼泪不要钱的滑落,喉咙里发出了哭哭唧唧的啜泣声。
宴秋从后面抱住她,“林晚晴,你是我的妻子,不许看别人。”
她连哭泣都发不出哼唧声,委屈地要把人推开。
“只是正常合作!”
宴秋真像传闻中那个,一点都不讲道理!
“那我不管,你是我的妻子,我不希望明天在娱乐板块的头版头条看到你的名字。”
被强权压倒的可怜少女值得被逼着点头。
“我们家甜甜真是片刻都离不开女人。”
“……QAQ”
清洗干净的少女蜷缩在床边缘,用力裹着轻薄的被子,变成一个蛹,眼睛被哭的红肿,鼻尖和嘴唇同样殷红。
“ 别靠近我……困了,晚安,不许趁睡着了乱碰。”
少女怕极了她,再往边上缩缩,差一寸就摔下去了。
一副被欺负惨了的样子,连睡觉都不得安生。
宴秋浅笑着吞了一把止疼药,躺在林晚晴旁边,把人捞到了床中间。
睡梦中的林晚晴哼了两声抵抗。
抗议无效,兔子被用力抱住。
把灯关上,宴秋亲吻林晚晴的额头。
不带一点欲.望,只是想多靠近她。
林晚晴周围有一团烈日焰火,照亮了宴秋内心的阴暗面,她想要多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
躺在林晚晴身边,怀抱着多年肖想渴望的白月光,心里空缺的那一刻突然被填满。
她的白月光不讨厌她,愿意把独一无二的光华笼罩在她身上。
是神眷爱者信徒。
……
随着夜幕逐渐深,一阵不可抑制的疼痛,从骨头缝里钻出来。
已经缓缓陷入浅眠的宴秋,突然被疼醒,喉咙里发出了嘶哑的轻呼声。
S市潮湿闷热,加上这几日宴秋四处奔波,心情低沉,双腿的疼痛如附骨之蛆,每日夜晚都连绵不绝。
平日里吃止疼药能勉强压下来,可这回吃了足足一倍的量居然毫无反应。
身体产生了耐受性。
宴秋用力抓住床单,手背青筋暴.露,太阳穴突突跳着疼,双唇苍白的吓人。
身边林晚晴呼吸轻浅,陷入安眠中,宴秋不忍惊醒她,忍着疼痛咬牙坐在轮椅上,去隔壁房间休息。
林晚晴似乎感受到了身旁热量的消失,翻了个身,往宴秋睡过的被窝里钻了钻。
林晚晴一动,宴秋动作顿时僵硬,确认人没醒,这才缓缓摇着轮椅。
她全身都是冷汗如刚刚从冷水里出来。
隔壁寂静的房间里,宴秋勉强躺在沙发上,身体一阵阵的发寒。
她从轮椅侧边摸出体温计,“三十九度七。”
双腿的疼痛加发烧的寒冷,宴秋用力裹住毯子,往嘴里塞了点药片,囫囵吞下去。
她不想让林晚晴看到这副狼狈的样子。
她喜欢的白月光,救过她的神明,应当有最完美的信徒。
……
“秋秋姐?”
半夜林晚晴懵懵懂懂醒来,身体被宴秋欺负的感觉难受极了。
特别是那里,清理完后还有种异物感。
她在床上摸索,结果摸了一个空。
“秋秋姐?”林晚晴腾地一下坐起来,“人不见了??”
床上空无一人,她赶紧打开小夜灯,整个房间被照亮,床边连轮椅都没了。
林晚晴惊慌失措的打开手机,拨通宴秋的电话。
没人接。
连续打了两次都没人接。
林晚晴想不通大晚上宴秋能去哪里?
没把她折腾够,出去找野的么。
一看手机才凌晨两点半,正是夜最深的时候,外头海浪拍岸哗哗作响,天上的星辰与波涛遥相辉映。
林晚晴披散着长发,穿着拖鞋,打开关闭的卧室门。
总统套房占地很大,但只有一间卧室。
林晚晴挨个把房间门打开,都是空无一人。
直到最后一间房,林晚晴几乎不抱希望,轻轻按压门把手。
房间一片黑暗,看上去不像有人的样子。
金属轮椅发出冰凉的反光,林晚晴立刻把灯打开,看到宴秋裹着毯子躺在沙发上。
因为发烧过于红的唇喷吐出热气。
林晚晴睡意全无,立刻跑到她面前。
宴秋意识模糊地睁开眼睛,“林晚晴?”
“是我,我这就叫医生过来。”
宴秋只能指干裂的双唇,抓着林晚晴的手,半点不松开。
力气大的不像个病人。
林晚晴用手被摸了一下她的额头,“啊,好烫。”
宴秋又指了指唇。
“先松开,我给你拿水。”
烧的糊涂的宴秋,“不要水。”
她第三次指着唇。
不要水,要亲一下。
她怕林晚晴嫌她身体不好。
看宴秋只是点点大半晌,林晚晴才知道她原来要亲亲!
色令智昏啊,色令智昏。
烧成这样了还不忘吃豆腐,真不愧是你啊,宴秋。
林晚晴没敢欺负病人,一触即分的吻,像一阵春风吹过唇。
还没反应过来,一个吻就结束了。
宴秋:“……”
她在宴秋眼里看到了一丝委屈。
我知道你很委屈,但是你先别委屈。
宴秋气若游丝,她说出一个药品的名字,“你告诉前台我需要,让人送上来【看小说:玖橘推文】。”
林晚晴打开内线电话,不管怎么按都没反应。
自从订了这个房间后,宴秋几乎一年都住不了一趟,像那些电话损坏工作人员难以察觉,没有及时更换。
林晚晴急得脑门冒汗,“我去前台给你拿。”
宴秋躺在床上更委屈。
她身体难受,想甜甜陪在身边,现在却连得到一个正儿八经的吻都难。
林晚晴在宴秋气若游丝,死不瞑目的目光下,立刻冲出房间。
宴秋:“……”
夜晚夜深露重, S市空气湿度大,林晚晴从电梯出来要经过几步楼梯才能到大堂。
她心里默念着宴秋让她拿的药,手上拨通医生的号码,脚下一滑,身体重重摔在楼梯上。
啊——!
林晚晴倏然整个人跪在地上,大半天起不来,疼得下半身发麻,“嘶……”
若再摔重一点,膝盖板板要碎了……
手机摔出去老远,大堂经理看到此情此景人都吓疯了。
晚上保洁阿姨都休息了,瓷砖上的一层水珠压根没人管。
大堂经理此刻已经想好了,辞职信该怎么写。
手机里隐隐约约传来医生的声音,“喂喂?能听到吗?您现在在滨海大道南侧七号酒店?”
林晚晴顾不得双腿剧烈的疼痛,在大堂经理的搀扶下,赶紧捡起手机。
告诉医生具体地址和宴秋身体情况。
“好的,我马上过来。”
她膝盖被楼梯蹭破,暗红色的血流经小腿,她含住泪水不轻易掉下来。
晴晴很怕疼。
“您……我给您找医药箱。”
林晚晴被出宴秋药的名字,“我的腿没事,你赶紧把药送到总统套房。”
不止膝盖,胳膊肘也被擦伤了,疼的整条胳膊都抬不起来。
私人医院的医生来的很快,其中两个人去总统套房给宴秋治病,一个人和俞菲给林晚晴包扎伤口。
医生查看伤口,“这个高度的楼梯摔下来应当不会有那么严重的扭伤,和肌肉拉伤啊,人会本能用手抵挡伤害,但……”
俞菲:唔……
林晚晴:啊疼疼疼疼。
见多识广的秘书暗示医生别问。
林晚晴扭扭捏捏,支支吾吾,脸红的比发烧的宴秋还严重。
“我腰和腿在摔跤之前就不太利索。”
医生捏着她的腿和膝盖判断伤势,“之前有疾病史?希望病人不要隐瞒,会给后续的治疗造成困扰。”
俞菲用眼神疯狂往医生身上瞥:别,别问了。
林晚晴:“没有疾病史……”
一生不赞成地看着秘书和林晚晴,“希望病人可以配合。”
医生本着对患者负责的态度,追根问底,生怕漏掉一丁点细节。
林晚晴眼神失去高光,“稍微包扎一下就行,我房.事过度……”
她破罐子破摔,索性不要脸了。
医生愣了半晌,尴尬:“那确实是过度了,年轻人该节制一点。”
俞菲捂着脸,从前台建了个简易的轮椅,扶着林晚晴坐上去。
羞涩的大姑娘被秘书姐姐摇摇晃晃推上楼。
俞菲:“老板平日只能靠轮椅出行,上天真是不公平啊,林小姐如今尝到这一星半点的滋味,有什么想说的?”
林晚晴此刻也变成了老弱病残。
她羞涩:“我下次坐着轮椅去景区,是不是不用排队了?”
俞菲瞳孔地震.jpg
“好像是这个道理。”
林晚晴:“那岂不是所有人见到我都要低着头?”
“也对。”
俞菲决定换一个话题,“老板发烧后有和林小姐说什么吗?”
老板身体一向不好,会提前做工作安排,即使她住院一段时间,公司仍旧会照常运转。
林晚晴指着唇,“没说别的,宴总不太开心。”
俞菲紧张:“难不成最近公司出事了?!”
林晚晴摇头说不是,“她烧到快四十度,让我亲亲她,说亲了就降温了。”
“……”
轮椅推到总统套房门口,林晚晴挣扎着站起来。
俞菲赶紧扶住她,“哎哟哟,我的小祖宗,你现在哪能站着,赶紧坐下来歇歇。”
血浸透了纱布,留下一道红印子。
林晚晴把折上去的裤腿扯一扯盖住膝盖上的纱布,强撑出笑容。
“我没事,宴总看到会担心。”
宴秋双腿疾病复发高烧不退,去另外一个房间休息,只是为了不打扰林晚晴休息,不让她担心。
林晚晴心里明白,她也不想让宴秋忧心。
俞菲想要继续劝的话,卡在喉咙里没有说出口。
“夫人和老板真是天生一对,谁来拆散都不好使。”
林晚晴:……唔
你我本无缘,全靠她花钱。
……
宴秋半死不活的靠在沙发上,医生一通操作,把她的命给救回来。
双腿算是不疼,高烧慢慢消退。
林晚晴缓缓扶着墙走进房间,“秋秋姐。”
宴秋烧的迷迷糊糊看到林晚晴反应挺快,“过来让我摸摸。”
“都烧到快四十度了,还不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