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之妻——苏二两

作者:苏二两  录入:05-14

  方元轻轻叹气:“总归要谢一谢的。”
  他翻出宋吉祥的手机,拉过他的手指解锁。原来两人在一起时,宋吉祥曾二逼似的拉着他看过大头的丑照,所以现下方元熟门熟路,翻出相册,一一滑动。
  “喜欢这样的?”他举起手机将一张照片送到宋吉祥眼前。
  宋吉祥观之色变,像被捉了奸一般的慌乱,可转念想到两人已经掰了,便梗着脖子认下:“喜欢,怎么着。”
  照片上是一段纤腰和两条长腿,穿着冰鞋,在冰面上优美的滑行。照片拍摄于几个月前,宋吉祥那日还被当成流氓在局子中关了一晚。
  方元得到答案,站起身子,他摘到眼睛扔到宋吉祥怀里,然后缓缓地拉开羽绒服的拉链,露出里面穿着的单薄衣服。
  外衣落地,紧箍在身上的白色舞蹈服将方元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健美紧束的腰和修长均称的腿,与照片上别无二致。
  宋吉祥看傻了,毫无遮掩的眼神在薄如蝉翼的塑身衣上游走,好半晌才道:“那天是你在冰场滑冰?”
  “是我,在你相册内看到这些照片我也很诧异。”方元低头鼓弄了几下手机,随意说道,“其实我跳芭蕾比滑冰更擅长,我今天给你跳支舞吧,全当对你的感谢。”
  放下手机,舒缓的乐曲响起,慢慢占据了整个房间。
  “我已经七年没跳了,你知道吗,我曾经发过誓,这辈子再也不跳芭蕾,可为了你,我愿意再跳一次。”
  随着流淌的音乐,方元从容而舞,雍容不迫。舒展双臂,踮起脚尖,舞鞋转动,形舒意广。不似女性舞者闲婉柔靡,方元的动作轻快迅敏,带着男人的力量感,如鹊鸟夜惊时的疾飞高翔,又如高山的峨峨之势。
  他卧于地面,好似蛰伏的雏鹰,慢慢苏醒。起身,柔韧的肢体均匀伸展;渐进,高潮浮现,轻跃当空,如蝶般迎风展翅。落地,一记干净利落支撑动作,衔接连贯,诠释了极致的美。
  双脚支立,方元的身段更加高挑修美,紧箍在身的练功服,更加凸显了他身体线条的优美感。一连串的挥动双臂,优美旋转,空中弹跳,方元将形体美发挥至淋漓。
  四面皆是镜子,折射出多个臻于完美的方元,阳光从窗子铺洒进来,打在他白得几近透明的皮肤上,打在他茶棕色的眸子上,让一身白衣的他淡得似乎只是一个光影,一段美好却不真切的画面,好像随时都会跟着阳光,随着音乐消失无踪一般。
  那种距离感再一次出现,宋吉祥望着近在咫尺的方元,却觉得两人之间隔着无法逾越的深渊。他好似不属于人间,不属于这里,起码不属于自己。这种认知让他心里烧起了一把火,他忽然有一点恨,恨方元太过缥缈,很自己平庸无奇,恨他分手之后为什么又来招惹自己!
  曲子收了尾音,空余杳远幽冥。宋吉祥望着对面那个人甚至不敢说话,怕自己泄了一个音儿,他便化作了一个清梦了无痕迹。
  “好看吗?”微微喘着气的方元问道。
  “好看。”宋吉祥别开目光。
  方元蹙眉,他慢慢的走到男人身旁,俯身拉着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腿上:“跳得好看,还是腿好看?”
  虽然隔着一层布料,掌中依然能感受到肌理柔软紧致。蓦地,宋吉祥心里那股燎原的火便控制不住了,什么他妈的距离感,什么深壑宏渊,什么不属于自己,只要折断了他的翅膀,即便是鹰也要乖乖当自己的一只笼中雀!
  宋吉祥将站在自己面前的方元一把拉到怀中,狠狠的在他的大腿上摸了一把:“跳支舞就想报恩了?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那要怎么办?”方元猫一般的贴了上去,“我倒是想以身相许,可你又不和我上C?”
  他攀着宋吉祥的肩轻轻的蹭,紧身衣将他身体的变化泄漏无疑。
  他去吻男人的唇:“虽然还没到三个月,但就算我输了吧,我让你C好不好,阿祥?”
  宋吉祥箍着那截劲腰的手蓦地收紧,他眼中大放光彩:“你说的是真的?”
  “啰嗦。”方元撬开宋吉祥的牙关,深吻。
  ......
  宋吉祥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知道两个男人是怎么回事。亲吻中,他很快便掌握了主动权,压着方元索取,在唇齿间不断的攻城略地。他在情事中有些霸道,不许方元闪躲,即便身下的年轻人被亲得缺氧,也只准他换一口气,便会被掐着脸颊扳回,开始新一轮的挞伐。
  “方元,”他声音暗哑,“你知道我第一次见你时想的是什么吗?”
  “什么?”
  宋吉祥的目光在青年身上流连:“我在想这男人怎么白的像块豆腐。”
  方元轻轻的笑,胸口振动:“怎么你现在要吃豆腐吗?啊~”
  话音还未落,一声短促的惊呼便脱口,宋吉祥真的在咬他,而且力度并不算轻。
  细细密密的电流从方元脚下窜起,直通头皮,他呼吸一滞,感觉此刻的疼痛竟是愉悦的,昨晚在KTV宋吉祥咬他耳尖时亦是如此,方元睁开迷蒙的双眼,用手抱紧身上人,低沉而性感的说道:“阿祥,用点力。”
 
 
第26章 发烧
  那日宋吉祥禽兽了三回,事后方元便烧了三天。其实也不能全怪宋吉祥,方元前日在三九天里冻了半晚,寒气由表及内,病气又由内及外,第二天才烧了起来,又遇贪欢,两相叠加便严重了。
  方元虽发烧却不失神智,将慌了神儿非要去医院的宋吉祥拦了下来,指着自己脖子上、腕子上交错的吻痕和咬痕沙哑的骂道:“你不要脸,我还要!不去医院,去卫生所开点消炎药,再找个上门静点。”
  挂了三天水,方元的烧终于退了。宋吉祥这几天衣不解带,如同病床前尽孝的儿子。
  又量了一次体温,宋吉祥看看水银汞柱终于舒了一口气:“祖宗,你终于不烧了,再烧下去我都要去公安局自首了。”
  方元靠在宋吉祥的床上,背后倚着一只枕头,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唇色暗淡,没带眼镜,更显得薄情寡意。
  “为什么去自首,我又没被你C死,说得你好像有那么能耐似的。”
  宋吉祥张了两回嘴,最后只吐出一声“啧”:“也是,你当时那么享受,我去自首说自己QJ,估计也没人信。”
  他凑近方元,将那截又细了一圈的腰拢进怀里,问道:“媳妇,我看视频里下面那个叫得挺痛苦的,可到了你这怎么那么享受?都快把我的骨头叫酥了。”
  方元用一根指头将他推远,审视:“你看得什么视频?”
  “就这个,我还收藏了。”宋吉祥拿过手机将一段视频送到方元眼前。
  按下播放键,手机中两个赤果的身体正在交缠,其中一个确实在哭,叫的也颇为凄惨。
  “所以,你就是因为看了这个才不想做下面的?”方元觉得头又开始疼了,“你没看出来这是剧情play吗?”
  “啥意思?”宋吉祥懵B。
  方元揉了揉太阳穴,暗忖自己这是捡了个什么纯情玩意。他将身子滑到被子中,无奈道:“没什么意思,我有些饿了,去弄点吃的。”
  “行,这几天竟喝粥了,我去弄点有营养的给你。”起身行了两步宋吉祥又堪堪站住,继而嬉皮笑脸的回来将方元从被子里挖出来抱在怀里,有些急切的问道,“媳妇,你看你现在也好了,咱们...咱们什么时候再亲热亲热啊?”
  方元弯起唇角,修长的手指顺着宋吉祥的脸颊轮廓轻轻滑动,最后定在了他的嘴唇上,那里还有三天前方元在最意乱情迷的时候留下的咬痕,如今伤口已经结痂,是暗红色的。白皙的手指在那片暗红上重重一按,如愿的听到了低低的一声“嘶”。
  “滚。”方元翻了一个白眼,“我被你压得现在骨头还是散的。”
  懒洋洋的娇嗔顿时激起宋吉祥如火的欲望,只是现在的方元确实像只快散架的娃娃,实是不能再勉强了。扁扁嘴,刚要不情不愿的去准备吃食,他的电话便响了。
  未看来电,宋吉祥随意接起,里面传来一个颇具年龄感的声音:“吉祥,有人昨晚去红星之光了。”
  刚刚还如一条憨狗的男人顿时现了锋芒,像一把久藏鞘中的利刃,终于破茧而出,他翻起眼皮看了方元一眼,然后问向电话中的人:“谁?”

  “董建新和闻军。”
  “好,知道了。”
  挂了电话,宋吉祥见疲累的方元已经合了眼,呼吸渐沉。他坐在床边看了方元很久,最后才倾身在他额上留了一吻,才悄然起身去了大厨房。
  门被轻声关上,屋子里暗了下来,刚刚还在沉睡的人慢慢睁开了眼睛,口中吐出在电话中听来的两个字:“闻军?”
  方元向学校请了三天假,本想着今天回学校复课,却被早上曾帆的一通电话搅扰,无奈只得又请了一天假。
  “超市的事情我自己能处理,你回学校,上完课好好休息,你现在的气色还是不太好,就别跟我这儿操心了。”
  方元睨了宋吉祥一眼:“你若是能处理好,曾店长也不至于将电话打到我这来。”
  他推了宋吉祥一把:“走吧,路上合计一下怎么办?”
  家家喜超市原来在老宋总的管理下,虽然战略保守了一点,但各项事务的摆布还算清晰有度,因而底子并不算差。新老领导交接时,因叵测人心而产生的诸多矛盾也在这几个月被方元一一弹压破冰,如今超市沉珂新债均已厘清,剩下一些小小不言的冲突矛盾,方元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店长和主管去处理了。
  今早,店长曾帆打来电话,犹犹豫豫、磨磨唧唧,吭哧了半天不知所云。在方元一声冷然的质问后,他才和盘托出,原来是宋吉祥的朋友来超市打秋风了。
  宋吉祥挠了挠鼻梁,颇为心虚:“确实有这种情况,都是一起玩了好几年的朋友了,不好意思打发。”
  方元挑眉:“朋友,什么朋友?”
  宋吉祥觉得有点丢脸,又不得不如实相告:“酒肉朋友,狐朋狗友。”
  方元点点头:“懂了,一会儿你就按我说的办。”
  “得咧。”宋吉祥摇起尾巴,“全听媳妇的。”
  周四上午,超市人不算多。最靠边的收款台杵着四五个吊儿郎当的年轻人,他们围在一起高谈阔论,时不时发出令人侧目的爆笑声。
  宋吉祥和方元走过来的时候,曾帆正一脸苦大仇深,他看着收款台上价值不菲的东西,又长长叹了一口气。
  “欸,吉祥!”
  “呦,这不是宋老板吗?”
  有眼尖的已经看到款款而来宋吉祥,这些人一拥而上,脸上挂着笑一一与宋吉祥勾肩搭背。
  “今儿怎么这么有空,哥几个过来看我?”宋吉祥在其中一人的肩上拍了拍。
  “祥子,自从你做了大老板,咱们见面的时候就少了,这不这几天咱们哥几个是真想你,所以就一起过来看看你,刚才等你的时候,我们闲着也是闲着,就在你的场子里转转,顺手选了几样东西,祥子,你不会介意吧?”
  方元向身后的收银台看了一眼,上面东西堆得似小山一般。
  “祥子怎么会那么小气,原来咱们一起玩的时候,他都是最大方的那个,现在做了大老板,还能计较这点东西?”
  “是,祥子可不是那种自己发达了就不顾兄弟的人,对了祥子听说你们在招保安,用不用兄弟们来帮你一把啊?”
  方元挑眉,原来今个儿还有这么一出。他笑了笑,赶在宋吉祥之前开了口:“招聘保安的事不归宋总管,恐怕招聘这事他都不知道。”
  他向宋吉祥投去目光,后者立时了然:“最近在招聘保安吗?我怎么不知道?”
  “不是,”一个将头发染成黄毛的小混子对着方元戾气横生,“宋吉祥不是总经理吗,招人这事他不管?”
  “宋总只过问主管以上的人员聘用事宜,像保安这种岗位是不会报请他批准的,全权由人事经理负责。”
  “那吉祥不是管着人事经理吗,他打一声招呼那人还能不听话?”
  方元再次微笑,和善的解释:“我们超市是现代化运营管理,责权分得极为清晰,该谁负责的事,其他人无权置喙,宋总也不例外。”
  话音儿刚落,宋吉祥就一脸歉然的上前,拍了拍其中一人的胳臂,神情中透着无奈:“兄弟,你别看我现在挂着总经理的名头,但被条条框框束缚难受极了,有时...”他瞟了一眼方元,压低声音,“有时都不如一个助理权限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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