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都是数据捏成的人,并不是活人,但虞芙还没有这么残忍,也不至于为了点积分做到这种程度。
言归正传,虞芙道:“说到卓航,好奇怪,他最近一直没有联系我。”
“他昨晚说要来接我,之后一直没有消息,今天也没看见他的人,来的人反而是裴西朗。”虞芙有一个大胆的猜测,“杀人犯不会是卓航吧?他突然消失不见,为了秘密谋划去杀人?”
001说:【来的人是裴西朗,而不是卓航,我感觉裴西朗更值得怀疑。】
【如果我是卓航,就算我要去杀人,也不可能不回你消息。】
“那可说不准。”虞芙无语,哪有人会共情杀人犯的。
偏偏001还用这么认真的电子音说出这么滑稽的话,他一时间有些想笑,但他还是忍住了。
目前他在洗澡,一个人在单间里边洗澡边傻笑,似乎有点笨笨的,他可不想让别人以为他是笨蛋。
虞芙慢慢搓着泡泡,把身上的泡沫冲掉后,重新把脚塞进拖鞋中。
他没有带睡衣,这儿条件比学校里还差,连衣服都没地方挂,就算搭在隔板上头,也容易把睡衣弄潮。
虞芙准备穿浴袍回宿舍。
他关掉淋浴器开关,被泡得绯红的手指捏着毛巾,慢慢擦拭着自己的身体,淋浴间隐隐约约传来布料摩挲的声响,他刚擦到大腿,一旁传来猛烈的敲门。
“兄弟,你还洗不洗了?不洗能不能腾个位儿啊,外头一直在等呢。”这人似乎忍无可忍了。
“就是啊,我们都等半天了,你这里都没水声,不洗早点出来可以吗?”
“你到底在里头干什么?找刺激啊?”
隔壁单间?隔壁不是没人吗?
虞芙奇怪地看向隔壁。他一直以为隔壁没人。
他的位置在最角落里,旁边只有一个隔间,隔得近总容易听到点动静,他不曾从一旁听到清晰的水流声,加上淋浴间声音太嘈杂,他的感官受到阻碍,便以为旁边没人。
虞芙问:“江斯年在哪个单间?”
【没办法获取这么精确的位置,我只能大致知道他在你附近。除非你能看见他。】
虞芙忍不住吐槽:“我要是能看见他,还需要问你吗?”
001越来越爱说冷笑话了。
虞芙懒得管了,江斯年在哪里都一样,难不成江斯年还能偷看他洗澡吗?
一旁的人先他一步推门而出,一群人原本还在吐槽,看到对方的脸忽然噤声,只剩下淋浴房的流水声。
虞芙出来后,隔壁单间已经进了新的人,门外的欧伦拧着眉,他问:“刚刚那个人是谁?你怎么这脸色?”
“是江斯年。”欧伦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江斯年这人很容易对“强者”产生敌意,好巧不巧,他们分到一个宿舍,他怕江斯年针对虞芙。
“我送你回宿舍。”
“不用,你要是送我回去,你又要重新排队了。”
虞芙提醒道,“热水马上停止供应了。”
因为身高差,虞芙说话瞧人时,需要仰起粉扑扑的湿润脸蛋。
浴袍包裹下的身躯纤韧小巧,水珠蓄在深凹的锁骨窝,小巧的喉结蒙着一层水汽。
隔壁排队的那一行人头一回见到长这样的男生,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欧伦不爽极了,就现在这会儿功夫,虞芙都被盯成这样,要是真让虞芙这么回去,遇到坏人怎么办?
欧伦放不下心:“没事,我送你回去,来得及的。”
宿舍足够安静,虞芙的感官不会受到打扰,他大致感知了一下,宿舍内这会儿并没有人,隔壁宿舍倒是有人,并且有一个人在外头?
应当是在阳台。
“你小心点,不要乱给别人开门,我马上就回来。”欧伦顺便拿走虞芙换下来的衣服,拿了洗衣皂,“我顺便把你的衣服洗了,很快的。”
虞芙点了点头,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奇怪。
欧伦特别像让小孩儿关好门,不要给陌生人开门的家长。
宿舍空调年岁已高,吹起来并不凉快,阳台窗帘拉了一半,玻璃门还开了条小缝儿,让本就闷热的室内雪上加霜。
虞芙要换衣服,他干脆把阳台关闭上锁,回到自己座位前,纤白手指解开腰带,美玉一半的身躯暴露于空气下。
取出防尘袋内的睡衣,虞芙先给套上上衣,又抬起一只脚,将短裤套了进去。
雪白笔直的双腿微微曲起,膝盖骨精致小巧,竟然连膝弯都是浅浅的粉色。
他的裤子套到一半,阳台被“咚咚咚”敲了几敲,并传来略带烦躁的声音:“谁把门锁了?”
江斯年只是出来吹个风冷静一下,谁知道这里空气这么潮湿,他越待越热,越热越想舔。
真是他妈的见了鬼。他长这么大以来,自认他没有特殊癖好,也绝对不会对别人的脚念念不忘。
事实他就是想,而且很想很想。
他刚在外头发呆了不足五分钟,就被锁在外头,脾气本来就一般的他一脸烦躁,一些没素质的话都要脱口而出了,一股奇怪的香传了过来。
江斯年怔了怔。
潮湿、泛着霉味的宿舍里,这股幽香如此明显,淡淡的香笼罩住全部感官,明明隔着一道玻璃门,他却全部闻到了。
窗帘被倏然拉开,江斯年猛地眼皮一跳,他最先看到捏着窗帘边缘的纤白手指,指节蜷缩,透白的肤肉被粗糙的窗帘衬托得愈发细腻。
脖颈弧度流畅漂亮,再往上,是一张面若芙蕖的脸。
江斯年从来没有如此迅速的情绪和表情管理,几乎是瞬间,他迅速把所有暴躁情绪收了回去。
一张陌生面孔让虞芙懵了懵,他又将窗帘拉开一些,
虞芙踮起脚尖往阳台的另一侧看去。
原来两个宿舍共享一个阳台,而刚刚这个人应当在对方阳台的位置,所以他误以为是隔壁的同学,而不是自己的室友。
隔着玻璃镜,他隽秀的眉宇微皱,有些忧愁,小幅度踮脚的足尖异常精致,被热水泡得粉粉润润,秀色可餐。
江斯年又恍神了。
虞芙急忙打开锁:“不好意思,我刚刚以为宿舍没有人,所以把窗帘拉上、阳台锁了,准备换衣服。”
“没事,”江斯年迅速道。他紧张得有些结巴,可瞧见虞芙衣衫不整的样子,蹙起眉头,“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虞芙方才应当真的在穿衣,并且穿得很着急。
裤子随便套上去,一侧睡衣胡乱扎进去,露出一小截柔韧的细腰。
短裤下的双腿无处躲藏,有些青涩地并拢在一起,偏偏他的脚趾还在局促不安的吸引,脚尖正对着他,饱满圆润的指甲,江斯年无意识喉间动了一动。
“对不起,我肯定吓到你了,我不该乱跑,也不该去隔壁阳台。”江斯年乱说一通,在虞芙越来越困惑的目光中,简直要昏了头。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憋出一句,“我叫江斯年。”
虞芙奇怪地翘起眼睫,这人怎么奇奇怪怪的……?
001:【江斯年,就是他。你男朋友的发小。】
【江家和卓家是世交,只不过早些年前,江家决定来a市发展,卓家继续待在京州。因相隔两地,两家往来变少,但他们确实是发小。】
虞芙突然想起一件事:“卓航和段跃是不是也是发小?”
001:【呃,算吧。虽然塑料了一点,但好歹是一个院子里长大的。】
【江斯年和卓航就不一样了,他们不在一个群。毕竟江家选择去了a市,本地人只跟本地人玩儿。卓航的发小群里基本都是附近院子里的公子哥,一直扎根京州,比如段跃家。】
【江斯年和卓航的关系还可以,虽然说不上铁哥们儿,但不至于那么塑料。】
“多不塑料?”
【段跃要是死了,卓航肯定不会来吃席,不放鞭炮庆祝就不错了。可如果死的人是江斯年,卓航肯定会来吃席。】
“……”
001对塑料兄弟情的判定与否,竟然是用吃席吗?
这就是AI吗?
虞芙属实震惊到了。而在他与001交谈时,忘了搭理江斯年,江斯年以为他还在生气。
江斯年一直不是个喜欢表达的人,天才总是孤僻,他的表达方式不是言语,而是绘画。
可看见虞芙那张过分清纯、又仿佛受了委屈的脸,江斯年很想再继续道歉,比如不该吓到他、不该摆出那么凶的脸色,可真要说出口时,嘴巴又笨得不行,脑子也想不到合适的话语。
反而可能弄巧成拙。
以至于想了半天,江斯年只能憋出一句:“有事可以找我。”他急匆匆从虞芙身边掠过,准备上床。
他不能再在虞芙面前待下去了,要是再看虞芙的脚几眼,他真要看饱了。
虞芙急忙转过身:“等等——”
江斯年刚要上床梯,听见虞芙的呼喊,一只手搭在床梯上,半侧过身,漆黑眼眸锁在虞芙身上,透露许些的期待。
虞芙有些不好意思,但现在欧伦不在,他又想上床休息了,本来还愁该找谁帮忙的他,听见江斯年的那句话,突然有了些想法。
这儿的床上床下桌,铁质床梯,正是虞芙最不敢上的类型。每当他刚踩上去许些,整张床摇摇晃晃,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你可以帮我上去吗?”虞芙伸出细白的手指,轻轻点了点床梯的位置,继而有些难为情,“或者,在上头扶我一把就可以。”
江斯年的心跳蓦地加快,从来不多管闲事的他,马上应下来了,甚至还主动轻声问:“害怕?你怕高吗?”
其实不是怕高,也不是怕床梯,只是不习惯、不喜欢。
但为了获得帮助,虞芙只能装作很怕,怯生生地点了点头。
虞芙的表情太耐人寻味了,清纯漂亮的脸蛋,此刻透露几分羞涩。
皮肤素白无瑕,同发丝一样纯净。眼眸湿润,充满求助,看起来很需要保护。
双腿并拢站在江斯年跟前,细长手指互相轻蹭着,磨一点可怜的粉。虞芙垂着睫毛,好像有点委屈,很轻地“嗯”了一声。
又怕江斯年不信似的,他又补充道:“我有点怕……”
小小声地说。
这副小可怜的模样,别说把虞芙扶上去,就算虞芙踩着他的脸上去,他都会毫不犹豫同意。
江斯年大步流星走到虞芙面前,他这才发现他们的身高差如此明显,站在虞芙身前的他,就跟一只猛兽没有区别。
他怕虞芙脖子酸,低下头、弯下腰,尽可能让视线与虞芙平齐,不让虞芙大幅度抬头。
“我抱你上去好不好?”江斯年知道他有点无耻,但他这么说是有理由的,“扶的话不太方便,万一你摔下去了,我没办法接住你。”
“我抱你上去吧。”
虞芙微微张开唇缝,似乎有些惊讶,又有些腼腆,小幅度点了点脑袋。
看起来好乖……
江斯年伸出手臂,搂过虞芙的腰,手臂下细韧柔软的腰肢让他大惊,好细的腰……
他自上而下地看,奇怪的是,虞芙很瘦,但该有肉的地方却一分不少,反而因为过分纤细的腰身,形成一个更加夸张惹眼的弧度。
虞芙当真太听话,当江斯年抱起虞芙的腰时,虞芙还会伸出腿夹住他,富有肉感的腿就这么压在两侧,挤出一团丰腴的腿肉。
江斯年不知道他是怎么把虞芙抱上去的,他只知道把虞芙放下来时,他仍一脸回味,掌心柔软的触感犹存,虞芙身上的香落在他身上,他这辈子都不想洗澡了。
虞芙双腿分开跪坐在床上,仰头很客气地道:“谢谢你,江同学,你人真好。”
江斯年的脸忽然红透了。
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说他人好,他有些心虚,又有些美滋滋,好像得了虞芙的一句夸赞,是人间少有的美事。
他还想继续搭话,虞芙背过身,已经没有搭理他的打算了。
江斯年有些失落,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空间,虞芙没必要必须搭理他、和他聊天,但他就是有些难过。
“等等。”江斯年突然喊住虞芙。
“嗯?”虞芙怀里突然被塞进一个袋子,里头装着芝士麻薯。
“给你。”
“……?”
虞芙困惑地偏了偏脑袋。
越是天才的人,压力越大,对自己的要求越高。咀嚼有嚼劲的东西对江斯年而言是一种解压方式,甜味同样可以缓解压力。
他吃过很多家麻薯,最喜欢这家。
其实他也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虞芙看起来很瘦,需要多吃点东西,而且虞芙的脚看起来柔软软糯,口感似乎很好,和麻薯一样。
要是能咬一口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