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昭挑了下眉,“是么。”
修长的指尖开始不安分地钻进女孩子的衣襟中,她清冷的声线含了一丝哑:“那梦里,我也是这般对你的吗?”
床帘被玉白的手拉下,遮住了其中相缠的两道人影。
碧波摇荡,船影飘摇。
房间里的那束桃花依旧盛开不败。
指尖探上温软的花苞,一点点地使其舒展,直到露出其中艳红的,颤巍巍的,沾着水润露珠的花蕊。
女孩子细喘的呜咽声被吞弥于唇齿间。
晏昭的眼尾泛着一抹诱人的绯红,她亲着软绵绵的猫耳,又抚弄着漂亮的尾巴根部。
轻喘着,望着花映低语,“从今日起,映映,你是我的了。”
花映倾身吻上她的锁骨,含着笑,“师姐也是我的。”
桃枝交缠难解,帘帐中令人脸红心跳的喑哑声响持续了整夜。
月色皎洁,将窗边贴着的“囍”字映亮。
这一场因缘际会而起的绮丽,经由时光铺就,成了最动人心弦的画卷。
只一眼,便可抵过万年。
第39章 第1章 夜莺与玫瑰(看作话)
系统:【检测到目标真情值达到一百, 任务完成,正在脱离该世界。】
系统:【正在为您匹配新世界……数据连接成功,请睁眼。】
一阵令人晕眩的白光之后,花映再睁开眼, 入目的是雪白的天花板。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的气味。
她低下头, 看见自己身上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
旁边不知名的机器屏幕上跳动着几条颜色各异的线, 时不时发出滴答一声。
这是……在医院?
她揉了揉有些发疼的太阳穴, 整理着系统传送过来的记忆。
这是个现代社会, 她是个还没毕业的大四音乐系学生,家境贫寒, 靠着在酒吧驻唱兼职赚钱。
上周妈妈打电话来说有急事需要两万块钱, 为了给家里打钱, 她天天只吃一顿饭,还要跑三份兼职。
最后在打工的地方晕倒了,被老板和同事送来医院。
“我混得这么惨?”花映捂着头,难以置信。
系统给予肯定:【就是这么惨,你还欠同事一千的医药费, 记得还。】
花映:栓q。
她掀开被子,探手去翻自己的手机。
解锁以后,看到了一长串的未接电话。
有几个来自于她兼职的酒吧老板,大概是问她怎么旷工了。
另外十几个未接号码备注着“妈妈”。
花映决定先给家人打回去, 电话响了没几声就被接起。
“喂……”
花映一声“妈妈”还没来得及说出口, 就听见手机对面传来女人的大嗓门:“你个死丫头搞失踪是不是!给你打了多少个电话都不接, 你弟弟还等着用钱呢!”
花映:“……”
“我住院了,妈。”她打断那喋喋不休的中年女音。
那边安静了几秒, 女人“哦”了声,问道:“医药费贵不贵?”
花映觉得有些好气又好笑, 但根据记忆,这就是这对母女一直以来的相处方式。
在她说不贵之后,女人的声音再次高昂起来:“那你还不快点打钱,皓皓的补习班这周六就要交费!”
花映承诺了会尽快之后,女人才结束了一连串的语言轰炸。
挂断电话后,花映果断地把备注改成了“吸血鬼”。
她出生在乡下并不算富有的家庭,更要命的是,这家人重男轻女。
自从有了儿子花皓以后,看她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说是女儿,但更像个挂名的婢女。
后来花映凭借自己的努力,考上了B市最好的音乐学院。
结果录取通知书到的那天,差点被花父花母直接撕掉。
那一幕成了她每个深夜里难眠的噩梦——狭窄而阴暗的房里,中年男人和女人眉头紧皱,看着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只讨厌的苍蝇。
她第一次学会反抗,抢过录取通知书死死地抱在怀里。
藤条狠狠落在她的背上,抽出道道吓人的青紫。
门边的小男孩拍着手叫好,似乎还嫌打得不够重。
“你怎么这么不懂事!这么贵的学费,我们怎么出的起!”
男人骂了声句粗口,向着她啐了一口,“赔钱货就是赔钱货!”
女人的声音跟着响起,尖细得如突然拨高的弦,“就是,有这个钱,不如多给我们小宝买几件衣服。”
“你要是真的要读,我们可不会出一分钱!”
一直都是这样。
花皓是他们的小宝。
而她,只是个赔钱货。
国家有助学贷款,但花家父母不同意做担保。没有办法,她只能在靠自己四处打工,才凑齐了自己的学费。
那时,少女以为逃离了那个以家之名的囚笼便是结束。
但那其实只是另一场噩梦的开始。
从邻村去过B市的人口中打听到花映能赚钱以后,花家父母开始隔三差五地要求她打钱。
如果不答应,他们就威胁要闹得整个学校都知道她是个不孝女,让她根本读不了书!
花映知道,这不仅仅是狠话,他们真的做得出来这样的事。
为了得之不易的读书机会,她只能一次次屈服。
“啧。”回顾了一遍悲惨人生,花映愤愤不平,“生产队的驴也不敢这么使唤啊,既要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草,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好事!”
“这要是在上个世界,我高低得给他们表演一手清光剑法。”
系统:【咳咳,注意人设我的宝。】
花映撇撇嘴,给同事转账了医药费,办了出院手续后从医院离开。
回到学校,寝室里并没有人——已经大四了,都忙着在准备毕业设计。
跟别的室友桌上摆着的一堆jsg散发着金钱气息的瓶瓶罐罐比起来,花映的桌面简朴得过分。
洗面奶用的是不超过二十块钱的牌子,牙刷牙膏都是超市里最便宜的一款。
甚至面霜,用的还是某国民品牌的袋装婴儿霜。
花映看笑了,转身拉开衣柜。
清一色的棉T长裤,没什么讲究,胜在便宜好穿。
她坐在椅子上,一抬头就对上镜子里的自己。
用手指戳了戳白皙顺滑的脸蛋。
还好,她有张天生丽质的脸。眉眼清纯,偏偏眼下有颗泪痣,添了几丝莫名的缱绻。
是最容易获得好感的校园女神印象。
虽然女神……有点穷。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来自酒吧老板琴姐的微信消息。
〔琴姐〕:小花,身体好点了没?
〔摘朵小花吧〕:好多了,谢谢琴姐关心,明天就能继续去上班。
〔琴姐〕:那就好,明天正好我有个朋友要来捧场。你不是搞音乐吗,她在这方面有很多资源,到时候带你认识一下。
〔摘朵小花吧〕:谢谢老板娘!(爱心)(爱心)(爱心)
结束对话以后,花映的指尖落在那句“朋友”之上。
不出意外,应该是她的攻略对象该登场了。
还挺令人期待。
手机再次震动了几下,花映看了一眼就按下了静音。
……当然,前提是没有“吸血鬼”疯狂闪烁着的消息。
她打开信息横看竖看了半天,才从字缝里看出字来,满屏都写着“打钱”两个字。(注)
花映实在受不了这催命一般的讨债,只好翻遍各个软件,终于理清了自己的全部身家——两万零两百三十三块。
这吸血鬼神机妙算啊,在她的账户余额里装监控了吧。
给花母转钱并买了一波惨后,终于获得了片刻的安宁。
按照经验来看,至少接下来一两个月不会再来电话轰炸她了。
花映看着银行发来的余额信息,剩下的233仿佛在嘲笑着她。
“可恶,”她为自己流下心酸的泪,“我怎么会这么穷。”
其实对于普通学生来说,省吃俭用能攒好几万存款的花映,已经算是小有家产了。
但是这也经不住背后有个如附骨之疽的花家疯狂吸血。
早晚得想个办法,摆脱这个畸形的家!
不过眼下更重要的事,是准备跟她的攻略对象的第一次见面。
根据系统传输的资料,攻略对象是个年纪轻轻就建立了属于自己的商业帝国的霸总。
啊,富婆姐姐她可以!
酒吧那种灯红酒绿的地方,打扮得花里胡哨也没用。
所以花映从她的衣柜里找出了压箱底的一条小白裙。
绝不是因为她太穷了没钱置办新的行头:)
系统:【不用解释,你就是酒吧里最靓的那个穷鬼。】
花映:“亲爱的统统,不会说话可以把嘴巴捐给有需要的系统哦。”
第二天下午。
花映换上小白裙,裙子并不是宽松版型,勾勒出细细的腰身。
裙摆微微铺展,显得两条腿更加修长。
腰侧是个颇有心机的小设计,镂空了一块,用丝带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露出的瓷白肌肤若隐若现。
她用桌上简陋的化妆品,画了个妆感很淡的素颜妆。
最后涂上颜色十分少女的口红,显得唇色清透,纯欲风直接拉满。
她这张脸,根本不需要浓妆艳抹,只是轻轻捯饬一下就足够吸引人。
在食堂点了份最便宜的番茄鸡蛋面后,花映精打细算地选择了坐公交车。
酒吧上班的时间,是从晚上六点一直到凌晨两点。
坐公交车过去再走一段路,时间刚刚好。
没多久,花映就看见了酒吧的招牌——云上坊。
琴姐不缺钱且有品味,云上坊接待的都不是普通人。装修十分典雅,从外面看像是茶楼一般优雅,根本想象不到是酒吧。
也因此,花映才会选择在这里做兼职。
云上坊的客人一般都是圈子里颇有身份的人,不会几杯酒下肚,就闹得脸红脖子粗,少了很多可能会引起的酒后纠纷。
花映在这里兼职了一个多月,从来没碰到过被侃油骚扰的情况。
“小花你来了?”一进门,就有个和花映年龄差不多的小姑娘跑过来。
她叫白思佩,跟花映一样来兼职的学生。
花映负责弹唱,她负责伴奏的键盘。
白思佩扎着两根辫子,刚打扫完卫生,两边脸蛋红红的,看起来娇俏可爱。
见到花映后,她就开始关心地问东问西,得到花映已经没什么事的回应后,才松了口气。
“你家里人怎么这样啊,”白思佩打抱不平,“你还是个学生,哪里能有那么多钱。”
花映之前接电话的时候,因为花母叫嚷的嗓门太大,云上坊的人都知道她有那么个糟心的妈。
因而,琴姐给她的工资比别人都要高一些。
花映也觉得花家人不是东西,但她的人设不允许她说出这样的话,只能苦笑了下。
美人眉眼含愁,更叫人看得心生怜爱。
白思佩同情地道:“你要是有需要钱的地方,千万别跟我客气。”
花映笑着跟她道谢。
她背着吉他到后台去找琴姐,琴姐正在吞云吐雾,纤长的指间夹着烟。
她穿着旗袍,站在昏暗的光影间,像是从旧照片里走出的民国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