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握住白思佩的手,坚定地说,“不管是什么样的困难,我们都会帮你的。”
白思佩的双眼再次泛红。
她咬牙忍住了泪意,努力挤出一个笑来:“没什么的,其实……”
她顿了顿,说:“其实今天是我爸爸的祭日。”
白思佩捂住脸,声音闷闷的,“他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其实我都有些记不太清他的样子。但是今天……我就是很想他了。”
原来是这样啊。
花映松了一口气,不是碰上了什么难题就好。
她柔声劝慰:“好了佩佩,不哭了。我相信叔叔在天上,也会希望自己女儿永远快乐幸福的。”
白思佩身子僵了一瞬,喃喃道:“是啊……要快乐……”
湿润的泪水从指缝间流淌而下。
可是光光只是要快乐,就已经拼尽全力了。
直到登台演出的时候,白思佩的脸上已经看不出有什么异样的情绪。
但今夜她都显得比较沉默,笑容也很淡,一点也看不出来平常的开朗活泼。
临走之前,花映还是有点不太放心,打算再找白思佩聊聊。
但白思佩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她看了眼云上坊的门口,神色忽然慌张起来:“他来接我了,我该走了!”
花映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只看到一个男人的身影。
借着吧台的灯光,可以隐约看清男人的模样。
大约四十来岁,一身西装革履,腰板挺得很直,俨然一副上流人士的样子。
男人时不时看看手表,又漫不经心地向着云上坊里面投来视线。
也许是光线模糊的原因,花映总觉得男人的目光带着黑沉沉的压迫感,
“那是谁?”花映问。
在这兼职的一两个月里面,从来没有见过这人来接白思佩。
“我的后爸,”白思佩说,“之前没告诉他我在这里兼职。”
到门口的时候,白思佩攥着背包,喊了一声“爸”。
男人应了声,看向花映:“这位是?”
离得近了,花映才终于看清这人的长相。
中年大叔保养得不错,脸上能看见时光的痕迹,但依然还能算得上是英俊。
白思佩往前一步,“是我的朋友。”
她搭上男人的手臂,“爸,我们快点回家吧。”
男人宠溺地微微一笑,“好。”
他彬彬有礼地冲着花映点了点头,随后带着白思佩上车离开。
以花映这两天飞速增长的目光来看,那应该还是辆豪车,白思佩的继父看起来还挺有钱。
看样子,对白思佩好像也挺宠爱的。
她于是没再多想,坐上了回明江别苑的车。
-
汽车驶动,白思佩坐在副驾驶上,身体随之一颤。
“佩佩,”郑思洋边握着方向盘,边漫不经心地问,“如果没有让我看到那个视频,你还要瞒我多久?”
昨天花映演唱的时候,云上坊来了很多客人,其中有不少人都录了像。
有被吸引来的年轻人,也有云上坊原本的客人。
有个老总随手将视频发在了朋友圈,刚好被郑思洋看见。
别人的视线都落在最中央的花映身上,只有他,盯着视频角落里的身影脸色微沉。
那是白思佩,虽然很模糊,但他仍然一眼就认出来了。
男人的声线温和,却听得白思佩一激灵。
“爸爸,我错了。”
郑思洋并没有看她,目光落在远处的红绿灯上,慢悠悠地说:“爸爸说过多少次了吧,你应该好好上商学院的课,而不是把青春挥霍在这些无用的东西身上。”
白思佩脸色一白,细声辩驳:“爸爸,那不是没有用的,那是我的梦想……”
“佩佩。”男人加重语气,吓得她瞬间不敢再说话。
红灯闪烁,车辆停了下来。
郑思洋转过头,对女孩微微笑起来:“你知道的,不听爸爸话的坏孩子,是会受到惩罚的。”
……
……
花映坐上专车回明江别苑,下车的时候给司机叔叔道谢后,欢快地走了进去。
并没有注意到,在暗处有一道瘦高的身影,一直注视着她,直到她的背影完全消失在眼帘之中。
透过额前的乱发,男人一双眼盯着富丽堂皇的庄园。
每个B市人都清楚,这里是只有顶级富豪才能买得起的地块。
所以他更加清楚,以花映自身的资产,绝对不可能住进这里的房子。
她没有像以前一样坐公交回学校,而是坐上了一辆低调的豪车。
又为什么会出现在明江别苑?
男人慢慢拧起了眉。
一个陌生男人内心如何暗潮汹涌,花映当然都是不清楚的。
她回到房间的时候,顾见瞳还没从公司回来。
于是她洗漱好后,就坐在楼下的沙发上准备等顾见瞳。
系统:【为什么不在房间等,床不软吗?】
花映:“单身小统懂个屁,当然得在富婆姐姐第一眼就能看见的地方了,不然不是白等了。”
系统似懂非懂。
花映自信:“看我表演吧!”
结果是一直到凌晨两点,顾见瞳都还没出现。
花映撑不住,眼睛一闭靠着沙发就睡了过去。
系统:【……】
所以就是给本统表演睡觉呗!
不知过了多久,花映迷迷糊糊地听见女人的声音:“怎么睡在这里?”
她睁开眼,突如其来的光线令她不适地眯了下眼。
在模糊的光景之中,她看见了乌发红唇的漂亮姐姐。
“姐姐?”花映茫然地道,“我还在做梦吗?”
顾见瞳看着小姑娘半梦半醒的呆萌模样,笑了笑。
这小孩总让她觉得十分可爱,每次见状,都忍不住想逗她。
顾见瞳弯下腰,低头到花映面前,问道:“是不是做梦有什么分别?”
花映眼里还残留着朦胧的睡意,一看就没完全清醒。
顺着顾见瞳的话说,“是做梦的话,我想……”
顾见瞳低低“嗯?”了声,声线慵懒又撩人。
关键时刻花映终于清醒了,她那个已经在喉咙口的“睡”字,被硬生生吞了下去。
清纯小白花!清纯小白花!
迅速默念了几遍自己的人设以后,花映继续做出惺忪地样子,慢吞吞地说:“我想抱抱姐姐。”
“如果不是做梦的话,我不敢。”
顾见瞳怔了怔。
她没想到,会从小孩嘴里听到这样的答案。
毕竟在面对她的时候,这小姑娘总显得有几分拘谨又局促。
“你不敢?”顾见瞳回过神,狐狸眼愉悦地弯了弯,“小花儿,可我看你的胆子一点也不小。”
那些想爬她床的人,通常说的会更直接些。
当着她的面,说想抱她的人。
这么多年,花映还是头一个。
纯情又青涩的请求,别有一番滋味。
顾见瞳才结束完一场应酬,也许是后知后觉的醉意上头,也许是别的。
总之,她将手搭上了花映的肩。
淡淡的酒气混合着独特的香水味,萦绕在两人的周围。
顾见瞳回来时只开了一盏灯,灯光昏黄,并不刺眼。
暖黄的光线将气氛都沉淀得模糊不明起来。
夜里的空气是微冷的,但靠近对方的那一处却好像格外的热。
花映身上还穿着那件吊带裙。
女人的指尖缓慢地,从她光滑的肩头触过,若有似无地碰到锁骨,最后双手交握。
环住了女孩的脖颈。
花映是斜坐在沙发上,顾见瞳倾身靠近,跟她面对面。
一条长腿从旗袍的开叉口伸出,跪按在沙发之上。
……是个很糟糕的姿势jsg。
灯光将两人的影子拉长投落在墙面上。
从远处看,仿佛是对亲密无间的交颈鸳鸯。
某种意义上,此时此刻的她们,确实算得上亲昵。
相隔不足半米的方寸之间,一切的感官都显得那么灵敏。
视觉,听觉,触觉。
花映一副如梦初醒,又被吓得不敢乱动的样子。
她只要略为抬眸,视野就会被那张妩媚至极的芙蓉面全部侵占。
但就算不看,女人的存在感依然那么强。
属于另一人的温度,从相触的肌肤处一点点漫上来。
夜风的凉,和那点热,宛如冰火两重天,肌肤上都不由被刺激地起了鸡皮疙瘩。
四周太静了,静得好像天地之间只剩下两人微微错乱的呼吸声。
顾见瞳贴着花映的耳垂,微微沙哑的声音勾起密密麻麻的痒。
她说:“来抱我啊。”
第45章 夜莺与玫瑰7
夏夜常有阵风, 将呼吸和心跳声都吹散。
花映的手不知往哪里放。
女人松开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顾见瞳带着她落到了自己腰上,她低眉,吐息含糊:“细吗?”
旗袍单薄, 隔着一层薄薄的布, 掌心和那处肌肤相触。
不必有什么动作, 便能感受到女人纤细的腰线。
花映小声回答:“细。”
顾见瞳在她耳边轻声呵笑, 沾了醉的眉眼艳丽如春。
她实在美得太诱惑, 眼神流转,红唇开阖间, 都流淌着似有似无的妖媚。
身上的气味, 每根发丝的弧度, 都好像能轻易勾起人心底的贪欲。
像个聊斋故事里走出来的狐妖。
她轻声说:“小花儿,你怎么连抱人都不会?”
小姑娘颤着手拥抱住身前的女人。
两人的距离瞬间被拉得极近,肩颈相贴,格外的亲密。
花映深深吸了口独属于顾见瞳身上好闻的香味,墨发低垂, 挡住了轻轻勾起的唇角。
呜呜呜和姐姐贴贴了,明天就干柴烈火(bushi)。
顾见瞳闭着眼,沉浸在这个怀抱带来的暖意之中。
但不过短短几秒,她很快就手上微微用力, 推开了花映。
她瞥了一眼。
小孩紧抿着唇, 这样昏黄的光线中仍然能看清那张瓷白小脸上的红晕。
怎么这么容易就害羞了。
“好了, 我先去洗澡。”顾见瞳笑笑。
她揉了揉花映的头,“等会儿还有你要出力的时候。”
花映:“……”
唱歌而已, 说得这么暧昧干什么,能看又不能吃可恶。
-
顾见瞳的房间。
花映抱着吉他随手拨了几个音, 浴室里传来淋淋的水声。
只要她微微偏头,就能从磨砂玻璃上,看见女人隐约的身影。
即使雾气蒙蒙,自然能感受到顾见瞳的好身材。
纤长高挑,曲线分明。
对于切开黄的花映来说,实在是种快乐与痛苦并存的折磨。
没多久,水声停下。
一节白嫩如藕的手臂伸了出来,浴室门被人打开。
顾见瞳裹着浴巾,身前的弧度呼之欲出,好身材一览无遗。
白皙的肌肤上泛着刚刚沐浴后的微红,狭长的眼里好似也染了雾气。
长而湿润的发梢还挂着水珠,她随手拿了块毛巾侧头擦拭着,露出的肩颈弧度格外好看。
花映弹琴的手指顿了顿。
“小花儿。”顾见瞳看见她后,勾起一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