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族将军偏要嫁我为妻——山河不倦

作者:山河不倦  录入:05-24

  他没拘泥皇子身份,只当裴折和金陵九是祝子熹的朋友,像对待长辈一样对待他们。
  裴折随意地摆摆手:“无碍,小狼崽子挺有意思的,我家九哥哥很中意他。”
  祝珩懵了:“嗯?”
  裴折半靠在金陵九怀里,勾着笑:“听说他是个孤儿,不知有没有拜个义父的打算。”
  他没其他的心思,好不容易见着一个他家金娇娇感兴趣的小辈,就想着能不能真把人收来当儿子,至于东昭北域有别,已经不是相爷的裴折才懒得管。
  “亚父!”金折穆怒气冲冲,“你要收燕暮寒做义子,考虑过我吗?他将我抓进了牢里,还坑了我一百坛百年佳酿,我不同意!”
  金陵九嗤笑:“果真是蠢,还能叫人抓进了狱里,出去后别说你是我们两个教出来的。”
  金折穆涨红了脸。
  祝珩颇觉新奇,金折穆这邪里邪气的性子,也就这两人才能教养出来:“那百年佳酿的事是误会,金公子说了要送酒,是我太过实诚,真去要了那酒,是我的错,若金公子在意,那银两都由我补上。”
  “你怎么补,你有那么多钱吗?”金折穆不屑道。
  裴折淡下眉眼:“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有没有教过你,说出去的话要兑现?丢自己的脸不够,还得让人家看东昭的笑话吗?”
  金折穆瞬间噤了声。
  “补什么补,该当他付的就让他付,说这种话也不怕显得自个儿小家子气。”金陵九勾了勾裴折的手心,也唯有他敢惹生气时的裴折,“裴郎说的话,你回去问问燕暮寒,若是他不愿意,那便算了,不必往心里去。”

  房间里气氛尴尬,祝珩没有久留,又郑重地道了歉,然后便离开了。
  金折穆满脸疑惑:“亚父,干爹,难不成你们真想认燕暮寒为义子?”
  “是为他,但不仅是为他。”金陵九把玩着裴折的手,“此二子前途不可限量,四国局势将变,尤其是祝珩,你莫看他现在落魄,他日成就必在南秦祝家之上。”
  他和裴折都是人精,一眼就能看出对方的心性能耐。
  金折穆也不是蠢人,很快就想明白了:“你们是想借燕暮寒来拉拢祝珩?”
  祝珩到底是一国皇子,自有皇室的傲骨在,他今日能为了燕暮寒做小伏低,可见此人对他的影响有多大。
  裴折揉了揉眉心:“我让你去接祝珩,是让你和他搞好关系,你怎么会闹得如此不愉快?”
  简直白费了他一番苦心。
  金折穆默默低下了头,他就是闲得无聊,逗了逗两人,谁知这两个人都醋性大,啧,金折穆偷偷看了眼腻歪在一起的裴折和金陵九,默默腹诽:就跟你俩似的。
  那厢祝珩离开后,径直去了祝子熹的房间。
  祝子熹挑着灯,正在看书:“刚去赔完罪?”
  祝珩笑笑:“我从前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心甘情愿为了某个人折腰,这滋味还不算讨厌。”
  “你啊。”祝子熹放下书,深深地叹了口气,“确定是他了吗?”
  祝珩郑重点头:“望舅舅成全。”
  “我要是不成全,你还得拉着人给我上演一出化蝶飞不是?”祝子熹冷声嗤道,“有了夫……”
  他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没想好是叫夫人还是叫夫君。
  “有了心上人,就不要舅舅了,没想到我们阿珩也是个见色忘舅的人。”
  祝珩被逗笑了:“舅舅这说的是哪里话,往后多个人孝敬你,不是好事吗?”
  借着烛灯,祝子熹定定地打量着祝珩,看他眉眼间满是笑意,不是以往那般强颜欢笑,心里动容不已。
  他一直希望祝珩能过得开心,可惜蹉跎二十年都没护住祝珩,最后倒叫一个异族的狼崽子救了祝珩,还将他变得有血有肉,不再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
  “只要你不是被他强迫,没被欺负,是真的欢喜,那舅舅就没有意见。”
  他只是怕祝珩受委屈,那燕暮寒手握北域重兵,又是疯魔的性格,任谁都知道祝珩是吃亏的一方。
  祝子熹忧愁难解。
  “他对我很好,舅舅所想的事不会发生。”祝珩知道他担心什么,“我与他是旧相识,七年,不,已经八年了,他等了我八年,若说欺负,还是我欺负他多一点。”
  八年……
  看祝珩神色不似作伪,祝子熹震惊不已,他从来不知,祝珩和燕暮寒之间还有这份渊源。
  “罢了,罢了,左右你欢喜最重要。”
  回到房间时已经夜深,燕暮寒一听见门响立马迎了上来,目光殷切。
  应付了一晚上人,祝珩累极,看到他后一扫疲惫,扬起笑:“在等我吗?”
  “嗯。”分开了将近一个时辰,燕暮寒急的抓心挠肝,见到他后直接抱了过来,“我有乖乖吃饭,等你回来。”
  桌上的饭菜已经吃完了,祝珩扫了一眼,满意地摸摸他的脸:“小燕子做的很好,快点休息吧,明日还要早点启程。”
  “不要。”
  祝珩不解:“怎么了?”
  燕暮寒皱着眉头,欲言又止地看着他,见他一脸疑惑,显然是将说过的话都忘记了,撇了撇嘴,别别扭扭偏过头,露出通红的耳尖。
  “你不吃石榴了吗?”
 
 
第49章 石榴
  “唔……”
  耳朵突然被咬住,燕暮寒浑身一震,下意识贴紧了祝珩,圈住他腰的手臂微微发抖。
  祝珩往后退了两步,搂着人靠在门上,木质的门被撞得吱呀作响,他转了个身,抓住燕暮寒的手腕,按在头顶,低头吻住微张的唇。
  接受亲吻时的狼崽子总是很乖,没一会儿就软了手脚,祝珩搂住他的腰,将他抵在墙上。
  “长安……”
  字音被唇舌搅动的水声截断,变成支离破碎的暧昧喘息。
  石榴的成熟期在每年的九月、十月,能在冬春相接的季节结出的果实,都是不同于普通石榴的,如果非要形容的话,祝珩会用“特殊”这个词。
  和他想象中的味道不同,有没熟透的酸,但不会感到涩,更多的是丝丝的甜,总之很容易让人上瘾。
  祝珩自问控制力不差,但此时也被勾起了口腹之欲,想多嚼上几口,把酸甜的果汁都吞咽下去。
  他第一次明白何为贪心,并且认识到自己也是一个凡夫俗子。
  明晰心意后的亲热更让人难以自持,祝珩稍稍后撤,向下吮吻,一路吻到燕暮寒的喉结,含在唇齿间细细研磨。
  “唔。”燕暮寒闷哼一声,他像是羞怯难当,但很快就收住了声音,顺从地仰起头,将脖颈彻底暴露出来,方便祝珩的品尝。
  兽类会向亲密的配偶显露致命弱点,像是献祭的圣子一般,在爱人面前露出脆弱的咽喉。
  太乖了。
  征服欲被大大满足,祝珩双眼猩红,几欲发狂,他摸了摸留有牙印的喉结,眼底闪过一丝施暴的欲望。
  他想咬下去。
  祝珩想他大概是被燕暮寒传染了,也变得疯魔了,他想衔住燕暮寒的动脉,喝干这具矫健如雪狼的身体中的血液,将燕暮寒彻底融进自己的身体里。
  那一定会是世间最诱人的美味。
  祝珩从来没有如此清晰地感觉到内心的渴望,他攥着燕暮寒的手腕愈发用力。
  “小燕子,我想……”他张了张嘴,似乎极为克制,声音都在战栗,带着一股压抑的疯狂,“我想吃了你。”
  只有祝珩自己知道,他从来就不是表现出来的模样,他有私心,有极强的控制欲。
  如果由他来决定燕暮寒以后的穿着,他一定会将所有的衣裳都换成南秦的服饰,衣领要高高竖起,遮到脖颈,最好不要露出喉结,免得遭人觊觎。
  免得……遭他觊觎。
  祝珩低头在燕暮寒的颈窝里蹭了蹭,终究没有咬下去,只是撒娇耍赖似的,喟叹出声:“想快点和你成亲。”
  他是很守礼数的人,拜堂成亲対他的意义很大,并不仅是一句心悦就可以要了别人身子。
  小石榴被吃了又吃,整张脸都红彤彤的,急切地握住他的手:“不成亲,也可以吃的。”
  说出这句话用光了燕暮寒所有的勇气,虽然直白的表明了心意,但求欢还是头一遭,他本就容易在祝珩面前害羞,这下子更是臊得慌,整个人都埋进了祝珩的怀里。
  祝珩沉默了一下,掌心托着他的脸:“我喜欢你。”
  他的手很凉,燕暮寒眼睫一颤,抬起头,眼里满是喜极而泣的泪水,他永远无法真正安心,祝珩的每一句表白都会令他欢喜。
  “所以我想好好珍惜你。”
  就算燕暮寒不介意也不行,他舍不得。
  祝珩托着燕暮寒的下巴,在他湿润的眼睑上亲了亲:“小石榴,等熟透了再……”
  明天还要早起赶路,怕祝珩的身体吃不消,再加上祝珩充满疼惜的话,燕暮寒心满意足,并没有缠着他继续折腾,乖乖睡觉了。
  相拥而眠,一夜无梦。
  第二天清晨,亲兵们和暗卫们都收拾好了,整装待发,燕暮寒很早就起来了,吩咐他们去准备马车和食物。
  祝珩醒的时候,一切都准备好了:“我不坐马车,陪你一起骑马。”
  燕暮寒擅自离开,大军群龙无首,虽然有穆尔坎等人暂时遮掩,但谁也说不准会不会有突发状况,所以燕暮寒打算自己带两人先行一步,由亲兵和暗卫护送祝珩和祝子熹。
  “不行,你身体不好。”燕暮寒示意了一下马车,“晚不了几日的,你和舅舅一起,不必着急。”
  祝珩觉得稀奇:“这回又不怕我跑了?”
  “咳。”燕暮寒摸了摸鼻子,悻悻地移开视线。
  昨日祝珩不知说了多少次喜欢,还同他如此亲近,他能感觉到祝珩対他的情意,尽管还是有一点担心,但他也想多给祝珩一些信任。
  最重要的是,他想得到祝子熹的认可。
  燕暮寒瞥了眼从楼梯上下来的祝子熹和裴折等人,眼底飞速闪过一丝算计,祝子熹是祝珩在世上唯一在乎的亲人,如父如兄,他说什么都得给対方留下一个好印象。
  昨日之事已成定局,祝子熹指不定多看不上他,他得挽回一下。
  裴折率先打了招呼:“昨日之事考虑的如何?”
  祝珩这才想起还没告诉燕暮寒,不过想也知道以狼崽子的个性,不会给自己找俩爹:“伯伯厚爱,我替他谢过二位的美意。”
  裴折一听就知道他的意思了,并未过多纠缠,笑着点点头:“那就是有缘无分了。”
  燕暮寒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只対着金陵九微微颔首,这人昨日主动让开,他承了情,此时见対方与祝子熹是熟识,更是客气。
  “今日一别,不知何日才能再会,此番多谢裴兄与金兄了。”
  金陵九対别人向来没兴趣,冷冷淡淡的,好在裴折脸上一直带着笑意,也不会让人觉得怠慢:“客气,托子熹你的福,我们两个老家伙也见识一下当今的少年豪杰。”
  他的目光落在祝珩和燕暮寒身上,唇边荡开暧昧的笑:“倒让我想起当年了,也是上元佳节,我与夫人在这淮州城中相遇。”
  夫人?
  祝珩惊诧地扬扬眉梢,裴折和金陵九之间,怎么看裴折都像是夫人。
  金陵九玩味一笑,没有反驳,他家裴郎在外就爱如此自称,他也就随之去了,反正在床上还是他说了算的。
  裴折兀自感慨了一番,见燕暮寒一直黏在祝珩身边,眼睛一转,笑了:“小阿珩,随我过来一下。”
  祝珩不明所以,跟过去:“裴伯伯有何指教?”
  “指教谈不上,就是有些好奇,你与那狼崽子说开了?”裴折兴致勃勃地问道。
  祝珩微窘,讪讪地点头。
  追着当事人问和没和人家好也太荒谬了,怪不得世人都说东昭相爷是个笑面狐狸,不好相与,一张嘴就能将人噎死。
  裴折咂咂嘴:“你是夫人还是夫君?”
  实在没想到他会问这种问题,祝珩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咳了几声,连连讨饶:“裴伯伯莫要打趣我了。”
  “吓到你了?”裴折笑吟吟道,“这有什么不好说的,你就是脸皮太薄,这样很容易被人家牵着鼻子走的,尤其是你家那个狼崽子,疯起来可不好哄。”
  听着不像是诋毁燕暮寒,倒像是语带深意。
  祝珩心思微动,从善如流:“还望裴伯伯指点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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