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干了——银飞壳

作者:银飞壳  录入:05-26

  到自己离开,小路徐都没敢说出不要让自己忘记他、要记得回来这句话,他迂回地、小心翼翼地告诉自己,等放寒假了,要回去找他。
  路徐在三分钟后收到了苏折寒的回复,长长一段,路徐看得眼睛发酸,烈日灼目,很快便红了眼。
  “德国比这里慢六个小时,以后每天你睡着之后,我会多想你六个小时。
  每天都会像上工那样准时跟你打卡,会在冬假的第一天想到小路徐住的宿舍没有暖气,回到工厂把他喊去干部宿舍一起住。
  我比你想象中要更爱你,宝贝。”
  路徐的呼吸变轻,他看了好多好多遍,等快把这段话背下来了,终于恋恋不舍地打开输入框,脸颊密密麻麻发着热,给苏折寒发:“我也是。”
  比你想象中,要爱你更多。
  接下来的几天路徐几乎一直捧着手机,隔十分钟确认一下消息,他成了德国百事通,不仅每个点都能立马说出这时候的德国时间,对柏林的街道、建筑都如数家珍。
  路徐和苏折寒的手机聊天记录里塞满了苏折寒给他发的风景和学习环境、以及路徐给苏折寒发的工厂的变化和几只两人一起找过的猫。
  那只绿瞳的长毛猫怀孕了,生下几只很相似的奶牛猫,和两只橘猫的团队形成对立关系,经常为了抢夺食物打起来。
  苏折寒一会儿让路徐帮奶牛猫、一会儿让路徐帮橘猫,路徐时不时就得去快递站拿苏折寒不知什么时候下单的猫条和罐头。
  有时候苏折寒也会恶趣味地让路徐去拿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第一次路徐当着快递小哥的面拆了,拆完拿出来整张脸爆红,快递小哥的眼神意味深长,朝路徐挑了下眉:“6啊兄弟,一下买这么多。”
  路徐灰溜溜地抱着东西走出快递站,被吓地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肯来拿快递。
  时间过得很快,大学生们在暑假结束后便走了,童淇到底是没跟夏帆告白,只小心翼翼和夏帆保持着联系,一到没课或是周末的时候就跑来找夏帆,路徐看出来夏帆不再抵触童淇,甚至对他的到来有些期待,便想方设法不当电灯泡,童淇一来他便出了宿舍找地方晃悠。
  秋天很快来了,一厂的香樟树叶都开始泛黄,七线连上三个月红榜,大家拿着奖金出去搓了好几顿。
  十一月上旬一大清早,路徐走在路上拍了一枚爱心形的香樟落叶发给还在睡梦中的苏折寒,紧接着他收到厂长的消息,让他去一趟办公楼。
  大约又是看厂房的人,路徐想。
  工厂要卖的消息传出去后,这一个多月来看厂房的企业不少,但不是觉得价格贵、就是觉得设施老,路徐和厂长使劲浑身解数去介绍也没能卖出去。
  但毕竟是这么大一个厂房,路徐一点都不气馁,收到消息后立马收起手机,欢快地朝办公楼跑去。
  厂长办公室的门敞开着,里面传来厂长爽朗的笑声,路徐快到门口时停下步子,调整好呼吸,以稳重的步调走进厂长办公室。
  “小路来啦!”厂长率先看到路徐,而后他朝路徐招了招手,目光转向背对着路徐的一名女士:“李女士,路徐来了。”
  路徐面上客气善意的笑在看到那位女士转过脸时瞬间凝滞僵硬,原本早早准备好的腹稿此时忽然挥发一空,他只是怔怔盯着李落云,开不了口、也扯不起笑。
  “麻烦厂长了,能让我和路徐单独聊聊吗?”李落云笑得大气和善,完美符合她音乐教授、核工程院总工夫人的身份。
  “当然可以!”厂长立马端起他的保温杯快步朝外走,路过路徐的时候无声地激动了下,因为李落云是他年轻时特别追捧的女神歌星。
  厂长出去后体贴地带上了门,李落云脸上的笑意也殆尽,她转过身看向路徐:“好久不见,我们聊聊。”
 
 
第79章 柏林下雨
  “您好。”办公室里静了许久,路徐才出声,他淡然地看着李落云,没有第一次见面那样的局促和难堪,同样的,也没有喊阿姨。
  “您有什么事吗?”路徐问。
  李落云笑了声,笑里有些无奈:“我们也不要装傻了,我这次来,是来找你聊折寒的事。”
  路徐看着她不说话。
  “你和折寒还在一起,是吗?”李落云语气放缓了些。
  路徐抿着嘴,他不想说,第一次见面的坏印象让他对苏折寒的母亲充满防备。
  李落云叹了口气:“这事儿我们都知道,你不用瞒。”
  “我没瞒。”路徐道:“您来是想劝我和他分手吗?”
  李落云看路徐的目光逐渐锐利起来,这孩子今天有了防备、整个人的状态和上次完全不同。
  “你跟折寒在一起,是为了钱吗?”李落云问得直白,路徐眼睛不可置信地睁大了些,似乎在听某种不可思议的东西。
  路徐重新打量了一遍李落云,他的胸腔起伏两下,但还是忍住了再次被羞辱的耻辱感,摇了摇头:“您不用担心,我会自己赚钱,不花他的钱、也不图他的钱。”
  说着路徐咬了咬牙,要自证自己对苏折寒没有其他企图这件事让他崩溃又痛苦,他握紧双拳,竭力保持着镇定。
  “我不会和他分开,除非他来跟我说。”路徐顿了顿,在李落云再次开口前郑重道:“如果您是来让我和他分手的,那就请回吧。”
  李落云眯了眯眼:“你知道你和他的差距吗?你们这样在一起了,未来的每一件事都会有分歧有争吵,你们看问题的角度和方式不同,迟早会分开。”
  路徐又定了定神,他深吸一口气,垂眸,很轻地“嗯”了一声,转身去开厂长办公室的门,走出厂长办公室前,路徐平静地承认:“不用您提醒,我知道我们的差距。”
  说着路徐勾了下唇,朝李落云笑了下,没再说话便走出了厂长办公室。
  在走廊上遇到好奇的厂长凑上来问他李落云的事,路徐脑子乱得听不清厂长在说什么,他只好摇摇头,快步离开走廊,几乎窒息着出了办公楼。
  出了办公楼后,路徐飞速去了他的小办公室,进去后关上门,后背紧紧贴着门板,竭力调整着呼吸和情绪。
  但胸腔的颤疼和鼻腔的酸涩还是忍不住上涌,他用力睁大眼睛,眼眶里不一会儿就蓄了泪。
  路徐像用力咬住牙那样紧紧闭上双眼,眼泪潸然而下,身体控制不住地发颤。
  不知过了多久,哭够了、调整好情绪,路徐才睁开眼,他抬手擦了擦眼睛,走到办公桌边整理今天要做的工作。
  似乎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自己也没有被那样充满恶意地质疑,路徐专心地看着接下来要来厂里看的电动车企业的资料,直到放在桌面上的手机震了两下。
  “柏林下雨了,雨声太大,把我吵醒了。”苏折寒给路徐发了信息,又带了一个十几秒的视频。
  那个画面路徐熟得能把每个细节背下来,苏折寒常常给他发自己卧室的视频,特别是那个方方正正的落地窗,窗外的广场、广场上的鸽子、以及远处教堂的尖顶......
  “继续睡吧。”路徐给苏折寒发。
  十秒后,一个视频请求弹了过来。
  路徐的收在屏幕上方悬了快半分钟,才慢吞吞点了接受。
  苏折寒那边很暗,灰蒙蒙的,他躺在床上,神情是刚睡醒的怔忪,声音清磁、带些没睡好的鼻音:“怎么了?”
  路徐看了眼屏幕后垂下眼重新盯着资料:“什么怎么了?”
  “你不开心。”苏折寒盯着屏幕里路徐的小半张侧脸,眼神清锐:“看着我,别低头。”
  今天路徐的反应不太对,平日里苏折寒不论给路徐发什么,他都会充满好奇地问苏折寒问题,比如你有没有伞、这雨要下多久、柏林冬天雨水多吗?
  但今天路徐什么都没问。
  “忙。”路徐依旧倔强地低着头,不肯抬。
  苏折寒缓缓压眉,从床上坐起,他开了房间里的灯,声音也沉下来:“路徐,怎么了?”
  “没事,身体有点不舒服。”路徐见苏折寒敏感得不行,只得随便编一个理由。
  “哪里不舒服?”苏折寒追问。
  “头疼。”路徐嘴角扁了下,控制住声线里快藏不住的委屈和难过:“可能是着凉了。”
  “那你抬头,别不看我。”苏折寒没那么好骗,声音微沉,透着严肃。
  路徐不耐烦地抬起头,他故意蹙着眉,表情烦躁:“看你了,行了吧?”
  “你把冬季工服穿上,这会儿换季,多穿点准没错。”苏折寒盯着屏幕里的路徐,神色微动。
  “嗯,知道了。”路徐唇角撇了下,努力让自己的情绪高昂起来。
  “你要看下雨吗?外面很漂亮。”苏折寒站起来,语气柔软地问。
  “好。”路徐笑得勉强,朝苏折寒点头。
  苏折寒走到落地窗边,把摄像头对准窗外,然后凝视着视频里眼睛清澈水润得不大正常的路徐。
  “我的伞落在学校了,雨一直下的话今天只能淋过去了。”苏折寒道。
  路徐的注意力被柏林的雨势吸引:“你楼下不是有超市吗?去买一把,雨太大了,别淋。”
  “超市开门还早。”苏折寒道:“你看广场上那个人,也在淋雨。”
  路徐凑近屏幕,睁大眼睛去看苏折寒说的人,而后他摇头:“那个人穿了雨衣的。”
  看着距离屏幕咫尺距离的路徐的眼睛,苏折寒几乎可以断定,他刚刚哭过了,长翘的睫毛还有几根黏在一起,眼尾泛着可怜的红。
  苏折寒把摄像头转过来:“那我让同学顺路捎把伞。”
  “嗯。”路徐点点头,重新和出现在屏幕里的苏折寒对视。
  苏折寒的神情和刚刚不大一样,有点凝重、又很严肃。
  “头疼到哭了吗?”苏折寒问得认真,还有些凶。
  路徐怔了下,目光下意识别开:“什么?”
  “怎么学会装傻了?”苏折寒无奈:“刚刚为什么哭?真是因为头疼?”
  路徐在屏幕之外的手紧张地快把一边的纸张团成废纸,他咬咬牙,硬着头皮超朝苏折寒点了点头。
  “这么疼啊。”苏折寒看着路徐:“都疼哭了还上班,回宿舍躺着,我给你叫感冒药。”
  “我有的。”路徐的声音压在嗓子里,被苏折寒这样紧张认真地一关心,某种拦不住的情绪急切上涌,路徐急促地眨了两下眼:“我、我先挂了。”

  “谁欺负你了?”苏折寒在路徐准备挂断电话时忽然轻声开口,目光和语气都笃定:“想哭就哭,在我面前不用忍。”
  路徐摇了两下头,笑比哭还勉强:“我没事,你别担心。”
  “不说我去问别人。”苏折寒冷声道。
  路徐张了张嘴什么都说不出来,此时他办公室的门冷不丁被打开,路徐被吓了一跳,局促地看向门口。
  “小路啊...”
  “咔哒。”
  苏折寒只听到厂长的这三个字,视频就被路徐挂断了。
  厂长和李落云站在路徐的办公室门口,路徐很快站起来,心有余悸地看向两人。
  但下一秒,厂长的手机响了起来。
  “诶?”厂长拿起手机疑惑地看着苏折寒的语音电话,他朝李落云客气地扬了扬手机,转身走出去。
  李落云这次来是通过林里过来的,除了路徐,没人知道她是苏折寒的母亲。
  “阿姨准备回去了。”李落云也知趣,路徐的态度实在坚硬,像颗顽石,没给她一点可以发挥的间隙。
  “您慢走。”路徐淡淡地看着李落云。
  李落云又叹了口气:“你和折寒的事,不论是阿姨和叔叔、还是折寒的其他长辈,几乎都不同意,这次阿姨来也是作为家里的代表想看看你的态度,既然你很坚决,阿姨也确实只能就这么回去。”
  路徐迎着李落云的方向,沉默地等她继续。
  “退一万步讲,叔叔阿姨不干涉你们,但是啊,折寒和你在一起就做好了众叛亲离的准备,他把他那技术卖了,也是为了和你下半辈子能衣食无忧,小路,你想想,你为他做了些什么呢?”李落云这番话站在长辈的角度上,似乎在理又通顺,她看路徐答不出来便笑了:“你得好好想想,不论你配不配得上他,你们之间的付出对等吗?”
  路徐面色有些苍白,他讷讷地看着李落云转身,和再次走进来的厂长差点撞上,厂长手里举着还在通话中的手机,面色复杂而震撼:“李、李女士,小苏...您儿子有话要跟你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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