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岂可为炮灰攻乎[穿书]——飒露白

作者:飒露白  录入:06-02

  元熙冷哼道:“莫要狡辩,拖下去。”
  “陛下!”秦禹皱眉开口,“陛下不应如此武断。无凭无据,便要处置宗室亲王,如何让天下人信服?何不让让齐王和清河王当面对峙?”
  不明所以的几人也纷纷开口求元熙给齐王一个说话的机会,齐王顿时抓住喘息时机。
  “陛下,这是栽赃!”齐王奋力挣扎,居然一下挣脱了两个禁军守卫,往皇帝身前跌扑而去,“清河王定是在陛下面前进了谗言。臣早就料到了!臣有证据,臣得到了一封仿造臣笔迹的书信,足以证明是清河王陷害臣。”
  说着他就要从袖中取出证据,高怀瑜看见那书信一角,便是大惊。
  先前密谋,除了一开始他让长乐去齐王府送自己那幅临摹作时留了书信,之后两人谋划都是派人去接头,根本没有留纸面证据。为了能除掉齐王,他的确是伪造了那么一封书信,让长乐悄悄带进了齐王府。等之后皇帝派人一搜,齐王这罪名就坐实了。
  长乐办事他很放心,按理来说,除非齐王把家里翻个底朝天,否则不应该发现这封书信才是。谁会闲着没事里里外外把自己住的地方翻一遍?
  “这封信,是在臣书房找到的!”
  元熙打断他:“你还想解释什么?拿一张废纸来,就要证明是别人诬陷你?”
  “陛下,前日大雨,臣书房恰好被旁边一棵树的断枝砸坏屋顶,修缮需得几日,于是便将书房搬去了东院。这封书信藏得极其隐蔽,若非上天眷顾,让臣搬了书房,恐怕根本发现不了!”
  下雨……高怀瑜忍不住苦笑。
  原来如此,难怪齐王会突然发难。还真是倒霉透顶,竟然还能出这种变故,偏偏就是下了雨,偏偏是藏这伪造书信的地方漏了水。
  “臣搬了书房,这两日去过齐王府的人也有许多,他们都可以作证。这信是早被放进臣家中的,雨水洇湿的痕迹就是证明,臣如何能知晓会有大雨,如何知晓书房漏水?”
  “你自然没那么大神通,若这信是你后来造的呢?”元熙不动声色,“要做出这种痕迹又有何难?”
  齐王道:“清河王曾向臣请教书道,还求了不少书作去,王府中绝对有不少仿造臣笔迹的痕迹。请陛下下旨搜查清河王府,孰是孰非一查便知。”
  “请陛下明查!”
  几个臣子也齐声道。
  齐王当年是妥妥的元熙党,又是元家人,他的身份在别人眼里怎么都比高怀瑜这个外人可信。而且他从前装得很好,一个懂得自保,鲜少参与政事的王爷,怎么可能突然成了想弑君的反贼?

  元熙皱着眉,抬眸对上高怀瑜的目光。
  “臣……”高怀瑜都不知道说什么好,那些事他的确都做过。就算王府找不到,此前他跟那么多人求过齐王字帖,也有人证在。
  他并非大凶大恶之人,就算齐王本就居心叵测,他做这种事也还是会心中不安。
  “搜吧。”元熙定定看着他,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卢麒,你即刻带人去搜查清河王府。”
  “元熙”讥讽道:“还查什么?那么好解决的事,你就非要绕个弯子?”
  “闭嘴。”元熙烦躁得很。
  他当然可以直接把齐王杀了,可事情不圆过去,留那么多疑点,以后再来个别人翻旧账怎么办?
  那时候再有人翻旧账说高怀瑜残害皇室构陷忠良,光这一点就够高怀瑜死了。他护得了高怀瑜一世吗?
  “元熙”嘲讽道:“要不要朕教教你怎么当暴君?”
  “你要是敢出来,朕先杀了你。”元熙冷笑。
  卢麒领命而去,两个时辰后才回来。
  等待的时候外面又开始下雨,风也大,天阴得像是已经到了夜晚。
  “禀陛下,臣奉命搜查清河王府,不曾发现清河王制造伪证的痕迹,也不曾得到人证指认。”卢麒禀告道。
  有没有那些东西高怀瑜自己心里清楚,这是元熙在给他兜底,卢麒的话他听着难免心虚,藏在衣袖下的十指都紧紧攥起。
  “怎么可能?”齐王大惊失色,“不可能!”
  元熙缓缓起身,俯视齐王:“满意了?”
  “陛下……陛下怎能如此包庇……”
  “够了!”元熙冷冷道,“你以为清河王为何一直在宫中,朕不过是让他试一试你,你就上钩了。”
  他目光一扫其余众人:“诸位爱卿,朕给的交代可够了?”
  众臣纷纷下跪道:“臣等轻信逆贼,臣等知罪。”
  疑点再多,皇帝都这么说了,他们也该明白皇帝的想法。
  “齐王,念在你是朕王叔的份上,朕赐你自尽。带下去。”元熙揉了揉仿佛炸开般疼痛的额头,沉声道。
  “陛下!臣冤枉啊陛下!”齐王垂死挣扎,被禁军强行拖离。
  元熙此时看向卢麒:“卢麒,禁军乃朕心腹,朕的禁军能在两年内被清河王掌控,连你这个做将军的都察觉不到?你想想可能么?薛平都伤了,究竟是谁派的刺客你不会去查?”
  “臣……”卢麒瞬间面露愧色,“臣鲁莽!”
  “朕察觉他有异样,这才与清河王诱他上钩,若非清河王在朕身边,他有所忌惮,朕不省人事那几日,他这个乱臣贼子早该对朕下手了。”元熙没好气地道,一副被他们搅了局很是气恼的模样。
  “陛下圣明!”
  元熙故意发怒道:“行了,都下去。你们也是关心则乱,朕要嘉奖你们,该罚的朕也要罚,他说几句你们便跟着来?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这一年的俸禄别想要了!”
  几人齐声道:“谢陛下隆恩。”
  “都滚吧。”元熙转身拂袖而去,径直入了内殿。
  高怀瑜自己心里愧疚,看他脸色阴沉,更不好开口,随他进殿却什么也没说。
  片刻后,竟有人从外抬进来一箱子东西,打开之后,里面全是他前些日子搜罗来的齐王字帖,还有他临摹过的纸张。
  下过大雨,天阴着有些冷,元熙便让人拿了火盆来。看过其中一份,元熙便将之顺手丢进火盆。
  火舌瞬间就吞没了纸张,上面的字迹顷刻间化作了灰烬。火光映得他的脸上明灭不定,高怀瑜有些看不清他的眼神。
  “陛下……”高怀瑜眼眶一酸。
  “过来。”元熙又将手里那一本字帖扔了进去,淡淡道,“自己烧。”
 
 
第115章 元熙打老婆啦!快进来谴责!(?)
  高怀瑜依言缓缓靠近, 每一步都走得极为沉重。
  他想动齐王,却没做好,反而差点把自己陷进去, 都是元熙保全他。
  元熙让他自己烧,他明白是什么意思, 这也是想让他记住自己的这次失手。越是清楚元熙言下之意, 他越是心中忐忑。
  他也没有看箱子里的东西,从里面拿了一本就丢进火盆。证据一点一点在火焰中化为灰烬,也把他眼眶熏得通红。
  元熙一直没有说话,只那么静静看着他烧, 反倒让他愈发不自在。
  终于,箱子里的东西都烧了个干净, 元熙站起身来。
  元熙道:“把手伸出来。”
  高怀瑜看到他手里拿了一把戒尺。那把戒尺……他当初自作主张跑去乌环,元熙便那戒尺教训他, 后来他向元熙讨要过来,便放在了家中。如今竟然被元熙一并拿过来了。
  高怀瑜愣了愣, 怔怔地看着他,伸出了手去。
  而后便觉双手重重挨了一下, 他没有疼痛的感觉,只看见苍白的手心瞬间泛起一道红痕。
  高怀瑜的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 却忍着一声没吭。
  “以正治国, 以奇用兵。朕当年教你这些,是因兵行诡道……”元熙说到此处,却没有再说下去。
  他垂眸看着高怀瑜,半晌合上双目, 深深叹了口气。
  高怀瑜颤声道:“而不是……用以阴谋构陷么?”
  元熙未答, 却已不言而喻。
  高怀瑜脸色发白, 只觉这话无比沉重。元熙什么都没说,却好像在极其严厉地指责他。
  “当年襄平王与朕不和,处处构陷朕,朕便收买了他身边人,寻到了些可大做文章的地方。结果棋差一着,那人临阵倒戈,又改了口。朕的老师也这样打了朕,他对朕说,被利所诱的人,也可能因利而背叛。行阴谋之事,绝非正途……朕觉得,老师实在迂腐了些。乱世百年,哪里没有阴谋诡计,襄平王可以构陷朕那么多次,朕为何不能陷害他?朕不过是没做好,办坏了事,被人背叛了而已。”
  元熙叹口气,再开口语气已变得极为沉重:“他替朕揽下了所有罪名,朕不过是被太上皇软禁,他却是丢了性命。他怎么会是迂腐呢,他若迂腐,该是忠于大梁皇帝,而不是把尚是成平侯的朕当成一国储君一样教导。他甚至还要朕去争,去拿回该属于朕的东西。在他心中,朕可以结束乱世,朕一人元良,万邦以贞。”
  天下纷乱多年,多少上位者只知行诡诈之事争权夺利,若一国之君都是如此,臣子又当如何?君主如此,臣子又为何要为国为民?
  这个时代暴君昏君层出不穷,一块地冒出十几个国,隔二三十年北边南边就换个姓,难道与此无关么?
  做一个明君,与做一个能得胜的将军,是不一样的。君王,也有一个“君”字在。若无厚德,何以载物?
  那时候他被老师教训,很是委屈不甘。他构陷人是不对,可明明别人也这样害他,却一点事都没有,凭什么他以牙还牙就要受罚?
  老师给他顶了罪,他的那点不服气才终于消解,才真正意识到自己错了。他要防着他人的陷害,却万万不能学此等行事。
  阴谋算计多了,总有一日会被反噬,他还没陷进去,就得了如此教训,也是冥冥之中给他的警告吧。
  高怀瑜觉得抬起的双手有些僵麻,却依旧强撑着没放下。元熙看出他的不适,顿时心疼不已,握住他的手轻轻安抚。
  高怀瑜却被他的温情弄得更加难过,抿了抿唇。
  元熙道:“怀瑜,若你姓元,朕便是直接立你为储也无不可。”
  这句足以震惊天下人的话,也让高怀瑜脑子里轰地一乱。
  元熙话说得诚挚,绝非做戏诓骗他。
  你要是元家人,皇帝连皇位都能传给你,难道还能不信你吗?这是皇帝的信任,可听在高怀瑜耳朵里,心中生出的除了感动,还有委屈。
  “可臣不姓元。”高怀瑜哑声道,“臣也无心恋栈权位。”
  元熙笑着摇摇头:“你我君臣,难道图的便是这点权位么?”
  从来都不是,高怀瑜可以离开大魏复国,却选择留着他身边做他的臣子。他们想要的不过是天下太平而已。
  “如今朕想保全你,自然不需要揽罪,更不需要朕自己丢了性命。齐王这样领了那么一群人来叫撞天屈,若朕疑了你,或是朕不在了,你该如何?”元熙缓缓道,“你以为齐王一直蒙在鼓里,留了那么些现在才烧掉的破绽……若没有那场雨,齐王发现不了那份书信,不会狗急跳墙突然咬你一口。可就是下了一场雨,你想不到……让人想不到事太多了。”
  高怀瑜听着他说话,缓缓垂下眼眸,似乎不像让人看见自己湿润的眼眶。
  可元熙却道:“朕……总要走在你前头。”
  高怀瑜瞬间抬起头,错愕地看了他片刻,才道:“陛下……若陛下先离臣而去,臣愿为陛下殉。”
  元熙笑得温柔:“不要赌气。”
  “臣不是赌气。”高怀瑜憋着一股气,“当年陛下一去,齐王领宗室矫诏另立新君,臣虽从灵州赶回迎晋王登基,诛杀齐王党羽,可陛下不在……宗室和满朝文武,如何齐心?臣终究是故燕皇族,无论是在宗室眼里,还是朝臣眼里,臣始终是个外人,一个包藏祸心,随时可能篡位复国的外人。陛下却要臣以人君自处?”
  他又能如何呢?没有元熙坐镇,朝中派系林立,各怀鬼胎内耗不断。燕地又叛乱四起,不停消耗国力。他就那么眼睁睁看着大魏不再有可能一统天下,只能偏安一隅。
  大魏只有元熙在才是有望一统天下开拓盛世的大魏,而他只能把精力都虚耗在与人争斗上,苦苦支撑。
  他宁愿随元熙而去,他真的受够了那些折磨……怎能说他是赌气呢?
  “怀瑜,朕不是要求你做什么……朕不要你以人君自处,朕只要你自保。”元熙柔声道,“朕知道你不姓元……你做不了大魏的人君。所以,若你在大魏无处容身,便是离开,朕也绝对不会怪你。”
  他还是在交代后事了。终究是死过一次,他不得不早早安排,何况如今身体里还有一个暴君。
  除非他还能有时间处理好一切,否则又会如同上辈子那样……那高怀瑜该如何呢?又一次为了自己受尽苦楚?
  “答应朕好么,若有意外……朕愿你不被朕所束缚,行如野风,自在无拘。”
  “高怀瑜”突然道:“他都这么说了,等他一死我们就跑吧。”
  高怀瑜:“……”
  好烦,明明是两个人独处,总要有些人冒出来!
  “高怀瑜”:“他又不会怪你,你从前不是也想复国吗?”
  “高怀瑜”开始跟个撺掇无知大小姐跟自己私奔的坏男人一样,不停在高怀瑜脑海里花言巧语劝人跑路。
  高怀瑜听元熙这一番剖白,本来气氛都到了,硬生生给弄得眼泪都收了回去。
  “他说的都什么屁话,别听他的。”那边“元熙”也突然冒了出来,“大道理一套一套,好像他多光明磊落似的。”
  听那么半天,他是真的很想笑,早就对元熙嗤之以鼻了。
  做皇帝不用点阴谋手段,还怎么当皇帝?别说做皇帝了,就是当个朝臣,也得跟人斗。
  高怀瑜本来做这些也都是为了元熙,结果还被元熙几句话就说得如此愧疚。他认识的那个“高怀瑜”可不这样,虽然“高怀瑜”是个贱人,可性子是真的合他口味,那种不要脸的劲儿才像是能成大事的人。
  高怀瑜听他这样说,非但没少些愧疚感,还把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冷冷道:“陛下自然有道理。”
  “元熙”瞬间变脸,满脸疑惑。
  太无语了,这两人真的有点病,他很不理解。
  高怀瑜拿出揣在手里的那份遗诏,冷声道:“滚回去。”
  “元熙”:“……”
  “元熙”冷笑:“你不会以为手上有那么一份遗诏,朕就真的会怕了你吧?”
  高怀瑜是敢杀了他的,只不过他和元熙如今是一体,他死元熙也得死。元熙给高怀瑜这遗诏,就是为了让高怀瑜不要因他们双魂一体而顾虑……可是,高怀瑜当真能舍下元熙么?
  而且现在外面可没有一个想要篡位的齐王,他要让这份遗诏派上用场,可不容易。
  高怀瑜狠声道:“这份遗诏有没有用我不知道,但我死一定会带着你。”
  “元熙”白他一眼,还真就跑了。
  主要是没有挨骂的癖好,而且他觉得这个高怀瑜还没那个贱人看着顺眼点。
  恢复正常的元熙看着高怀瑜苦笑:“你也看到了……朕控制不了他。朕说这些,不是故意伤你心。若可以,朕自然希望能一直活着,一直陪着你。”
  “陛下……”高怀瑜咬牙道,“他敢出来,臣……”
  元熙紧紧抱住高怀瑜,讨饶一样软声道:“你揍了他,他回去了,疼的是朕……”冷静啊怀瑜!
  不想当被皇后揍的皇帝呜呜呜!
  “臣不敢伤害陛下……”高怀瑜一怔,特别乖顺地往他怀里缩了缩我,以作安抚。
  “元熙”在心里呵呵冷笑,吵得元熙抱着人都没法专心跟人温存。
  “暴君,你这样不行。”元熙开始找茬。
  “元熙”冷笑不语。
  元熙道:“你看你这样,跟作者写的那个被气死的舔狗炮灰攻有什么两样?”
  “元熙”怒道:“你才舔狗。”

  元熙道:“你应该反抗命运,我命由我不由天!”
  “元熙”咬牙切齿。
  元熙道:“作者写你是个暴君,你就应该做个仁君。”
  “元熙”:“呵呵。”
  元熙道:“作者写你被气死,大魏被篡,你就应该励精图治一统天下!”
  “元熙”翻了个白眼:“要你提醒?”他本来就是要灭南陈一统天下的,虽然他很凶残,但这个心还是有的。
  元熙道:“你听朕说的这些,是不是有些道理?你看大魏如今国力强盛,只要稳住,再过个一两年,必定能南下灭陈。到时候,就能杀了高珩和萧淙那对狗男男,给你自己报仇。”
  这倒是很合暴君心意,暴君冷哼的时候都少了几分不屑。
  “哦,还有那个毒死你以后篡了位的‘高怀瑜’。”元熙想起暴君之前那态度,有点不懂,“你说你没想让他死,你为什么不想杀他?因为爱?”
  “元熙”:“呵。”
  朕跟个受虐狂一样对那个贱人有好感,还不都是被你这个原型影响的?你以为朕愿意?
  元熙感受到了暴君这强烈的怨念,突然想到了什么。
  这个暴君会被他这个原型影响,那他是不是能把作者那些乱七八糟的设定修正过来?
  说起来,这暴君最近好像脾气也好了不少?
 
 
第116章 朕这柔弱不能自理的小鱼。
  正思考着, 怀里的人动了动,元熙低头便见一双泛红的泪眼,心一下子就被戳了不知道多少窟窿。
  轻轻吻去人脸颊上的泪滴, 元熙好笑道:“看来得把你关起来成天欺负你,这掉金豆子的速度, 朕过几天就能跟南陈开战啦。”
  高怀瑜被他逗得忍不出笑出声, 连忙抹了眼泪:“没哭。”
  元熙突然松开他,转身朝里走去。
  他去的方向正是那个放锦盒的柜架,高怀瑜怔怔望着他,身体僵在原处。
  元熙将那个锦盒取过来, 打开,里面的东西也被丢进火盆。
  那是皇帝准备赐死自己的敕令……高怀瑜不敢出声, 非但没有什么松一口气的感觉,反而有些慌张憋闷。
  他很理解皇帝为何这样做, 提这份敕令,当真只是因为他太痛苦, 想发发脾气而已。
  可皇帝把敕令拿出来烧了,他就会觉得, 是不是自己在无理取闹,闹得皇帝要这样做来安抚自己?他的骄傲也不允许他以皇帝爱人的身份去达成某些目的, 他想要的是皇帝对他身为臣子的信任, 而不是对他身为爱人的放纵。
  皇帝防着他,那他总能让皇帝信服……若皇帝为了哄他而这样做,并没有什么意义。
  元熙并未察觉到他的异样,看着敕令彻底化为灰烬, 抬头才见身边人有些僵硬。
  用指腹抚摸着他还有几分湿意的脸颊, 元熙柔声道:“从前朕不知道你还记得……既然如今知道了, 有些话朕更得说。”
  高怀瑜是真的知道自己错了,越是知道自己有错越担心元熙会对自己失望。闻言又忐忑不安了几分,低头紧紧拽住人腰间衣料不肯放。
  “那份敕令……朕当真已经烧了。朕是疑心过你,当年你与故燕宗室和霍飞旧部暗中来往,私下豢养死士,这些朕都知道,可朕不曾挑破。”
  “臣……”提起往事,高怀瑜难免羞愧,忍不住要辩解,“臣知错,臣再也没有……”
  是啊,自己当年做的那些事……皇帝不疑心他才不正常。可他真的后来再也没有异心了,他真的只想追随元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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