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戈尔全然不知派蒙的小心思，他又看了眼舞池，连带着观察潘塔罗涅。
确定他还在和凝光交谈后，他内心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突然间他回忆起潘塔罗涅得知钟离真实身份后的反应，以及他来到璃月后的种种表现，一个想法油然而生。
也许潘塔罗涅已下定决心向失去神明的璃月宣战，不是真刀真枪的战争，而是关于财富这个权柄属于谁的争夺……
“说来你想跳舞吗？”
在伊戈尔要顺着那个思虑继续推测的时候，钟离的声音打断他的思考，使得他不得不把注意力抽调回来。
“可以啊。”伊戈尔欣然同意。
然后他不等其他人说话，就对派蒙发出邀请。
结合刚刚的情况，伊戈尔很直接的以为钟离问他，是暗示让他去带着派蒙过过瘾。毕竟最先说起舞会的是他，且在交流中他没有隐瞒自己会挑的事实。
“太好了。”派蒙欢天喜地的接受了邀请，用最快的速度吃完点心朝伊戈尔飞过去。
空欲言又止，他无奈的看向钟离，结果发现对方的表情和他差不多。
“派蒙真的很喜欢伊戈尔先生。”枫原万叶笑着说道，“不知道她会给他起什么外号。”
“是最受欢迎的候补执行官吧。”空下意识的回答。
这下钟离和枫原万叶都好奇的看向他。
空这才想起来他说了什么，预感告诉他，以这两位的聪明程度，愚人众的小秘密可能要保守不住了。
在空无奈之时，另一边潘塔罗涅和凝光都看到进入舞池的新组合。
“是他们。”凝光面对在舞池里带着派蒙跳舞的伊戈尔，故意对潘塔罗涅笑道，“伊戈尔先生的舞姿确实优美，难怪每逢至冬宫廷的晚宴，报纸上的头版头条皆会是他。”
潘塔罗涅的笑意更明显，“是啊，即便是在至冬想与他一起进入舞池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哦，富人阁下似乎是在羡慕旅行者的向导。”凝光用开玩笑的语气回应。
“确实有些羡慕。”
来自潘塔罗涅坦然的承认令凝光略有些惊讶，在她的预设里，这位执行官应该反驳才对。
派蒙只是个小孩子，没有成年人会羡慕小孩子能和一个人跳舞……除非，潘塔罗涅和伊戈尔之间的关系真的出了点问题。
回想最新得到的情报消息，凝光沉下心的同时以寻常的语气接话，“这么想来也是，我听说伊戈尔先生是最受欢迎的候补执行官，能和他跳舞确实值得羡慕。”
“呵呵，凝光小姐的消息实在是灵通。”潘塔罗涅笑眯眯的说，“那想必凝光小姐也知道愚人众内除了这个投票，还有其他的投票吧。”
凝光听到潘塔罗涅这么问，有些摸不清他的意图。
是试探还是有其他的目的？
保持住怀疑，凝光谨慎的说，“竟然还有投票？那我有些明白至冬的商人要发起评选新岩神的投票，原来至冬有投票的传统。”
潘塔罗涅因听到评选新岩神，呼吸微微一滞。
但是很快他就恢复正常，“倒不是新的传统，不过是中消遣娱乐。”他在说最后四个字的时候故意带上几分轻蔑。
这下凝光的眼神稍变，她思考着用词打算反击回去，却听潘塔罗涅抛出一个非常难回答的问题。
他看着舞池里的伊戈尔轻声问，“凝光小姐，如果你知道自己会出意外，你会想把你的财产会交于谁？”
凝光因为这句突如其来的话愣了半秒，随后她笑了一声，“对我来说，思考这些未免有些过早。”说完她想起群玉阁，内心不免浮现出几分感慨，于是她补了句，“但真有那日，我会将财富交还给璃月。”
得到这个回答，潘塔罗涅客套的感叹，“真是无私的选择。”
紧接着他将眼睛从舞池中挪开，看向凝光，“我会把我的的财产交给一个人，即便他不需要。”这是他早就做好的决定，只是一直没有付诸实践。
“那可真是强买强卖了，富人阁下。”凝光面色不变的评价。
潘塔罗涅摇摇头，他迈开脚步，“到那时那就不是我能管的事了，说来凝光小姐，不让您的同伴等太久。”说话间他看向不知何时出现在附近的北斗。
“谢谢提醒，既然如此，富人阁下我也真诚的提醒您，这次还是不要再匿名了。”说完她望着潘塔罗涅的背影，注意到他停顿的脚步后轻轻笑了一声。
只是她的笑容仅仅持续到潘塔罗涅离开后。
凝光能理解潘塔罗涅话里的暗示，同样作为商人，她知道潘塔罗涅在想什么。
在此之前潘塔罗涅还有顾虑，但从今天开始，他已做好心理准备以及各类安排，准备放开手对璃月，他过去的家乡发起一场不见硝烟的金融战争。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凝光佩服潘塔罗涅，也正是因此她也知道自己必须击败他。
所以他发生这样的转变，是因为追求下属失败了吗？
还是说他在开始追求前便知道会失败，便选了错误的方法？
凝光猜测着，很快她摇摇头不再去想那些纠缠在一起的感情，那些对未来的‘战争’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假设她因加上这个变量，未来对潘塔罗涅的攻势做出误判才是可笑。
可是即便如此她还是忍不住好奇，想知道潘塔罗涅口中的另一个愚人众内部投票究竟是什么。
思来想去凝光决定让人去查一查。
第85章
没有任何标志的客轮上，阳光透过舷窗撒进贵宾舱。
伊戈尔坐在靠窗的沙发上，他手里捧着一沓资料正在阅读，这是他在登上这艘前往稻妻的船上，拿到的关于稻妻的资料。
从那次宴会回来后不久他便接到命令，明确了前往稻妻的时间。
不经意间，伊戈尔想起来璃月港来送他的钟离和胡桃，一时竟颇为感慨，没想到他在璃月的经历会如此的丰富。
其实他告知胡桃和钟离他要离开不符合规定，但他又觉得不告而别实在是过分，毕竟他们的关系确实很不错。
所以在考虑到钟离的真实身份和胡桃与七星联系不算太深以后，伊戈尔还是做了个违规的选择。现在回想来他感觉很不错，至少在他看这份资料的时候，那场道别能给他一点心理上的慰藉。
感慨到这里，伊戈尔继续翻页，然后越是看下去，他的眉头皱的越紧。
当在看到稻妻的神无冢的御影炉心出问题，但因稻妻幕府与海祇岛正在旁边的八酝岛交战，所以无人维修时，伊戈尔沉默的抬起头开始思考一件事。
在确定雷神没有像风神那样神出鬼没，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人类的管理后，伊戈尔不禁产生一个疑问。
雷神不知道御影炉心爆炸后的危害吗？
身为神明，面对这么大的问题总要派人来解决吧？
伊戈尔忽然很好奇协助雷神管理稻妻的奉行到底在做什么，遇见这么危险的事情，他们不担心吗？
神明不怕御影炉心的爆炸会伤害到自己，但人类不一样啊。
不知道为什么，伊戈尔发觉稻妻的内部问题非常的大，锁国令和与海祇岛的战争并没有将这些问题遮掩，反倒是把致命错误一个个全部暴露出来。
而且这些事情如果处理不好，整个稻妻可能在提瓦特上要不复存在了。
伊戈尔越是想，越感觉女士让他和愚人众第六席执行官散兵过去可能不是随意决定，她是经过谨慎的考量，明确意识到稻妻的问题让一般的人接手根本解决不了。
想到这里，伊戈尔叹了口气，感觉手里那一沓厚厚的纸张不是资料，而是催命符。
在这一刻他忽然感觉璃月的任务是多么的简单，至少他还是在一个安全的环境里，去了稻妻，万一遇上御影炉心爆炸，他可能就直接牺牲了。
伊戈尔想到这点后忽然觉得达达利亚在往生堂买套餐真是先见之明。
前能作为联系往生堂帮忙转移层岩巨渊下的愚人众，后能成为他前往稻妻的预示。
不知为何伊戈尔竟然萌生出一个想法，那就是还能回去的话，他必须向达达利亚道谢。
为这个想法无语了几秒，伊戈尔又把注意力放到资料上。
不知过了多久，等他终于翻完那一沓资料后，他还没有开始正是工作，就先开始身心疲惫。
“咚咚。”
敲门声在伊戈尔沉思之时传来。
伊戈尔不得不重新收拾好心情与表情对门口喊道，“进来。”
有了应许后门打开，一名女性愚人众走进来，这是登船上后临时分配给伊戈尔的助理，她刚刚加入愚人众不久，还没什么工作经验，面对伊戈尔的时候非常紧张，“大人，可以吃饭了。”
“娜塔莉亚，我昨天吃饭时交过厨房，今天中午我会要在房间里用餐。”伊戈尔轻声提醒。
娜塔莉亚楞了一下，几秒后她才想起来自己来之前没找厨房问过，昨天伊戈尔和厨房说完后，还特意对她提过一句，但是她今天太忙，给忘记了……
理清楚事情的发展后，娜塔莉亚当即陷入窘迫，“抱歉，是我没有记住。”她急着道歉，生怕自己因表现的不好而被上司责怪。
“没事，你可以做个备忘录，把一些小事情记下来，工作前先翻一翻。”伊戈尔用一种公式化的语气提醒。
“我明白了，伊戈尔大人，那我现在把这个消息转达给厨房。”娜塔莉亚在听到伊戈尔说让她准备备忘录后，第一反应是赶紧把这句话记在备忘录上。
伊戈尔点点头，“去吧。”
如蒙大赦的娜塔莉亚赶紧离开小跑向厨房，因为走的太急，她忘了关门。
面对那扇打开的门，伊戈尔也没多说什么，自己起身去关。
对于娜塔莉亚这种新人，他一向是比较宽容。
伊戈尔关上门的时候向外看了眼，走廊尽头负责站岗的愚人众站的笔直，一点没有出多了外勤，知道该怎么偷懒的样子，再加上娜塔莉亚的慌张，这些都昭示着船上的愚人众多是些新人。
想到这一点，伊戈尔就感觉下达调令的公鸡也算是考虑很多了，明白女士在稻妻深耕细作很长时间，如果轻易从其他的执行官手下抽调人去稻妻，很容易和稻妻长久驻扎的愚人众起争端。
反倒是还没有去执行官手下长期任职过的新人，更容易融入。
唯一的问题是，他是负责带领这群新人的长官。
伊戈尔摇了摇头，说真的他不太认同让新人去稻妻，那地方实在是地理位置不太好。
但是他转念又一想，目前除了蒙德和璃月以及至冬本土外，也没有哪里是比较好执行任务。
兜兜转转之间，伊戈尔再度发现他在璃月的时候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抱着这个复杂的心情回到座位，又等了大概十分钟，午饭才送过来。
伊戈尔看着把我有没有做错写在脸上的娜塔莉亚，让她不用在这儿待着，去吃饭就好。
“不，不用了大人，我刚刚在厨房吃了点，现在不饿。”娜塔莉亚说完差点咬到舌头，随后她才发现这句话不该说，上司是主动给她台阶下，她竟然给拒绝了。
刹那间娜塔莉亚觉得她真的要被调到须弥的沙漠里去看驮兽呲牙了。
好在伊戈尔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他另开了个话题，“好吧，那你给我说一说散兵大人那边的情况。”
娜塔莉亚感激的点点头，她拿出一直随身携带的资料夹，尽量冷静的念出，“从行程上来看，散兵大人乘坐的的船应于天前以到达稻妻，届时散兵大人会先一步与女士大人进行初步的对接。”
念到这一脸，娜塔莉亚小心的看了看伊戈尔。
发现对方在吃饭，没有表达什么异议后，她才放心的接着念下去，“散兵大人按照行程是从海祇岛先完成补给，随后再前往八酝岛。”
“那散兵大人对此次任务是什么态度？”伊戈尔在吃饭的间隙提问。
娜塔莉亚显然是做过充分的功课，她的视线向下，看向那张便签，随之挪开眼简短的回答，“根据至冬方面的情报，散兵大人在结束休假后曾袒露过，他对去稻妻执行任务没有异议。”
声音顿了顿，娜塔莉亚犹豫了几秒，她没敢把便签上内容念出来。
上面是关于散兵对稻妻的态度，负责给她情报的同事特意提醒她，六席因回到稻妻，心情不是太好。
“没有异议吗？看来散兵大人对再次回来不是很抗拒，不过即便如此，你最好还是告诉其他人，面对散兵大人时，尽量不要讨论关于稻妻的事情。”
在娜塔莉亚停止说话后，伊戈尔开始叮嘱。
“并且不要反驳的他的话或者一直把问题问下去。”伊戈尔认为这点尤为重要，必须告知这些新人。
散兵有问必答，不会撒谎，是愚人众高层都知道的事情。
但是普通的愚人众士兵不清楚，所以万一他们多问了一些不该问的事，那可能以后工作可就要难办了。
这点上娜塔莉亚和伊戈尔想的是一样的，实际上她觉得就算是给她胆子，她也不敢质疑和向执行官提问。
“那我去转告他们。”领下命令的娜塔莉亚小心的问。
伊戈尔点点头，用肢体语言告诉她可以走了。
没敢再多待，娜塔莉亚再次走出房间，这次她记得关上了门。
终于能好好吃饭的伊戈尔松了口气。不过经过这次他发现娜塔莉亚的专业素质是过关的，就是还没有工作经验，这就让他感觉轻松很多。
慢悠悠的吃完饭，这次不用伊戈尔亲自动手，就有人来收拾餐盘。
这令伊戈尔对娜塔莉亚的评价又上了一层，证明她是个很细心的人，不记得他的话大概率真的只是太忙忘了。
所以才体现出备忘录和形成安排表的重要性。
伊戈尔默默的想着，随即他清点自己下午的安排，在确定有空闲后，他决定看会书。
在打定主意后，他偷偷的从书桌下的抽屉里取出了一本小说。
虽然《燃烧的冰》和《凛冬未完成事件簿》给他很大的震撼，但伊戈尔还是没有放弃阅读那些与感情有关的小说，他还是试图通过他人的文字来分析一下感情。
但由于潘塔罗涅的一系列行为给他的印象太深刻，导致他选购书籍的时候有了倾向性。
伊戈尔想看看其他人眼中的潘塔罗涅是什么样。
想到自己的目的，伊戈尔看着那本书名就知道接下来的内容会是什么。
在大部分以潘塔罗涅为原型的小说里，他都是以那种霸道商人的形象出现，行事风格都非常强势。很多时候与书中的行为一对比，伊戈尔都不得不承认，潘塔罗涅对他的所作所为真的能称得上收敛。
而书里的以他为原型的角色要不然是宁死不屈，要不然就是拼死抵抗。
总之伊戈尔看了好几本，发现以他和潘塔罗涅为原型的作品就没有几个是好的结局。
但是通过这些小说，除了精神上的震撼外，伊戈尔觉得他不是没有收获。在这些书里，他发现作者们不约而同地都会描写一件事，贫穷。
似乎那些仅能从公开渠道拿到消息的创作者们都认为，是因为过去的贫穷才会养成潘塔罗涅强势的行为，导致他想用金钱衡量一切，但唯独感情这种东西是无法用金钱购买。
而对他的描写也是通常不缺钱或者不把钱放在心上的形象。
伊戈尔说真的很想委婉地告诉这些作者，他当初跳槽愚人众就是因为他们给的太多了。
在心里暗想着，伊戈尔正式看起那本小说。
自这本书中，他又和潘塔罗涅上演了一场生死逃亡，而作者很巧妙地把他们的立场设定成对立的。
故事里的潘塔罗涅背叛了冰之女皇，他作为宫廷侍卫负责追杀叛徒，就此开启了一场横跨多个国度的‘旅行’。
意外的是在书里，伊戈尔发现潘塔罗涅的形象不再是霸道商人，反而是一种类似于‘殉道者’的形象，背叛和辗转都有着很明显的目的，并且不会为了感情放弃原本的目的。
伊戈尔看到一半很怀疑写书的人真的接触过潘塔罗涅。
意识到这点，他往后翻到结果如他所料，作者感言里直接提到这本书是由一名来自愚人众的新人作家所写，第一版上市天便卖光，并在之后的一月内加印了次。
快速地浏览完关于书作者的内容，伊戈尔五味杂陈，在看到作者是出自壁炉之家后，他由衷为这个愚人众能赚到大量的稿费而高兴。
也是这一刻他明白潘塔罗涅提出的发展路线是正确的。
伊戈尔的心情随着这个想法的诞生变得复杂起来，他肯定他的能力，却不懂潘塔罗涅做那些是为了什么。
也许他喜欢他，但他喜欢的不完全是他的本身。
但随即伊戈尔突然意识到喜欢上一个人，其实从不仅仅是喜欢那个人‘本身’，全部都是有理由。
就像达达利亚喜欢他，也许是因为他能和他战斗，钟离对他的好感始于他对很多事物的看法。
喜欢这种事本身就带有一定的主观性。
而他不懂什么是喜欢，或许正是因为他不知自己要从他人身上得到什么。
伊戈尔因这个问题陷入沉思，几分钟后他动了动手指，把书翻回去没看完的那一页，他有点想知道后续的内容。
沉浸在书里，伊戈尔没注意到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
就在他要看到最后的时候，急促的敲门声传来。
“伊戈尔大人，我们必须尽快下船，刚刚得到消息，稻妻的天领奉行即将与海祇岛开战，这片区域在炮火覆盖的范围内。”娜塔莉亚带着焦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伊戈尔立刻从故事中抽离，他把书随手一放就去问娜塔莉亚当前到底是什么情况。
在门口的娜塔莉亚看到伊戈尔吓了一大跳，但她还是保持住冷静，把新接到的情报一五一十地讲给伊戈尔。
“通知所有人准备弃船撤离，你去收拾我房间里的资料，全部带走不能有任何遗留，带不走就地销毁。”伊戈尔果断地下命令，他不能把重要的资料留给稻妻或者海祇岛。
娜塔莉亚使劲点头，“是，我明白。”
见状伊戈尔不再多说，转而去和船上愚人众各个小队的队长和尉官谈话。
不出半个小时，船上所有的愚人众小队在伊戈尔调度下完成了整编，只等船一靠岸就立刻离开。
可是预想中的战斗没有发生，船在八酝岛上秘密修建的港口靠岸。
即便风平浪静，伊戈尔还是保持谨慎，命令按照之前制定的计划撤离。
然而当愚人众新兵们要走出客轮的时候，他们被眼前的景象吓到。
整个港口被围住，而围住他们的不是别人，正是他们的同僚。
伊戈尔一下子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这些愚人众是来支援他们的。
为让新兵们安心，伊戈尔只得无奈地率先下船，然后他的眼前出现了一名戴着斗笠的少年。
那名少年看到他到来后嗤笑一声，“怪不得这群人没有在靠岸前就乱作一团，原来是你在指挥。”
第86章
对于这句带有嘲讽之意的话，伊戈尔很自动的过滤成夸奖，因为站在他面前的少年正是愚人众的第六席执行官散兵，他说话的风格就是这样子。
“感谢您能来接应我们。”伊戈尔客气的对散兵回应，在说话时他也快速的总结出一个信息，那就是来散兵不知道他也在这艘船上。
是女士没有和他说嘛？
伊戈尔认为大概率是这样，愚人众执行官之间的消息不互通是常有的事。
“可不要误会，我过来是为了防止这群新兵打扰到计划。”
这句来自散兵的反驳令伊戈尔暂时结束思考，他点点头，“我明白了，但我仍然代表这群新人仍然感谢您。”作为这群新兵名义上的长官，他认为自己有资格代表向散兵表达感激。
无论散兵的出发点是什么，都不能否认他确实亲自带人过来了。
散兵看得出伊戈尔在想什么，他没有多说，只是转身让围着的愚人众撤退。
“对了，一会你先和我回到营地见女士。”散兵指挥时不忘记对伊戈尔说。
记下这点，伊戈尔又回了句谢谢。
等围在码头上的愚人众逐渐撤走以后，伊戈尔开始吩咐这群大气不敢出的新兵下船去营地集合。
“你负责监督他们行进，有任何情况都要记下来，到营地后再向我汇报。”安排好一切的伊戈尔对不知道该做什么的娜塔莉亚说道。
“我吗？伊戈尔大人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得到命令的娜塔莉亚非常惊慌，她觉得自己没有能力统领这群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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