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戈尔逐渐的又开始想从愚人众辞职。
站在对面的枫原万叶注意到他眼中浮现的疲惫,以为是自己的问题,便赶紧出声弥补,“其实何时开始旅途没有关系。”
随即他想起自己的遭遇,以及伊戈尔的职业,想了想忍不住补充,“完成未竟之事后再去旅途,感受万物放松身心从来不算晚。”他对愚人众没有多少好印象,但还是和第一次见面一样,他不会迁怒于人。
伊戈尔闻言又轻轻点头,“是的,我正是这样想。”
也许是因为上司过于气人导致他想和人聊聊天改变心情,面对刚认识不久的枫原万叶,在说完后他补了句,“当我父母的愿望达成,我会去选择属于我的生活。”
这句话令枫原万叶沉下心,他意识到伊戈尔加入愚人众有别的原因。
他也怀揣着他人的愿望吗?
枫原万叶一时间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惜那画面终究是如雷光般短暂。
此时清风吹过,一片不知从何处飘来的树叶穿过窗棂落都地上。
视线随着那片树叶移动,枫原万叶同时侧耳倾听,然后他在风中听到乐声。
“宴会要开始了,一起过去吧。”他轻声对伊戈尔提醒。
伊戈尔嗯了一声,接着单独反写枫原万叶来找他。
对此枫原万叶轻笑一声,“不用太在意,毕竟在这一刻我们也算是朋友不是吗?”他不知道未来会不会再和伊戈尔遇见,或者再相见会是怎么样的场景里,但至少今时他们是朋友。
“今朝有酒今朝醉吗?”伊戈尔说了个自认不太贴切的形容,但意思到了就行。
“姑且算是吧,没想到你对璃月的文化了解还是挺多的,这是一种专业精神吗?”枫原万叶月说到后面,语气中不由带上几分调侃。
伊戈尔此时也差不多收拾好心情,他尽量恢复成平时的样子回答道,“算是,愚人众在前往任何国度之前都会做出调查。”
不过凭心而论,伊戈尔认为他对璃月的了解还是不如达达利亚和潘塔罗涅多,前者是做好了功课,后者则是璃月本地人。
在想到潘塔罗涅的时候,那个陌生的不出现任何资料里的名字又一次在伊戈尔耳边回响,那是属于潘塔罗涅的过去,与良知一起交给了他,就像耳垂上的这枚耳环一样强行。
伊戈尔又感到耳垂隐隐作痛,这使得他暗中摇了摇头,把那隐隐升起的恼火压下去。
尽量收回发散到思绪,伊戈尔把主要精力都放在与枫原万叶的闲聊中。反正潘塔罗涅快回去了,他又要去稻妻,在那段空白的时间里他可以再抽空思考,所以现在就不想太多了。
在伊戈尔与枫原万叶返回大厅时,先一步回去的潘塔罗涅回到了宴会厅。
隔着远远的,他就看到正与几名富商聊天的钟离。
而在钟离的旁边是往生堂现任堂主胡桃。
率先察觉到落到自己身上的视线,钟离侧目向潘塔罗涅所在的方向看去。
胡桃恰好和那名年迈的富商聊完,刚谈下一笔单子的她很快注意到钟离的变化。
“钟离?”胡桃试探性的喊了一声。
收回视线,钟离稍作思考后胡桃说,“堂主,我有事需离开片刻。”
“去吧,早点回来,一会还要跳舞。”说道这里,胡桃换上打趣的语气。“到时候可不能让本堂主看见你孤零零一个人站着。”
钟离因胡桃的话露出无奈的笑容,随后他不再多说朝着等待他的潘塔罗涅走去。
“富人阁下可是在找我?”钟离走近后明知故问。
潘塔罗涅笑了一下,他没有立刻回答,反而问道,“钟离先生,现在可有时间?”接着他想了想补充道,“刚刚有些事情还未来得及请教先生的看法,所以若是此时有空,我便趁机问一问。”
“宴会本就是为消遣,富人阁下但说无妨。”用淡淡的语气回应,钟离其实能猜到潘塔罗涅要问什么。
可是接下来潘塔罗涅的话令钟离发现他想错了。
“你可曾偏爱过某个人?”
这个问题让钟离眉头微皱,他发觉潘塔罗涅似乎不是在问他当前的一面,而是在质问他作为摩拉克斯的一面。
摩拉克斯没有偏爱过人,但钟离确不一样。
“以普遍理性而论,偏爱对于人来说是很正常的一种情感。”钟离直言不讳,人可以有私心,为了私情可以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举动,自然可以有偏爱。
“原来如此,看来钟离先生与我想的也并不同。”说着潘塔罗涅语气中掺上几分感慨。
钟离对此没有说什么,本质上他不在乎潘塔罗涅如何看自己。
就像那些描述岩神的故事一样,每个人,每个不同的时间段,人们看到的他都不同,换成人也是这样。
比如在很多人眼中他是往生堂的客卿,但在派蒙眼里他是骗吃骗喝的社会废人。
多一个潘塔罗涅怎么看他,对他完全任何没有影响。
“那钟离先生又对七星从岩神手中接过璃月港如何看待?在门前我就想听听先生的看法,可惜被打断了。”潘塔罗涅说话间露出一副遗憾的表情。
“富人阁下,七星从岩神手中接过璃月与我没有关系。”钟离以事不关己的口吻回答,他只是一名往生堂的客卿,怎么能干涉七星的决策?
潘塔罗涅立刻听出钟离的潜台词,他沉默几秒,然后笑道,“钟离先生还真是看得开,也是,璃月七星为璃月尽心尽责,是不用担心。”
闻言钟离以一种捉摸不定的语气说,“以阁下的才能若是要回到璃月,我想七星也会欢迎。”他早在第一次见面就看出潘塔罗涅是璃月人。
“还是算了,璃月之于我不过是故乡与过去。”潘塔罗涅想起不久前的事,他把象征着过去的名字交给了某个人,同时他保证对方一定能记住。
就算忘记他,也会记得那一瞬间的疼痛。
这就够了,他从未想过那个人能爱上他,毕竟他初见对方的时候就明白了这个人无法属于自己,因为他所拥有的一切,所执著的金钱都无法打动他。
与他相处会是赔本买卖,而潘塔罗涅从不做赔本的买卖。
所以这几天对他来说算是放纵了。
潘塔罗涅直视着钟离,这一刻他感受到释然,可以彻底规划与布局那酝酿已久的野心,将金钱的权柄握在他的手心。
“钟离先生,希望下次再见面的时候,我们能聊得是帝君没有选错七星。”潘塔罗涅说出一句近乎是挑衅的话。
“对与错,璃月人自会分辨,无需你我多言。”忽略了潘塔罗涅的挑衅,钟离以平缓的语气说。
这次潘塔罗涅在轻笑几声后回了句答非所问的话,“钟离先生可能不知道,人面对的困境之一便是有时无法做出选择,只能接受。”他说完看向那从走向会场的熟悉身影,自觉的结束了交谈。
钟离因潘塔罗涅的话微微皱起眉头,他能听得出对方话里有话。
也是在此时新的音乐响起,那是来自于枫丹的乐曲。
因这次参加凝光私宴的有不少异国的商人,因此她决定不完全按璃月的传统,而是加上一些舞会的场合。
不过是私人宴会,舞会倒也没有那么的正式。
钟离隔着那些开始相约跳舞的宾客他看到伊戈尔,对方耳边透过发丝若隐若现的闪光让他明白潘塔罗涅那句话到底在暗示什么。
一时间钟离有些后悔没有多留一会。
但与此同时他也明白,即便留下也无济于事,他在场只会起到反作用。
而且再看伊戈尔和枫原万叶说话的样子,他应当已解决了问题。
这本来该是一件高兴的事,可惜不知为何钟离多少有些高兴不起来,他总觉得这是潘塔罗涅对他的报复。
假如真是那样,那倒也是能算上成功。
“钟离?你怎么在这里?”
派蒙声音突然冒出来。
不得不收起神思,钟离尽量舒展开眉头看向她。
然后他听到派蒙歪头问,“你怎么看起来不开心啊?莫非是胡堂主扣你工钱了?”
“这倒没有,堂主一直想为我涨工钱。”钟离避开了派蒙的第一个问题回答。
派蒙也如他所愿的把重点都放在工钱啊。
只听她羡慕的说,“胡堂主可真是好老板,居然会主动涨工钱。”然后她眯起眼,“就这样,你出门还不带钱,说好请我们吃饭,结果自己先走了忘付摩拉。”
“那日我好像确实忘带摩拉。”钟离若有所思的接话。
派蒙这下直接气的跺脚。
“你们回来了。”枫原万叶适时的出现正好岔开话题。
与枫原万叶一同到来的还有伊戈尔,而他一出现派蒙的注意力就转移到他的耳朵上。
“好闪的宝石。”派蒙看到凭空多出来的耳环眼里冒光。
伊戈尔又摸了摸耳朵,尽量随意的说道,“派蒙喜欢的话,我可以送给你一对。”
“不用了,我又没有地方戴。”赶紧拒绝这份贵重的礼物,紧接着派蒙才想起来伊戈尔以前是不戴耳环的。
可是不等她问伊戈尔这只耳环哪来来的,空就问她要不要去吃东西,他看到那边有甜点自助台。
一听吃的,派蒙当即什么都忘了。
“嗯,那我也去找大姐头。”枫原万叶说着看向正和凝光说话的北斗,他来到这里还没和这位帮助他许多的船长打招呼。
“对哦,北斗还让我见到你后,说让你去找他。”派蒙想起北斗对他们的委托。
这下枫原万叶不再多停留,向钟离和空等人道别后便去找北斗。
派蒙也为了吃点心,拉着空赶紧走了。
等他们都离开,就只剩下伊戈尔和钟离两个人。
看了看周围,伊戈尔确定大部分人都在跳舞,无人注意这个角落。
再看看等自己说话的钟离,最终伊戈尔心一横问道,“钟离先生,能不能帮我一个忙,请你把这个耳环摘下来。”他试过了几种方法,即便是用上元素力也打不开。
但是不管,直接戴着耳环,他又实在是一想起来就生气。
如此一来只能走捷径,伊戈尔觉得假设钟离都摘不下,那这提瓦特也没几个人能摘下这个耳环。
“可以。”钟离的行动比速度更快,他仅仅是抬起手,金色的岩元素力光点自他的手掌中飞出。
轻微喀嚓声传来,那枚吊着宝石的耳环应声而落。
岩元素力把那个耳环直接从到钟离的手里,他能看到上面还有些许的血迹,和一个名字的缩写。
这下钟离的表情有些微妙了。
伊戈尔对此毫无察觉,他只是摸了摸耳垂,感觉舒服不少。
“这枚耳环你要如何处理?”钟离将眼神从耳环上收起,转而看向伊戈尔。
“先收起来吧。”盯着那枚耳环,伊戈尔满脸无奈的说。
钟离没再多言,直接将耳环递还给伊戈尔。
只是在伊戈尔接过时,他发现除了那枚耳环外,还多了一只坠着流苏的耳饰。
如果他没记错,这只耳饰和钟离一直戴的一模一样。
伊戈尔抬起头有些迷惑的看向钟离,发现他的耳朵上没有少东西。
与此同时他的听到钟离说,“以普遍理性而论,这类物品往往是成双成对售卖。”换言之他能多带一只耳饰是很正常的事情。
叹了口气,伊戈尔接过那两枚耳饰,只是他不忘对钟离说,“也许我以后不会再带。”换言之钟离即便是送给他另一只耳饰,他可能也不会再拿出来。
他从未想过戴耳饰,要不是潘塔罗涅强行送给他这个耳环,他或许根本不会这类物品。
“无碍,若是哪天你想要佩戴,会有第二个选项。”钟离又回想起潘塔罗涅的最后的那句话,他知道这枚耳环会不会被接下来不重要,在戴上的瞬间,对方的目的已然达到。
但即便是清楚,他还是想用实际行动反驳,困境总会被化解,选择可以被创造,就像这第二枚耳饰。
钟离也是在这时明白,此刻的这般心情就是偏爱。
第84章
这种心情令钟离觉得陌生,他认真的感受了一会,然后笑了笑。
伊戈尔注意到他的笑,不禁看过去,他不明白钟离在笑什么,是想到一些高兴的事情吗?
“没什么。”钟离摇摇头,然后他的视线越过伊戈尔,看向了挥手的派蒙,于是他温和的说,“旅行者似乎在叫我们,一起过去看看吧。”
想了想站着也挺累的,伊戈尔便同意了钟离的提议。
这时他又看向聚在一起愚人众,还有正在对那些人说着什么的潘塔罗涅,自觉他就算不过去也没事。
以潘塔罗涅的能力,处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那肯定是绰绰有余。
再加上如今刚和七星完成谈判,为了这来之不易的成功,潘塔罗涅应该也不会做什么太冲动的事。
伊戈尔分析着,转身与钟离一同走向派蒙和空所在的桌子。
“钟离,胡堂主刚刚让我帮忙带一句给你,说她先回去了,你什么时候走都可以。”派蒙吃着一块莲花酥对钟离说道。
得知胡桃先一步回去,钟离哑然失笑,他礼貌的对派蒙说,“谢谢,我知道了。”他能猜出来胡桃回去的意图,一个是在场的宾客对她往生堂堂主的身份很避讳,另一个大概就是又想让他把握机会。
“对了,你们要不要吃点?”派蒙不知道其中的弯弯绕绕,大方的把从自助台拿来的点心推给钟离和伊戈尔。
空适时的接话,“味道还不错。”说话时他特意看了眼伊戈尔的耳边,发现那枚张扬的耳环不见了。
不光空发现了这点,派蒙也注意到那枚在她眼里亮闪闪的饰品没了踪影。
“那枚耳环不会掉了吧?”派蒙担心的问。
在她的印象里这类的饰品其实是很容易掉,所以她猜测可能也是因为丢了,很多人才只能戴一边的耳饰。
伊戈尔闻言沉默几秒后回答,“不是掉了,是摘下来了。”而且是废了好大劲,最后求助钟离才摘下来。
这要是说潘塔罗涅没有提前准备,他是不相信的。
想到这里伊戈尔忍不住又想叹气,恰在此时他撞上派蒙好奇的眼神。
思索片刻,他决定把那枚耳环的经历讲出来,满足派蒙的好奇心。
“其实那枚耳环是富人大人强行送给我。”伊戈尔言简意赅的对派蒙说。
这句话令空的脸色变得不好看,派蒙更是眨眨眼,不可置信的问,“强行?也就是说没经过你同意吗?”
“对,我之前没有戴过耳饰。”说话间伊戈尔仿佛又感受到耳垂上传来的刺痛。
其实他的体质很好,虽然因秘法的存在,耳洞可能会保留下来,但疼痛早已消失。
可是那仅仅是身体上不再感受到痛苦,他的内心还保留着与刺痛一起的气愤与恼火,而他也不知道会保留多长时间。
如果说潘塔罗涅是要给他留个深刻印象的话,那伊戈尔认为他做到了。
另一边的派蒙则是在得到答复后比伊戈尔还要气愤,她在半空中跺了跺脚,像是嘴替一样说出在场所有人的心声,“太可恶了,你那个新上司真的好过分,我要给他起个难听的外号!”
派蒙说完甚至感觉有了这个叫富人的执行官做对比,她对达达利亚的观感好多了。
虽然达达利亚利用了他们,还和不分青红皂白的突然和他们打架,但起码他不会强迫别人。
这下子派蒙更是想劝伊戈尔和他们一起旅行,他的工作环境实在是太糟糕了,没有一个上司是正常人,不是战斗狂就是这种不顾他人感受的家伙。
但不等她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就听伊戈尔问她那个难听的外号是什么。
派蒙到嘴边的话卡住,她挠挠头,刚刚她只是想起外号,还没想出来。
值得庆幸的是派蒙在这方面脑子转的很快,下一秒她就伸出手自信满满的宣布,“那个外号是阴险眼镜男!”
虽然只见过潘塔罗涅一面,派蒙却觉得这个外号很适合他。
“难得有攻击性的外号啊。”听过派蒙起过很多外号的空客观的评价。在他的印象里,派蒙的外号都是比较尊重客观事实,很少有用上阴险这种形容词。
“是吗?我觉得明明很贴切。”派蒙握紧拳头,“把人叫到没人的地方,然后强行给他戴耳环,这不是很阴险吗?如果放在大庭广众之下,那个富人一定会揍吧。”
大庭广众之下……
伊戈尔因为这个词沉默了,他试图设想那个场景,然后发现很难不感到窒息。
真的是那样的话,大概他和潘塔罗涅的矛盾就在璃月传播开了,届时是个人都会下意识的认为愚人众内部感情关系非常混乱。
莫名的伊戈尔开始头疼,因为他发现即便是报纸没有说,他们愚人众内部的关系早就在至冬各位作者的笔下变成不那么单纯,属于是路过的人看一眼都会想大喊这组织没人管管吗。
而这一切的幕后推手还是潘塔罗涅。
伊戈尔忽然间觉得派蒙对潘塔罗涅的外号真的没有起错。
于是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派蒙。
得到肯定的派蒙开心的像是能再吃三盘莲花酥。
此时钟离也赞同道,“作为旅行者的向导,派蒙外号是有一定水平。”
“哼哼,那当然了。”派蒙在一声声夸赞中逐渐迷失了自我。
空见状笑着摇了摇头,不得不说有派蒙这么一番操作下来,气氛顿时变轻松很多。
就在此时枫原万叶的声音响起,“你们在聊什么?看你们的表情是很有趣的话题。”他说着拉开空旁边的那张椅子坐下。
“是起外号了,我给伊戈尔的上司起了个很贴切的外号。”派蒙骄傲的说道。
得知是在聊伊戈尔的上司,枫原万叶一下子了然,稍作思考后他把话题的重点放到外号上。
“那派蒙如果给我起外号的话,会是什么样?”
谁知道这个问题把派蒙再次问住,她只有生气的时候才能超长发挥,现在这样一本正经的起外号,她完全没有头绪了。
想了半天,派蒙才犹豫的回答,“念诗的?”然而说完她就皱起眉头,她感觉这个代号和卖唱的重合了。
谁知枫原万叶却用很认真的语气重复了一遍这个外号,“念诗的?”接着他对派蒙说,“那派蒙对我的看法和大姐头差不多,她也经常说我总是在吟诗。”
此话一出派蒙马上不怀疑自己起外号的水平了。
伊戈尔看着叉腰的派蒙,心情比之前又轻松不少。
也就在他想再说些什么之时,他察觉到一道视线隔着人群的落到自己的身上。
近乎本能的转头看去,伊戈尔隐隐发现潘塔罗涅就在不远处,围在他身边的愚人众已全部不见,此时他正在与凝光站在一起。
注意到凝光,伊戈尔当即转过头,装作什么都没发现一样说起至冬的宫廷舞会,他觉得在座的人应该会喜欢这个话题。
正如伊戈尔所预料,空和枫原万叶不时的还记下他透露出来的关于至冬宫廷的情报。钟离喝着茶偶尔补充几句他的看法和某些趣闻,熟稔的仿佛他经常参加至冬的宫廷舞会。
唯独派蒙听得很是向往,尤其是听伊戈尔说在宴会上会有各种至冬的美食的以后,更是咽了口口水。
“那你们在宴会上一定吃的很开心。”派蒙发自内心的羡慕。
伊戈尔扫了眼周围没多少人的桌椅,给出让派蒙意外的答案,“那时候没人会注意吃什么,大家都在交际和跳舞。”就像现在这样,除了他们外,这个休息区再无几人。
“也是,舞会肯定是要跳舞的。”反应过来的派蒙终于明白为什么点心资助台没人了。
忽然间她也想去跳舞试一试,毕竟来都来了。
想到什么说什么,派蒙对空请求,“旅行者,我们也去跳舞吧。”
这令空感到些许为难,他不怎么会跳这种交际舞。
“说起来公子大人倒是经常参加舞会什么的。”伊戈尔想到这件事便随口讲出来帮空解围,反正这不是秘密,大部分至冬人都知道。
“哇,没想到公子还有那一面。”说着派蒙眯起眼,得知达达利亚有这项技能,她当即决定如果以后再有机会见到他,一定要找个机会起哄,让他跳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