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阵师祖肩上。他果然信不得,肯定又对我动手脚了!
“吱吱。”
亏得我还心软,只暗中拍了他两下就收手了。
龙叶想到如今阵师祖授着课,那些胆大的弟子们满口一些“看师祖入神,忘了听”、“想师祖,没听懂”奇怪的话,竟然有些为阵师祖不值。
但这种错误的思想,一出现就被龙叶按死。
他点点头,趁机道:“这下知道要对人有戒心了吧?不是人也是一个道理。即使在自家宗门,也要稍微小心一二。”
时千又问了几句,方才知道自己已睡了好几日。
至于那些错过的课,就……错过了吧。
时千抱着尾巴,绝不心虚。
结果龙叶反手掏出七八块留影石:“我都给你留影了,记得看完。”
时千:?
“唧——”
留影石不是很贵。
“蚌壳里收拾出来的,不花灵石。该用的用,我们如今不像当初穷困。”
时千:可以卖掉啊!你这个败家龙傲天。
但不敢说出口,不想补课的意思太明显。
时千摸出留影石,把发小肥羊的食补课先翻出来,看了一遍。
这门课必须得上。上一次居然下河捉鱼和灵泉一起炖,香喷喷的“室外课”。
对了,他“作业”还没交呢!
时千翻出来课表,休养到食补课再次出现,兴冲冲地去上课。
不同路,这回时千也没让龙叶送,他“骑”上自己别具一格的黑板砖。
“唧唧。”
叶哥,我自己去,晚上回家,你放心。
龙叶:不是很放心。
但毕竟在自家宗门内,已经是整个修真界最安全的地方了,总不能一直把千哥揣在身上。龙叶点点头,交待两句,看着千哥“御剑”先走一步。
出了翠龙山,时千就开始加速。
这一露面,整个剑宗最靓的崽,非他莫属。
所有从时千身边或者不远处飞过去的弟子都齐齐朝他看了过来,目中露出疑惑、迷惑、震惊等各色意味。
时千很快从稍微有点不好意思,进化到我最拉风的状态。
只要我不觉得尴尬,尴尬的就不是我。
一路夺人眼球到课堂上,因为授课的长老长得高,时千上课都蹲在黑剑身上。
食补课的长老见了小灵兽笑容和蔼:“可算是睡醒了,大长老罚了阵师祖抄宗规,再遇到他你就提大长老。”
时千乖巧点头:“唧唧。”
我知道了。
然后掏出自己的“作业”,凑上去交给这位化神长老。
“是什么啊?”长老接过几张纸一看,面上的笑容凝固住,“你把……那只小羊吃了?”
“唧唧。”
时千指指“作业纸”。不吃掉小羊,哪里来的作业呢。
长老好笑又好气:“那是给你养的。”
时千积极认错,然后上课的时候挨在长老身边,蹭最补的灵膳吃。
今日工作量猛增的黑剑:……
“铮——”
分我一口。
时千不想从板砖上下来,只好从嘴边分出来一口吃的给黑剑。
蹭完吃的,顺道上了课,时千又飞去了三尺山。
可小师祖莫三尺并不在山上,甚至都不在剑宗,山下弟子说她又出门了。
奇怪,这刚回宗门,就又有事要急着出去处理了?
时千挠挠头,只好折返。
一晃,作为新弟子适应期的头半个月过去。
第十峰上,终于出现了一些不和谐的声音。
一早,峰长王行之还没到,时千练着剑,发现另一边吵了起来,似乎还有两方人马。
凑过去一听,才发现是在争抢“第十峰大师兄”。
当上大师兄,能更多地在师长们面前留名,一步早,步步早。还有些旁的好处,不必多言。
不说第十峰,最近其他弟子峰上,这种事的风头更盛,第十峰都算是最迟的。
两个天赋出众的男弟子正争锋相对,好像还想拿剑比划比划。
时千驱着大黑,晃悠到中间,拿爪爪指指自己。
“唧唧。”
小老弟们,别抢了,大师兄是我。
话音落下,时千给这群不会“鼠语”的家伙,写上——“我,大师兄”,这样让弟子们集体懵逼的字眼。
男弟子一号:“前辈,你是元婴师叔了啊。”
男弟子二号:“是啊,前辈,您开什么玩笑。”
接着其他人也反应过来,有的笑着赞成,有的还迷惑得很。叫着叫着,有人在前辈里混上几句私底下叫的千哥。
时千没说这是王行之的打算,看看两个男弟子,而后叹气道:“唧唧。”
谁叫你们吵架呢,我只好勉为其难了。
不用写一个字,这句的意思就能猜个分明。
怪只怪两个男弟子吵吵嚷嚷的。跟峰长啊,一些好心灵兽,肯定是没有关系的。
那两个弟子也息声了,时千以为就此结束,不想这些小年轻们十分上进,等到王行之到了,又找到王行之说起此事。
时千喜欢凑热闹,正想过去听两耳朵,就见不远处王行之罕见地黑了脸。
“我是峰长,我定下谁是大师兄就是谁。”
“小人峰?这话当真是外面传的。我看是你这个真小人,心中如此想吧!”
时千远远听见“小人峰”三个字,心内十分无语。
只论峰长职务,王行之没有哪一处不尽心、不称职的。人在剑宗,还要看人长得高大不高大了?当真是笑话。
“唧唧。”
干他!
时千熟练地摸起大黑的手柄,冲了出去。
只银剑比他动作更快,“铮”地一声亮起银光,暴怒地上了。
虽听不懂小伙伴的话,但银剑情绪本就在峰值,一点就像被点燃的焰火,炸了。
“小银!”
王行之强行制住愤怒的银剑,弟子却是眸光一动,几不可察地向前了半步。于是他的脸庞被银剑剑芒所伤,划出一条血痕来。
见血了。
第61章 61 王兄长大
时千抵达“战场”时, 就见那弟子一脸的血。
只看对方表情,很是错愕迷茫,连止血都忘了。
周遭乱起来, 有惊讶的哗然声,更有提醒这弟子伤势的。
时千脸上表情严肃。
因为他不是从王行之背后过来的, 而是从侧边赶来的。他分明看到,这弟子刚才往前了半步,否则小银的剑芒不会伤到对方。
不待时千跳起来给这人两板砖, 王行之先向这弟子施了一个止血术, 又急忙把暴躁的灵兽按住。
“千哥!万不可对同门动手, 这是宗门大忌!”
时千心中愤愤。
规则被对方钻漏子了。
而后在一片混乱中, 王行之朝天际划了一个剑符。
——是请执法长老过来裁决的剑符。
本来该他管事,但他自己就牵涉其中,如何好处理。
一瞬工夫后, 立马有轮值的执法长老飞快驱剑赶来。
是位高冷女长老, 眼眸特别黑亮,像是能看穿人心, 于半空中一眼扫下来, 立时让第十峰安静下来。
女长老落地, 先看了一眼唤人过来的峰长王行之, 又看向受伤的弟子。
“怎么了, 是如何受的伤?说说看。”
那弟子目露愧疚, 看王行之一眼,没作声。
王行之简单道:“长老,是我与这弟子发生了口角,一时不甚,伤到了他的脸。”
另一个男弟子抢着补充:“峰长为何不说清楚?他出言侮辱你, 错也是在他。”
时千以为王行之没看见,走到王行之身边,拉拉他裤腿。
“唧唧。”
他故意往前走了!
一边说,时千的脚往前迈了一步。
觉得王行之太老实,时千还手忙脚乱地写字,给王行之和女长老看。
女长老看着,眸中深色更浓,目光又望向受伤的男弟子。她神色淡淡,不过已经极给人压力。
男弟子半捂着脸上的伤,辩解道:“弟子当时吓傻了,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可我心中惧怕,应该会往后躲吧?或者呆在原地。”
男弟子的竞争对手就站出来,想要说上两句。
女长老伸出手,指尖逸出灵力,往这人喉间一点,叫他安静下来。
女长老冷声道:“你就不必说了。”
这弟子明显和受伤的男弟子不和,而且若是真的看到了‘证据’,定然会赶在灵兽之前开口。所以他此时口中出来的话,根本与可信无关。
女长老心中自有一杆秤,开口问道:“还有其他人看到什么了吗?前前后后,有听到、看到的人都可以补充一二。”
便有人指着两个男弟子开口:“之前他们两个吵架,都觉得自己可以做第十峰大师兄,是灵兽前辈制止了他们,说大师兄是它自己。”
“我还听到了那人暗辱王师兄的话,说我们峰是小人峰。还说再选个千哥当大师兄,就要成小小峰了。说的时候倒是笑着的,就是实在难听。”
时千:……
万万没想到,他自己还是被嘲讽‘小’的一员。
不过对方八成早就对王行之心存不服,再发散到竞争大师兄的事上,心中更不服气,方才口不择言。
不过其他弟子离得远,却都是没看清对方有没有往前、或是后退的动作。反正没人开口为时千佐证。
更有一些原本跟从男弟子的人,开口说起时千修为过高,明明是师叔辈的,根本没必要当什么大师兄。论证起来,王行之独断乾坤,还是引发男弟子不满的原因之一。
而且大师兄需要做的事,好比和其他峰沟通,时千也无法做到。
时千听得心内着急。
倒不是觉得问题到了自己身上,而是因为重点偏了。
事情还是大师兄不大师兄的事嘛,那玩意儿他拿着有什么用,就是玩玩。重点是对方故意上前,碰瓷受伤。
他大声叫道:“吱!”
我真看到他往前了,我可以对天发誓。
修真界的人,一到关键时刻就发发天道誓。时千算是学会了。
却被王行之直接用灵力捂住嘴:“千哥,你与我相好。你说的话,也是做不得证的,别乱说发誓的事。”
时千瞪大眼,不满意地瞪向王行之。
你不让我帮你说话,你倒是自己开口啊。
时千越想,看向王行之愈发恨铁不成钢。
受伤的男弟子见状,反而开口承认道:“也许、也许我当时真的往前走了?“
“弟子当时真的懵了,不知道自己下意识做了什么。说错话后,峰长训斥我、说弟子是真小人,我当时后悔不跌、悔恨失言,可以说是心神失守。原本说的那句话,也只是当玩笑话,绝对没有暗辱王师兄的意思!”
“师兄,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有失言之责,却万没辱你之心。”
这弟子说起话来一激动,没顾得上脸上的伤,还不小心扯到伤处,一时又流起血来。可他浑然不顾,只一心求王行之原谅。
时千:?
真烦这种戏精。
当下时千用力挣开王行之的限制,用眼神暗示一下龙猫语翻译员·龙叶快来,接着开始输出:“唧唧——”
有你这么求人原谅?血淋淋的,不知道还以为你故意给人上恶名呢。
然后学对方:“唧唧?”
你肯定不是故意的吧?
走过来的龙叶:“千哥说,虽然他从来没见过你这样求人的,但是他相信你不是故意的。你往前走的时候,肯定也不是故意的。”
“你也看到了?”女长老问道。
龙叶没回答,他低头看向王行之:“依照宗规,第九卷 、三十六条,灵剑主动伤害同门,至少要关无灵洞三个月。”
无灵洞是剑宗用来惩罚犯错弟子和灵剑的地方,那地方没有丝毫灵气。相反,还有刺骨的冷冽罡风,每日吹刮不歇。
进无灵洞时时不许带东西,待上一阵,出来时修为必定跌落。对于灵剑来说,独自被关押同样是折磨。
时千就最怕这玩意儿。
但龙叶提起这个,必定不是想要关银剑禁闭,而是提醒王行之——别让银剑受过。
时千仰头看着,顿觉龙叶身形好高大。
不愧是你!叶哥。
恐怖如斯。
竟连宗规都背下来了。
王行之听了龙叶的话,神情一变,手抚上银剑剑柄。
银剑剑身一颤,仍有怒意未消。
发出一声震颤的“嗡——”。
它的主人被欺辱了。若非王行之强行制住,只怕血溅的场面更大。眼下也只是因为王行之的意愿,才压抑着它的愤怒。
王行之察觉到灵剑愤怒的情绪,心中生出无边的愧疚来。
王行之抬起头,看着受伤的男弟子:“不必遮遮掩掩地说,我承认,我的确有骂你是个真小人。”
“我只是个头小,身为小人,而你的心胸何其狭窄?专行一些小人行径。”
王行之说着,转身看向其他弟子:“我准备让千哥当大师兄,绝非只图省事。是我仗着朋友的身份,特意邀他们前来,也是一早就定下了这事。”
“千哥和龙叶的修为远远超出你等,光是旁观他们练剑,你们能得到的好处就不知道凡几了。”
王行之朗声问道:“在场的诸位敢说,这些时日没有一二所得?”
他声音清澈,仍是童音。但字字清晰,饱含他的心绪,说得众弟子忆起平日王行之的用心,心中动容。
乔棉棉大声说出公道话:“师兄,我有所得!且收获颇大。”
“我也有!”
“王师兄,我也有……”
不少弟子开口应声。
王行之又道:“我知道,大师兄这个身份能露面,得不少便利。但在剑宗,有一样比什么都重要,那就是练好剑。”
“你们做好了这一项,别的再不必愁的。这是我在剑宗多年所得,今日送给诸位。”
“更何况龙叶、千哥都是元婴修为,我为何不让龙叶当大师兄呢?他什么都能做,比千哥一只灵兽方便太多。我若请求,朋友也会答应。”
“但我选了千哥。不过就是让他们得个名,毕竟每次过来练剑,都叫你们饱了眼福,我认为他们应得一份尊重。”
“那些你们看中的真正的,露的脸、得的利,原就是要留给你们这些筑基弟子的。”
“根本——无须争抢。”
时千听到最后,被震撼到。
他以为就是玩玩,没想到王行之却认真考量过所有事。
这个剑宗弟子,真心想引领着第十峰的弟子,走上一条更平坦的修真之道。
只是这种人,做了好事都不吭声,也不邀功。若非这一场“抗议”,时千这个一起喝酒的好朋友,都不知道王行之操心过的这许多细致心思。
王行之说完自己想说的话,没再等其他弟子的反应。他看向执法长老:“长老,这位新弟子的确往前走了一步,我亲眼所见。他迎上我的剑芒,有意以伤势骗取同情,心性不正。身为第十峰的峰长,我要求严惩他。”
当事人有为自己说话的资格,就像方才男弟子的几次自辩。更何况王行之是“长者”。
女长老听了点点头,再看向受伤的弟子:“那你可有什么话要说?你们峰长所言,哪些地方你是不认可的,尽可以提出来。”
男弟子还欲开口:“师兄误会了,我——”
时千正皱眉烦他,就听到龙叶再次开口。
“我这有份留影石,恰好有留影。”
时千:如听仙乐耳暂明!
时千跳到龙叶身上,问:“唧唧。”
叶哥,你有证据怎么不早拿出来?
龙叶捞住千哥,把留影石交给执法长老。
执法长老朝留影石中输入灵力,放出画面,只见龙叶录下的画面,险险将男弟子往前一步的身影留存了下来。稍慢一息,就没有这份铁证了。
这样的画面,也恰好能证明。龙叶是匆忙取出留影石记录下来的。
得见留影石留存下的画面,王行之心中悄然松口气。
女长老满意地点点头:“倒是判断快,反应也准。”
男弟子已面如金纸,不知道该如何强行辩解。
对方犹豫一二,猛地跪下去,朝王行之求情:“师兄、师兄!我错了。”
王行之个头不高,对方跪下来恰好与他平视。
看着对方的眼睛,想到对方之前的举止,王行之心中很是触动。
这样的人尚且可以不择手段为自己争取,他为什么不行呢?
他相信千哥所言,就可以顺势当做那时全心力控制灵剑的自己也看到了。欠缺的“真相”,有时候也不必死守。
一时间,王行之身周漾起灵力波动,他抓到突破金丹成就元婴的契机了。
跪着求饶的男弟子一怔,王行之一挥袖子,灵力成风,无情地将对方扫荡出去,让对方离自己远些。
时千点头表示肯定:“唧唧。”
就应该这么干。
不要给不要脸的人好脸色,因为他们不配。
龙叶摸着千哥的脑袋瓜,觉得千哥还是只嫉恶如仇的好灵兽。即便海岛上被带歪了些,根子还是极好的。
而后就见王行之看过来,认真致谢:“龙叶,多谢你一番好意,我懂了。”
“这有什么?你去静心突破,如今这里有我。”
龙叶轻轻摇头,表示没什么。
王行之的性子,其实龙叶挺欣赏的。
对方入剑宗早,拜师更早,是被呵护着成长的。这种呵护,不单单是修为修炼过程中的麻烦少,也包括他认知、思考和想法,一切都被呵护得极好。
他所展现出来的那些,是龙叶对剑宗一切印象的开始。
品性端方,平和近人。
光从龙叶、时千麻烦他那么多次,从来不见不耐烦就知道,绝对是个可以“欺负”的好人。
时千脑子一转,从王行之的道谢弄明白一件事——龙叶故意藏的一手,就是想让王行之知道他的缺点所在。
时千一边感慨叶哥厉害,一边举起手:“吱。”
龙叶:“千哥说,还有他这个大师兄呢,叫你放心。”
仔细一算,龙叶两遭突破,王行之都在。
上回元婴劫后,千哥无情丢下自己跑去岛上探宝的事,龙叶其实是知道的。王兄太靠谱,有靠谱人王行之看着,千哥不趁机溜了才不正常。
女长老也打趣道:“事情已经够清楚了。王师兄快回去准备突破吧,莫耽搁了。”
被不知道多少岁的长老喊师兄,王行之小脸一红。
“长老莫要打趣我,今日麻烦您了。”
话落,王行之也不耽搁,一抱他的小拳,赶紧驱剑去准备渡劫事宜。
而那男弟子,被女长老直接装进了……灵兽袋。
随后女长老也没走,看向龙叶跟时千,冷冰冰的脸上露出笑容来:“龙叶,千哥是吧?对未来的师父可有什么要求啊。虽然我与我的灵剑擅长火——”
“那位食补课的长老,是我的亲师弟……”
总结一句话:拜师考虑考虑长老我啊。
时千觉得这位长老很会,一个都没放过,竟然想要一网两条鱼。而且看来还提前打听过,知道时千挺喜欢那位食补课长老的。
“多谢长老厚爱,我一定会认真想的。”
龙叶用一些虚话,送走这位执法长老,并且拒绝了对方想要塞给时千的“所谓零嘴”。
等长老走了,龙叶才松开捂住时千嘴的手。
时千:“吱吱。”
我好伤心,你也太不相信我了。
真的离谱,龙叶刚刚偷偷捂住时千的嘴,就怕他受了执法长老的零嘴诱|惑。
龙叶:“那肯定不是零嘴,万不能拿。不是我不信你,是那长老说假话。”
时千:糊弄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