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各界当动物的日子[慢穿]——胖大葱

作者:胖大葱  录入:06-07

  时千:是我狭隘了。
  这个时代,这样一本书,似乎真的拥有别样的力量。
  陈牛似乎认为自己有点教育“小孩”的义务,抄写完了,还给小牛讲白求恩的故事,给他背这段话。
  认真得时千觉得,要不是他不会说人话,陈牛估计还想考考他。
  可惜陈牛正小声背着,被敲门声打断。
  陈牛打开门,发现是找来的二堂叔,令他眉头皱起。
  陈二军面上有些愤色,拉着陈牛的手臂,先做贼似的看看院子里,还和后面的小黄牛对看了一眼。
  没看到老太太,陈二军才压低了声音道:“牛儿啊,二叔有事找你!”
  时千正从陈牛走出来,“哞——”到一半,卡壳了。
  牛儿牛儿,不是叫他哦。
  时千抬头,望向陈牛。
  陈牛看看二堂叔,然后看向面露无辜的小牛:……“不是叫你。”
  时千:“哞哞。”
  知道了,就听听你们说话。
  中年男人看着好心虚,像是怕被家里老太太发现。可又口称二叔,难道是老太太赶出去的不孝子?还是前面的生的?
  但对方又跟陈牛这么亲近,实在是不对劲。
  小黄牛继续支棱起两只耳朵,他深入了解陈家家庭关系的重要时刻来了!
  陈牛不太情愿地被拉到外面。
  时千也没想到,对方一开口就不同凡响。
  “其实你上回被治安队选上了!被人举/报搞了下来。”
 
 
第88章 88 饥荒岁月
  陈二军看着高大的陈牛, 满脸都是不平:“我就说,牛儿你这体格怎么选不上。那些治安队的,可没几个比你更健壮!”
  “犯事那个赵康, 在你面前就是根瘦柴火, 还有那个二赖子……”
  陈二军数落着他心里不合格的人。
  陈牛一头雾水:“二叔,你这话是想说什么?难不成当初赵康还动了什么手脚?”
  他刚打了人, 一时也只能想到赵康身上去。
  可再一想, 又觉得不对。打人可是今天的事,赵康当初哪有这个能力。
  “不是。”陈二军摇头,瞪大了眼, 忍不住声音变大,“举报你啊!还能举报你什么?”
  “你当初要是跟着二叔我, 那还有这些事。”陈二军作出假设,又开始露出悲痛惋惜的表情,“那多好的工作啊,有钱拿,又威风气派,找媳妇都好找。老婆孩子热炕头, 将来你三年抱两……”
  时千依然没听懂。
  跟着这男人, 对方难道还是能跟老太太争抢扶养权的身份?
  想不通。
  还三年抱两,梦得太远了。
  时千满脸茫然地继续听。

  倒是陈牛, 他一下想到这位二堂叔的心思, 无奈道:“二叔,没选上就没选上, 多久之前的事了,不用再说了。”
  “怎么不能说,这多好的事, 都是那老女人……害了你。”陈二军沉声劝道,“牛儿啊,你可别全听她的,她的心可毒了。你听听叔的,叔待你可是——”
  “好了好了,不用说了。”陈牛打断他。
  “二叔,我爷爷跟二爷爷,那也是亲兄弟。往上数,照样是一家人,关系不都一样。”
  “那怎么能一样?你奶奶成分可不好,以前还是地主家的小姐……”
  陈二军说出他的依据。他认为不是亲一家人,就不能算到一起。
  很多时候查家庭关系,就查到三代。但人家真想较真,你也没法逃脱,所以这个假设对陈牛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时千听到这,大概捋清楚了。
  因为老太太成分不好,所以影响到了陈牛竞选治安队。而陈牛要是给这位“二叔”做儿子,三代关系内就是干净的了。
  至于为什么惦记陈牛做儿子,时千猜,原因只有一个。
  ——这位陈二叔,自己没儿子。
  刚捋清楚,时千就听到轻轻的拐杖落地的声音。他耳朵挺尖的。
  小黄牛从陈牛两人身后溜达到门口,果然看到了正往这边尽可能小声靠近的老太太。
  望见小黄牛,张佩月还做了个嘘声的手势。
  只不过听着门外还在继续的陈二军的说话声,老太太脸色可不怎么好看。
  时千想了想,保持安静。
  偷听自然是不好的,但也要看场合嘛。
  张佩月作为当事人,听听感觉也没有问题。
  没想到下一秒,陈二军又爆出了大新闻:“牛儿啊,我就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对她一忍再忍,还避着她那个老东西,不然你以为我怕她?”
  “我会怕她?”
  “二堂叔,你别胡说八道了。”陈牛挥开二堂叔的手,也不想再听下去。
  可陈二军好不容易找到这么好的机会,哪里会放过,一个劲拉住陈牛手臂不放。
  “二叔说的可都是实话。”
  陈二军语气斩钉截铁:“当初可不就是,也没见谁家儿子死得最早的。老毒妇嫌弃你爸是个半傻子也就算了,还把你妈也饿死了。”
  “你说说,这样一个人,你死心跟着她,真要再有那么一天,老东西迟早把你饿死累死养活她!”
  说得激动,陈二军还有点没控制住声音,稍微有点大声。
  也就叫老太太听得清清楚楚。
  被拉着的陈牛也看到门口出来的老太太,他没想到老太太会出现,讷声喊道:“奶……”
  陈牛只觉得头脑一片混乱,陈二军的话唤起了他痛苦模糊的儿时记忆,老太太又出现得如此突然,让他整个人又愣又懵。
  时千也呆呆的,也不知道该干什么。
  陈二军的话,他得消化好一阵。
  老太太饿死了自己的儿子?又饿死了陈牛的妈妈,她的儿媳妇?
  可为什么呢?老太太看着,也不是那种特别不正常的人啊。
  时千再回神,就见到老太太抬起拐杖,朝着陈二军打去。
  老太太边愤怒地挥出拐杖,口中也直接揭开陈二军的老底:“陈二军,你自己塞个满饱,生生饿死了自己的爹妈儿女,你多有出息啊!”
  “我得给你发两面黑旗,看血能不能染红了去。”
  老太太打过来,陈二军挨打吃痛一生气,还想还手。
  陈牛拦在中间,二选一,本能地就把陈二军先用手臂牢牢箍住。
  老太太已经是禁不起胡来的年纪了,而且身体一直不太好。
  见此机会,张佩月毫不手软,直接挑着地方打,拐杖一下下打在陈二军腿上、屁股上。
  陈二军吃痛大喊:“哎哟!”
  “牛儿啊,你放开二叔!”
  “二堂叔,你快走吧。”陈牛箍住陈二军,把人往远处拖。
  张佩月气咻咻地跟着打,只是因为陈牛拖得快,走好几下才能出一下拐杖。
  即便走路不稳,但打陈二军基本还是要出拐杖的。
  将倔强二字,体现得淋漓尽致。
  看得时千都担心,小步跟在老太太身边,生怕人给摔了。
  陈二军本就被扎了心窝子,又挨打,挣脱不开,看着张佩月愤怒吼道:“胡说八道的老毒妇!你一把老骨头,还是个残废,你说你活着干什么?拖累人啊!你快去死吧!”
  陈牛脑中不太清醒,但听着就知道是火上浇油,连忙伸手去捂住陈二军的嘴。
  “你甭惦记了。我就是死了,这也是我孙子。”张佩月气极,冷笑,“他要敢认你作父,我就从棺材里爬出来教训他!”
  说到这句,也不知道是不是气的。
  陈牛也挨了一拐杖,腿上麻筋一痛。
  手上也一松劲,被陈二军两只手扒开。
  陈二军红了眼,咬牙放狠话:“你看看你还能活几年,我就等着你死了,到时候给你放鞭炮,十挂的,你回头听听——”
  话没说完,又被陈牛捂住嘴。
  然后陈牛直接将人夹在胳膊下,强硬地拖走。
  他必须得把两人分开。陈牛眼下心里就想到这么一句话,便跟着心里的想法去做。
  一来二去的工夫,叫往这边过来的林南音三人看得愣住,反应过来后,三人立马赶上前。
  徐果子跟林南音一人一边,急忙扶住老太太。
  时千可算是能放心了,这下老太太终于“稳当”了。
  另有一个国字脸青年,被徐果子使眼色叫去拉着快发疯的陈二军。
  一人带上两个“保镖”,也就只能安分。
  陈牛发现有人帮忙,还是教学生的知青老师,再一转头,又看到林南音跟徐果子。
  三人都收拾得很妥当。
  徐果子家条件不差,自己也有正式工作。而知青老师跟林南音,都有着那种读书人的气质。
  而他呢,正经历着人生最无奈、狼狈的时刻,那些痛苦的过去几乎让他窒息。
  他们都听见了吗?
  陈牛脸上慢慢涨红,沉默了一瞬,而后看着气红眼的老太太:“奶,我先把他送回去。”
  他嘴唇动了动,还是没将安抚的话说出口。
  时千猜,他憋回去那句是想叫老太太别气了。
  因为显然易见,张佩月望着陈二军的目光还喷火呢。
  老太太也看向孙子,也放下狠话:“他下回再来,我就打死他!”
  “呜呜——”陈二军想要回话,脖子上青筋绷起,也没挣脱陈牛的手。
  陈牛无法向老太太保证,他只能尽量去做。
  陈牛转头对徐果子道:“果子,辛苦你们帮忙看下我奶奶。”
  “成,你放心。”徐果子点头道,“去吧去吧。”
  陈牛的目光又在林南音身上扫过,注意到她手上提着一包东西。但没再多看,转身拖着二堂叔往对方家走。
  那国字脸青年,也就是看着文质彬彬的解国安,见陈牛一个人也搞得定,想到对方可能还要做点别的,细心问道:“还要帮忙吗?”
  陈牛摇摇头:“谢谢,不用。”
  他用上全力,直接用蛮力把陈二军弄走。
  这头老太太被拉住,没有追着打,陈二军也没有气上头,死命挣扎,弄走他的过程顺利。
  看着陈牛把陈二军拉走,徐果子好声哄了老太太往屋里去:“陈大奶奶,你别跟那种糊涂的计较,气着你自己还吃亏。”
  “来,我们进屋去,喝口水。”
  林南音的手则细致地抚着老太太的背,帮助她平缓过于急促的呼吸。
  老太太觉得好受许多,看一眼一旁跟着着急的小牛,开口道:“我不气,谢谢你们,我自己能回去。”
  她不用拐杖,双腿没法受力,反倒麻烦。
  徐果子好说话地松手,林南音还有些迟疑,手虚虚地放在一旁。
  徐果子道:“陈大奶奶,这是林知青。中午多亏你家陈牛和牵牛花帮忙,才这么快抓到人,她让我带她过来感谢你们呢。”
  解国安跟着后面,目光好奇地看着小黄牛。
  他也发现了小黄牛刚才担心的表情和表现,觉得这牛儿果真是通人。
  时千可不知道,自己先被“男主”盯着看了。
  他观察了好一会,又给林南音指路了凉开水和碗在哪,看老太太喝下两口水才稍稍放心。
  不过他还是很吃惊于陈家的事,以至于都无心注意解国安。
  另一边。
  陈牛直接把二堂叔拖出去很远,来到无人处,才松开捂住人嘴巴的手。
  陈二叔大喘气:“牛儿、你是想、想捂死你二叔吗?咳、咳咳——”
  “二叔,你以后别过来了,成吗?我求你了。”陈牛痛苦地祈求道。
  “你以前可不是这样待二叔的。”陈二军抱怨起来,“我就不该听徐有光的调解,你现在心思可全被她笼络去了,再也不惦记二叔了。”
  陈二军念叨起过去,他给陈牛送吃的,带陈牛玩……
  那比饥荒晚半年,陈牛七八岁的时候。
  那会儿老太太就带着陈牛下田地了,什么活都叫他干。
  在陈牛那个年纪,可没人舍得那么让小孩干活。
  陈牛那会还没真切地体会到家里的情况,看着以前的小伙伴到处玩,而自己苦哈哈地干活,自然不满意,觉得老太太不好。
  陈二军也是那时候时不时凑过来,又是一个姓的叔叔,爷爷辈上也亲近。
  小陈牛就被那些“好”笼络了去,一对比,更觉得老太太对他不好。
  但人是会长大的,等陈牛成长起来,懂的事更多,自然知道哪种方式对自己才是真的负责。
  他在老太太手下吃过好多苦,田地劳作、上山下河,他奶会的他要学,不会他也要会。
  可苦过后,也尝到了苦后的甜。
  更知道那苦,他奶只比他吃得更多。
  但陈牛也觉得,自己得过陈二军的好。他那些年,真的在对方身上感受到比他爸在时更多的快乐。
  爸爸是个半傻子,地里的活,奶奶细心教了,就会。更多的,他爸是不会的。
  不会做风筝,不会吹口哨,连最简单的举高了玩、称百斤也不会。
  记忆里,他爸只会坐在一边笑着看,还需要他妈操心。他小时候偶尔会觉得,那也是自己的“兄弟”,会分走妈妈。
  听着陈二军念叨的那些事,陈牛道:“二叔,我不可能给你做儿子的。”
  “你也瞧不上二叔。”陈二军面色发苦,随即委屈又气愤地问,“牛儿,你忍心看着二叔我断子绝孙?!”
  陈牛头微低,黑白分明的眼珠子盯着二堂叔:“二叔,你后来又有过一个孩子。在二婶娘肚子里,被你活生生打掉了。”
  “你、你怎么知道?”陈二军不敢置信。
  随即他又慌乱地问:“谁告诉你的?是谁告诉你的!她们胡说八道,我根本不知道——”
  “是别人。”陈牛道,“二叔,你不用管是谁。”
  “反正你记住我说的话就是了,就跟我奶说的一样,不可能的。”
  “就算将来我奶不在了,我也不可能去给你当儿子。”
  陈牛说着这话,想的是他二婶娘哭着求他的画面。
  当时二婶娘又哭又笑,一向胆小不说什么话的人,诅咒着自己的男人断子绝孙。
  陈牛那会才十来岁,还不太懂“断子绝孙”的威力,但他知道,二叔对不住二婶娘,所以答应了二婶娘的要求,也答应为对方保密。
  回想起那时的画面,陈牛的心肠更硬些。
  他伸出手,轻易就扒拉开了陈二军抓着他不放的手:“二堂叔,你松开手,你知道的,我打人痛得很。”
  “你下次再敢去气我奶,我真的会打你的。”
  陈二军还执着地问:“是不是那个老东西编的?她嘴里的话一个字都不能听啊。”
  “你听她说什么我害死了爸妈孩子,我那一儿一女,一个刚会喊爸爸,另外一个都会煮饭了,我怎么可能不心痛?我现在想起来,心里头肉都是绞痛绞痛的,好像刀子在割一样啊。”
  他说得动容,抬手去擦拭眼角。
  陈牛就想问:他爸妈走的时候,他奶心里难道不会难受吗?
  村里头的人,那个不是闭口不提那些伤心事,只怕想起来就难过。
  陈牛面色冷下来:“我还是拉你去见支书吧,前头不提这些事,你可是亲口答应了的。”
  从工分到粮食,胜利村这些都管在徐有光手里。陈二军听到找徐有光,脸色又难看了些。
  “牛儿,你至于待二叔这么绝情么?”
  陈牛不想听了,就再伸出手,捂住嘴拖着陈二军往徐有光家去。
  吃过苦头的陈二军又开始挣扎,这回是朝着家门口使劲。
  ***
  陈家这边。
  林南音放下了谢礼——半斤红糖,跟徐果子对象俩坐坐走了。
  时千凑到老太太面前,看到她手紧紧抓着桌边,一直没有吭声,似乎想要把一切硬生生地憋回去。
  小黄牛拿脑袋蹭蹭她:“哞哞。”
  奶奶,不难过了。
  张佩月回神,低头看着小牛,又伸手轻轻抚摸:“我不生气,没什么好气的。”
  时千:……
  听着就知道真的很生气!
  张佩月又道:“牵牛花,你真是个乖娃娃。”
  “真的不记得从前的事了吗?有没有——”

  “想起来一点儿?”老太太轻声问着,眉宇间的不平和愤懑都随之消散。
  时千懵懂地摇头。
  他不知道老太太想要他想起来什么。
  张佩月看着小牛单纯的眼神,想了想,又道:“想不起来也好,现在就挺好。”
  “吃得饱,穿得暖,也有点道理可讲,是个太平的好时候啊。”
  太平?
  时千算算时日,老太太的年岁应该经历过那段不太平的岁月。
  时千就小声哄老太太:“哞哞。”
  会越来越好的,将来更好。
 
 
第89章 89 上山吃梨
  走到家门口, 陈牛似乎还能听到二堂叔那嚎啕哭声。
  他很少见到男人哭,还哭得那么伤心、难过,甚至到了一种悲戚的程度。
  作为一个年轻单身汉, 陈牛在感情上有着困扰。但依然不能理解二堂叔对于“非得有个儿子”的着魔一般的念想。
  为着虚妄的以后,就不管现在了?
  可不影响他受到那种悲伤情绪的冲击, 整个人提不起劲来,脑海里似乎还是混沌的。
  邻家没有围墙圈了院子, 门忽地打开, 在偏黑的天色里,露出一道口子。
  “陈牛,你家里没事吧?”
  “没事, 叔。”陈牛这么简单回了一句。
  对方也就不多说了,想起来当年,连出来劝架的想法也没有, 还得自己先平复一下脑海中的震荡和冲击。
  何况方才吵得凶,但结束得很快。
  吵架的双方都拿着最利的刀,素有旧怨,在扎对方心窝子这件事上,都是神刀手。
  邻居老叔点点头, 陈牛就直接走回家里。
  听到动静,正给自己扒拉高处草的时千喊出声:“哞哞。”
  我在这儿。
  陈牛便直接往牛棚走:“牵牛花, 你又饿了?”
  自然地问完这话, 他去给小牛帮忙拿草。
  看看牛草的存量,陈牛想着,又得抽空去囤一点了。小牛吃食上,比大牛还得精细点。
  等时千啃上草,陈牛站在一边, 看了会,才出声问话。
  “奶,她还好吗?没气着吧?”
  “哞哞。”
  没有。
  时千摇摇头。
  又想起来还有事,时千往外走去。出了牛棚,回头示意陈牛跟上。
  进堂屋,时千把人带到桌子边。
  桌上赫然是林南音留下的半斤红糖,用油纸包着。
  陈牛打开了,才知道里面是什么。
  红糖可是稀罕物,唯有产妇坐月子,能得到红糖票,去换上一点补身体。有时候有票,也根本抢不到实物。很难弄。
  简单来说,是份很大的重礼。
  陈牛看向堂屋另一边,没听到动静,也没看到光,就猜他奶已经睡下了。
  而这红糖怎么处置,则交给他来。
  老太太一贯都是这样的,先让他来,做得不好,再告诉他改。等他大了,就愈发什么都不管了。
  他不懂事那会,就是这么喊的——“你别管我、少管我”。
  以至于现在陈牛常常觉得,家里只有他一个人。
  不过这时候,时千拱他一下,又用下巴指指老太太的方便:“哞哞?”
  你不自己去问问?
  不必时千说话,陈牛都看得懂。他摇摇头,表示自己不去。
  去了,又能说什么?笨嘴拙舌的,估计老太太见了他更嫌弃。
  都是他惹出来的麻烦。
  陈牛把红糖重新包好,放到老太太喝水的杯子旁。
  这样明儿一早,老太太就知道他的意思是收下了,叫她吃。
  陈牛觉得老太太最好的一点,就是给她什么都会接受,不会太顽固地一定要跟他事事撇清。
  当然,不能是从陈二军哪儿拿的,更不能是不正当弄来的,那样他会挨拐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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