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是不言而喻的,白愁死後能得到好好处的就那几个人。怎麽想都觉得东方世家的人可疑。
“不仅想干掉我,还想干掉东方雷和玛法王子啊。”白愁轻轻念著,陷入沈思。
暗影心中有主意,只是他让白愁自己想,一个王者是不能总是依靠别人,暗影在适当的时候给他一些帮助性提示就可以了,其他的,白愁自己就可以想到的。
白愁思考了一夜,第二天,他对暗影和伊丽思说,“我们去皇宫。”
东方雷的寿筵上出了那麽大的事,虽然不是自己的本意,他还是不得不去皇宫请罪,正好可以和白愁他们一路,知道白愁的真实身份,他一听说白愁想去皇宫,连忙招呼人为白愁准备座驾,和白愁一起去,自己受的责难应该会少一些吧。
东方雁见白愁也同去,高兴的和他同车,白愁也不好拒绝,东方雷是想阻止她,见白愁没有说什麽,也就没有管了。东方雁是玛法皇後比较中意的人,一心想将东方雁收为尔塞的妃子,当然拉拢东方世家最主要的目的。
215-216
玛法的皇宫与华月的皇宫规模差不多,在白愁看来也没什麽特别。他只是想得到华月的皇权,其他国家的皇宫对现在的他而言不是那麽重要。
东方雷与他们一起去拜见了玛法的皇帝与皇後,说了几句官话後,白愁就告辞了,本来就不是为找他们而来的,不必多浪费时间。
尔塞一早就听说华月的使者进宫了,饭都没吃完就匆匆赶往接待宾客的宫殿,正好路上遇见皇宫侍从带著他们迎面走来。
“殿下,华月的使者大人们想来拜见您,小人正要将他们带往你的宫中去哪。”侍从一见尔塞,连忙行礼、解释。
尔塞听说白愁是来找自己的,哪还听的进去别的,挥挥手令他退下,“我自己带贵客们去就是了。”侍从也识趣的告退了。
“有劳殿下亲迎,真是不胜感激。”白愁等说著客套话,尔塞摆摆手,“不必多礼,几位远道而来辛苦了,在宫中休息一下吧。”
客观的说来,尔塞也不是像他在白愁面前表现的那样无知、笨拙。他也算是相当杰出的人物,否则玛法皇帝不会想将他立为皇储。
对男女之间的事情,他还是有经验的,只是一直以来都是别人巴结、讨好他,首次遇见令自己如此动心的人,他还真是不知道应该怎麽做,何况那个人还是已经结婚的人,所以他给白愁的印象就是非常的愚笨,自然对他没有好感了。
“殿下,实不相瞒,我们此次来是麻烦殿下帮忙的。”既然知道尔塞喜欢自己,白愁说起话也没有那麽客气了。利用一切可利用的东西达到自己的目的,是白愁的一贯原则。眼下有这麽大一个帮手,哪有不用之理?
尔塞一听白愁有事相求,脑子才开始正常运作,想了想才说,“是不是帮东方雷求情?”东方世家的派系斗争他也是知道的,一听白愁说求情他大致上就清楚是怎麽回事了。“这是小事一桩,本来他们就是受害者,只是我的父王在责怪他们没有足够的戒心,有华月的使者为他们说情,自然很快就没事的。”
白愁这才对眼前的玛法王子有点新的认识,他并不是像白愁像的那样无知,一句就猜出自己的目的,还不著痕迹的卖了两个人情,站起身行礼,“多谢殿下。”
由尔塞为东方世家求情,一来皇帝容易接受,二来,东方世家的族长也欠下白愁的人情,尔塞话中的意思是看在华月使者的面子上才肯说情的,东方雷在选择继承人的时候也要好好考虑一下他们背後的势力。
尔塞本想去扶他,又怕唐突佳人,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还是白愁开口解了难,“我们此次前来,还为殿下带了些华月特产,希望殿下不要推辞。”说著,伊丽思拿出了一个小盒子,里面都是华月特产的夜明珠。
“这……”尔塞不知道白愁卖的是什麽药,“这只是举手之劳罢了。”推辞之意明显,此时拿出来的肯定是白愁的私产,华月给玛法皇帝、皇後的礼物早就送过了。尔塞说什麽也不能拿这些东西的。
“殿下,这是我国皇後陛下送的,多谢殿下帮助东方翎,只是一些心意。”说是帮助,实际上是要求尔塞帮东方翎夺位。尔塞自然也明白,眼角看了看白愁,後者对他微微点头致意,他立刻懂了白愁的用心,即使是自己不要,也可以用来拉拢朝臣。只好收下,也不做什麽保证,只有事实才是最好的保证。
尔塞的内心还为白愁来找自己欢喜雀跃,毕竟是一个男人,自己的心上人来找自己,哪有不高兴的,即使白愁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即使白愁没有回应他的感情。
晚上,和父王母後一起用餐,提起了东方世家的事情,父王看了看他,皇宫里面没有事情可以瞒住皇帝,年老的国王早就知道尔塞和华月使者的会面。
“那个使者是个人才,可惜是在华月。”简短的评价,带著深深的惋惜。
尔塞心中高兴万分,父王对人评价一向苛刻,可以得父王如此赞赏,已经是很不容易,但後面那句可惜是在华月,让尔塞不得不回到现实,自己的心上人,已经是名花有主。
密室──
“我们要怎麽办,白愁和老鬼一个都没死,以他们的精明迟早会发现我们的。”
“不要胡说,他们也只是猜想而已,什麽证据都没有。”
“雁儿和白愁走的很近,我说了她好多次她都不听,我怕告诉她了,她会说的人尽皆知,有点难处理。”
“我们现在自身都难保了,还理她干什麽?”说话的人,似乎有些生气,“你就是这麽优柔寡断才错失了大好的机会,现在为了个没用的女人又想弄出什麽乱子吗?”
东方雁现在很不高兴,她才出了宫门,爷爷就告诉她,不要再去缠著华月的使者了,东方雁才不想理那个顽固的爷爷,爷爷只会想到把自己嫁到皇宫,在她的心中早已打定主意,自己的事情自己决定,这本有也没什麽错,可惜的是,她遇见的是白愁。
晚上东方雷与白愁、伊丽思在书房商议刺客的事情,这种家族的丑事本来是不会和白愁说的,只是东方雷知道白愁的身份,哪敢不打招呼。
“多谢大人说情,大恩我一定铭记在心。”东方雷对白愁施以大礼,其实这次的事情,东方家族多费些功夫也就过去了,东方雷是想乘此机会对白愁示好。
“刺客是什麽人想必大人已经心中有数了吧。”白愁还是男子装扮,最近一直以男子模样示人,身上的男人气质渐渐形成了。在气质上已和原来不同,若说原来他的男子个性是内敛,现在则是外放,就算是扮回女装也是气势逼人了。
“这……”东方雷是个老油条了,哪能不知道是白愁在逼他表明立场支持东方翎,咬咬牙答道,“还没有证据,只是猜想罢了。”
白愁微微一笑,也不答他,东方家族的派系争斗他比较清楚,不是说扳倒东方朔与东方瑞就可以立刻解决的,这里面涉及了很多利益分配问题。若是在昨天白愁都不会这麽强硬,只是今天得到了玛法王子的保证,形势自是不同了。
凭借玛法皇室和华月皇室的力量应该可以把反对派的人压下去,虽然要大伤筋骨,但是东方世家根基还在,东方翎接手以後恢复的也快。之所以下这个决心,还有个原因是白愁不想空手而归,刺客的事,右相八成也参与了,老狐狸坐不住了,白愁也没必要对他客气。
右相这次是背了个大!锅,刺客的事,是东方朔和东方瑞自作主张找的,他根本不知情,知道的话,一定会阻止的,太过明显的事情,右相是不可能去做的。
东方朔与东方瑞也是误打误撞,看见白愁来了,以为是和玛法皇室有什麽密约,要铲除他们,只好先下手,谁知道反倒促成了密约的达成。
白愁与右相两大派系之间的微妙均衡,就这样被几个刺客给打破了,白愁不是没想过借助外力,只是怕引狼入室,所以迟迟没有动静,右相也是这样的打算,两派的斗争一直都是很默契的在国内进行,现在白愁觉得右相撕破脸,也顾不得什麽默契,直接去搬了外国的救兵。
或许天意就是如此吧。
东方雁晚上兴冲冲的去找莱德斯,仆人告知是被东方雷请走了,她找了一圈没有找到人,不禁十分的败兴,准备去爷爷的书房抱怨一下。
东方雷的书房是个单独的小院,这是为了密谈的时候不被外人偷听而设计的,守在外面的侍卫本不肯让她进,可东方雁的大小姐脾气上来了谁也拦不住,见她冲进去,侍卫也不敢跟进,东方雷吩咐过不准进去,而且他们也觉得是东方雁的话也没什麽,所以没有通知东方雷。
东方雁看见书房有灯,准备偷偷开门吓爷爷一跳,悄悄的走近门口。伊丽思与白愁几乎是同时发现有人在外面,还没等东方雷反应过来,伊丽思已经冲出了门,追出去一看,东方雁被伊丽思压在地上,锋利的匕首抵在她的脖子上,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东方雁还没来得及呼救就被吓的开不了口了。
伊丽思全身戒备著东方雁的反击,眼睛却看著白愁,只要白愁一点头,东方雁就可以立刻去见大神了。
东方雷也是吓出了一身冷汗,东方雁是他最疼爱的孙女,别的孙子都是专心於钩心斗角,只有东方雁会来找他,为他解闷,对一个苦苦支撑著大家族的老人来说,没有比这更珍贵的了,看见伊丽思的动作,他求救似的看著白愁。
白愁知道东方雁没有听他们的谈话,只是已经下决心要处理东方瑞和东方朔,自然留不得东方朔的妹妹在这世上,迎上东方雷的目光,也开始冷冷的看著他。
虽然白愁不说话,东方雷也知道白愁是要斩草除根,这本是无可厚非的,自己以前也做过不少次,可现在要死的是自己最喜爱的孙女,他怎麽也下不了狠心。
东方雁现在就是傻子也知道自己处境不妙了,伊丽思架著自己的脖子,爷爷不仅不来救,还不停的看著莱德斯,突然之间她明白了,就是莱德斯想杀自己,他们两个人都在看著莱德斯的动作。
发现了真相的东方雁和被爱人背叛的女人一样,看著白愁,由於不能说话,她只能用眼睛看著白愁,用眼神询问:为什麽?为什麽要杀我?
白愁当然不会看她,直视东方雷求救的目光,他决定卖个人情给这个东方家族的现任族长,要除根以後有的是机会,相信东方翎会做的很好。
於是,他露出笑容,“伊丽思你在干什麽,还不快放开东方小姐。”
伊丽思闻言站了起来,东方雷立刻上去扶东方雁,白愁笑盈盈的道歉,“东方小姐,伊丽思太莽撞了,你没受惊吧?”
这一切不过是短短几秒锺的事,实际上,从伊丽思冲出门,到白愁现在对东方雁说话,快到门外的侍卫都还没反应过来。
东方雁没有说话,她发现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男子很可怕,不像是他外表看起来那样,在伊丽思要杀自己的时候,他甚至没有看向这里,而是看著自己的爷爷,不用说也知道,是爷爷牺牲了一些利益来救了自己的性命,这麽可怕的人,真是自己的意中人吗?
东方雷也没有说什麽,白愁的手段他早就料到了,只是迟早的事,东方翎在和东方瑞东方朔的斗争中,得到了白愁的大力支持,是族中亲华月的一派,现在的东方世家已经是华月皇後的了。
东方雷一直一来,都是走的平衡路线,即没有偏华月,也没有偏玛法,在这种制衡中,东方家族得到了稳定,但是,他已经老了,老人才喜欢稳定,年轻人喜欢扩张,东方翎就是典型,他依靠白愁得到了家主的位置,以後,显然也会参与到白愁的政治斗争中去,为东方世家谋得更多的政治利益。一瞬间,东方雷老了很多,这个时代,真的不适合老人了。
伊丽思开始寸步不离的跟著东方雁,东方雷也忙碌起来。
不久,东方世家再遭刺客,族长候选人的东方瑞、东方朔,还有一些家族元老,在去商号视察的时候遇刺,一时间,东方家族大乱,好在玛法皇室和华月的支持,才稳住了阵脚。事情平静後,东方雷宣布退休,东方翎如预料中的一样,坐上家主宝座。
鉴於东方世家的混乱情况,华月等各国使者都回国了,玛法皇室派兵将华月使者送至国界,对华月的重视可见一斑。
218
东方家族的事情将白愁与右相派系的斗争推向白热化。双方都认为是对方先出手,自然不肯善罢甘休。
这里要重新介绍一下华月的形势:
以右相为首的是帝国的门阀贵族,他们手上有大量的封地和财产,许多的高官都是出自他们的家族,他们瞧不起小贵族与商人,一直把持朝政。
白愁依靠的是新兴贵族与商人,新兴贵族们多是小贵族或是平民,依靠军功与才能得到赏识受封的,得不到大贵族的认可,也不能融入自认为血统高贵的门阀贵族中去。想当然的,对朝政就没有太多的控制权。
商人们想得到更多的庇护,想参与国家的管理,以便扩张自己的势力,自然也要受到门阀贵族的阻扰,白愁把这两个势力组织起来,形成了和门阀贵族势力相抗衡的势力。
白愁派系力量比右相的小,但是白愁身後有华月皇帝的支持。他利用华月扶植起白人杰後,白国的势力也给予了华月的他莫大的支持,两者相互扶持倒也可以和右相一较长短。
他们的斗争表现在对各个官位的争夺,格理斯曼夹在中间就很为难,一方面是辅助自己的大臣,一方面是自己能干的妻子,他也知道若是没有自己的保护,贤惠的妻子和可爱的女儿就朝不保夕。
白愁还是采取一贯的战略,以退为进,不向他要求刻意什麽,只是在格理斯曼烦恼的时候,称述自己的建议,显然是对自己派系有利的建议。
格理斯曼也知道白愁的心思,只是对白愁感情深厚,白愁可以给他家的感觉,对一个帝王,这种感觉尤为珍贵,相对的就十分冷落右相的侄女菲娅。在国事上也不免对白愁偏心一些,虽然右相不满,但是毕竟是皇帝的家事,他还是不敢过问的。
女儿,是白愁的痛,也是白愁的武器。
若是生个儿子,根本不会费这麽大的功夫。而格理斯曼又极喜爱这位长公主,爱蜜儿公主取了两人的优点,只要是见过的人没有不喜欢她的,白愁很有目的的训练她,孩子在不懂事的时候就被拿来当工具了。
白愁还是很喜爱自己的女儿的,只是不知道怎麽样表达自己的爱,他也才20出头,自己都还是个大孩子。而且出於自己的偏好,他不想很娇惯女儿,所以显得对女儿很无情。
在这一点上,後世的历史学家们都冤枉了白愁,或许他并不是很合格的母亲,但是决不是完全不在乎自己的孩子,拿孩子当工具只是他的一贯原则──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所致。其实在皇宫里,都是母凭子贵的,处在他当时的环境下,又有谁可以保证不那样做?
白愁迟迟不肯向玛法求援兵,主要是白愁自小生长在皇宫,见多了皇帝花心的後果,因此很讨厌花心的人,对他来说,格理斯曼是自己的丈夫,不能作出什麽出格的事对不起他。既然知道尔塞喜欢他,那就要少些接触。
对此,暗影十分不屑,“白白放弃了大好的机会。”
白愁也不分辩,看著他淡淡一笑,眼波游弋了一下,却还是不理,暗影对上他的眼睛,很快移开了自己的视线,沈默不语
皇朝史记记载:白愁大帝的一生中除了她的丈夫,并没有传出过什麽绯闻,手下的大将也不敢对其有非分之想。
史记猜测是因为白愁是女人的原因,至於事实的真相,早已湮没在历史的洪流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