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漫颤抖着向后退了几步,慌乱中绊倒了冰冷的金属花架,摆在上面的昙花没有幸免于难,重重的落在了地板上瓷制的花盆碎片散落了一地。看着那些在灯光下反射着冷冷光芒的尖锐碎片离自己越来越近,凌漫绝望的闭上了眼睛,这一次恐怕会头破血流吧......
疼痛并没有如期来到,他落入一个人怀中,两个人一起倒在地上,在小小的震颤之后凌江将他抱的更紧。
他有些惶然的睁开眼睛,凌江平静的面孔就在离自己咫尺的地方,这距离近的让他脸上的指印清晰可见。他没想到自己打的那么重。两人交叠的姿势让凌漫尴尬,他把手探出去,想要撑着地面站起来。
凌江拉住他的手,对着吃惊的凌漫说:"小心受伤。"然后扶着他的手肘,把他扶起来。凌漫被他抱着,一点都没有被划伤,但凌江还是仔细的检查着,在确定他真的没有受伤后,才松了口气,笑着说:"以后小心一点,不要把自己弄伤了。"
凌漫原本的感激却在抬头看到凌江温柔的笑容后变成了烦躁,他发泄一样又一次推开凌江,这一次凌江却变了脸色,微微显示出了一点隐忍痛苦的颜色。凌漫吃惊的看着他,突然想起刚刚自己应该是倒在那些碎瓷片上......凌江看他侧头看着自己的肩膀,笑着闪躲:"没什么的,一点小伤。"
凌漫转过身,不去看他,过了一会被压低的声音才传了过来:"我给你上药。"凌江看着他,嘴角露出了一丝浅笑,慢慢坐到了沙发上。
一直到凌漫剪开凌江的衬衫才发现他伤的有多严重,伤口深深浅浅的有七八处,有的地方还留着花盆的碎粒。凌漫小心翼翼的清理着伤口,心里却已经飘过了千万种思绪。他不明白凌江为什么这么做,他已经无法反抗,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他已经是任他为所欲为了,凌江他还想要什么?偶尔思绪飘的远了,下手就难免失去轻重,凌江却没有责怪,总是轻声安慰他。
伤口处理完,还没等凌漫将东西全都收拾好,凌江就伸出手把他搂在自己怀里。凌漫想挣脱他,但一想到凌江的伤,手就突然变的无比沉重。
"我一直很喜欢这个温室。"凌江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因为我们从小就在这里,我还记得那时候你站在这里,一本正经的告诉我你将来要做一个画家,背着画板到处流浪。"
"你从小就喜欢看书,我就坐在这里,坐在你身边,看着你。有时候睡着了,等我醒过来时就发现你还在看。"
"那个时候我就发誓,我们要一辈子都这样生活下去。"
"你给我画的那些画像,我都还留着。"
"在美国,我想你的时候后就把它们拿出来,想着你自己看书时会不会孤单,会不会想起我。"
"可是等我终于回来了,却发现你身边的这个位置已经有了其它的人,你再也不会为我画像了。"
"你不知道我多难过。"
凌江的声音温和低沉,在傍晚的这个时候,让周围的空气都跟着凝固,暧昧起来。
是这凝固的空气或者是凌江的怀抱,让他开始无法呼吸。
就如同溺水者一样,被这种刻意营造的温柔没顶。
"现在我们是不是可以像过去一样生活?"
"就只有我和你,没有其它任何人来打扰。"
"我发誓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第 27 章
"现在我们是不是可以像过去一样生活?"
"就只有我和你,没有其它任何人来打扰。"
"我发誓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我们像过去一样生活不好吗?"
"你不用再想了,"凌漫抬起头,乌黑的眼眸平静的让人看不到一点波澜,凌江曾在他眼睛中见到过的痛苦都已经被冰封起来,"你还想回去?那个完全由谎言与欺骗组成的世界对我来说还有什么意义?,凌江,你认为我们凭什么回去?还有什么值得我念念不忘的?"
他看着房间里的一切,嘴角露出凌江不熟悉的嘲讽的笑:"你可以让这里的一切都保持原样,只要你愿意,甚至可以让这个房间变成我们十几岁时的样子。可是只有我不可能再是十岁时的我,我们回不去了,你明白吗?"
凌江不顾自己肩上的伤口,把凌漫狠狠的拥在怀里,低声说:"不要这么说,为什么只有我们不能?我从来没有欺骗过你,你明明知道,那些伤害你的人从来就不是我。"他抬起凌漫的下颌,强迫他一直逃避的眼睛直视自己,"我说过我绝对不会伤害你。你恨我,只不过因为你找不到可以恨的人,因为你需要一个宣泄口,而这个宣泄口就恰好是在你身边的我。或者说你只能借由恨我而让你自己活下去。"
凌漫无法反驳他的话,凌江永远会是占据优势的一方。
"。你明明可以以其它的方式继续活下去,抛开那些只能伤害你的仇恨,换一种方式继续活下去。"凌江靠近凌漫,温热的气息里情人间最甜蜜的表白暧昧的蔓延,"我爱你,凌漫。"
"我是你哥哥,凌江,你睁大眼睛看清楚,我是你的兄弟。"
"凌家从来不重视所谓的血缘,你应该是最明白的,不是吗?我只知道我爱你"
凌漫闭上眼睛,像是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一样倒在那里,喃喃地说:"不要逼我了,我累了。我现在只想活下去,求求你......放过我......"
凌江加大的手臂的力气,把凌漫从沙发上抱起来,小心的绕过满地的狼藉,将他放到了卧室的床上。凌江的手温柔却坚定的撑在一边,然后他俯下身,吻他苍白的唇,另一只手缓缓的解开凌漫的衬衫的纽扣。
凌漫突然想起那种身体仿佛被撕成碎片一样的痛苦,一直不曾反抗的双手突然抬起来拉住了凌江的手。凌江知道他在害怕,身体的颤抖出卖了他的一切,他反手压制住凌漫,轻声在他耳边安慰着:"我不会伤害你的,相信我。"凌漫终于放弃了挣脱的可能,尽管身体依旧僵硬,他还是闭上了眼睛,这种事情是早就已经经历过的了......
衬衫的扣子很快就被全部解开,突如其来的让人无法适应寒冷让凌漫的身体一阵颤抖,但很快就有一双温暖的手覆盖上来,小心的温暖着他。
房间里的温度并不是很低,凌漫很快就适应过来,不会再瑟瑟发抖,凌江这才放来了他。
修长的手指摩挲着他的皮肤,指腹带着微薄的茧,轻轻的碰触却像是紧贴皮肤的锋利刀刃一样让凌漫无法忍受,仿佛他随时可能割破皮肤,浸染他的鲜血,吞噬他的身体。
本来是为了逃避而合上的眼睛成了折磨他的根源,他不知道凌江此时的表情,更不知道他接下来会做什么。但他更害怕睁开眼睛,害怕看见凌江眼中流露的感情,那种他一直无法去承认的感情。
原本轻吻着他的凌江敏锐的发觉了对方的战栗,他在凌漫耳边轻声蛊惑,
"睁开眼睛,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
凌漫听到他的声音,更加用力的合上了眼睛,甚至还把头转向了另一边。
紧紧合着的眼帘让凌漫看不到凌江眼中可以摧毁一切的阴翳。
与凌漫相似的眼睛里酝酿了风暴,凌江低下头,把凌漫胸前的突起含在口中,小心的戏弄,啮咬。听着他硬吞下去的拒绝,心理竟然有了一些报复的快意。
身体突然的紧绷表现的很明显,凌漫咬紧了牙让自己不作出任何抵抗。凌江不满意他的反应,放弃了自己刚刚的动作,他伸手从床头的柜子里拿出润滑剂,分开凌漫的双腿,挑逗似的碰了碰他的小穴。粉红色的嫩肉因为冷而收缩了一下,凌江一边安慰似的说:"放松一点,我不会伤你。"一边把手中的润滑剂挤进凌漫的身体中。
润滑剂在凌漫的身体中带来一种让人无法忍受的感觉,由于视力受线,他的身体更加清晰的感觉到那种冰冷滑腻在自己身体中蔓延,他甚至能感觉到凌江带着笑意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带者灼人的温度,而凌江刚刚那句话非但没有给他任何安慰,反而让他更加紧张起来。凌江的手指也探了进来,小心的扩张着,让他涩涩的疼。这让他想起了那种撕裂身体的疼痛和任人玩弄的屈辱。
他终于无法忍受的抓住了他的手,睁开的眼睛也正对上凌江的。对方眼中的不甘和阴翳早已经敛去,凌漫看见的只是他达成了目的的满意笑容。
"不......求求你......"
"放心,我不会伤你。"
手没有松开,也没有用力,凌漫只是把手放在他手臂上。凌江并没有拉开阻止自己的手,而是盯着他,缓缓的抬起手臂,吻上了凌漫搭在上面的手。
第 28 章
手没有松开,也没有用力,凌漫只是把手放在他手臂上。凌江并没有拉开阻止自己的手,而是盯着他,缓缓的抬起手臂,吻上了凌漫搭在上面的手。
那暖热让凌漫触电一样收回自己的双手,凌江笑着反手抓住了他的腰,慢慢进入了他的身体。
"你不喜欢就算了,我只是怕你会疼。"z
凌江的动作很轻,很慢,可疼痛并不能因此而稍有缓解,凌漫吸了一口气,用力抓住了身下的床单。
"放松一点,你这么紧张会受伤的。" 凌江停止了动作,温柔的劝慰着,凌漫的身体很紧,尽管自己是因为他刚刚的抗拒而这么做,但看到他痛苦的样子,心中的不忍还是显露出来。
可凌漫拒绝听从凌江的话,他偏过头,把带着痛苦的侧脸留给了对方。凌江的手指捏住了他的下颌,温柔的强迫他把视线重新投在自己身上。
凌漫漂亮的眼睛依旧明亮,那如同湖水一般的澄清中的是痛苦和恐惧或者是屈辱,他的眼睛里有所有的感情,却偏偏没有凌江想要的,那里面没有自己。
他害怕却不能反抗,厌恶却无法拒绝。y
如此直白的表达让凌江被愤怒烧的几乎要发狂
为什么,为什么就是不能忘掉他们。
你到底还在留恋着什么。z
凌江用力的吻着凌漫毫无血色的唇,同时让自己完全进入了凌漫的身体。痛苦的呻吟被封在这个吻里,只能隐隐听到细微的呜咽声。
不能反抗的意识早已经消弭在剧烈的疼痛中,双手放在凌江的肩上试图推开他,但两个人紧密的距离让凌漫的双臂用不上一点力气,甚至无法让凌江有一点点动摇。凌江的每一个微小动作都如同一把锉刀在细致的打磨着他的神经,他几乎就要被这感觉折磨的发狂。
尽管在努力的抑制,但泪水还是违背了意志顺着凌漫的脸颊流了下来,带着丝丝寒意,沾到凌江的脸上。
凌江抬起头,就看到凌漫仿佛蒙了一层水雾的眼睛,同样被沾湿了的纤长睫毛微微的颤抖着,耳边还能听到他痛苦的呻吟,这一切让他的愤恨稍稍平息了一些,他放缓了动作,用手指将凌漫的泪和额头的冷汗小心的拭去。
"求求你......"z
无力的手指搭了上来,凌漫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向他哀求着。
"放松一点,不要太紧张。"
凌江向后退了一点,就在凌漫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又狠狠的冲了进去。他很小心的移动着,不想再让凌漫受伤。
凌漫渐渐的开始不再挣扎,尽管排斥的心情依然还在,但不会那么疼了,有一种他并不熟悉的感觉开始在身体里翻腾起来。意识开始变的模糊,凌漫原本清亮的眼神这时像是弥漫起了大雾,朦朦胧胧的,原本苍白的面孔也泛起了一丝红晕。他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只是本能的哀求着。
凌江的身影也变的模糊起来,凌漫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肩膀,指甲深深的陷进去。
周围的一切似乎都渐渐变的清浅,凌漫只能感觉到凌江在自己身体内的动作。
月光射了进来,覆盖在倒了的昙花上,是一种和平日不同的诡异的美。
第 29 章
凌漫是在深夜里醒过来的,夏末的夜风带着嚣张的寒意包围了他。
他把目光投到露台外,那里也摆了花草,被风吹的柔柔的颤抖着,在月光下如同染了一层霜华,连星光也璀璨的眩目,这是一种难得见到的纯粹的美。
他已经在温室住了一段时间,但是这种景色还是第一次见到。
如果是平时,他一定会沉醉其中,可现在的他却只能咬紧牙忍受着身体的不适。四肢的关节像是被人用针扎一样的疼,在这个寂静的夜里,更能清晰的感觉到,顺着骨头和肌肉的缝隙渐渐蔓延的痛,就像被人用细线牵住了神经一般,如影随形。
他知道这是为什么,从淋了一夜的雨的那天以后,只要身体感受到一点寒冷,马上就会出现这种状况。
搭在他腰上的手让凌漫的呼吸有些不畅,不安的动了动,他才发现他们两个人的距离竟然又是那么近。不管自己多么的抗拒,但是每次醒过来的时候,他们之间的距离总是这么近,他甚至能感受到凌江的呼吸,带着灼人的温度,落在他的皮肤上。凌漫突然被腰上加大的力气拉了回去,抬起头,才发现凌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
"怎么了?不舒服?"凌漫皱眉隐忍的样子引来了凌江担心的询问。
没有回答,凌漫收敛了目光,对凌江毫不理会。他把手横在自己和凌江之间,小心的隔出距离。
凌江笑出了声,轻声说:"明明是你睡着了往我怀里靠,怎么醒了就不是你了?"
接着他如愿的看到凌漫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红晕,连隔在两人中间的手也僵硬起来。
其实凌漫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自己主动靠到凌江身边,但他一直怕冷,只要温度低一点就会浑身发冷,因此总是把被子盖的厚厚的,睡着了以后会主动靠近凌江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想到这里,凌漫更是离凌江远了一点。
难耐的沉默在两个人之间蔓延开来,凌漫一直是如此,没有反抗,更不会有迎合,凌江能见到的永远只是他的漠视。
把凌漫再次拉回去的手轻柔却无法抗拒,凌江的声音也是轻轻的,
"明天早晨,尝尝我给你做的汤。你看你,回来这么多天也没有胖一点,让我以为是我照顾的还不够好呢。"
凌漫吃惊的抬起头,他从来没想过凌江竟然会熬汤,他虽然一直在美国,但也是从小被仆人照顾着,不需要自己下厨的。
"我怕他们做的你吃不习惯,特地找了以前凌家的厨师,和他学了几招。"
"以后我就给你做,好不好?"
凌江的眼睛在黑暗中明亮的如同夜空下的星星,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他把凌漫抱紧,用身体温暖着他,
"我知道你为什么难受,那次夜里下雨,我就开始担心会这样,可是等了你那么长时间,你也没有回来。"
凌漫紧紧的贴着凌江,对方身体的温暖很快传递到他身上,四肢的疼痛竟然奇迹般的缓解了。
抽离了疼痛的饿身体很快又被疲倦纠缠,在凌江的注视下,凌漫很快沉沉的睡着了。
第 30 章
凌漫从房间里走出来,悠闲的坐在沙发上。
马上有仆人走过来问他需要什么。
"咖啡。"仆人刚要离开,凌漫又想起了什么,说:"把今天的报纸也拿过来给我。"
没有等多长时间,他要的东西就已经摆了上来,只是咖啡旁多了一块精致的点心。
"二少爷交代说您的胃不好,不能空腹喝咖啡。"对方看凌漫不满的皱了皱眉又急忙解释,"这是您最喜欢的hélène,二少爷吩咐我们准备的。"
凌漫沉默下来,从小到大的教育让他无法对无关的人发火,他只能挥手让他离开。
他拿起报纸,翻看自己关心的事。
这已经是他一直以来的习惯,这是他唯一能够得到外界消息又不引起凌江怀疑的办法。许之翔一直没有消息,他也不会傻到去问凌江,只能带着焦急而矛盾的心情去看报纸,一方面希望能从这些无孔不入的记者那里知道许之翔的消息,一方面又不希望看到,那很可能意味着许之翔被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