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债————神子的妄想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应该要说些什么，还能说些什么，摇头。
“鬼差，带犯人去六道轮回，投身人道。”判官下了命令。
为什么还要轮回，与其再世为人，宁可下地狱十八层，永不超生。
饮下孟婆茶，未着片缕的站在轮回道前，干净清白的去人间，这是规矩。

阴间的王也出现了，他说，上辈子欠的债，下一世便要还了。

忘了前世的过往，但心还一阵刺痛。
“哎！”一声叹息。谁对谁的思念？
坠入轮回。再世为人。

常常想，为什么要做人？
这个问题已经困惑了六年。
六年前被所谓的娘亲卖进了妓院。
八岁的我真的已经习惯她眼中的憎恨，所以去哪也不觉得奇怪。或者说，没死，即是她给我最大的恩赐。
来妓院的客人，有的喜欢含苞待放的少女，有的偏爱成熟性感的女人，还有的便是爱好像我这种未长成的少年。
老鸨说，我天生魅惑。当今才满十四，夜了，就应准备侍奉我第一个恩客了。

对镜梳妆，丫头说，“你好美。”
按下铜镜，抚着长发。“红颜薄命。”不记得是谁说的，很陌生的字眼却很熟悉的轻吐出口。
丫头又说，“今晚便要接客了，你怕不怕？之前有很多人，怕得想死，后来还是习惯了。”丫头说得好无奈。
懒散的躺在锦榻上，想着之后的生活。即将在不同的男人身下承欢，轻笑。“怕？是怕。却更怕死，不能死呀。”停歇会再说“或许，这种生活更适合吧。”
忽然间，胸口弥漫出一缕缕难以言喻的哀伤，汇成海，仿佛要将我溺死。为这种没由来的感情伤神。
丫头不知不觉的就走了。

华灯初上。这，顿时变成了个纸醉金迷的销金窟。
我坐高台，男人们竞相加价。
身着薄衫，大片的肌肤裸露在外。
慵懒的坐着，男人们的欲望写在脸上。
透过欲望，我看见了自己，肮脏的自己。

略微弯了嘴角，露出几分自嘲的笑。
台下瞬间安静，我听见男人们的吸气声。

千金春宵，究竟还是来了。
价高者得，由不得谁。
轻纱软榻，我等着我的男人。


“贱人，你就如此自甘堕落，倘若真如此，司徒云，我成全你。”
疼，脸颊，我拭去嘴角鲜血。z
努力撑起被粗暴推倒的身子，跪坐在盛努男人的腿边，褪去了衣衫。
整夜被暴虐的掠夺着。y
不知道司徒云是谁，更忘了自己是谁，全身心的承受着那男人的肆虐。

“云少爷，你醒了，我去通知主子。”
睁开了眼，全身失尽了力气。b
撕裂般的疼痛，以及酸楚，身子就像不是自己的。
仔细打量着这陌生的房间。g
自己被赎了吧，司徒云，或许是被当成了云少爷被那男人赎了出来。

“云儿，你醒了，昏迷了两天终于醒了过来。对不起，云儿对不起。我该死。居然伤了你。”男人的表情很是懊悔。
“我不是云。”想试图解释，声音却撕哑，他用他的唇堵住了我的嘴。
接下来的日子很惬意，伤痛在他精心照顾下痊愈得很快。这种日子不会长久。
他的脸色越来越阴郁。

他的手扼住了我的颈。
我的长发凌乱披散着遮盖了身子。
在他双手用力的刹那，我分明从他眼里看见了原属于娘对我的憎恨。
“说，云儿怎么会死。你究竟是谁。”
他像只发疯的兽。
喘不过气，自然无法说话。
那一刻，死亡离我很近。
很意外，他松手了，开始大笑，笑声悲怆。
“你只是个娼妓，云儿怎么可能真的下贱如此。哈哈……”
他终于明白了，我不是云，我只是个娼妓。
托起我的脸，“给我记好了，你是我买的，全身心都属于我秦律泽的。做你该做的事。”
含笑点头，不是高兴，只是尽本份。他是主人，一个叫秦律泽的暴虐的男人。
撕开我的衣衫，我用身子添满他悲痛。
那男人迷恋着我那酷似司徒云的脸，我是这么认为。
云啊，那个男人迷恋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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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还活着，可为什么要活着？
花开花落，在庭院我看落花飘零。
不去刻意记着时间，时间没什么意义。
身后经常会有双注视着的眼，灼人的目光我不喜欢。
身子应该已经习惯那男人了。
激情时，快感逐渐蔓延全身。
那男人，也变了。仿佛，只是感觉，多了些柔情。
折腾人的手段少了不少。
该庆幸吧。
他怜惜我，日子便会好过些。
其实，没有未来。

秋风萧瑟。虽是很美的季节，却也略显清冷。
单衣着身，轻抚水波涟漪。
“小云，是你么？告诉我，是你。”一个男人从后面抱住了我。
不是秦律泽，他不会抱我。
转过头，他是陌生人。至少我没见过。
“我不是云。”说罢，挣开他的怀抱。
他怔住了。待回过神来，神色温柔，笑容和煦。
“对不起。是我认错了。你的确不是小云。小云已经死了。”
“嗯。”我应了声，天色晚了，应该回房了。
“等会，你是？谁？”拉住了我的手。
“惜情，主人买回来的。”这是我的名。秦律泽从没问过。可他问了。
他又怔住了。
匆匆回房。远处传来他的声音。“我叫齐岚，记住我的名字。”
呆呆的男人。

我本以为这是一段插曲，一段无关紧要的回忆。
可是事不如我愿。
一夜，买我的男人待我梳洗后，便让我去客房侍奉所谓的贵客。
终究对我腻烦了，毕竟我不是云。
在他眼里，偶然瞥见刹那间的爱恨交缠。
也许是我的错觉。

轻纱裹着赤裸的身体，推开房门，房内昏暗，等待我的会是些什么？
无助的恐惧感。我也会害怕。只是不愿表达。

轻纱褪落。
屋内顿时灯光大亮。

“是我，惜情，还记得么？”是那个偶遇的男人。
的确惊讶。
他也喜欢这个身子。
“齐公子。”身子完全呈现在他眼前。深吸一口气。
换做笑颜。“惜情记得。”
“情，我好想你。才问律泽那小子要了你。但绝不是只为占有你。”
有什么区别，对我温柔些我便无怨言。
没穿衣服站在房内，还是有些凉。
我在笑，却回避他的眼。
要我，还是不要我。主子要我侍奉我便没得选。
“惜情会好好伺候公子的。”伏身跪下。“公子怜惜。”
他却显得异常慌乱。不用看。单凭感觉也能知晓。
“情。”他用丝被覆盖了我的身体。
抱我于床中。
齐岚，今晚请好好待我。

“情，你的长像与小云与此相像。”他的指尖划过我的脸庞。
“我不是云。”不过也多亏了这张与云相似的脸。
才得离开妓院，秦律泽也因此没有痛下杀手。齐岚也温柔相待。
应当感谢云。
“你是惜情，当然不是云。”他吻了我额头。
柔情似水。
“乖，睡吧。我不会伤害你。以后也不会让别人欺负你。”
这男人好奇怪。当真只是看我睡下而以。
但我却意外的安心。z
很疲倦。白天，秦律泽耗尽我的体力。
“情，我会带你离开。你不是秦律泽的玩物，你是我齐岚的珍宝……”
好困，合上了眼。今夜，有他守护，我已心满意足。

“怎么,才一夜.他便如此痴迷你,呵.果然,妖媚到极。”
这是秦律泽,声音很冷.y
如寒天的风没有温度,刺骨的冰冷.
"不过也是,你的技术不错,难怪那男人满意的,居然想带你离开."
绳索缚住双手,狠狠地被吊在房内.
男人彻底愤怒了.

我做错了什么.
"你是我的,听到没有,是我的.生是我的人,死了也只属于我."
我是你的,生命灵魂所有的都是你的.从属于你的那夜起.
我从一个深渊被推入另一个悬崖.b
"贱人,想走,这是不可能的."扯住我的头发.
眼紧紧地闭住,眉也紧蹙,不敢看他.
"给我睁开眼,好好看着,征服你的人是谁."
"啊."一声底鸣,这是我仅能发出的声音.
他在惩罚我.g
因为那个男人想带我走.

缓缓睁开双目,他看不到我眼中的乞求.
"怎么,还不够么,还想要更多?欲求不满的话,我继续给你呀."他是故意的.难道要我至死方休?
疼痛一拨一拨的侵袭身子,逐渐麻痹.不知道意识还能强撑到多久.
求你停止吧,我受不了了.
秦律泽,你听得到么?
瞬间的巨痛吞噬了我.
一切都沉寂了.

真没想到我还活着。

“秦律泽，你这个畜牲。看看你都对惜情做了什么。”
依稀分辨得出这是齐岚的声音。“遍体鳞伤。”
“怎么，心疼了？看到我折磨他你心疼了？惜情，叫得好亲热，可惜，他是我的。”
令人胆寒的男人，我无处可逃。
“对，我是心疼。把他给我。”
“给你？笑话。当年云儿你要跟我抢，而他你又想要？哼，不是口口声声说爱云儿么。”
“小云。”顿了顿。“当没有遇见惜情之前，我一直认为我是爱着小云的。可是自从那天，看见情，我才明白我是多么的愚蠢。原来我等的人是情。小云，只是恰好与情相似而以。”
这话出口，我迷惑了。秦律云怔住了。
“爱他？爱这个娼妓，你疯了。你求我吧，跪下求我，我把这贱人给你。”
秦律泽，我这个娼妓，怎么可能有人爱？

“你可要言而有信，不论付出任务代价，我也要带走惜情。在你手里，他必死无疑。”
言毕。
双膝及地。

屋内静的可怕。
谁也料不到。

当我清醒的时候，他们在争吵，为了我。
可是，此时发生的一切，叫我如何敢信。
“齐岚，你……”他的举动震惊了沉默以及愤怒的人。“心高气傲的你，居然，居然为了他弃自尊而不顾，疯了。他不是云。”
“他是我的惜情，我爱他，而不是云。”平静且温暖的声音。
可是，齐岚，我配么？不值得啊。

挣扎着从床榻上支起身子。
目眩。强烈的不适感。
想要下床，却力不从心。
忽略身体上的伤痕累累。
齐岚，何以至此啊，真为了情爱？惜情不懂。

跌落在冰凉的地上，痛呼出声。
显然牵扯了伤口。四肢百骸弥漫着痛楚。
“主人……齐公子……。”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我忘了该说什么。
“情！”话音落，便被抱在怀中。齐岚。
偷偷窥了眼主子。我怕他。深深的惧怕。
冷冷的神色。不敢再看。
孰不知，我错过他眼中的……心疼。

“惜情不配。惜情是主人的。齐公子是好人，可是惜情是主人的。”
声音越来越小。视线模糊。
致命的眩晕。

血，一地殷红。
下体的伤口意外迸裂，大出血。

意识陷入死寂的黑暗。
最后看到的是从自己身子里流淌出的鲜血。
好多好多，好可怕。
当还在妓院的时候，有好多孩子受到恩客的特别宠幸。
就像这样失了鲜血，死掉了。
冰冷的尸体。
好冷。

主人，停下，求你停下，惜情疼。
主人，惜情怕。
主人，你为什么不肯给予惜情一点点的怜惜。

梦魇。

岚，抱抱惜情，惜情冷。
岚，惜情不想走，但是惜情舍不得你的温柔。
岚，惜情好痛……

可不可以不要醒来，可我不想死。
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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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别睡了。睡来啊。”……
“情，乖，起床了。你一向都很听话的，起来了。”……
“情，等你醒了，我们就离开这，我定会好好待你。”……
齐岚一直在我身边。
等着带我离开。
可是，我好冷，没有力气醒来。

我以为我在黑暗中沉沦。

……

一丝丝的温暖缓缓的注入身体中。
好想睁开眼，看看是谁，肯舍矛惜情些许温情。
是齐岚吧，秦律泽才不会。
他只希望我能死在他身下。
他只要云。

渐渐的不那么冷了。
那温度的来源是男人暖暖的怀抱。
醒过来还是继续睡？
哪怕仅仅是这样，我都已经满足了。

黑暗中出现一道光。
有个声音说沿着光线我就能重回人间。
岚在唤我。
惜情还是被需要着的。
“醒过来吧！”
下一刻，我睁开了眼。齐岚坐在身边，紧紧握着我的手。

主子也在，他为什么会在？

“情。你终于醒了！我多害怕你就这样一睡不醒。从我的生命中永远的离开了。”
岚好憔悴，为了我么？z
“三天了，你已经睡了三天。我的情，终于醒了。”
他的眼里好多血丝，都没有好好休息过的原因吧。
伸手想触摸岚的脸。
岚却俯身掠住我的唇。
片刻，唇分。y
他说从此之后便永远在一起。
可是秦律泽呢？那个男人究竟要让我何去何从呢？
那男人伤我虐我，但我却依旧在乎。
是他第一次占有了我的身子。z
是不是还有些别的情感，我不知道。

“带着这个贱人，给我滚。”说罢，转身离开。
就这样一句话，我便是属于齐岚的了。

“情，多休息会。伤才好。”齐岚的温柔我无法拒绝。
来到齐府已经三个月了。
身子的伤也好多差不多。
岚的确如他所说精心的照料我。
岚爱我。我只感激岚对我的爱。
“齐公子，惜情已经没事了。”真的没事了，身体不会像刚来时，火烧火燎的疼痛了。
“你看，惜情的伤好了呢。”趁他不注意，跳下床来。
“情。”被岚环住了腰。靠在他的怀里，令人沉醉。
“总是闷在房里，呆会我带你出门游玩吧。”z
低头浅吻。“情不乖，总是叫我齐公子，这可不行，要叫岚。”
“是，岚。”我对着他甜甜的笑。
这一笑，他呆了。
“情。好美。”

要我怎么报答你,惜情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