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雕问情]之五 对影成三人————阿蔷薇

作者:阿蔷薇  录入:11-28

视线.....在一瞬间定格!!
木然的神情变得呆愣,转而是错愕,最後到不敢置信。
"你?!"他看著眼前的男人,漆黑如墨的眼眸中慢慢都是惊异和讶然。
远处,一袭杏黄伫立,肃然的眼眸一眨不眨的凝望著他,其中还有著浓浓地....浓浓地....化不开的深情和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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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方式是考虑了很久的。
其实前一段冰婗大曾经在会客室里说过这个问题,蔷薇也很清楚典故的内容,只是在当时,蔷薇想到的全是对影成三人,意思就是指围绕在流凝身边的三个人,故事因他们而起,自然也会因为他们而继续著......
知道现在为止,三个影子也不过才刚刚开始,故事更在慢慢发展...
另外说一点,古月也要完结了,蔷薇打算在本月将上部写完,下部从五月份连载,总之来说,五月份除了竹马以外,都会是新章,还有牧场物语的逼婚记、读书记、登山记等等!!

上部完

下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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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都如云烟了。"流凝显得异常地平静,花园柳树下,他倚树而坐,脚边不远处就是宁静的一滩湖水。
从宫里回来的第二天,心里的疼楚还没有消减,心中思念著那个男人的念头从没有一刻停止,他既是表面如此平静,即使他反反复复告诉自己往事如烟......
"二哥。"远处有两个声音传来,转过身,他看到记忆中少年的笑靥。
"二哥好像心情不好?!"邪魅的俊颜风情流转,即使身为男子却依然不少惑人风姿,男子风逸潇洒间更显动人。
"二哥不舒服吗?"纯真的脸庞总有著最直接最单一的关怀,看著他,不必怀疑其他,只要用心感受关怀就好。
他笑了笑,摇摇头,"没有,只是看今天天气不错,出来坐坐。"
"坐的话,後院的观天阁不是更合适?"魅惑少年的话中有著狭促。
他垂下眼帘笑了笑,不回答也不计较。
"为什麽要到那里?高的地方二哥不喜欢。"稚嫩的少年笑著偎进怀里说道,他本能地伸手拍拍诱哄。
习惯了,他对怀里的少年的疼爱,对身旁少年咄咄逼人的忍让,还有那个男子的爱恋,这三个深入自己生命每一个角落的男子,就这样占据了他的每一寸,他甚至连一点点独自与我的空间都没有。
他们总是喜欢争执,就像刚才一点点意见不和的小事就会吵起来,而边他们的争吵声再次开始,自己却不为所动,使心死了还是已然将心留在了那个地方....
那高高红墙,闪闪金瓦,深埋在里面的,是年少懵懂的漆雕流凝的全部爱情,从此以後,自己只怕.....再也不会拥有的爱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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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吗?"呆愣只是短暂的,流凝很快收回目光,敛眼淡淡道。
"我都知道了。"他丝毫不掩饰自己深解其情背後揭穿的是什麽,到了这一步,到了今天,他也不想再对流凝隐瞒什麽了。
"你的人马可够快的。"流凝倒是一点也不吃惊,只是高深莫测的说了这麽一句。
"阿凝。"多久了,自从那年将他驱离出宫以後,他再也不曾这样唤过他,这样一个会让自己心悸的名字,都随著那段他不敢想起的往事一起被自己深埋在心底。
"你和我回宫吧。"
"真好笑。"他深深凝望著他,好笑他竟然能在当年将自己驱离之後的久久还能对自己就说出这样的话,"皇帝陛下,难道你忘记了当年你让我离开的时候说的话了吗?"
"阿凝,我知道你一直在恨著我。"牧风坦然面对他,不怕他的憎恨,怕的,只是不恨,又恨才有爱,只有他心中还在记恨当年的事情,就表示眼前的流凝还是自己的,还是当年那个在梨树下被自己一吻羞红了脸的男子。
"我不能解释,至少....现在不行,但请你相信我,阿凝,我当年所为种种都是有著不得已的苦衷。"帝王的尊贵和傲气让他不屑解释,只是他心底在乎,所以眼中泄漏了太多的纠葛和痴缠,他的苦楚又有谁清楚,他不能说,身为康家的子孙,他只能默默承受,牺牲流凝的感情,是他一辈子做出的最痛苦的决定。
"你还是如此,不论经过多少年。"流凝看著他不变的沈稳面孔,突然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容里含有了太多的苦涩,让人心酸,"你真是个出色的皇帝,家国天下,有了他们才能有我漆雕流凝,否则,我只能是第一个被牺牲的,这样的你,怎麽还敢说出让我跟你的话。"
他凝睇这眼前的男人,突然觉得自己恨透了他,他的冷静,他的沈著,他的背负责任,一切一切他都恨著。
"皇帝陛下,请离开吧。"突觉眼底有著温热的东西在氤氲,流凝慌忙背过身冷硬著声调逐客,只要这个男人再留下一刻,自己就一定会失控。
没有了温宁,失去了冷静,那样的自己就好象是一个赤裸裸的人被呈现在最最危险的敌人面前,他除了等待宰割,再也无能为力了。
那样的无能为力,那样的自己,一辈子,一次的出现在本就茫然的生命力就够了。
"阿凝。"身後果然传来了脚步声,只是,却是冲著自己而来。
温暖的怀抱依旧如昔,揽入自己的时候还是那般强硬的力度和方法,他......从来就是这样,不顾自己的意愿,留住自己,困住自己,这个人....这颗心.....都亦然!!
泪水,再也忍不住地落下,後背的温暖让他猛然的意识到了自己一直在逃避在惧怕的事实,这份温度,他竟然还是依旧这样的眷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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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麽总是要这样一遍遍的折磨我,经过了这麽多年,为什麽?!"泪水太过悲痛,一滴滴落在环保自己的男人手臂上,在晨光下映出光泽。
"阿凝,这份折磨伤害的又岂止是你。"牧风说著,笑得苦涩。
谁都到他的绝情和无意,可又有谁明白他所承担的重担,了解他不得已而为之的无奈和痛苦。
"既然如此你何必放开手,放过了我也就放过了你自己,这样对你我.....都好。"他说的时候竟然异常地平静,波澜不惊的语气和神情,甚至连一滴眼泪都没有流下,他的平静....让自己的心惊。
若能无情便是最好,怕的是,致使因为太深刻太铭心,以至於让自己在心痛的当时甚至还感觉不到痛苦,伤口划开得太快太深,他还来不及反应痛苦。
"阿凝。"他的平静让牧风恼怒,强硬的扳过他的身子面对自己,"你是不是真的已经忘记了一切,甚至连那段情都可以抛开?你到底是绝情还是冷情,为什麽非要一次次在我面前说著离开的话。"
牧风心里恼著,恨著,可是却不是流凝,而是自己,到底当年自己做出了多麽残忍的事情,才会让那个一直对自己依言温驯的男子变成了这样?
流凝.....已不再是当年的流凝,那自己又该怎麽办?他.....还未变啊!!
"我的情,早就被磨光了。"
沈默了良久後,这是流凝说出的一句话,简简单单几个字,却深深刺痛了牧风的心。
"你终还是说出口了,你恨著我。"牧风从来没有这样感受到自作孽的苦果,他最爱的人,却因为自己而恨著自己。
"是的,我是恨你。"流凝的眼神突然变得冰冷无情,就仿佛下定了决心豁出一切一样的怒吼道:"从你将我赶出宫的那一刻起我就在心里最最深的地方升起了恨,每一次你伤害我我的恨就会增加。"他目视著牧风,漆黑如墨的眼中闪过了憎恨,"你该知道我当初对你是怎样的,我付出了一切的信任和情爱,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给了你,那样孤苦无依的我,那样习惯了被人抛弃唾弃的我却肯放心的信任著你,你可知道我是付出了多大的决心和勇气的吗?可是最後呢,你的行为却不过提醒了我无论是谁都会抛下我不要我,我始终还是一个别人不要的弃儿。"
心痛到最後就连眼泪也都流不出了,流凝的愤怒变成了职责的利剑,他瞪著那个让年少懵懂的自己伤痛了心磨灭了情的男子。
"所以,别再说要我回到你身边的话了,我们之间的情,已经被你全部磨灭了。"
最後留下一个辛酸的眼神,流凝越过他离开了,独留下被愤怒和憎恨震惊的男子,无言伫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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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情地话说出却容易,融化却难,流凝知道,他的憎恨在让那个男人痛苦的同时,也在让自己痛著,他.....总还是做不到忘情,即使,发生了那麽多的事情之後,即使被伤害了那麽深以後。
漫无目的的走著,意识到的时候是门侍恭敬地呼唤拉回了他的心神。
"二少爷要出门吗?"聪明机灵的门侍立刻示意身旁的人去将流凝的马牵来。
"出门?"流凝几乎是下意识的反问。
去哪里?他甚至连方向都没有,闵凡的身边,澜夙的身边,或者是那个男人的身边,到底哪里才有自己的容身之地,哪里才是真正属於自己的???
"二少爷?"门侍看著他神情不对,担忧地唤了声。
"啊!"流凝猛地回过神,摇了摇头,"没事,我到分行一趟。"说著,他接过门侍递上来马缰绳。
正当此时,远处突然出来一声怯怯的孩子气的唤声:"爹爹。"
听到这个声音,流凝突然全身如遭电击般愣在了当场,不敢相信的,他缓缓地....缓缓地.....转身看相声源处,那里,分别了将近四个月的孩子正站在那里眼眶含泪地看著他。
"暮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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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凝几乎愣在了当场,看著眼前迈著稚嫩的脚步摇摇晃晃朝自己跑过来的孩子,他呆住了,只是本能的弯下腰伸手接住小小的身体。
"爹爹。"小小的孩子叫得甜蜜且喜悦,脸上充盈著的笑容如同阳光下单纯洁净的水晶,不只是流凝,甚至连漆雕府大门前的众门侍都纷纷感染了他的纯真。
"暮儿。"流凝为儿子擦去眼角的泪珠,适才的惊讶之後是重逢的喜悦和思念,但转念,他很快想到身後是什麽地方。
神情一瞬间变色,他忙抱著小小的孩子想上马先离开这里,眼角的余光却很快看到街角远远来的一顶轿子。
他愣了愣,绿呢大轿,四角鲜明的四颗龙珠,这是独特的象征,他知道自己来得人会让自己很难轻易脱身。松开缰绳交给门侍,他低头将孩子的衣领拉高许多,似乎掩饰什麽的最後还确认般看了人,便牵著孩子静待轿子靠近。
轿夫将轿子停在门边,一个随侍揭开轿帘,先伸出的是一双白晰的手臂,随後还有一双略微健硕褐色的手臂跟在後面,紧紧守护一般的搀扶著他。
"小心一点。"
後面出来的健硕男人有著中年却依然不乏英俊不凡的面容,只要是皇城中的百姓也皆都清楚,此人正是当年的帝王,一个将原本危险的皇朝转为兴盛的男人,康如柏,而他身边的正是他挚爱的情人,漆雕府的漆雕莫文。
"蓝叔,三叔。"流凝微微低下头唤了声,两人也都是因为这一声才注意到门口有人。
"流凝。"莫文看到他笑了笑,眼角却突然瞄到他身旁的孩子。
"这孩子是?"
"这是我在外面的五年里收留的孩子,无父无母,我见他幼小,从那後就一直带著他。"流凝回答的简单,眼眸却始终敛著,不曾投注到面前的长辈身上。
失礼的行为,这不该是流凝做出来的事情,莫文的注意力都在孩子的身上,只有一旁的仲蓝看出了异样,精明的眼眸一转,他不言,心中却隐隐有了一种说不出的念头。
"是吗?"莫文的声音里有著喜悦,说这就忙上前将孩子抱起,看著他可爱的样子倍觉亲切,"这孩子真是可爱极了,这麽看著,就觉得好像在哪里见到过似的。"他本人说都无心,一旁的流凝却整个人都因为他这句话僵硬了身体。
"许这孩子是个三叔有缘吧。"流凝细细凝眸一笑,手下却有些仓皇地将那个孩子抱回了怀中,让他安静舒适的靠上了自己的肩膀,孩子回到熟悉亲人的怀抱,一下子松了心,小手抱紧流凝的脖颈。
"是呀,说来也真奇怪,我也觉得这孩子和莫文出奇的相似呢。"仲蓝走上前笑著逗了逗怀里的孩子,言辞间状似的无心,实则却有暗藏著某种试探。
流凝逃避著他仿佛看透一切的眼光,只是下意识的将孩子的衣领确认般的再次拢了拢。
於此同时.....
"三舅舅,父皇。"府门内,那个人走了出来,有礼的对长辈行了礼,同时一旁的门侍也都忙跪下山呼万岁。
"皇上。"流凝不得已的转身行了个礼,却小心的将孩子的脸藏在怀里。
"谁的孩子?"牧风从刚才就远远看到他怀中抱著的孩子,距离的关系看不到孩子的脸,但他眼中流露出的关怀和温柔宠溺他却看得真切,心中不觉有了怒火。
可笑任何人都可以得到他的温柔和善,却独有自己每每在被面对的时候解释冷漠和疏离,明明.....那份温柔曾经是自己所独享的。
"是我在外面的时候收养的孩子。"流凝将孩子抱的更紧,对牧风的问题只是依然的那个答案。
"收养?"牧风凝起眉,不知道是否想到了什麽般直盯著那个孩子看。
"风儿。"一旁的仲蓝突然出声唤住了他,"你不是还要回宫去见外邦来得使节吗?若是迟了会失仪的。"
"是的,儿臣这就回宫。"父亲的话让牧风收回了视线,再也没有看流凝一眼,他施了个礼便转身坐上了皇家的御辇离开了漆雕府所在的龙阳街。
门前恢复安静,仲蓝说莫文身体不好就搀著他先进府去了,在路过流凝身边时,他低低的说了句:"照顾好这个孩子。"
流凝震惊地抬头看著他,只来得及对上一双含义莫名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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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著孩子为了躲避不必要的撞见,流凝从小门回到了後院自己的房间。
"你怎麽一个人来了?"将抱自己抱的紧紧地孩子放在床上坐下,流凝这才有机会问一问他。
"爹爹。"小家夥异常地委屈,对於父亲这一次竟然走了这麽长的时间的事情。
"鲁叔鲁婶知道你来这里吗?"他看著孩子脏兮兮的小脸,转身到水盆边拧了条湿毛巾过来帮他擦去脸上被泪水弄得一道一道的污痕。
小家夥头垂得更低,不敢去看爹爹的脸。实在是太想念了,所以才会求了好久村子里一个经常来皇城送货的大叔,让他将自己放在厚厚的稻草堆里才一路来到这里的,幸好自己还记得当初爹爹说过自己要去的地方是漆雕府,否则这个大的地方,他怎麽也找不到的。
"他们不知道是吗?"流凝神情责怪的看著他,更多的是担心,才四岁多的孩子,这麽小的年龄,真不敢想象他是怎麽样一个人来到这里的。
"对不起爹爹,可是暮儿真的很想念您。"小家夥看到他板起脸,忙拉著手柔柔地撒起娇来,
爹爹一向是最温柔的,很疼爱他也不忍心多一点点的责怪,正是这样他才更加不想和爹爹分开,每次都说了自己不怕吃苦愿意跟著爹爹流浪,可爹爹却总说这瞒不住瞒不住之类的他根本听不懂的话。
流凝看著他的乖巧和眼底深深想念,心中一酸,目光柔和的凝望著他,轻轻将他抱入怀里拍著:"乖暮儿,爹爹也想你,这次是爹爹不好,因为有很多的事情耽搁了,可你应该让鲁叔鲁婶给爹爹捎口信,爹爹一定会立刻感到暮儿身边的,可你却这样一个人跑出来是十分危险的你知道吗?若你路上出了什麽意外,你该让爹爹怎麽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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