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绿走了过来,蹲在他身边,笑道:「呐,感想如何?」笑笑,那感觉倒是有点邪。
给了他一个白眼,陈玺大手一抓,弄乱了莫绿的头发后,道:「我在想,我清理这些东西就已经够累的了,那你收集这些不就是累到爆?」有些无法想像,莫绿这个家伙的毅力似乎太过强大了。
「呵呵,若是觉得喜欢,在怎么样也是不会累的。」斜睨了他一眼,挪揄道:「正如同你喜欢品尝美女一般,怎么样都不嫌烦,也不会说一个累字。」这是同样道理的。
陈玺笑了一下,淡淡反驳道:「是不会累,可总有一天会觉得腻,一直坐着同样的事情,久了也会厌烦。」抓抓脑袋,这就是他不想结婚的原因,每天每天,见到的都是同一个人,那不会烦才怪。
莫绿理了理自己的发,挑眉道:「唷?原来你是这样认为的。」起身,莫绿看起来颇为神清气爽。
陈玺也跟着起身,听着莫绿平淡的口吻,疑惑道:「怎么?我的想法不对吗?」高大的他站在他旁边,居高临下望着他。
莫绿抬起秀丽的脸,道:「没有什么对或错,那是你的想法,不是我的,你了吗?」笑着,莫绿推推自己的眼镜,那带了点温和的美悦声音听起来就是会让人着迷。
点头,陈玺接着道:「知道,不过,我总觉得你似乎不是很认同我说的。」抠抠脸颊,陈玺觉得事实就是如此呀。
「我是不太赞同你说的话,不过,你有你的想法,我和你毕竟不是生命同体,想法总会不一样的,这相当合理也很正常。」拍拍陈玺的肩膀,莫绿来到了厨房,那是一片光洁明亮。
说真的,他有点惊讶自己的住所居然可以维持这样一段时间的干净,挺意料不到的。
打开冰箱,拿出肉和菜。
「是啦,可我就是觉得你感觉不太对。」像个跟屁虫一样地站在他身侧,陈玺不死心的继续追问着莫绿。
莫绿一拍额,有些烦燥地道:「你就非要我说出我的想法就是了!」用力一踹陈玺的脚尖,莫绿被他弄得有些火。
想不到,陈玺还点头,道:「说给我听一下嘛,有不会少一块肉。」被他踹那么一下根本就不痛不痒,没啥感觉。
莫绿拿出菜刀,将肉放在钻板上头,菜刀用力一剁,将肉放成两半,那声音听起来是有点吓人。
「算了,我投降,我说。」剁剁剁,我切切切。「你洗耳恭听罗~」
点头,陈玺靠近一点,将脑袋靠到他肩膀上,道:「请说出你的论点。」笑着,陈玺一点都没有发现两个人的姿势有多么奇怪,感觉不像是一般朋友做的出来的举动。
倒是莫绿有点不自在,他皱着眉,不动声色地稍稍挪开一点距离,僵笑一下,道:「我得说,你会觉得腻是因为你找不到你真正的最爱,当你找到你最最喜欢的时候,那你再怎么看就是永远也不会腻的。」观察一下陈玺的神色,莫绿发现他根本就是无心之举,也就稍稍放开自己微蹙的眉间。
陈玺站直了身,有些不能明白地道:「真爱?那东西存在吗?」天底下真有人相信会有真爱?有点好笑。
而这个人正是他所认识的莫绿,看起来目空一切,但却似乎是最不能放开的人。
「只要相信,就会真的存在。」说了连自己都觉得愚昧的话,这世上的真爱,太少太少了,而自己却一直相信着。
「莫绿呀,想不到你居然这么梦幻。」看起来,这斯文的秀气小生心灵某个地方还是很纯洁的,唔,或许该说是唯美?
「好说好说,没你蠢就是了。」笑着,反讽回去。
陈玺愣了一下,过了三秒后道:「哎呀,你人身攻击!我心好痛!!」捧心,看起来颇伤心的模样。
「好说好说,你看起来真的很蠢。」笑着,倒油入锅,热一下,接着丢蒜头进去加小肉丝下去炒。
「喂!你一定要坚持我很蠢这个字眼吗?」有些不服,陈玺叉腰瞪他。
莫绿给他的仅是回头一抹淡笑,不过,却是带了一点无奈加上好笑。
就这一回眸这一淡笑,差点就让陈玺心脏停止,他轻轻抽了一口气,眼睛瞠大,活像见鬼似的。
「这是当然的,欸,你让开一点,这样我很难炒菜。」摆动着手,莫绿抓起洗好的高丽菜丢进去。
不过,这刚洗好的高丽菜上头还有不少水珠,滚烫的热油加上那水珠,瞬间那油炸了开,喷到莫绿和陈玺身上。
「噢!!」痛乎一声,莫绿忙放下锅铲,僵被热油烫到的手臂放在冰水下冲。
「唉唷!痛!」陈玺也被波及到了,他也是痛呼着,跟着莫绿处理被油弄到的手臂。
皱眉,莫绿看着陈玺和他自己两个人在冰水底下的手,闷闷道:「该死,都红肿了。」看来是要抹药了。
「嗯,真倒霉。」抓抓脑袋,陈玺有点无辜,怎么这几天都这样倒霉呀?
他是医生,除了忙还是忙,不过这阵子却多加了一个倒霉,让自己忙碌的生活更增添丰富的色彩,虽然,大多是一些很糟糕的事情。
莫绿叹口气,道:「是阿,因为你这个被衰神附身的家伙,导致我也被牵连,你!离我远一点!!」莫绿指着他喊道!
「哼!我就是要粘着你!你奈我何~」哈哈一笑,陈玺仗着自己参才高大魁武,干脆整个人压在莫绿身上,将他困在怀里。
莫绿愣了一下,明白背后温热的东西是什么了之后,反而有点不知所措,照理说,他应该已经习惯了男人的碰触了,但,现下的他有点奇怪。
「欸欸,别闹了,放开我去擦药!」皱眉,忍着自己脸上的燥热,莫绿如此道。
怪了,自己不会是疯了吧?
要不然该死的为什么心跳居然乱了?!
「唔!好吧!」替莫绿关掉水源,陈玺拉过他的手臂,看了一下,道:「你比较严重,但还不至于需要进医院,你这里应该是有烧伤的药吧?」放开莫绿,陈玺退了一点空间让莫绿喘口气呼吸。
陈玺看见了他略微潮红的脸颊,不明所以地问着:「莫绿,你没事吧?怎么脸红了?」拍拍他的面颊,陈玺皱眉道。
擦擦冷汗,莫绿苦笑着道:「是有一点热罢了。」说着,走到冰箱前,取出一罐膏药,擦在自己手上被烫伤处。
「喔,这样阿。」点头,然后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一样,他猛然抬起头,道:「对了!莫绿!」口气有些急。
「嗯?」用眼神问着,怎么了?
「你什么时候要跟我回家?」跑到他面前,用力抓着他的手臂,如此道。
愣了一会儿,莫绿有点奇怪地道:「什么?干麻跟你回家?」奇怪,他怎么会突然想起要他去他家阿?
陈玺哀号一声,用力一拍额头,状似绝望地道:「不会吧?!你忘了!!」该死,这小子记忆力是不是退化啦?
「忘了什么阿?你说清楚!」放下手上的药,莫绿有点不高兴地看着他。
「拜托!老大,你说过你要假装我男朋友去见我老爸老妈耶!」用力摇晃着莫绿的身体,试图要他脑袋清醒一点。
用力挥开陈玺的手,莫绿没好气地道:「知道啦!我想起来了,你不要摇了!」
「那你什么时候要来我家,我老爸老妈开始在催了,他们的怀疑心又起来了!!」哀号,这些日子他受够了父母亲在他耳边的烦人语言,要他相亲去找女朋友之类的,靠,烦死人了,再下去他还没结婚就要先被逼成疯子了!
有些头痛地压着自己的额际,莫绿捂住陈玺机哩瓜啦的嘴巴,道:「安静一点,你很吵耶。」柔柔额际,莫绿无可奈何地道:「我知道,明天,就明天晚上,你有空吗?」毕竟是自己忘记了跟他的约定,他好歹也要尽早将陈玺的烦脑解决才是。
见陈玺点头,莫绿又道:「好,就是明天了,现在,你给我不发一语的离开厨房,坐在客厅里头等我!」放开手,莫绿叹了一口气继续他的做菜。
陈玺开心笑着,转身去客厅等吃饭。
13
坐在这满是食物的桌子前,陈玺的筷子动个不停。
品尝着莫绿亲手做的菜,陈玺每一次吃都会有惊人的享受。
莫绿做的食物,好的没话说阿!除去了得这两字,还有什么话可以形容这莫绿的手艺呢?
...若是莫绿真要是个女人,定是出得了听堂进得了厨房的那一种,而且非常能干精明。
陈玺一边吃ㄧ边想,思绪随着食物的香味乱乱飘。
若他真的是女的,他会不会娶他?心中这么想,旋即一愣。
嘴角挂着一抹莞尔,为自己异想天开的荒谬想法笑着。
「...想像力真是太丰富了。」品尝着那美食,陈玺脸上漾着幸福的笑。
端着碗公的莫绿愣了一下,不明白他这句忽然冒出来的话。「谁?」谁想像力丰富了?他吗?不可能吧。
「没,我只是在说那部名扬国际的经典书籍,哈利波特。」笑笑,随口扯出这样一个无伤大雅的谎言。
放下筷子,莫绿吃的不多,他笑了一下,走到一旁开了音响,充满了宁静平和的曲子流泄在这一个小小天地。
莫绿倚着墙,往透明落地窗外看过去,那底下一片车水马龙,热闹非常。
「凯文柯恩的曲子,你喜欢他的曲子阿?」陈玺一听这样的钢琴曲,马上便认了出来这是那凯文柯恩的曲子。
喜悦地吃着饭,一边听着这曲子,还能促进消化呢!
「说不上喜欢,只是让我感到平静。」呼了一口气,心烦意乱的时候,他就是只听凯文柯恩的曲子。
「为什么说不上喜欢?」让人感到平静是一定的,凯文柯恩的曲子都是那般的让人舒适。
望着外头的明月,让银冷的月光照耀在他身上。
笑了一下,淡淡道:「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有时听他的曲子反而会腻,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常常会听到睡着,这根本就是睡眠曲。」反身走回去,懒懒的坐在沙发上。
「我吃饱了~谢谢招待~」大笑,舔舔嘴唇,那香味彷佛还留在口中,让人回味无穷。
「不客气。」干脆躺在沙发上,动都不想动了。
他累了。
笑嘻嘻的,陈玺粗犷的脸上有着孩子一边的调皮神情。
当然,若是说他像小孩子一样,那又说不过去,有的时候,他反而比莫绿成熟一点,当然,两个人本来就是大人,没有什么好做比较的。
不过。他偶尔就是会来一下彷佛幼稚孩童的行为,诸如抓弄之类的。
「那你要回去了吗?」莫绿将手臂放在眼睛上,口气略显无力。
有些昏沉。
「还没,我还不想回去。」呵呵,就算明天要上班,可他就是要逗留一会儿。
「你明天不用上班吗?」问着,莫绿听着这音乐,脑子因为无力也开始有点沉了。
他就说嘛,每次听凯文柯恩的曲子他都一定会睡着。
蛮不在乎地笑着,道:「要阿,不过在你这里留晚一点又没什么关系。」看来莫绿是困了。
「嗯啊~那你留在我这里要干麻?」带了点埋怨的语气,莫绿勉强回应着陈玺的话,他好想把陈玺这聒噪的家伙赶走,可是,他真的很累很想睡了。
连起身的力气都懒的使,就这么任着他聒噪也好,反正当他睡着了陈玺一定会自讨没趣的离开。
「没,只是我们家的传统就是在吃完饭后,大家一起聊聊天,温热彼此的感情。」呵呵笑着,陈玺戏谑道,嘿,他就是要让莫绿睡不着。
「嗯。」回应一个单音,莫绿已经决定随便他了,陈玺要说话就让他说话,他就是要睡了。
没什么人能够抵抗的了周公经过千万年岁月洗礼的功力,当然也包含他这个仅是一般人的莫绿。
「唉唷,起来陪我说话聊天吧,别不理我呀。」推推莫绿的手臂,试图让他清醒一点。
莫绿受不了,他坐起身子,用力地揍了陈玺一拳,瞪着躺倒在一边的高大身躯,他气呼呼地道:「该死的王八蛋。」这需要睡眠的人呢,脾气是非常大的,所以,他骂出来的话都是不经大脑思考的。
接着,他摘下脸上的眼镜,倒头继续睡。
被打倒在一旁的陈玺愣了好大一下,嘴巴张的好大好大,过了半晌才回过神来。
他苦笑,摸摸自己的肚子。
「唉,居然为了睡觉而打我,真是残忍。」不过,其实这一切原因归咎起来,有该是怪他自己太过白目了才对。
「还挺痛的。」想不到,这莫绿的劲力还真大。
站了起来,确实如莫绿所料的,他因为自讨没趣打算离开了。
帮着莫绿将桌上的碗盘收一收,并帮他洗碗整理了一下,走到莫绿躺着的沙发前,打算跟他道再见。
轻轻推了推莫绿的肩,陈玺想要跟他说他要离开了。
不过,莫绿没醒,仅是嘤喃了两声,翻个身子,继续睡他的。
陈玺苦笑,却在下一瞬间迷糊了脑袋。
穿透玻璃窗投射进来的月光,轻轻照耀在那美丽的面庞,让莫绿的脸庞与神色多添了一抹柔和。
陈玺有点愣了,他见过无数的美女,上过无数美女的床,见识已经是广大的了,可他并没有见过这样柔和的美丽睡颜。
莫绿睡的安稳,那红嫩的唇是紧闭的,长长的睫毛下是那双陈玺看惯了的闪动眼睛,和着月光,那张白皙的脸彷佛更加润白。
陈玺抿嘴,忽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脖子上的喉结上下滚动着,胸膛的起伏有些大了。
他愣着,脑袋一直没反应过来。
一瞬间,脑子空白。
他像是着魔了一般,短暂失去了神志。
眼前睡的安稳的人,宛若一只勾人心魄的恶魔,陈玺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
缓缓低下头,温热的唇印在那张红嫩的嘴上,浅浅的吻。
当他回过神来,知道了自己的行为时,他陈玺彻彻底底的傻住!
他疯了么?怎会真的去亲一个与自己同样性别的男人,而这男人还是他的好朋友!
抓乱头发,陈玺真的不知所措。
起身,抓着自己的外套盖在莫绿身上,踏着有些虚浮的脚步,好似喝醉酒一般的离开了莫绿的住所。
在不久后发出轻轻的关门声。
月光下,那本是该睡去的人儿懵然地睁开眼。
手指抚上那刚被一抹温暖贴过的红唇,精明的莫绿,也愣了许久。
他知道,那吻,绝对不是意外。
明明都坦承相见过了,为什么仅是一个吻就让他心慌?
那抹温热,好似还残存在自己的唇上。
月光,亮的让人不知如何是好。
14
神智,迷乱了。
在那一吻之下,会引起多大的波涛?
陈玺顶着一双黑轮眼到了医院,他打着哈欠,百般无力地翻着桌上病人的病历资料。
他一夜没睡。
其实,这原因也没什么,只是因为他吻了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有正好是他陈玺的好朋友莫绿,所以,昨夜他都在庸人自扰着,不知不觉,天也亮了,虽然都是里几乎没有鸡鸣,但他可爱的咕咕闹钟也响了。
疲惫的起床,当他看见愈是镜子前的自己时,他只有叹气,那个邋遢的男人到底是谁啊?
无奈,简单梳洗一番后,他陈玺心情不是顶好的出了门。
一人拍上他的肩膀,转头,发现是自己那个某些地方机车到了极点的好哥儿们,尧然。
话说,这个尧然成功的恋情有一部分还得归他撮合的功劳呢。
「干麻?一早心情就这么烂啊,大情圣?」笑着,这些日子他尧然是春风又得意。
看着尧然的笑脸,陈玺没由来的感到一阵不爽。
看了就让人想扁,没错,这小子欠扁。
「尧哥阿,你闭嘴好不好?」扒乱自己本来是相当整齐的头发,陈玺感觉自己越来越烦燥。
尧然眨了眨眼,拉开他旁边的椅子,一屁股坐下,笑着看他,问道:「怎么?心情不好?」挑眉,这个外表粗犷的好友可是很少有过这样的情形呢!怎么会像女人那月经来的时候心情说变就变阿?
「废话!」瞪他一眼,瞧他这样子不就知道他烦的快烧起来了吗?!
尧然笑了笑,站起身倚着那桌子,居高临下地望着他道:「唉唷,发生啥事啦?你知不知道,你长的这样粗犷,要是一皱起羷或摆个臭脸,人家都会被你吓到溜~」拍拍陈玺的肩,尧然也不担心陈玺会有什么反应,豪不避讳的就说出了这般的话。
陈玺无力地趴在桌子上,带了点颓废地道:「想不到我居然是这样的吓人阿?那我看起来像不像黑道大哥?」有些自嘲,陈玺现在也没啥想做的,和尧然这院长之子聊天打屁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