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你要的,她给不了你。"迟钝中满满带着晦涩的声响,道出思量了整整三天的觉悟。
心头猛然一凛,屏住呼吸等待他的下文。
一手按着台几,有些不支的站起来转过身面向对方,正颜道:"芷兰她始终不懂你,她连你杀人都没见过。"
当四目交汇时,他看到醉意熏心的人瞳中燃起簇簇火焰,似是要将自己穿透剥离,却又随着醉意而沉痛起来。无法不计他这样的目光究竟隐含着什么向自己投来,而忙乱的撤不开眼。
"---天月,别再杀人了,好么?"
一字一句,如惊雷贯体,摄魂夺魄般的直击要害,打得人毫无还手之力。--为何?这样的话,怎会自你的口而出? 我,一直没有奢望过谁,......谁能懂。
本就无法过往不计的半生的哀怨齐齐在这一瞬间倾盆涌出。心头一紧,感到新旧伤口在胸中交纵互扯,似乎要将整个身体从里面到表皮层层撕裂。难以抑制的酸楚不断蔓延至全身,再也矜持不住:"我不想做,可是我已经做了那么多,停不了。你告诉我,我若不杀人还能做什么?"
"......"未语,真真的无话可答。
"我不想再像以前那样无所是事了,我......不晓得......自己是谁......"
听到对方毫无底气的声音,看着他飘忽的眼神,刹那间灵感由一隙而发,他诚心而言:"你有楚寒,有楚寒带你飞渡江心,你便什么也不必再做。"
手指弯曲成爪扪住绞痛的心口,将目光紧紧锁住对方依旧沉痛比任何时候都认真真切的脸,久久不肯放弃的想穿越什么。--好累,好想反驳什么的看着那张脸已经累到了脱力,却再也找不出一丝多余的情感。--白楚寒,你可知道对面的人是谁?
"天月..."不是答问,只不过不自觉的呢喃出口。可是者无意听者有心,根本不敢发问的话,却得到如是回答,怵然间......震栗当场。一再溃陷,......痛,浑身上下都痛得无法自制,胸口掀起滔天巨浪湮灭了一切点点滴滴。他终于如崩塌的碎石般再也支撑不去,第一次感到了手中的无力,连刀子也握不住。的
............
同样没有一丝的余意去在意掉落地上的凶器,眼中不再有它。这一次如磬石般吸紧对方的不再是杀气,......是一命相连。看着眼前的脆弱不堪简直不像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一个,止不住的怜惜如脉脉的温泉隰隰泛起氤氲的迷雾。他温柔一笑,若晨光微熹,旖揽众生。
眼前的人惑了,任一吻抚去,撩起对方的熊熊欲火。
衣带轻解。织细的手腕被盈盈一握,挣脱不开。勒马提剑的手,探花拂柳的手.........此时正如一张大网,罗住了千年的冰山。冰火相遇,冰便化成了水,柔情万种。
--你醉得太深。而我,却已经疯了。
膜拜似的一路细吻,如呵护残花般的温情宠溺着,仍止不住身下的玉体瑟瑟的颤抖。一丝凉气,如春风化雨般渗入二人身体交缠之间。无比怜爱又无比心伤的抬起埋于腹间的蛊惑脸孔,淡淡的心疼浮上情欲满满的眸:"天月,你在怕什么?"
有些困难的呼吸,温润的气息萦回在唇齿间久久不去,仿佛毒药弥漫在体内般的虚乏赢弱。纠结起被斩乱如麻的思绪拼命搜集可以称之为答案的语句:"我该怕什么?"
耳语厮摩,温存袅袅如熏烟靡靡:"我看见你的心在发抖,那里面全是伤口。"
身下的人愣愣的发呆,泪水在不知是什么时候掉落下来,......那种一直以为自己没有的东西。
月影11
昨天就写好了,但是上不来的说,所以只有今天起早,来贴了。我很守约的说,还有我越来越喜欢小月月了,怎么办?大大们喜欢吗,好了,不说了,广告过后节目更精彩。
-----到底是怎么晃到天月这里来的?日上三竿,楚寒躺在床上无比艰难的回忆着前一天的情形。这一觉醒来已经记不清之前的事,总有片段的记忆在脑海里串不成续。
难过的看看周围的布置,天月的房间一如既往的单调,连个花瓶摆设都没有。
翻个身正准备下床,突然发现身上未着寸缕。啊,想起来了。昨晚 ,一个女人。记忆的弦又续上一节,狠狠拍一下头,全是交合缠绵的淫秽景象。
天月刚好拿着衣服走进来。看到半坐在床上的楚寒,差点没掉头就走。犹豫挣扎了半天,好不容易先稳住了自己。昨夜翻云覆雨,自己累个半死,也不过是刚巧早一步醒来。直到现在无论是身体还是心里都如一团棉花虚飘飘的。本以为可以悄悄将衣服放在床头,不想床上的人正跟自己大眼瞪小眼,看来这一劫是逃不掉了。
"醒了?"吞吞吐吐道。
"嗯。"
久久无语,房屋里充斥着尴尬气氛。
"你怎么了?"楚寒疑惑的看看对方似乎有些不大正常。
"我......" ---不明白,这家伙怎么还能一副没事人的样子?他-----不介意么?
"对了,我昨天晚上......"楚寒懒洋洋的不知是要说些什么。
天月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狠力撑了个懒腰,顿感精神抖擞,很是客气的笑了笑:"我好像喝多了,不过你还帮着找个女人来侍候我,真是辛苦你了。"
[自由自在]
"哼,满脑子女人的混.........等等......你说什么?女人?"
"你看,我这样都没穿衣服,难道还会不知道昨天干了什么事?"
终于觉察到不对,-----他不记得了么?
看着对方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样子,思忖片刻,轻轻的嘲弄浮上嘴角、眼眸......无处不在。
不过是一夜纠缠不清,一个醉,一个疯,若是还有谁偏偏要记起,那岂不是天大的笑话,愚弄了一夜,还没玩够么?----你依旧花丛中绕,我依旧作一块沉江磬石。谁说要带我飞渡江心?
我不稀罕。的
可是为何心底还会有说不清的有失落?有什么丢了?在哪里开了个口子,......
不想再思考下去,立刻扭转了话题顺便倒了杯茶递给楚寒:"我可是第一次见你醉,你到底喝了多少?"
楚寒挠挠头,喝多少是不知道了,好象临走时付帐...要了:"九十两的银票。"
"啊!"天月吃惊的看着楚寒像见了鬼似的,脸上分明写着‘太,可,怕,了'四个大字。
楚寒咋舌:"又不是不知道我的酒量。"
无奈收回不真实的表情,随即叹了口气:"算了,我知道你酒量好,只是没想到这么好,加上我昨天给你找回来的女人,刚刚好一百两。"----怎么又绕回来了。
"才十两?好贱的女人,哪一家栏子找来的?"话才出口,恨不得一口咬了自己的舌头,居然会问出这种事情,居然还是问这个不解风情等着嘲笑自己的人,真是没救了。
结果,如所意料的听到对方一阵暴笑不绝。好久,久到都有想掐死他的冲动了。天月才像是很努力的调整好表情,丢下一句:"好累,好久没这么笑了。"便将衣服砸在楚寒脸上很轻松的走人了。
楚寒揉揉被砸得生痛的鼻头,想不出那个人怎么莫名其妙,索性不想了,开始漫不经心穿衣服。布帛过处,是五道浅浅的抓痕。 苦笑的咧咧嘴,很自然回味起刚才被拍掉的那一节。
几乎是没有体温的冰冷躯体。自己当她死了,可就是那样的身体一直在微微颤抖着,让人抱着不由生出痛楚来,怎么也避不开的感应着对方每一道哀怜无助。
想找到她。这个念头忽地蹿出来时连自己也吓了一跳。 不知道是怜悯还是同情?只希望是后一种。因为我......不会去怜悯谁,因为我从来没有得到过,所以,我做不到。
.........
出了自己房间的人一时没有了去向,不知道该往哪儿走该有什么可做的,很久以前那种无所适从的空虚似有了灵感,调笑着恶意的反复侵袭摧残赢弱不堪躯体。
----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
软绵绵的身体背在门上不住喘息,看着院子里一棵参天老树,止不住的心悸。痛感一分分压上心口,每走一步都万分吃力。冬天的寒气顺着延喘不断侵入胸腹,如被灌了水银,沉甸甸的。却满足不了拼命吸入冷气想填满他的人。
像是终於到达了目的地,虚脱的跪倒在一棵古树下,指甲插入干裂的土地,鲜血濒流,却没有了痛的知觉,只因.........心间尚在流淌着什么。
-----原来都不记得了,不记得也好。你可以轻松了可以解脱了你可以.........不在意所有。我却只能笑,若是不笑出来真真怕自己会做出什么奇怪的表情引你怀疑。
参天古树用它冬天里才能显现出来特有的奇异枝干,狰狞的嘲弄着地上越发狼狈的人,宛如一只巨大的魔爪,随时可能残酷的捏碎人们的最后一点点虚窥。
觉得自己像极了虫,被人抽了丝剥了茧,便将那蛹扔弃。再也化不成蝶,连化成石的指望都没有了.........
丢了外衣的蛹,竟这样的脆弱。
原来在被别人轻践之后,自己也会如此轻漫自己。 -----如果感到心被别人的不小心所践踏,只是我不够坚强而已。
你什么也没有拿走,因为我.........什么也没有。
十两贱银,我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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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这不是白公子吗,今儿个怎么有空来逛这醉红楼?"
"白公子啊,你可半年没来了,想死奴家了。"
"你这死人,还记得这栏子呀,可让奴家好等。"
"今儿你可要好好陪陪奴家,不许再说那句‘家中......'什么的鬼话。"
"........."
一脚踏进妓院大门,来到胭脂水粉酒香花香缭绕的金紫大厅。深吸一口久违了的淫糜空气,随即绽开了一个迷死人的微笑。一下子莺莺燕燕纷飞而至,将白公子四周围了个水泄不通。
好像大大们都不是很不喜欢我的这篇文,555 怎么办,我都不知道要不要写下去了。作者伤心的飘走,,,
月影12
南阳王府----
"速去速回。二十五天之内,本王要见到威宇将军的人头。"
"郭绍尊命"
.........
一个高手方离去,另一个高手立刻从梁上飞身而下。
"为什么不叫我去?"
看着寒风带过如瀑的长发在烛火前窜动,全身上下笼罩在一片肃杀的气氛中。----就这么不耐么?你急着想去替我杀人,我当成全你一番好意,只可惜.........
"本王的武功跟你比如何?"
冷眼打量对方半晌,竟得意的眯起凤目,看似略略的天真无邪:"王爷的内力不到天月的三成。"
南阳王"嘿、嘿"暗笑两声:"本王也是这么觉得。"话音刚落,"唰、唰"击出两掌。
烛摇影跳,暗风急流,真正的高手居然就这么应声趴倒在地。
"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状态,想坏了本王的事么?"苍凛决断的王者之音,不怒自威。"本王出手前都给了那么多暗示你居然转不过弯,如此之慢的反应,还论什么杀别人?"
雄混的魄力,严厉的话语,地上的人似乎什么都没有听到。只有眼睛不可思意的睁得大大的,惊恐万状的盯着厅堂里不知是严冬白色的空气还是烛火跳动的影子。
----怎么?吓成这样。
眼前绝世美人无助的样子,无论从哪个角度看来都份外惹人疼惜,不忍再暴殄天物,语气自然也软了下来:"起来吧,大冬天坐在地上会生病的。" 话语中异样的情愫不得而知。
地上的人猛个回神,对这样突如其来的关怀感到手足无措。抬眼与之对上,眼光交错一霎,却又倔强的别开头去。
南阳王无奈一摇头,负手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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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公子啊,您这手笔还真是阔绰。可您这半个晚上就换了六个姑娘,我这当妈妈的也难啊,挑来挑去咋就挑不着您满意的?"
楚寒洒脱一笑:"妈妈莫急,再给我去挑个新鲜的。这醉红楼百八十个姑娘个个有的赚,您这不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呦,白公子说话还真不大体面。可就冲您这话,妈妈我就是跑散了这把老骨头也不敢开罪您这么大的主啊。"
"妈妈您这是抬举我还是揶揄我?"仍是笑着,洒落一阁桀傲风流。
对方也谄媚一笑,甩了甩帕子,踏着声声丝竹袅袅莺歌的曲转阶梯一扭一摆的寻姑娘去了。
侧耳倾听着楼下的欢声,笑意未消的眼底却染着层层空漠,如扎了根,挥之不去。
已经忘了是从哪一天开始找。以前洛阳城每家妓院都曾光顾过,因此他以为想找出这么一个女人并不难。即使没有一丁点儿线索,甚至连她的样貌都没有印象。
但凭直觉。
"只要这里有你,即便于千万人之中也能分毫无差的将你认出。"这样一种灵感,如此炽烈以至于不得不承认与对方心有灵犀到彼此隔台向望也能共语一川烟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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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在哪儿?"茫然的抬眼望向窗外,明明是星月齐明,明明是万家灯火,明明处身于这纸醉金迷的烟花之地。为什么还觉得这样茫漠不实,为什么还会感到夜的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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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今天是邀月阁。"
"你还真是情趣万千。"天月抬手指了一个箱子道:"呢,这次都在这里了。不过这些可都是不义之财,你敢要么?"
"你都是要结婚的男人了,用不着嫉妒我。"楚寒白了一眼,毫不在意的走过前去掀箱一看,当真是满满一箱白银,何止自己索要的一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