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刑轻轻落到地上,遂跳起翻向后面,跟着两腿在空中分开,扫倒身后的三人。
因为惯性,他自然而然地大头朝下,向地面跌去,在落地的一刹那,手掌在地上一撑,跃到主持小姐的方向。
主持小姐不由得惊呆于他的身手之快,力气拿捏得恰到好处,以最有效且省劲的招数,令所有的对手一时间失去还手之力,却不致于受重伤,嘴上忍不住道:"好帅噢......"
下一秒,"嗖"的,连刑飞窜至从地上跳起来的两人身前,俯身轰出两拳。
两声惨呼过后,被击中肚子的二人跪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剩下立在场中的四人,身上多少都受了些轻伤,将连刑围堵在边上。
观看台上的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场内五人下一波较力。
"让你们见识一下祖传的秘技!"连刑以中文沉声道,人一下子凭空消失了,原来他以脚腕超强的韧性弹起一丈之高,,抽出腰上的长带,如劲鞭一般随着他在空中急转。
四人均知不妙,纷纷挡驾。
"啪啪啪啪!"四声。
有一人被后背狠狠的抽到,格斗服裂开一个长口,露出带着血丝的背肌,另外三人堪堪避开。
连刑身形一晃,似乎已超越了体能的限制,闪电般的"飘"到他右侧的那人身后,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手劲大到将他整个人抛起,跟着腾身而起,横转了三百六十度,手肘朝下撞向此人的脊背。
"梆"
被抛起的人重重的跌到地上,不省人事。
连刑手向呆立在旁边的三人一展,表示可以继续。
这三人面面相觑,遂退出了圈外,表示认输。
连刑转身向主持小姐敬了一个礼,在主持小姐宣布第四场他获胜的同时走了下去。
加纳带头鼓掌,嘴上大声道:"打得漂亮!"
邦德斯却在一旁暗暗松了口气,并不是他不相信连刑的实力,而是作为对爱人应付出的一份担心。
由于连刑的速战速决,比赛的进程加快了许多,立刻进入了半决赛。
这一次大部分人都很看好连刑和阿什,加纳也忍不住借别人的手下了注买两人赢。在众望所归之下,二人顺利胜出,结果却面对着比较尴尬的局面。
威诺亚就是矛盾的重心了,一个是他的儿子,一个是他半个徒弟,两个都紧张,任何一个出问题他都不好过;加纳则不知道如何下注。
"根本没有必要打下去,克尔会退出的!"邦德斯缓缓开口。
场上,阿什与连刑分别从两个方向走到台上,彼此拥抱握手,连刑微笑道:"请多多指教。"
阿什腼腆地一笑:"刚刚你的比赛实在太精彩了,我一定会输的!"
连刑笑道:"你不是要向你的父亲证明你的能力吗,现在就是很好的表现机会,我一定会尽全力的,能跟你这样的高手对决,也是我的荣幸。"
阿什点点头,两个人推开数步,在彼此间留有两丈的距离。
摆开架势,连刑道:"我们还是一块儿动手吧,这样或许会快一点结束!"
阿什挠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
连刑微微一笑,两个人几乎同一瞬间接近彼此,以快打快,连刑善攻,阿什善守,随着阿什的退后,连刑已经将他逼到了外围。
连刑两臂交叉,狠狠地劈在阿什左肩,谁知阿什的肩膀顺势一沉,化去了他大半力量,令这一劈失去了原有的效果,连刑微微一怔。
阿什趁他溜号之际,左手上翻,右手在左手臂下穿过,撮向连刑的肋骨。
连刑低喝一声道:"你的经验仍是浅!"手以微妙的弧度回旋,扣住了阿什的手腕,用力将他一扯,欲抛出圈外。
悬在半空住的阿什慌忙扭身,改变跌落的方向,险险落在圈内,手臂在半空中还摇晃了两下,保持平衡。
连刑喝道:"接住了!"飞脚踹往阿什的面门。
阿什条件反射地抱住脑袋蹲下,"嗖","咚",两声,连刑跌到场外的地上,大声哀叫:"我的屁股好痛......"
阿什一回头,见他仰躺在地上,不由自主地哈哈大笑,跟着,场上所有的人都笑了起来。[自由自在]
比赛在一片笑声中,以连刑莫名其妙的输局告终,令大部分看好他的人跌破眼镜,大赔一笔,加纳暗自庆幸没有下注,不然自己也跟着倒霉,不过值得安慰的是他作东家,阿什倒为他赚了不少钱。
邦德斯给连刑揉着摔青的屁股,无奈地摇头。
"对了,大叔和阿什‘和好'了吗?"连刑将头埋在枕头中,发出闷闷的声音。
"他打了阿什一个巴掌!"邦德斯沉默半晌才道。
"什么?"连刑抬起头,随即又趴了下去,"其实大叔也很爱阿什,就是不会表达,阿什却总想得到他的承认,这一老一少都是那么死心眼。"
邦德斯在他的屁股上用力地拍了一下,连刑大声呼痛,前者道:"好像你什么都明白,又为什么让自己受伤,令我忧心?"
连刑委屈地瞅了瞅他,大滴大滴的眼泪从眼眶滚落下来。
邦德斯连忙给他轻轻揉屁股,满脸懊悔地道:"打疼了吗?对不起,你受伤了我还下那么重的手?"
"哇"连刑放声大哭,扭头抱住邦德斯的腰哽咽道:"邦德斯,你......你对我太好了。"
邦德斯将他抱到腿上,叹息道:"你比里欧还令我操心。"
连刑嘟着嘴道:"不要把我当小孩子,但是,小孩子的占有欲我倒是还保留,你是我的!"抱着邦德斯的连亲了两下。
邦德斯的手机随着震动在床上跳跃,连刑接起来:"您好!"
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连刑的脸色骤变,挂断电话,他抓着邦德斯的手臂无措地道:"亚瑟和里欧在迪斯尼乐园里失踪了,他们......他们一定被绑架了......"
邦德斯脸色一沉,道:"先不要着急,我在他们的身上装了微型跟踪器,我现在马上去姐姐和姐夫那里说一声,你收拾东西,准备回去。"
连刑点点头,目送邦德斯出门,用力地抓了自己的头发一把。
邦德斯和连刑在卡利亚里下船,坐飞机回到罗马,匆匆赶回家中。
在跟踪器的指示下,他们来到了诺门塔那路的一栋停工数月的大楼。
电梯没有开通,邦德斯和连刑吩咐下属在楼下等候,徒步爬楼梯。
跟踪器上的红点不断接近中心,连刑的心跳得越发厉害。
来到了一扇门旁,邦德斯拉住他,连刑一回身,邦德斯遂掩住他的嘴,门那边传来非常细微的哭声,仔细一听,倒像是小里欧的声音。
连刑又惊又喜,扒开邦德斯的手悄声道:"好像是里欧。"
邦德斯点点头,向四周望去,在这间屋子外面转了一圈,在后面发现了一个离地面约三米高的窗子,向连刑招了招手。
连刑会意,纵身跃上邦德斯的肩头,手把住窗台向里面望去。
邦德斯明显感到连刑在向里面望的一瞬间身体一僵,拍了拍他的小腿。
连刑落了下来,面色苍白,小声地道:"里欧......被他们关在一个小笼子里,"闭上了眼睛,"那些禽兽......亚瑟正在被轮奸,好像已经......"
由邦德斯身上瞬间膨胀的杀气令连刑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从腰间掏出了银白的枪,走向那扇门。
连刑靠着墙,滑坐到地上。
沉闷的枪声打破了一且。
连刑用邦德斯的风衣包裹住亚瑟染满鲜血的赤裸身体,泪流满面却小心翼翼地抱起那瘦弱不堪的身体,自己说过会保护他的,可是......
一把抓起胸口中抢,眼看昏死过去的男人,寒声道:"是谁......是谁指使你们的?"
那个男人被他眼中的悲哀和杀意震慑,颤抖着声音道:"是......是......拉特少爷......"连刑不等他说完,一把将他甩了出去,男人的脑袋硬生生碰在墙上,鲜血四溅。
"老师......"亚瑟张开迷蒙的眼睛,却没有焦距,手臂抬起,在空中胡乱地抓,连刑握住他的手,压抑着哭音柔声道:"老师在这里,你......现在安全了!"
邦德斯把小里欧从一个如水果箱一般大小只容后者蜷身待在里面的铁笼子抱出来,他头都不低,向脚边垂死的两人开枪。
里欧紧紧地抓着邦德斯的衣领,小脸泛出惨青色,眼睛一白,晕了过去。
第十四章
连刑坐在医院急诊室外面的长凳上,一脸凄然。
邦德斯走过来坐在他的身边,将他揽入怀中。
"小里欧怎么样了?"连刑双手抓住邦德斯空出来的大掌,一脸凄然地道。
"没有受伤,只是惊吓过度,医生给他打了镇静剂,睡着了!"
"他们......简直就是畜牲,把小孩子塞到笼子里,还那样对待亚瑟......,他的身上到处都是刀割的伤口,那里好像也受伤了......天哪......"连刑呻吟一声,身体一软,晕倒在邦德斯的怀中,邦德斯慌忙将他抱起,叫来医生和护士。
大概是从接到告知亚瑟和里欧出事的那个电话,连刑就一直没有睡觉的缘故,又加之亚瑟惨状是他的精神上受到了刺激,连刑直到第二天早上才醒来。
病房里一个人也没有,从病床上坐了起来,脑袋一阵眩晕,他下地穿上鞋,摇摇晃晃的走出病房,来到小里欧的房间。
从窗户望进去,小里欧依然昏睡者,邦德斯坐在里欧的病床边的椅子上,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脸上充满了慈爱的表情。连刑没有走进去,只是呆呆地望着这一幕。
里欧出了事,相信邦德斯一定比任何人都着急,不但因为是里欧的父亲,而且邦德斯自幼就失去父爱,所以他想让无法得到母爱的里欧充分得到他的关心,得到他得不到的东西。
邦德斯突然回头向他瞅来,连刑微微一笑,推门而进。
邦德斯刚要说话,连刑将手指放在嘴边,示意他噤声,蹑手蹑脚的来到床边,在邦德斯的耳边轻声道:"怎么样?情况稳定吗?"
邦德斯点点头,起身将他拉出病房。
"怎么了?"连刑见他面色凝重,知道一定是关于亚瑟。
"亚瑟的脊椎尾椎断裂,以后很难再站起来走路,也不能生育了!"邦德斯沉声道。
连刑闻言差一点坐到地上:"带我去他的房间,我要看看他!"
邦德斯扶着连刑来到亚瑟的加护病房,全身包裹着纱布的亚瑟,嘴上带着安心的笑容沉睡着,连刑的泪水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喃声道:"是我......是我害了他,如果当初我没有救他,他一定不会变成这样......而且,拉特是冲着我和亚瑟来的,没想到......连累了小里欧......"
邦德斯道:"不要自责了,这不是你的错。"
"来,里欧,爸爸抱一下!"邦德斯张开手臂柔声道。
坐在病床上的小里欧瞅了瞅他,突然放声尖叫,响彻整个屋子,连走廊里都听得到。
邦德斯无奈将连刑换了上来,小里欧还是尖叫,并且不断向后缩,满脸惊恐,张大了眼睛死命盯着两人,终于惊动了医生和护士。
护士们七手八脚才按住小里欧,给他打了一针,很快,里欧就睡着了。
医生将邦德斯和连刑叫到了办公室,连刑抓着医生焦急地道:"里欧怎么会这样,他原来从不怕我们。"
医生道:"请您冷静,先生,里欧是个小孩子,心理素质可能比较差,受了某种程度的刺激或惊吓导致情绪失控是正常的。"
"那这种状况会持续多久?"邦德斯问道。
"这个说不准,我们得先观察几天,待情况而定。"
那天之后,小里欧虽然不再尖叫,却从不开口说话;亚瑟醒来后,情绪也一直处于不稳定状态,时常又哭又笑,经常把护士打伤赶跑,弄得连刑和邦德斯两人心力交瘁。
从海上归来的曼多夫妇,加纳及利尔特来到医院探望亚瑟和里欧,见邦德斯得胡子都长了出来,连刑也一脸憔悴,眼窝深陷,均知两人的精神饱受折磨。
马尔维蒂试图和自己的小侄子谈话,却被他的冷漠推出了门外:"加纳,三天后,我不想再从黑道里找到‘托庇党'这个组织!"
"知道了,妈妈!"加纳冷然一笑。
夜色降临,纵横于城市之间的街道上霓虹灯闪烁,使整个城市显得更加"纸醉金迷"。
里欧和亚瑟已经出院,来到了罗马的加纳家中暂住,为了照顾两人,连刑准备将自己的事情交给艾伦处理。
从黑街里走出来,他将车开出了停车位上道。
路上看到一家玩具店,他想了想,停车下来,走了进去。
"您好,先生,为自己的孩子买玩具还是要送人?"服务小姐快步向他走来。[自由自在]
"给自己的孩子买,让我看一下吧!"连刑微笑着对导购员道。
导购员笑着向他敬礼,让他自由挑选。
连刑走到橱窗前,拿起上面放着的木质模型,感兴趣地弄来弄去,不经意从橱窗向外望去,竟见到诺兰*索斯丁和几个男人推推搡搡。
"放开我......你们要带我去那里......?"诺兰的口齿不清,用力甩头向后拖拽那几个架住她的男人,神态似乎喝醉了。
"带你去一个好地方!"男人们发出淫秽的笑声。
"站住!"连刑叫住这几人。
男人们愕然回头。
"放开她!"连刑皱眉道。
一个男人走到他旁边,围着他绕了一圈,上上下下将连刑打量了一番,油腔滑调地道:"你是谁?管起闲事来?"
连刑一巴掌将他摔出了老远,手臂环抱在胸前道:"我是她的丈夫,算不算管闲事?"
男人们见他如此羸弱,手劲却大到将同伴甩出去,到现在还没爬起来,一个个讪讪地放开诺兰,扶起地上的倒霉鬼,跑开了。
诺兰没了支撑,眼看就要摔到地上,连行唯有上前扶着她,这个风流女人看来已经烂醉如泥了!
将诺兰带到了酒店,开了一间套房,柜台小姐还不时地以暧昧的目光看向两人,令连刑感到背顶芒刺,匆匆将诺兰驾到房间。
一把将诺兰扔到床上,到卫生间拿了毛巾用水阴湿,敷在诺兰的脸上。
感到脸上一凉,诺兰打了个冷战,伸手胡乱地在脸前挥舞,拍开连刑的手,一转身,滚到床中央。
连刑叹了口气,将她的鞋脱掉,好不容易给她盖好被,诺兰翻回来,突然抓住连刑的手臂,瞪大了眼睛,瞳孔却是涣散的,跟着咳了两声,眼泪涌出眼眶,悲声痛哭。
连刑一脸无奈,怎么这么小的城市也会碰到这个女人。
诺兰将半张脸埋入枕头之中,一边哭一边迷迷糊糊地道:"那些男人就知道上我......就......看上了我的身体,呵......有几个是有一点点爱我的?都是一帮混蛋!"又咳了两下。
连刑拍了拍她的背,附和道:"对,都是一帮混蛋!那你为什么还有跟他们发生关系?"
诺兰闭着眼睛凄凉地笑了起来:"要么就想攀附爸爸,要么就是爸爸想攀附,哈......没错,我是个风流女人,但是......我......也有感情......呜......我得了艾滋病,想上我的男人尽管上吧,我们一块儿下地狱!"
连刑怜悯地看着诺兰,这个女人就像个棋子,她的一生已经葬送在棋盘里了。
清晨。
诺兰抚着疼痛剧烈的头坐了起来,连刑端着一杯浓茶走了进来,道:"大概知道你会在这个时间醒来,喝了这杯醒酒茶吧!"将茶递给她。
诺兰怔怔地接过:"你......"
"你该不会不记得我们在船上跳过舞罢!"连刑在床边坐下,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