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要摸顺毛的猫

1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到他的，但一旦开始，就无法停止了（梓凡）
每天晚上对面的灯似乎会让我觉得不那么孤单（擎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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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de: 梓凡
"他很爱抱着吉他靠在床边，陶醉着唱歌唱到闭上了眼......哦~对面男生的房间似有神秘力量的世界，灯不亮时候我被失望湮灭，有了他心就有翅膀飞上了天。哦~对面男生的房间给我像是恋爱的幻觉，也许明天开始我该带着笑脸，准时和他在巷口不小心遇见。"
记得第一次听到这首歌的时候，我不禁失笑，这个刘若英，怎么这么了解我啊，歌里的情况跟我的几乎一模一样啊--
不同的只是，我对面的那个男人，嗯......可以说是男人了......没有歌里的那么好。他是......黑道......
深夜1点半，我揉揉发疼的肩膀，准备上床睡觉。趴在床头的窗台上，拨弄着小鱼缸里的鱼，我有些心不在焉，冥想到2点，对面的灯......为什么还没亮？？
忘了是什么时候注意到有这样一个人的，但当我开始注意的时候，每天晚上等他回家，看他开灯，再上床睡觉已经是习惯了。该谢谢学校，我的课竟然都是早上10点以后，这样的话，就不会迟到了，我正好住在学校隔壁，嘿嘿......
怎么这么晚呢？？平时不都准时的在1点到1点30之间回来的吗？难道出什么事了？？？我暗暗思索。希望是因为女人的缠绵......
[自由自在]
"小凡啊，怎么你精神不太好？？"
"哦，王阿姨，下午好。"对于这样的妇人，我真的有点无奈。"嗯......昨晚没睡好。"
"哎呀......年轻人，身体还是要注意啊。告诉你哦，对面402的那个流氓，昨天好像被人砍了，哎呀......今天张家的跟我说，血是流了一地哦，活该作孽哦，谁叫他年纪轻轻不学好？要去混流氓......"
"王......王阿姨，我不是很舒服，我......"声音惊人不能制止的颤抖。
"哎呀......你瞧我......讲起话来就没得停，不过小凡，这样的人你可小心不要接触到哦，你是好孩子，被污染了可就不好了......"
污染？？呵呵，我早就不是一张白纸了。
她还想讲什么，我虚笑一下，躲进房里。一阵晕眩......他......受伤了！！！
然后苦笑，两条平行线，他就是死了，我......我也不能怎样啊......

今天买了本好书呢。我特地去了较远的书店，那里经常有一些非常和我口味的书。
也不知是天注定的，还是孽缘，不经意的，在路过一个小巷子的时候，我朝里看了看--他弓着身体，被人围攻，看样子不像是黑道的人，倒像是流氓抢劫。他怎么会这么狼狈？难道是因为伤......
"住手！"我着了魔，走过去，开了口。
没有意外的，一顿打斗，幸好都是些小流氓，早些年学得空手道还能治的住。
"你给我看好！"经典台词分秒不差的传入耳里。我轻笑，真是没创意。
突然意识到，这巷子中，只有我跟他两个人，好尴尬......我始终没有看他。
"保重。"我轻轻说出口，不知道他听到没有。然后，大步的、快速的离开。
回到家，才发现这一段路自己好像根本没有呼吸。真是的，心为什么为了能够帮倒他，哪怕是一点点而雀跃不已？我真犯贱！暗讽自己一声，收了心神。作业，作业，我还有作业没有完成。
可是......当天晚上，我依旧--等到了灯亮......

痛！我捂着手臂上的伤口不禁苦笑。前几天的混混还真是记仇，我都差不多要把这件事给忘了。今天突然来了10个人，费了一番口舌才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结果就是--因为来人中多半有带刀子，我就光荣受伤了。还真是看得起我。
幸好是学医的，家里急救箱内的东西还挺齐全。问题是--我伤在右臂，要怎么绑绷带啊？我拿着绷带比来比去，发现我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苦笑啊~~~
有人敲门，觉得奇怪，这时候怎会有人找我？？打开一看，反射性的--
"你走错门了。"但是很快的，门被他推住，合不上。
"哦？一般人看见陌生人敲门总是要先问一下的吧，你不觉得你表现得不自然吗？小凡凡？？"[自由自在]
"啊？"我被从他身后冒出来的声音的称呼吓到，不知不觉然他进了门，还有类似于贴身保镖的另一个人。
"龚梓凡，20岁，M大医学系三年级优等生，父母双亡，也没有任何亲戚、好朋友......还要我说下去吗？"保镖笑得天真无邪。
我的脑子有一点当机，这......这是什么情况？？？他......他怎么回来我这里？？为什么要调查我？？最重要的是，他为什么知道我？？？
"咦？看上去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傻傻的？嗯......我来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宫权修，23岁，幻影组组长贴身保镖兼玩伴。这位是我们老大，戚擎宇，23岁，嗯......什么都学过一点吧，老家在日本，有一个老头，别的嘛--等我们熟悉了之后就会知道。"
"手。"本该平白的语气从他嘴里讲出来不知怎么就有一种不可违抗的气势。我忘了反驳，忘了骂他们私闯民宅，忘了该把他们赶出门，只是移迟的伸出手。然后--喂这两个恶狼吃饭！在煮汤的时候，我才醒悟过来，事、事情怎么变成这样了？？？？！！！！不过话说回来，他的抱扎技术十分有水准。啊啊啊，我怎么在想这个？？？
"你们、你们来这里干嘛？？？"
"我说小凡凡，我们来了这么久，你才想到要问啊？？明明看上去很聪明，怎么有点......"
我瞪他，看他敢不敢把那个字说出来。
"呃......是这样的，上次你救了我们老大一次，要谢谢你。我们知道那些人又来找你，所以来看看有没有事。"
有这么报恩的吗？来恩人家骗饭吃？我愤愤的拨着碗里的饭。
"然后，我们发现，你做的饭真是霹雳无敌的好吃，所以，老大决定，以后只要有空，就拜托你了。"宫权修非常厚脸皮地说。
"宫先生，戚先生，我并不认识你们，没有义务这样做。况且，那天我并不知道受害人是戚先生，所以没有必要向我道谢。"开玩笑，这样的话，难保那天我的秘密会被他发现，到时候，是怎样的悲惨境地不难想象。我宁愿一辈子单恋，也不愿意有被他拒绝的一天。
"没事啦，小凡凡，一回生两回熟嘛，以后就要麻烦你了。啊，我们还有事，先走了哦。"
他看了我一眼，没有话，拿起外套，与宫权修一起出了门。直到我看到一桌的狼藉，我发现自己有沉浸在他的眼神里了。哎......
那晚的灯，提早了半个小时......
[自由自在]
2
看着他的眼神，我沉醉了，不该，但是已无力逃脱（梓凡）
承认是冲动才想把他留在身边，我很期待结局（擎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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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de: 梓凡
不再孤独的晚餐已经持续了一个月，我也渐渐习惯稍晚归来房里会有人--我给了他们钥匙。
其实说实话，最初的抗拒，与其说是不希望他发现我的心情，还不如是说，我故意做给他们看。呵~有时候，觉得自己很奸诈。何况，这位名叫戚擎宇的男人不是这么容易违抗的吧。
今天似乎晚了呢，刚想到这里，就传来门锁的声音。
"小凡凡！快来啊！快来看看老大！！！"宫权修很焦急的声音传来。
出事了！我走出厨房，看见他左手臂的殷红。
我赶忙在地板上铺好塑料膜，让他在上面躺着。血流得这么多，他竟然还是清醒的。
撕开他的衣服，伤口在肩膀上，枪伤。
"子弹穿过去了吗？"
"不知道，老大一受伤，我就带他来这里，来不及检查。"宫权修很着急，看得出他很担心。
我捏他的手，"有感觉吗？"
"嗯。"
没有伤到神经。我暗自深呼吸了一下，伸手探进他的伤口，向里挖。他疼得冷汗直冒，但是没有吭声。
穿过去了。我松了一口气。拿出药品，把伤口严实的敷上，抱扎好。
"行了。晚上可能会发烧，你看着点。"我交待完，走进洗手间洗去一手血污。我觉得我是学外科的好材料，无论怎样的伤口，都不会动摇。
出来的时候，看见宫权修一脸为难。
"小凡凡......是......是这样的，这次的事是敌对帮派的挑衅，所以我必须回去处理后续事件和......而且，你这里暂时还比较安全。"吞吞吐吐的样子不像他一贯为人。
"我只有一张床。"说实话，我很不喜欢与别人碰触。
"谢谢谢谢，老大就拜托你了哦，那我回帮里了。"他闪得很快。

半夜，他果然发起了高烧。喂了退烧药，敷了冰袋，还是不见好转，嘴里不停的叫着好冷好冷。这时候我才发现，他也有如此脆弱的一面。
我不是天才，但这明显的试探还是看得出来。想必是察觉到什么了吧。何必呢？我再贱，对他，那几个字也不会说出口。前人的例子我看得太多，一旦爱上，一旦表露，等待我的，将是万劫不复。我这辈子没法拥抱女人，同样也没法拥抱男人。不堪的过往让我只能被人拥抱。但是这个男人，绝对不是一个好对象。真心对他来说什么都不是，他只需要服从和掠夺。
叹了口气，真是一出肥皂剧啊。我脱下衣服，钻进被窝，真的好烫呢。不一会儿，他不再吵闹，我搂紧他，听着他微快的心跳，迷迷糊糊的也就睡着了......幸好明天不用上课......

早上起来，习惯性的蹭着面前的东西，嗯？热热的？？我张开眼睛，哎呀，不好，忘记了啦。希望他不要醒......
老天没有帮我，他的双眸正盯着我瞧。
"早安。"我起身，却被他一把抓住。干吗？
"做我的人吧。"平直的语气，不是询问，是宣告。
"好......"立刻，我的唇便被掠夺。不知道，这"他的人"能有多久？？不知道，我能吸引他多久。值得期待不是吗？？
[自由自在]
3
所有人都羡慕我傲人的成绩，但没人知道我付出了多少，也没人知道原因。（梓凡）
他为什么流泪？？（擎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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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de: 梓凡
激吻过后，我问他："多给我3年好吗？？"
"为什么？？"
"让我完成学业，然后，实习。"其实我只是给自己一个保证，现在一时激情，保质期也许只有几个月。但三年之后，如果他还要我，时间就可能长一点，虽然总会有腻的一天。我很狡猾不是吗？
"实习就免了。"
我看着他，这一点，我不会妥协。
良久，他说："好吧。"多年以后他才告诉我，我是当时第一个敢直视他这么久的人。

三年里，我拼命念书，只要有机会操作绝对不放弃。也因如此，获得教授的高度评价，带我出席医学界的聚会， 然是很多权威，幸运的是，他们都很赏识我，有些还想收我为徒。实习后，我从没疏忽，每件事情都做到最好，无论医师还是病人。
问我为什么，反正我以后也不会找工作了不是吗？？很简单，我为他，我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他。
不知什么原因--至少宫权修没有告诉我--在众人眼中幻影组的组长是宫权修，而不是他，然后他立志要整顿黑道，要建立一个有规有距的体系。这不是简单的事。我这样做，是由于他的不要命，幻影组在3年前还是个中型帮派，想要收拢、吞并的大有人在。他永远不知道保护一下自己，身上大伤小伤不断。那时我就决定，既然我没法陪在他身边，至少我可以保证，受伤的他，可以得到最好的治疗和照顾。
很傻是不是？这些，我永远不会让他知道，永远。
同样的，三年里，发生很多事，有些事却没发生。比如，那些亲切的伯母们现在避我如蛇蝎，比如，他一直没有碰我。

"你瘦了很多。"答应他之后，他不再惜言如金，但话还是不多。
"嗯......"你何尝又不是？？"下周毕业典礼，你要不要来参加？？"
"听说每班都有节目？？你是什么？"宫权修好像很感兴趣。
"童话剧，海的女儿。"我叹气。
"那是什么？？"单纯的疑问句令人莞而
"不是吧，老大，你连这个也不知道？？就是讲一个小美人鱼为了她爱的王子忍痛变成人类，但后来因为王子跟别人结婚，她变成泡泡消失了。"宫权修依旧精力十足。
"差不多，你来看了不就知道了？"
"那小凡凡，你演什么啊？？"
说到这个，我实在是很无奈。被教授叫去谈话，回来的时候，班长跟我说，全班除了我，角色都安排好了，就剩下一个小美人鱼。这真是摆明了在陷害。
"来了就知道。"这叫我怎么说的出口？班上的女生竟然因为能帮我做演出服而尖叫，我平时在学校里从不跟人搭讪，连个朋友都没有，天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
"哎呀呀，这么保密，那我们可一定要去看了。对吧，老大？？"宫权修用手肘推推他。
"告诉我时间，我会来。"

演到最后一幕的时候，我在台下发现了他，一身的黑，却是这样的出众。戚擎宇啊，从今天以后，我就不是我自己的了，你说，我们的关系将在多久以后被你无情的抛在脑后？而我，是不是将会像这人鱼公主一样，默默消失在空气中，不再打扰你？？
"龚梓凡，真是太棒了！！竟然可以在瞬间培养出眼泪！！这是我看过得最感人的海的女儿了！！"班长像疯了一样抱着我大叫。我失神了，眼泪？？我什么时候流泪了？？但是看着手指上的水分，我没法否认。糟糕，希望他不会发现才好，因为......我是看着他......应该没事，舞台上灯光这么强。
"班长，不好意思，我要去换衣服了。"我轻推开着热情的女孩，去男更衣室。不能让他等久了。
[自由自在]
"龚梓凡。"我刚要走出去，有人叫住我。是演王子的同学。叫冯轩生吧。
"我......我很喜欢你，能不能干我交往？？？我会让你幸福的！"红着脸，神情腼腆的保证着。
"没空。"我冷冷的回他一句，走开了。不值得啊，我这样的人，不值得拥有幸福，我只需要短暂的美梦，然后......毁灭。这对我来说，是最好的结局了......

"结束了？"
"嗯......"
"喝了它。"他递给我一小碗不明液体，我喝了，幸好还在忍受范围内。然后，出人意料的，他单膝着地，执起了我的手，亲吻了一下，随后，在众多学生面前，在他众多帮种兄弟面前，掠夺了我的唇。天！他怎么带了这么多人来？？？
"我要你！"
是的，当晚，他要了我。
过程并不幸福，可以说，是疼痛的，那种被撕裂的恐怖感觉再一次的，从深深的记忆里被挖了出来。
他不温柔，甚至可以说是粗暴的，所以......
我没有高潮。
被他扔出来的一刻，我的泪又不受控制的流下。裹着唯一一件衬衫，我窝在沙发上，绝望了......原以为至少3个月的，看来，我只有一晚，是啊，本应享受的事情，在看到底下的人痛苦不堪的丑陋脸孔之后，不生气才怪。
不只过了多久，感到自己被抱起来，塞进被子里，我抓住他的手，"对不起......"不要这么快就不要我，我以后，一定一定会配合的。话还没讲出口，我已经失去意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