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要摸顺毛的猫

该死的仓冥夤，他到底是什么意思（盼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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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de: 盼盼
我一直在猜测，像他们这样的情况可以维持多久。希望不要太久，要他走还是留我希望仓冥夤早一些告知，因为他的身体真的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厌食症。听起来没什么，但是很麻烦的病。并没有确诊，因为龚梓凡一直阻止我和宫权修向任何人透露这件事，但是，如此明显的症状，就算我只翻了较为专业的心理学的书，还是有95%的把握确定他的病就是这种会引起很多并发症的心理障碍。
他瘦了很多，但仓冥夤明显没有注意到，近来，他越发喜欢流连在男男女女之间，他的话，只是偶尔想起的匆匆一瞥。
他不停的哭，不是流泪的那种。从他的眼神中，我看得出，他正在控诉，然后渐渐走进绝望中。我曾试图帮他，但是怎么可能有效。他的心早就被戚擎宇这三个字占满了。
现在我能做的，就是祈祷仓冥夤大发慈悲放他一条生路了。

又吐了。从先前偶尔演变到现在的家常便饭并没有经过多长时间。后来，他把我赶出房间，我想是不愿意让我看到他狼狈的样子吧，他现在要花很久才能从地上站起来。
其实可以不那么痛苦的，厌食的话，不吃就是了。但他怕仆佣去告诉仓冥夤，每餐都是硬塞下去。何苦呢？？这个男人真的有这么好？？？
眼前出现一片阴影，是谁？？
我一抬头，看见了本不该在这里出现的人--仓冥夤。
"你不能进去。"他这样子，怎么能让他看见？？简直是把他逼入死地。
"让开。"他白我一眼。
我张开手臂挡在门前，责备的看着宫权修。"无论怎样，你不能......"话还没讲完，我闻到一股子血腥味，出事了！！
我顾不得仓冥夤了，冲进房间里，他在吐血！！
"梓凡！怎么回事？？！！"我失声叫道。
"好痛！盼盼，我好痛......"他已经气若游丝了。
我想上前，但是有人比我跟更快。
"权修，联络医生。"声音里似乎有一丝慌张。

一路上，我看着仓冥夤神情，觉得事情似乎还没有梓凡想得那么坏。我承认我年纪还小，但是如此明显的焦急，我觉得应该很难装出来。

急性胃出血。医生询问了我他的饮食情况后，推断说："刚开始应该是胃溃疡，然后碰巧在血管附近，所以引起急性大出血。现在情况基本稳定了，但是我想他需要输一点血，他的身体一直这么虚弱的吗？？"
没想到，仓冥夤与梓凡的血型一样。抽了500cc血以后，他问我："为什么不告诉我？？"
"梓凡不让我说，说了也没用。"你身边要是没那么多男男女女，他也不会这样了。
他冷冷得看了我一眼，不再说话，看着梓凡，握着他的手，诧异的表情说明了他现在才发现梓凡原本圆润的手已经只剩一层皮，青色的血管无比清晰。
"权修，带龚訾盼先回去，我留在这里。医院很安全，你放心。明天再来。"
"好。"

翌日
龚梓凡慢慢张开眼睛，看到了不熟悉的环境有一些呆愣，眨了眨眼睛，看看我们，才道："我这是在医院？？？"
"小凡凡，你昨天晚上吐血哦，真是吓倒我们了。"
他脸色发白（其实已经白到不能再白了），问仓冥夤："你......你都知道了？？"
"过度劳累，缺乏饮食。我想不出你怎么会这样，还有，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仓冥夤冷冷得问他。
有点不对劲。
"我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很心虚的别开眼。
"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为什么不好好照顾你的身体？？你要人家笑话我连个情人都养不好吗？？？"
此话一出，梓凡的由原先的平和转变为震惊，然后就是我不久前熟悉的--绝望。
他笑了，笑的疏离。"对不起，我以后不会了。我一定会为你好好养身。"
仓冥夤，我真是看错你了，既然已经到这个地步了，为什么还不放了他？你要看他死吗？？
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昨晚的态度是那个样子的？？？

8
我很累，死了，是不是就会舒服一点了？？（梓凡）
我已经把他逼到绝境了吗？？忍一忍好不好，我的宝贝？为了我（擎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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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de：盼盼
情况并没有改善，顶多，仓冥夤强制性带梓凡在身边吃饭。这样也好，至少这样的话他多少吃得下一点，只是......
这样的情形维持了一个月左右，他也总算看上去不那么吓人了，但是我担心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那天仓冥夤带了一个妖娆的女人回来，似乎是某个帮派的老大献给他的礼物。
梓凡原先不愿意跟他们一起去吃饭的，但是苦于找不到理由就还是去了。
席间，他始终低着头，慢慢的吃，似乎视那女人调笑的言语与无物。然后，他放下碗。[自由自在]
"我吃完了，你们慢用。"起身想离席。
不料那女人却说："听说龚先生茶道习得非常熟练，不知道能不能让我看一看？？我可要好好学起来，以后泡给夤喝呢。"嚣张的声音让人听了不适。
"我才刚刚习得，怕是要误导了小姐，小姐还是请教专门的老师比较好。"专为他学的茶道岂是人人都能看的？？？
"不要啦，夤~~~~你跟他说嘛，我要看啦。"说话间人整个都贴在仓冥夤身上。
后来宫权修跟我说，那时梓凡的脸色惨白得发青。
"我正好也想喝茶了，你就泡一下吧。"
梓凡去换了衣服，拿了器具。他的每一个动作都不急不慢，恰巧到好处，优美的像舞蹈。
"请用。"他把茶送到那女人手里。她喝了一口，然后，把整杯水都倒在梓凡头上。
"这也叫茶？！便利店里的都比你的好喝！夤，你怎么会让这样一个人带在你身边？？"
因为她是对着梓凡叫嚣，没有看见仓冥夤的表情。
他慢慢喝了一口，悠悠的开口："权修，送她走。"
女人露出得意的笑，但是当她看见宫权修向她走来的时候，难以置信的叫："为什么是我？？我哪里有做错？？"
宫权修深知他的老大不愿意多话，更不喜欢听到如此高分贝的声音，不禁叹了口气。"村上小姐，请吧。"
"不！我不走！夤！山田把我交给你，我就已经是你的人了，为什么要赶我走？"[自由自在]
"村上小姐，你能来这里，是因为我们老大懒得拒绝，正好今晚也少了一个暖床的人，才把你带来这里。并不代表你可以动老大的人，无论他是受宠的，或不是。"宫权修看看龚梓凡的脸色，心里暗暗叫苦，老大，你真是害死我了，我绝对会给盼盼那小子念死。
清场之后，梓凡突然捂住嘴跑出去，把胃里所有的东西都倾吐出来，直到只剩胃液而已。
"没事吧。"仓冥夤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似有似无的歉意。
"为什么？？......"梓凡满脸泪痕，呜咽出声，"你明知道她会这样对我，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找这么多人？？我不能满足你吗？？你不要我了对不对？？那为什么不快点杀了我呢？？"
"你这是什么样子？？！！看看你自己！"仓冥夤抓起龚梓凡的头发把他拖到镜子前面，拉起他的头，迫使他看着镜中的自己。
镜中的人惨白的脸色，满脸泪痕，看起来狼狈又脆弱。
"我最讨厌你现在这个样子了，如果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我当初根本就不会来招惹你！你只是暖床的，没资格过问这么多。你如果再这个样子，就不要出现在我眼前了。"难得的仓冥夤讲出这么多话，但是，句句都是一把伤人的利刃。说完，他扔下龚梓凡，转身离去。
看到宫权修和那个女人还在，瞪了他一眼："宫权修，你什么时候动作这么慢了？还不把她给我带走？？"
"噢。"老大啊~~~~~你还真是狠得下心。小凡凡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想完，他拖着那个看得目瞪口呆的女人出去。"今天看到的事情，你最好不要说出去。"末了，他还威胁了那女人一下。
看着那女人吓坏的背影，宫权修呼了一口气。小凡凡，一定要挺住啊，再忍个几年，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龚梓凡擦干了脸上泪，失了魂一样的回到北苑。他晃过我，眼中似乎什么都看不到，嘴里不停的说："他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
"梓凡，你怎么了？？"我焦急地问，看上去情况很不好，该死的宫权修，我一定要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在我惶神间，梓凡已经入到室内走入浴室，反锁了门。
为什么仓冥夤总是要惹他哭泣呢？难道他没有看见过梓凡的笑容怎么样的美丽吗？那种令人晕眩的美丽，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突然，我听到了浴室里传来类似玻璃破碎的声音，然后传来的就是一个很浓的血腥味。
"梓凡！！"该死，这门为什么反锁了？？？"梓凡！你开门啊，别做傻事，梓凡！！！你开门啊！"我拍门，拍到手掌麻木。撞门，撞到肩膀脱臼。不行，一定要去叫人。
"宫权修！！宫权修！！你在哪里？？给我滚出来！！！"我狂奔在走廊上，该死的，不要见到他的时候赶也赶不走，要找他的时候怎么也不见人。"宫权修！宫......"是仓冥夤！
"怎么了？"
"仓冥夤，我不管你怎么看他的，这次求求你，求求你去救救他，不要他的了没关系，这是最后一次了。求求你，救救他，他......他快死了啊！！"我喘着气，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心中想到那次吐血的他。

"他会没事对不对？？"我抓着宫权修，一遍一遍的问。
"是的，是的，小凡凡一定会没事的。"
"你们......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他？？他的病才好没多久......今天，他流了这么多血，他......他......"当我们冲进浴室的时候，看到的只有满地的鲜血和苍白的像个死人梓凡。
"他不会有事！权修，让他休息。"仓冥夤沉声说。
"就是你！不是你，他才不会有事，你根本没资格在这里说这些话！"我擦干眼泪，下了决心，"既然你不要他了，那我要，我会保护他，不会再让他受伤。"是了，第一次见到梓凡的时候，心里就有个声音跟我说，你要快些长大，不要再让这个水晶般的人受一点委屈。
"是吗？？那就好好保护，他就拜托你了。"仓冥夤沉痛的看了我一眼，眼里有一些我看不懂的悲痛。然后，我就失了知觉。该死的宫权修，好痛！！
[自由自在]
side：梓凡
睁开眼，缠绕在鼻息的，是医院特有的消毒水的味道，怎么？？我没有死么？？哎......现在我可怎么见人啊？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真是丢脸。当时只是觉得眼前一片黑，接下来的事情就模模糊糊没什么清楚的映像了，难道我有精神分裂？？手上连的是什么？血袋？？
"你醒了？？"是宫权修。
"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他想必是气疯了吧，男宠在家自杀，传出去可不是什么好事情。盼盼怕是急坏了。
"龚梓凡！！你竟然给我玩自杀！！别以为我会心疼你！！罚你去祖宅反省！！"他在我耳边吼。可怜我的耳朵，没聋真是个奇迹。"这是老大要我交待你的。小凡凡，你这次真的是很任性。"宫权修戳戳我的脑袋。
我苦笑，那时候，身体自己的反应，我自己都没办法控制了，但是给他添了麻烦是真的，真是糟糕。"对不起。"
"老大其实不是老头的正孙（我不知道以前是怎么定位他们两个的，但是现在定为祖孙，前面看到的不做数），他是老头的儿子的私生子。那个男人根本不把他和他母亲放在眼里。他母亲跪在地上求他父亲不要抛弃她，但是他父亲根本不理她，一年以后，他母亲自杀。其实他父亲就他这么一个儿子，所以老头后来就把他接过来了，那时他才4岁吧。但是，母亲的事却一直是他心里的阴影，那些话，其实是实话。他最不喜欢看见这样的人。小凡凡，你担心什么呢？？他身边的男男女女这么多，但是哪一个留在他身边这么久的？？对自己有信心一点，事实并不如你想得那么坏。做你自己好吗？？如果老大他要的是没有灵魂没有特色的人，你根本不可能在这边？？别问我为什么，我能说得就这些。盼盼被送去训练和学习，老头想你的紧，过去陪陪他吧。什么时候他气消了，也许你就能回来了吧。"难得，宫权修很严肃的跟我说话。[自由自在]
"照顾好盼盼，他是个好孩子。如果他对他出言不逊，帮他挡一下。"我放心不下的，也只有盼盼了。
"我会的。况且，老大也不会跟一个孩子计较。再睡一下吧，等基本恢复了我就送你去祖宅。"
"麻烦你了。"对不起，让你失望了，我会变得坚强，不会再困扰你了。我在心中向他起誓。
我不知道，那些血袋中，有一半，是来自于他。

9
他亲自来接我回去，真的很高兴（梓凡）
宝贝变得比较开朗了，是件值得庆贺的事（擎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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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自在]
side: 梓凡
所谓反省的日子是怎样的呢？？其实，我多少还是有一点想念盼盼的，因为他不在，我就没法找人抬杠了，还有，晚上睡觉的话惊醒之后，没有人可以让我凝望良久。但无论怎么说，日子并不无聊。
记得第一天到那里的时候，老爷子把我骂了一顿，具体内容不是很记得了，说句惭愧的话，老爷子的那些话，我多半是左耳进右耳出的，但是有一句话我记得，而且很清楚：如果你连自己都不爱的话，为什么要求别人来爱你呢？？所以我让老爷子来安排我的生活，也算是一种修行吧，只是不经意的，还是会想到他。
早上起来后，帮着老爷子打理花园，他教我怎样养兰花，说是我像庭院里的兰花，没有人照顾就会慢慢枯死。然后是清淡的早餐。
不知是老爷子照顾我，还是他本来就喜欢，早餐基本是中式的，一碗小米粥，几样泡菜，加上偶尔的味曾汤，感觉上很清爽但又不至于太无聊。
接下来，就是比较激烈的活动，学完箭道以后，现在是空手道，虽然我有学过，但毕竟是皮毛而已，老爷子给我的要求是黑带。
嗯......伸个懒腰，哎呀！痛！想起来了，肩膀似乎有被老师摔到一下，拉开衣服一看，果然有些青肿，晚上记得擦点药酒。现在是下午，也是我最喜欢的时间段，小睡一会儿以后，就是看书，各种各样的，天文地理，人文经济，老爷子藏书多，我也就占到便宜了。有时候，老爷子兴趣浓，找我下围棋，或者，心情好一些的话，会教我将棋和西洋棋。我对棋类的天赋似乎很高呢，不出几天，就能和老爷子厮杀了，我想，这也是他愿意留我这样一个人在身旁这么久的原因吧。
晚餐后，陪老爷子散步，溜猫。说到这只小妙，我总觉得它像狗多一点，整天粘人，还要主人带出去溜达，其他的猫咪不都是晚上自己跑出去探险的吗？它不是，它跟老爷子一起睡觉，白天的时候，就缠着人，老爷子，我，管家，只要出现在它面前次数多的，它都缠过。幸好它只是呆在你身边，到不会捣乱，否则可是受不了。
晚上有时是难熬的，老爷子帮我要了他的行踪，不知是何用意，我对他公司帮里的事情没什么大兴趣，看过就算。想也知道我关心的是什么，他换的频率很高，平均两、三个月一个，许是宫权修说得没错，我能算一个特例。但谁知道呢？？他留我在身边，啊，现在不能算身边，也许只是想为老爷子找个消遣的对象？？抑或因为我不会问他要什么，觉得省事或为了省事，留着也就留着了，因为我看到的只是戚擎宇，而不是秋叶组，腾龙集团的仓冥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