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同赏————闲语

作者:闲语  录入:11-26

顾明楼觉得她这个举动十分奇怪,于是追问她:“娘子你怎么了?”
红缎撅起嘴闷闷道:“你不知道,只要我说喜欢什么,那样东西很快就会不翼而飞,久了我都不敢说‘喜欢’这个两个字了。”
顾明楼见她如此迷信,忍不住失笑,故意调侃她:“那你喜欢我么?”
“当……”她掩住口看了看四下,虽然一个人影都没有,还是不敢把那句话说出口。顾明楼故作生气的模样,“原来你不喜欢我。既然如此我又怎能勉强你嫁给我呢?”
“不不不!我喜欢,要不是因为喜欢,我早就把你……”说到一半她忽然顿住,神色颇有些不自然。
“把我怎样?”顾明楼疑惑地问她。红缎支支吾吾了片刻,突然叫道:“那边有只蝴蝶真漂亮,我去捉了!”不由分说便跑走了。
晚上拜堂的时候来了不少人,顾明楼大致扫了几眼,发现这里的男人多数是高瘦的身材,平板的五官,虽不能说难看,却也实在是乏善可陈,难怪红缎会对自己一见钟情。不过这里的女子却是个个都美若天仙,令他心情大好,暗忖着自己也许可以在这里先呆上个一年半载的再离开。想到高兴处他不由得露出了微笑,旁人见了只当他是因为成亲而高兴,全不知他在心里头转过了多少龌龊的念头。
夜里白玉床上他与红缎自是百般恩爱,可隐约中总感觉有人在一旁窥伺。之后的几日夜里也是如此,弄得他颇有些不痛快。另一方面司韩对他的敌意愈加明显,偶尔路上遇见他,神情总是冷冷的,令顾明楼不由得心生防备。虽然岛上风景如画,美女如云,他回家的心思依旧一日比一日更加迫切。
这夜云雨过后,趁着红缎迷迷糊糊,顾明楼终于委婉地提出了要回隐州家里看看的意思。红缎一听立时变了脸色,道:“这不可能!误入这里的人从来没有一个能离开的。”
顾明楼一怔:“什么意思?”
“……除了你,所有误闯者全部都被杀死了。”这个开朗的少女脸上头一次露出了阴沉之色。
顾明楼大吃一惊,心念一动,脱口道:“难道是你……是你……?”额上不禁开始冒汗。
红缎垂首默然了片刻,最后点了点头,“有几个是我杀的。其实每夜都会有人在树林里站岗,看见误入者全部杀死。而我们初遇那夜就是我当值。我一见你就喜欢上你了,所以把你带了回来,和爹娘说要嫁给你。只有通过这种法子,才能保住你的性命。”
顾明楼心里头一阵阵冰冷,回想起那夜自己拜见红缎父母时的情形,不由得一阵后怕。假如那时自己拒绝了婚事,肯定当场就被杀死了罢。
再望望红缎,这样美貌可爱的少女也会杀人么?顾明楼简直不敢深想下去。这样的红缎,不是他了解的那一个,忽然间他觉得自己被骗了。又想到或许自己一辈子只能呆在这里,一颗心立时沉到了谷底,绝望也前赴后继侵袭上来,令他心头烦闷不已。
他跳下床,随便扯了一件衣服披上,低着头便往外面走。红缎连忙喊道:“相公你去哪里?”
顾明楼心里有气,冷冷道:“你担心什么?我便是想离开也不可能通过那片树林。我只是想要出去透透气罢了。”说完一脚踢开房门,疾步走了出去。
这夜是个满月,深夜的小岛静寂无声,只有月光孤单地照在他身上。他沿着鹅卵石铺成的小径漫无目的地往前走着,没多久便到了小岛的边缘。数里外的湖岸依旧雾气腾腾,他知道雾里是那片来时的树林。
难道真的无法回去了么?想到自己尚未出生就已亡故的父亲,格外溺爱自己的母亲,年轻入仕平步青云的大哥,以及整天忙着生意的二哥,心里头顿时纠结痛楚起来。
正这时忽听见一阵风声,他正要回头察看,突觉腰上一紧,似是被什么东西勒住了。随即整个人便被拽了起来,不由自主到了大树的树顶。惊吓间他正要喊叫,忽有一个黑点飞过来,打中他身体某处,喉咙间立时再也无法发出任何声音,连身子也不能动弹了。
月色里他看清勒在自己腰间的是条绿色的丝带,丝带的另一端却被浓密的枝叶挡住了,看不清究竟在哪里。正自诧异间身子又不由自主动了起来,离开了大树,直直掉进了水中。
湖水铺天盖地朝他淹没过来时他连忙屏住了呼吸,透过被月光照得澄澈的湖水,他看见绑住自己的绿色丝带水草一般在水里散开,却又似是一条绿蛇在水里游动。隐约间前方的水里似乎有一团绿影,模模糊糊烟雾一般。
很快肺里的空气便用光了,他忍无可忍地张开了口想要呼吸,却只有湖水涌了过来,呛得他头昏目眩。窒息间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朦朦胧胧间想着难道自己竟然要死在这里了么?绝望与悔恨混着湖水连绵不绝地流进他的咽喉,极度的痛苦间,意识渐渐模糊起来。
隐约间一股清香的气息从口中涌入,恍惚间有什么勾着他的舌头,求生的本能令他急忙凑了上去,全力吮吸着那毒蛇信子般的阴冷柔软。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即便是再剧毒无比的东西,也总比窒息而亡要好。
朦胧间他睁开眼,眼前茫茫一片雪白,似乎是人的脸。他想要睁大眼睛看得更清楚些,却忽然眼前一黑,昏厥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他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否则眼前瑰丽的景象又是怎么一回事?月光下满地发着蓝色、紫色,绿色、黄色光芒的石头,幽幽的光似是他儿时的梦境。十几丈外到处都是茫茫的白雾,雾里也是五彩的光芒,只是被白纱般的雾气蒙住,那璀璨未免带上了几分冷冷的色泽。
他试着动了动,发现自己的双手被反剪着绑在了身后的树桩上。稍一挣扎,头顶上的大树便落下许多白花,映着周围的彩光,似是各色的蝴蝶翩翩飞舞。然而虽是美丽的景象,此时的顾明楼却根本无心欣赏,他一边试图挣脱禁锢一边扬声喊着:“有人么?人呢?”
突然间他止住了声音,瞪大眼睛望着前方的薄雾。茫茫的白雾里,隐约显现出一个影子,渐渐那影子清晰起来,是个人的模样。

4

终于那人从迷雾中走了出来,纤瘦的身子,绿色的纱衣,一头乌发被风吹得四处飘散,发丝间隐约透出雪白的肌肤,阴寒的眼睛。
是人是鬼?顾明楼忍不住颤栗了一下,他本以为自己根本不怕这些的。这时一阵大风刮过来,吹开那人漫天飞舞的长发,露出一张雪白的脸。顾明楼立时惊得目瞪口呆——不是惊恐的“惊”,而是惊艳的“惊”,寒气氤氲的眼,冷得彻骨,却也美得惊心动魄,嫣红的唇如是开在雪地里的优昙,严寒中更显娇艳。
“你是谁?”顾明楼问道,努力使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这时他已认出这人正是那个在水中渡气给自己那个,看他长相,似乎只有十五六岁,根本还没有成年。可那眼神倒似是已活了几百年的鬼怪。
少年没有答话,只是盯着他的脸,一步步走到他面前,自始至终不仅连表情都没有任何变动,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过。越是靠近,顾明楼越是觉得他似是一座冰雕,毫无半点人气。
望着少年宽大绿袍里若隐若现、仿佛风一吹便能折断的的纤瘦身子,顾明楼突然有些担心起来,不是担心那人的安危,而是害怕看见那人身子突然被折成两截的恐怖景象。
这时又一阵大风刮了过来,少年身上的绿衣张牙舞爪四下飞舞了一通,突然裂开了,随风飘出老远。于是月色里,各色的彩光交映之下,便是少年雪白通透的裸体,上面毫无瑕疵,真真似是冰雪雕成。
顾明楼倒抽了一口凉气,瞪着那美丽的裸体,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少年也一如既往地冷冷望着他,仿佛根本没察觉到自己身无寸缕一般。
虽然顾明楼有些好色,可是此情此景下,他只觉得怪异恐惧,根本没有半点绮丽的念想,一心只想立即逃离这里。只是双手绑得紧紧得,便是动一动也勒得生疼,更别说挣脱开了。
大约是他摇晃了树,树上的白花纷纷扬扬飘落下来,有一些掉在少年乌黑的发丝上,还有些擦过他赤裸的身子落到了地上,他的肌肤上便也沾染了白花的芬芳。
顾明楼勉强定了定心神,向少年道:“能不能放开我?”
少年眨了眨眼,忽然俯身开始拉扯他的衣衫。顾明楼吃了一惊,喝道:“你做什么?”
少年并不理他,几下便把他身上的衣衫全部脱了下来,然后往他腿上一坐,毫不犹豫拿住他的欲望揉搓起来。
顾明楼一辈子都没有这么吃惊过,忙叫着道:“喂喂喂!你干什么?你看清楚,我是男的?”虽然没和男的上过床,可是对这种事并不算全无所知,至少他看过这种春宫图。
少年手上微微一顿,眼中显出迷惑的神色,仿佛根本没听懂他的话。随即他又低头开始搓弄起来,他的手法极其青涩粗鲁,弄得顾明楼痛得“咝咝”直抽气。“他妈的,你松手!”气愤之下他已经顾不得害怕,连粗话都骂了出来。
少年面色一冷,伸手甩了他一耳光,顾明楼痛得“哎哟”一声,感觉嘴角有粘乎乎的东西流出来,透着血腥气,便知道自己流血了。
“你你你……”顾明楼一边痛得抽气一边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要……和你做……你和她……做的……那件……事。”少年缓缓道,两字一顿,十分费力,又不象是结巴,倒象是很久没说过话了似的。
“他?哪个他?”顾明楼迷惑不解地问。
“红缎。”
顾明楼忽然明白过来,立时惊得瞪大了眼睛,“你……你……你说什么?”一个念头忽然闪过他的脑海,立时脱口道:“天天偷窥的人就是你?”
“对……还有……那夜……树林……明明……是我……引你……进来……”说到这里他杏眼一瞪,恶声道:“快点……否则……打你……”对着他就是狠狠一脚。
顾明楼痛得“嗷嗷”一阵乱叫,心头立时火了起来,怒声叫道:“ 你是不是疯了啊,快点放开我!他妈的谁要和你做那事啊!”想着树林那夜要不是为了追他,也不会碰见红缎,自然也不会被困在这月昭族出不去。新仇加上旧恨,他简直是恨透了这少年。
少年一听又左右开弓给了他几耳光,打得他一张俊脸肿得老高。不知怎么地经过这样一刺激,身下那物竟不争气地竖了起来,少年见了二话不说,对着那东西便坐了下去,这一番动作两人痛得同时惨叫起来。
“啊啊啊啊!你快起来,我快断了!”这是顾明楼的惨叫,少年却是“啊……啊……啊……”痛楚的呻吟,结合处鲜血渐渐溢出,顺着他雪白的腿根往下淌,有白花从树上落下,掉在了血上面,似是水里的浮萍。
“不许叫……打你……”少年一边忍着痛一边又打了顾明楼几耳刮子。顾明楼上面也痛,下面也痛,差点没哭出来,只得叫道:“不是这样做的啊,慢点啊,真要断了!”只恨不得扑上去一口把少年雪白的脖子咬断。
“骗人……是……这么……做的,我……看见……的……”少年断断续续道,一咬牙开始上下抽动起来。顾明楼痛得眼冒金星,差点昏了过去,奇怪的是那里居然也没软下来,剧痛之下他平生头一次巴不得自己是阳痿。
“你这个贱货,怪物,你放开我……”顾明楼怒声喊叫着,伴随着少年不时的巴掌声。这样过了好一阵少年的身体里渐渐润滑,抽动才终于没那么痛苦了,接触的部位甚至有了快感,可是顾明楼还是骂个不停。这样的情形怎么看都是自己被强暴,作为男人他实在有些受不了这种屈辱。
这时少年似乎也累了,停止了动作保留着结合的姿势趴在顾明楼肩上喘息着。顾明楼那个部位正硬得厉害,这样静止不动的姿势令他焦躁得几乎要发狂,忍不住怒喝道:“贱货你动啊!啊——!”顾明楼突然撕心裂肺惨叫了一声,原来是少年就着他肩膀咬下一块肉来。
吐出血淋淋的肉块后少年又扑过去咬他的嘴唇,堵住了他的声音。身下也接着抽动起来,顾明楼一边感觉着肩上的剧痛,一边体会着下面的爽利,真如一时冰山,一时火海,到了最后他索性也不骂了,倒迎合着少年的动作捣腾起来。那少年先还痛得哀叫,隔了一阵居然开始得趣,毫无廉耻地呻吟起来,吐出来的全是“好……舒服……我要……我还要……”诸如此类的字眼,便是妓女也比他矜持几分。可从他青涩的动作,似乎还是初次,顾明楼实在搞不懂世上怎么还有这样的人。
过后少年趴在顾明楼胸口喘了一阵,挣扎着直起身,捡起绿色纱衣掩住身子。顾明楼见他转身要走的样子,忙叫道:“喂!放开我啊!我的手痛得要命!”
少年回头冷冷瞪了他一眼,面上现出个嫌恶的表情。顾明楼一呆,随即怒声道:“你装什么清高啊!贱货!”
少年回头对他就是一顿拳打脚踢,直到顾明楼吐出血来他才终于住了手。他指着顾明楼冷冷道:“从……现在……开始……你……也是……我的……东西……不听……话……就打……”说完脚尖一点,人已飘进了雾里,瞬间消失无踪。

5

我是他的东西?顾明楼气得啐了一口,又恨声骂了一通贱货怪物,直到实在疲乏了才停了下来。低头望望自己赤裸的身子,上面许多血迹,有些是少年的,有些是他自己的。肩上的伤口依旧在渗血,冷风吹在上头,反而火辣辣地作痛。
“他娘的这是个什么疯子!”顾明楼吼了一声,风吹得他打了几个哆嗦,只能勉强用脚把四散的衣衫拨过来,马马虎虎盖在身上御寒。四下的雾越来越大,连那些五彩的石头也看不清了,整个世界仿佛局促在这一棵树下。望着雾里那未知的世界,顾明楼不禁有些恐慌,他连忙闭上了眼,强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这样隔了一阵,竟不知不觉睡熟了。
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可雾气完全没有消散的意思,能看清的也只是几米之内。顾明楼试了试身后绑在树上的双手,还是没法子挣脱,绑着他的似乎是什么牛筋之类结实的东西,根本不可能磨断。
这时肚子也“咕咕”叫了起来,胃里饿得一阵阵绞痛。顾明楼使劲咽了咽口水,抬头看看树上的白花,试图靠看风景转移注意力。可没料到看到那白花花的一片,反而饿得更厉害了。他从小锦衣玉食,几曾受过这等折磨?心里发了无数次誓要在少年身上报复回来。
可是怎么报复他?杀了他?顾明楼还从没杀过人,感觉有些下不了手。打他?那是一定要的,自己可被他打惨了。找人轮奸他?瞧他那贱样说不定会很享受呢!饿他十天十夜?哎呀,怎么又想到“饿”字了?顾明楼哀怨地呜咽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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