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麽一说仿佛有些道理。"
秦怀书推开司金銮在他身上乱摸的手,最近一段时间司金銮总是毛手毛脚,东摸摸西摸摸,完全没有刚开始时那般老实了。
"爱卿,朕发现你的皮肤像绸缎一样光滑,真的是越摸越想摸,想不到你家境贫寒,身体倒没有瘦得像豆芽菜,摸起来、抱起来都很舒服。又好摸,又好闻,除了长得太抱歉了点,朕还真的想把你变成男宠呢。"
正谈著正经事的司金銮竟然把话题转到有关他肌肤光滑不光滑的问题上来,而且不但嘴上说,还把手不安分地探进他的衣襟摸来摸去。
秦怀书被他抚得浑身不对劲,忙抓住他的禄山之爪,想转移他的注意力道:"皇上,微臣识得大金国文字,明日皇上可宣微臣上朝,替我国扬威,如何?"
"真的?怎麽不早说,爱卿真是朕的福星。"
不由分说,伸头过去便在他的唇上印下一吻。本只是大喜之余的激动动作,末了却发现秦怀书的唇瓣柔嫩异常,唇中之香更甚於体香许多,不由逐渐加深这个吻,细细品尝。
秦怀书稍微挣扎了一下,发现他的吻并不令他恶心,也就随他。
司金銮撬开他的牙齿,舌头灵活地在他嘴里四处游走,饥渴地吮吸,在他唇上一遍遍地辗转。
秦怀书只觉一股怪异的酥麻的感觉渐渐从心里随血液向周身扩散开去,同时一种莫名的渴望从心里升了上来,不由伸手揽住司金銮的颈子,想让他更深入地吻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司金銮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他的唇瓣,道:"折磨人的小东西,你今晚再也跑不了了。"
低哑的声音透著浓浓的情欲,三下五除二便将他的衣服扯了,秦怀书那隐隐发出玉般清辉的秀气身体便呈现在司金銮的目光下,大手抚上他的身体,他再也遏制不住心底滔天般的情潮,疯狂地在他身上烙下片片吻痕,任由欲望将他埋没......
第七章
当小德子来叫他上早朝的时候,司金銮这才发现这是他头一次没有在清晨自动醒来。
他让宫女太监在门外候著,这才小心翼翼地分开和秦怀书纠缠在一起的身体,生怕吵醒了累了一晚的他。
昨晚的一夜疯狂在他身上一一留下了痕迹,上至颈侧,下至脚背,都烙著密密麻麻的吻痕。
他从来不知自己竟会有这麽深沈而吓人的情欲,所有嫔妃、所有男宠都从没掀起过他这麽疯狂的情火,他甚至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没有多大情欲的人,甚至一直认为历史上的荒淫之君之所以荒淫是因为他们是昏君,而自己是明君的缘故。直到昨晚他才明白,那只是因为自己没碰上足以让自己疯狂的人而已,碰上了,那种深沈的欲望是多麽的难以控制。
幸好只让他碰到一个秦怀书,若碰上好几个,只怕自己也会与那些有名的昏君差不多吧。他知道,自己是恋上秦怀书的身体了。
知道昨晚累坏了他,司金銮没催他起来,吩咐小德子派人在门外候著,一俟秦怀书醒来好为他沐浴更衣,并让他们留住秦怀书别让他回去,自己下朝之後还想再见到他。至於大金国使者的事,反正三天不急,先让他们高兴一场,再让他们突的失望效果会更好,所谓期望愈高,失望愈大嘛!
下朝後,司金銮马上便直奔寝宫,发现秦怀书还在躺著。看了看原来只是没有睡醒,害他还以为昨晚弄伤他了,这个超级懒虫,司金銮摇摇头,体贴地也不去叫醒他,吩咐太监若秦怀书醒了就叫他,便去御书房处理奏折去了。
秦怀书直到正午时分才醒过来,全身酸疼似散了架子般,犹以腰腿为最,衣服穿了半天才穿上。
小德子听到他的动静,一边派人去告诉皇上,一边吩咐太监帮他沐浴,并告之皇上让他别急著回去。
秦怀书想到昨晚的疯狂,不由脸颊有点发热,好不容易沐浴整理完毕,宫娥便奉上酒菜,他正要动筷,小德子让他等等,说是皇上马上要过来同他一道用膳。
他有点尴尬,这是从未有过的感觉。他一向能很好地控制一切,自出生以来他因为天纵奇才,从来是想做什麽便能做成什麽,想要什麽也能轻而易举地得到,总而言之一句话,他是标准的心想便能事成。
太容易达成所想令他对自己得到的东西从来没有珍惜过,对什麽东西也从来没有在乎过,於是久了他便觉得活在世上是一件很受罪的事,因为别人也许得穷尽一生的精力才能得到的成果他是那麽轻而易举地便得到了,令他觉得呆在这世上无聊得令人想尖叫。
可如今他觉得这个司金銮笨虽是笨了点,捉弄他时也没啥成就感,但作为一个帝王,他还算不错了,每次看著他被自己捉弄得傻呼呼、气跳跳但仍极力忍耐的样子他便觉得有一种叫快乐的感觉包围著自己。
正因为存在著这一份快乐,他对司金銮的兴趣才会一直保持到现在,否则依他对任何事情都只有三分锺热度的性格,他只怕理都不会再理司金銮了吧,就像他对翰林院那一帮人一样永远像一个局外人,那才是真正的他,大智若愚的他。
"你在想什麽?"
司金銮一进来便发现秦怀书立在窗边看著外面不知在想什麽,第一次见面时那种飘忽不定、似要随时消失不见的感觉又涌了上来,现在的他仿佛根本不在这个世上一般,这种感觉令司金銮有些不安,已经第二次看到他这样了(你应该知足啦,只看到两次而已,别人可是天天看到他这样一幅死样子哦!),这种抓不住、触不到的失控感觉令他该死的十分讨厌。
於是他赶紧上前去紧紧拉住他的手,道:"用膳吧!"
秦怀书顺从地随他来到桌边,默默地吃饭吃菜,司金銮受不了这种太沈寂的安静,清清嗓子问他:"昨晚没弄疼你吧?"
这麽尴尬的问题令秦怀书霎时双颊红了起来,即使他的脸不很白皙,也能看到颊上的淡淡红晕,这使那被司金銮称为"丑八怪"的平凡面目仿佛瞬间好看多了,至少司金銮是感到他比以前顺眼多了(情人眼里出西施啦,司老兄)。
秦怀书仍是不做一声,只低头吃他的饭,而且头越来越低,都快钻进碗里了。
"你想在那碗里找什麽吗?"司金銮好笑地凑过去问。
突然的接近让秦怀书吓了一跳,他结结巴巴地道:"没......没想找什麽。对了,皇上,那个......那个大金国使者来访的事什麽时候处理?"
他赶快转移话题,不想让自己变成仿佛是一只被猫捉弄的老鼠的模样。
"过一会儿朕让人拿过来,你看看它上面写的是什麽,咱们再决定签不签。"
"皇上,微臣有个疑问,不知该不该问。"
"你说。"自 由 自 在
两人吃好了饭,宫娥奉上茶点水果,等小德子将那个令人丢脸的大金国国书拿过来。
"微臣说识得大金国文字皇上怎麽就相信了,万一到时臣不认识怎麽办?皇上到时治臣欺君之罪易,但什麽也没准备再想应付大金国使者岂不是会落於下风?"
"朕相信你说你认得大金国文字绝非空穴来风,肯定有你的道理在,而且......爱卿跟朕说过你大智若愚不是?这一阵子朕仔细观察观察发现你虽懒得出奇,一天到晚无所事事,但朕交给翰林院要他们校勘的古书,你整理得最多,校勘的效果最好,用的时间却最少,所以朕想你真的是有非常之智,只是不想做而已。所以除非你不说,只要你说你会什麽,朕相信你绝对是有此才能的。"
秦怀书一时竟听得痴了,从小到大,佩服他、羡慕他、嫉妒他、崇拜他的世人不知凡几,每个人都把他当成与平常人不一样的神般(也偶有那些眼红的人将他归为妖怪一类的),认为他无所不能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只有司金銮才把他当成一个平常人,很认真地去了解他,也并不把他看得无所不能,只是认为他有著非常之智。
这样的话,他第一次听到,他生平第一次被人当成普通人去了解,了解了他的那个人也并不因他异於常人的言行就要麽膜拜他,要麽当成鬼怪般避之不及,要麽嫉妒打击他,这种新奇的感受怎不令他心驰神眩?
"皇上,大金国国书在此。"小德子将国书递上。
司金銮翻了下确认是那一本便递给秦怀书,秦怀书看了看道:"倒没什麽过分的话,只是说想与大夏王朝永世双边修好,往来通商而已,看来他们倒无恶意,纯粹只是想看看我国无人识字的笑话而已。"
於是将内容一边念一边翻译给司金銮知道。
司金銮听了,就口授让秦怀书写了一个回文,待秦怀书写好後,便让他呈上来给自己瞧瞧,一看,疑惑不已,道:"这字朕怎麽没见过?这不是我大夏王朝的文字啊。"
"这是阿剌伯(即今阿拉伯)的文字,微臣料那大金国使者也不会通晓这文字。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咱们也难难他们,别让他们灭了我们天朝的神威。"秦怀书笑得一派优雅。
因为明日要让秦怀书上殿,司金銮不好在夜里再向他求欢,只是抱著他入睡。
至少到目前为止,他发现了让秦怀书侍寝的三大好处:第一,可以当香囊;第二,摸起来很舒服;第三,是个好床伴(看来在司金銮心里,已经将秦怀书正式列入了男宠行列)。
第八章
第二天,大金国使者依旧雄赳赳、气昂昂地一大早就上了殿,而大夏王朝众臣因为司金銮没有透露消息的缘故,不知秦怀书已解危机而依旧面色难看,大金国使臣见此情景,心情甚是愉悦,上前道:"皇帝陛下,三天时间已到,您可已做好决定?"
"已经写好了回文,来人,宣翰林院秦怀书秦大人上殿!"
不一会儿,秦怀书手捧那份回文上了殿,司金銮让他交给大金国使者,并道:"请阁下看看有否不同意见的地方。"
不说大金国使者心下惊疑不定,就是殿上众臣也莫不瞪大了眼,看著秦怀书手上的那份本国回文说不出话来。这个秦怀书居然能懂大金国文字?
且说那使者看著那篇秦怀书用阿剌伯文写成的回文,呆了半晌,才道:"皇帝陛下,这并非贵国文字啊。贵国国书居然不用本国文字吗?"
"这个......"
司金銮当时只顾著高兴(终於反将了一军,也来难一难你大金国,看你怎麽办),没考虑到这一点,是啊,这种正式的国书怎麽能用别国文字写呢?
秦怀书见司金銮停了下,心下猜测他是不是不知该如何回答,於是便马上接下话头,道:"本国律法并没有规定只许用本国文字书写国书,也没有不许用别国文字书写国书的规定,所以,用这个文字书写也并无不妥之处。是吧?"
秦怀书一番话说得那使者哑口无言,只得道:"皇帝陛下,在下得回去与随行人员讨论一下才能做决定,请陛下批准。"
司金銮知道他是想回去找人帮忙,也不阻止,只道:"那阁下也三天後给朕答复吧。"放他回去。
秦怀书见事情完了,便告退回到翰林院。
不说事後众臣对秦怀书的议论纷纷,却说晚上司金銮又叫小德子去请秦怀书进宫。
司金銮对他在大殿上给自己挣足了面子感激於心,於是便问他:"你真的不想挪地方吗?这次你立此大功,连升三级也无不可。"
秦怀书摇头道:"官大劳心的事也多,微臣现在很好,皇上不用管微臣的事,微臣从没想过要什麽荣华富贵,也不用去光宗耀祖,所以只要过得清闲快活就行,升官发财是别人的事,与微臣无关。"
司金銮总觉得没有赏他点什麽心中不快活,於是再问他:"那你有没有想要的东西?朕好替你弄来。"
秦怀书想了一会儿,道:"微臣想要的东西是皇上无法给予的。"
"哦,天下任何东西都是朕的(天下万物都是自己的,好爽啊,如果作者某一天也能达到说这个话的境界就好了),有何东西竟有朕给不了的?"
"微臣想要的东西其实很简单,那就是过著逍遥快活而又无忧无虑的生活,但世事总是难料,这样的日子总是不易得到。所以快乐总是很短暂,痛苦却常伴世人,天意如此,非人力所能为。"
秦怀书说这话时有著淡淡的无奈,仿佛是想起了什麽似的微微出神。
司金銮的心被他语气中那种若有若无的无奈情绪狠狠地揪紧了,不由慷慨激昂地道:"谁说的,你想要这个不难,朕一定会让你过得快快乐乐,没有烦恼。"
秦怀书心想,和你在一起,快乐的时候才会少呢,烦心的事总会接连不断,因为你本身就是世上最大最大的大麻烦一个,和一个大麻烦在一起,我还能悠闲得起来吗?今日来了一个大金国,明朝还不知有什麽呢!
但他自是不能说这些,仅仅只能淡淡问他:"那万一微臣有烦恼的事呢?"
"既然有烦恼,自然就会有它的来处,朕会帮你灭了它,消灭了源头,你自然就会快活起来。"
司金銮说得虽有点傻气,但那傻气中却透著一股重重的真诚,这股没有任何理由的真诚让秦怀书感动了,他不由上前勾下他的颈子,在他唇上蜻蜓点水般亲了亲。
对这种轻触的接吻司金銮显然不会满意,既然小情人这麽主动,他自是不能让他失望才是,於是马上给了他一个喘不过气来的深吻,这才在他耳边低喃道:"睡觉吧。"
相信大家都明白他那意思自然不会是单纯的盖著被子聊聊天。
当夜司金銮自是对他著意抚弄,百般温存,足足折腾了一个晚上才放他入睡。
不消说,次日司金銮又是在小德子的再三催请下才恋恋不舍地离开暖玉温香的床去上早朝,并再次吩咐留下秦怀书,心中则想著是不是从此就不让秦怀书再回府了,免得请来请去好不麻烦。
第九章自 由 自 在
三天後,大金国使者垂头丧气地上殿表示臣服,秦怀书也不便再为难使者,便把译文附於国书之後,大金国使者看了看回文,无非是表示同意通商修好之类的话,这一次的大夏王朝之行总算告一段落。
若不是秦怀书的出现,这一行应会不辱使命,可是因为这个家夥,自己反而被他们反将一军,心中不由有些恼火,眼珠一转,向秦怀书道:"据在下所知,秦大人位居六品,像秦大人这样的人才,贵国却只让您做个小小的六品官,要是在我国,秦大人必居宰辅之位了。难道贵国对人才就是这麽不重视吗?"
"那倒不是,本朝人才济济,像众位大人都是栋梁之才,胸藏经国之大略,像在下这种只会些雕虫小技的人自然只能做个小小的六品官。而像在下这种人也能做到六品,本国岂还有什麽人才埋没之说?"
一席话,让大金国使者再也讲不出一句话来,他本想来个小小的挑拨离间,谁知这个秦怀书委实太过厉害,口舌之利平生见所未见,只得悻悻告辞。心里则在想著,回去得禀告国王陛下大夏王朝秦怀书这个人的存在,要麽挖过来,要麽想个什麽法子毁去。因为和秦怀书比起来,昔日列入本国重点防备的那些大夏王朝国之柱石们简直成了庸碌之辈。这个秦怀书真的不容小觑,若不除去,他日定是对本国的一大威胁。
不说大金国使者在心底怎麽怎麽想,却说他前脚走,後面大夏王朝众臣早已一齐上奏,要司金銮升秦怀书的官。一方面固然是因为这次大金国使者来访的事情秦怀书的表现无可挑剔,另一方面也是得到最新消息(当好一个官最首先的一条便是一定要搜集到有关皇上最新最准确的思想动态,这年头,官不好当啊,不仅国家大事要处理得滴水不漏,而且人际关系也非常重要啊,所谓不仅要智商还要有情商嘛,潮流不是?),这个秦怀书别看长得抱歉,却不知怎麽的皇上真的被他给迷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