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大家喝杯咖啡、聊聊天,讓柏木這家伙去傷腦筋吧!"
柏木不再推辭,他嚴肅的說:"謝謝大家對我的信認。"他走到桌子前,將地圖翻看了
一遍,說:"森田,一路之上,我都在思考為什么這些恐怖份子會選擇世原作為他們的
目標,難道只是為了在我的通訊网絡上散播計算机病毒,讓网絡終止服務嗎?好象沒這
么簡單吧!你們同意我的觀點嗎?"
站在他身邊的新河部長贊同的點點頭,說:"我們也認為這种可能性不大?可是又想不
出他們的真實目的究竟是什么!"
柏木凝視著城市地圖,自言自語道:"啊?是什么呢?"
接著他恍然大悟,追問新河:"新河,他們是什么時候占据世原的?"
"大概是晚上七點左右吧?"
"嗯,一定是這個目的!你們看,(他手指著地圖上的地點)這里是僅与世原一牆一隔
的日本國際金融銀行,那里通常儲備著大筆的現金,我敢肯定,這里才是他們的目標!"
森田和中居仔細的看了一下地圖,他們頓時明白了一切。接著對柏木浩川說:"下命令
吧!柏木!"
柏木雙手抱胸,低頭沉思了一會,說:"中居,你和新河部長立即跟銀行的負責人聯系
,之后,帶領防暴特攻隊和警探迅速赶到那里的保險庫,嗯?最好使用麻醉彈避免過多
的人員傷亡,爭取在十分中之內結束戰斗!趁他們還沒反應過來,沖上世原解救人質。
由于最近我們正忙于一個商業計划,世原內可能有一百多名因為工作而加班的員工,在
解救過程中,一定要速戰速決!立即執行!"
兩人接到命令后,立即著手實施。
他轉過身,對東京警局的局長橋本說:"你負責正面接應中居他們,還有維持現場的秩
序!記住,行動不可太過張揚,千万不要打草惊蛇!"
橋本嗨了一聲,离開臨時辦公室。森田搖了搖頭,說:"看來,留守大本營的人又是我
!""不錯,由你來負責后援,他們才能胜利完成任務!"柏木肯定的說。
這時,森田看到在一旁發呆的芸楓,有點惱怒的說:"哎!你還站在里,想什么心思呢
?還不去歸隊執行任務!"芸楓被他的話猛然惊醒,連說:"對不起,我馬上歸隊。"
"等等,你不必歸隊了,我需要你留在指揮部,負責接听現場通訊!"
柏木叫住他,接著說:"請倒兩杯咖啡給我們。"
芸楓淡淡的一笑,說:"對不起,我不能執行您的命令,我是一名警探,現在,我應該
和同事們共同戰斗,這里不是我工作的地方!"
兩人的目光在不經意中相遇,沒有任何色彩,只有淡漠的凝望,如水般深沉,如秋夜般
凄涼。
芸楓凄然的轉身离開。柏木望著他的身影,心中再難平靜:他不是亞月嗎?為什么會叫
芸楓呢?為什么會成為警探?不,柏木,他出賣過你、毀了你,他不值得你擔心!對,
我再不是以前的柏木浩川了,再也不會給你机會出賣我一次!
拯救行動已經進行了十分鐘了,柏木坐在會議桌前,精神恍惚不安,莫名的焦慮讓
他重鎖雙眉,大樓激烈的槍聲不時的傳到他的耳中,此時的他如坐針氈。所有的恨,所
有的仇恨与報复統統化為云煙,夢境的凄厲哭泣如鬼魅般在耳邊響起:救救我,宗浩!
他突然站起來,轉身朝門外跑去,森田一臉的詫异,他說:"這家伙,怎么又一聲不吭
的跑走?不行,我要弄個明白!"他把留守的任務交給了另一位警官,跟著柏木跑到金
融銀行的地下室。事實証明柏木的計划是十分成功的。現場只留下几名防暴警察正將四
個神智不清的恐怖份子帶离現場。柏木忙問其中的一名警察:"中居部長他們已經上樓
解救人質去了嗎?"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順著恐怖份子事先挖好的地洞,迅速沖上
世原大廈。大廈內的气氛十分緊張,恐怖份子正与中居他們激烈的交火。芸楓正和同事
解救出一些人質,豈料混在人質中的一名恐怖份子偷偷的掏出手槍,瞄准芸楓,正欲開
槍之際,被突然闖入的柏木浩川發現。他飛身扑向那個人,一腳踢落他手上的槍,接著
一記漂亮的"飛龍斬",將對方輕易的打昏在地。接著,他對一旁惊呆了的芸楓和他的
同事說:"快帶人質离開這里!"說完冷冰冰的朝芸楓望了一眼,隨即轉身与中居會和
。這一切都盡收森田的眼中。柏木拿過中居遞來的手槍,說:"里面什么情況?還有多
少人質?"中居憂慮的說:"還有十几個人質?加上七個恐怖份子!"這時,里面為首
的一個恐怖份子沖外揚了揚手上的炸彈引爆控制器,大聲的說:"給我們准備好直升飛
机,讓我們离開這里,否則我就引爆炸彈,大家一起死!"情勢一触即發,柏木猶豫了
一下,嚴肅的對中居說:"中居,這幫恐怖份子已經接近瘋狂,為了人質的安全,你只
能答應他們!"中居點點頭,沖里面喊道:"里面的人听好,我們馬上就為你們准備直
升飛机,千万不要傷害人質!"不一會,直升机便按照要求停在世原大廈樓前空曠的場
地上。眾人的眼睛緊盯著大廈的落地玻璃門,四周布下的阻擊手更是嚴陣待發!就在這
時,柏木作出一個惊人的決定,他一臉深沉的對中居說:"中居,不能讓毫無經驗的人
質去冒險,跟他們說,由我來當他們的人質!"中居強烈的反對:"不行,你不能去!
你已經不是警察了!應該由我去當他們的人質!""如果你還當我是警視廳廳長,就不
許違背我的命令!再說,這里還需要你去指揮!由我去是最合适的!"柏木堅定的表情
表明他的立場不會改變!一直站在他身后的森田听到這番話,抓住柏木的肩膀,認真的
說:"你不能去!應該由我--警視廳廳長森田勇來當這個人質!"柏木回頭看了看他
,笑了笑,說:"別開玩笑了,看看你那發福的身体吧!你們放心,我絕對不會重蹈福
山次郎的悲劇!因為我還有許多的心愿尚未完成,我不會留下你們這幫好朋友的!"他
沖里面喊道:"我是日本警視廳廳長柏木浩川,請放了那些無辜的人質吧?由我來當你
們的人質,警察是不會向你們開槍的!我可以保証你們會安全离開世原大廈!否則,大
家都會同歸于盡!"里面的恐怖份子商量了一下,說:"柏木浩川?你就是那個日本第
一神探?憑你在警界的威望,我們相信外面的那幫警察是不敢向你開槍的!好!你先進
來!我們會把人質放走的!"接著柏木走進那間辦公室,當著他們的面扔掉手上的槍,
望著頭帶面具的恐怖份子,邊走向他們,邊平靜的說:"放了他們吧!"一個恐怖份子
上前搜身,然后沖首領說:"沒帶武器!""好,放了那些人!有這個家伙,就足夠了
!"那個人冷笑著揚了揚手。人質在极度惊恐中离開了辦公室。接著,這七個恐怖份子
為首的兩人分別用槍抵著柏木浩川頭部的太陽穴,邊向前挪動,邊說:"你們都別動,
否則我就打死他!"中居、新河和森田帶著部下緊隨其后。柏木非常的鎮定,他面帶微
笑,仿佛根本就沒把死亡當回事!大廈外的橋本一行人看到這一幕都极度震惊,他大聲
的說:"千万別開槍,千万別傷了柏木廳長!"芸楓見到這一幕時,只覺得天旋地轉,
他不敢去看柏木浩川被恐怖份子脅持的樣子,緊閉著雙眼,不停的祈叮禾彀。”S铀?br />
吧!千万不要讓他出事!他是我的一切,啊!不要讓他?他連想下去的勇气都喪失了。
柏木浩川被他們要脅著一步一步的接近直升机,此時的他從未停止過思考:不能讓他們
這樣逃脫!否則我就愧對自己的誓言和那代表正義的警徽!我要見机行事,憑我的身手
,對付其中四個恐怖份子應該綽綽有余,中居和森田他們都是神槍手,還有大樓四周的
阻擊手,應該有八分的把握!想到這,他打定了主意,只待一個合适的時机立即行動!
正當他們接近直升机時,柏木趁其不備,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制住了那個手握控制器
的人,將他猛得慣倒在地,与此同時又順勢使出無心流水的絕命必殺技--潛龍騰淵,
威力惊人的將周圍的四個恐怖份子踢倒在地,當場就將其中的兩個人踢昏過去!接著凶
狠的打斷了對方那只握著控制器右手,將控制器奪到自己的手上。沒待其余的反應過來
,中居還有森田就已經擊斃了其中的三個恐怖份子,另二個早就嚇破了膽,把槍一丟,
跪在地,一個勁的求饒:"別殺我,別殺我!"眾人一齊沖上前,將那四個恐怖份子抓
獲。芸楓听見人們的歡呼聲,他慢慢的睜開眼睛,看見柏木安然無事的樣子,不顧一切
的沖上前,緊緊的擁抱柏木浩川,卻被他冷冷的推開,丟下一句話寒冷刺骨的話:"
賤貨,還想引誘我?"接著他轉身离去,只留下不知所措芸楓。听到這番話后,他本就
被剛才的事嚇的心惊膽顫,又受了柏木浩川惡毒話語的刺激,身体虛弱無比,搖搖欲墜
之時被看到電視報道后勿勿赶來的安室暮宇溫柔的摟住,他沒有看見芸楓擁抱柏木的那
一幕,只見到几欲昏倒的北宮芸楓,他既愛怜又心痛的說:"芸楓,答應我,不要再當
警探了,那根本不适合你!"芸楓倒在他怀中,不經意間睹見他眼里的無限深情,這個
男人為他付出的太多了,他應該回報給他應得的一切。淚水從眼角滑落,他輕聲說:"
我累了,我答應你,嗯,你說過的話還算數嗎?"暮宇不解:"什么話?""娶我回家
。"掩飾不住內心的狂喜,暮宇激動的說:"任何時候都算數,我們結婚吧!"說完便
摟著芸楓离開現場。這一切盡收站在遠處黑暗角落的柏木浩川眼底,此時的他感到一种
莫名的心痛,不禁彎下腰來,雙手緊緊抱著頭,低聲的喘息不已。
北海道的初次相遇仿佛注定了他今后的命摺_@三年來,他無時無刻不在思慮自己
對亞月的感情,最終不可否認的事實是:他早已不可自撥的愛上了那個人,那個毀了他
畢生的夢想和可以預見的輝煌前程的人。多少次,他試著說服自己去恨他,去不擇手段
的報負他,可卻讓自己陷入更大的迷惘之中。与其說他恨亞月,不如說是他自己懦弱,
不敢對社會倫理進行挑戰,不敢面對這樣的感情,一味的沉淪在矛盾之中,不可自撥!
他不得不承認,自己是自愿的受辱,心甘情愿的被出賣!
柏木返回東京的豪華別墅,靜靜的坐在角落里,面無表情的喝著杯中的威士忌,他
麻木的盯著杯中冰塊慢慢的化去,預示著他的心也漸漸的遠去,變的越發虛無飄渺。
那天晚上,柏木浩川离開了別墅之后,先是給森田寄了一封信,接著在高速公路上
漫無目的瘋狂開著車,直到撞在路邊的一顆大樹上,他失魂落魄的從車上走下來,一路
跌跌撞撞,最后体力不支,昏倒在大坂著名的寺院--大覺寺的紅門前。被寺院的僧侶
所救之后,他整整的昏迷了一個星期。等他完全清醒過來之后,已經是一個月之后的事
了。寺院的主持是一位慈眉善目的長者,法號平心。他對柏木浩川說:"你終于醒了,
施主,你已經昏迷了一個多月了,嗨,事事無常終有道,你還是回到這里來了。"
"你怎么知道我要到這里來?是誰告訴你的?"
平心慈祥的一笑,說:"施主在昏迷時,口里不停的重复著一首詩,武士刀神徒存虛名
,情愛予我亦幻亦真。無力回天愧對先祖,我心已無人間風雨。一百多年前,也有一位
施主他跪在寺院門口,說著和你相同的一首詩。之后,他就在本寺出家為僧,法號難斷
。這位施主在沒入空門之前,可是大大的有名。他就是德川家族的最后一位將軍德川宗
浩,也是歷史上赫赫有名的武士刀神。我師父在圓寂前,曾囑咐過我,說是這位德川將
軍塵緣未斷,難登佛界,轉世之后會再次回到大覺寺。我問師父如何才能知道他就德川
將軍,師父就吟誦了這首詩。隨后師父又將一封信交托給我,讓我親手交給這位有緣人
。"
惊愕不已的柏木從他手上接過那封信,說:"大師,你說我是德川宗浩的轉世?這怎么
可能?他是有名的武士刀神,而我一拿起刀手就發抖,渾身不听使喚。我不相信這是真
的!我不可能是他的轉世!您一定弄錯了!"
平心大師微笑著說:"前生過往,錯錯對對,亦幻亦真!施主還是先看過這封信再作定
論吧!"
說完轉身离開禪房。柏木雙手顫抖著拆開那封信,慢慢的讀著上面的內容:"生生死死
,緣起緣滅,如同鏡中花、水中月一般無跡可尋。老衲法號一清,是平心的祖師,曾与
德川宗浩將軍有過些交情。他曾是一個极為自信与勇敢的人,可是因為一個情字難了,
雖入佛門,仍難拋儿女之情,終其一身活在痛苦之中。對于一個叱 殺場的將軍來說,
如果喪失了斗志他宁愿去死!而難斷卻選擇了苟且偷生,因為他要用生不如死來折磨自
己替死去的人超渡靈魂,為自己一生的罪孽而忏悔!可惜,他到死都沒能從苦海中解脫
出來。我佛慈悲,讓你重新輪回轉世,雖難為宿命,實則自我修為!切記,切記!"
柏木感到自己快要瘋了,他反复的看著這封信,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他不停的問自己:"我是誰?我是誰?我不是德川宗浩!我不是!我不是!"
第二天,主持將他帶到難斷的圓寂處--寺院內一個偏僻的庭院內,對他說:"這是難
斷圓寂之所,你可以在這里安心靜養,每日三餐我會叫人放在門外,我已囑咐過他們,
不會讓任何人來打扰你的靜修。"
之后,柏木便在那里度過了整整半年的光陰,每當他意志消沉之時,總是想起一清和尚
的話--雖難為宿命,實則自我修為。慚慚的他恢复了理智,惡劣的心情也慢慢變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