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之焰舞————清尊 (下)

作者:清尊 (下)  录入:11-25

"‘鬼煞宫'少主的命,怎能不值钱?"刘飞终於露出第一丝笑容。"当初你与他手刃‘凤凰山庄'的人时,是否会想到今日?"
"哦,他不是火神捕星魁吗?你若杀了官府的人,难逃此究。"
"放心,到时吾等会说火神因公殉职了。当然,如果你肯束手就擒,火神捕可以安然无恙。"
"束手就擒?就凭他吗?本宫会受你要挟麽?"
"你会。凭他是你鬼王的心爱之人!"刘飞阴鸷地道。"否则,你不会大费周章地在‘寒月山庄'的比武大会上掳走他!"
星魁拧了拧眉,没有任何挣扎。
"心爱?哈哈哈──"鬼王邪肆大笑。"刘飞你在说笑话吗?这小东西不过是本宫手中的一个小玩物,可丢可弃。三年前他因为你那小姨子而背叛了本宫,本宫才派人带回他,好好地惩罚折磨他。不过你说的对,在本宫还未好好地惩罚他之前,的确不该让他轻易地死去。"
在听到"玩物"二字时,星魁的心沈了沈。狐燊果然是只恶鬼啊。自己在他眼中,竟然只是一个小玩物!
劲项一痛,刘飞压在他脖子的刀划破了表皮。
"鬼王,你的障眼法用得很好。连聪明一世的火神捕都被你耍得团团转。呵呵,玩物?或许别人会这麽以为,但是──依你为除去他身上毒而耗了近七成功力来说,他可不只是一个小小玩物那麽简单啊。鬼王狐燊,还不自废武力,否则他性命难保!"刘飞大喝,压刀的力道更重了。
血迅速地流出,染红了星魁的衣裳。他只皱皱眉,没有痛呼。
狐燊直直地立著,全身邪气更浓了,长发无风自动,那及地的黑发,徐徐地舞动,添了几许妖魅。
人们屏住呼吸。
这是一场赌博。刘飞胜算不大,可也不小。如果他的消息来源没有错,那麽他抓对了筹码。
如果......没有变因。
空气骤然降温,一股窒息感压抑在人群之中。
向若香紧张地掩住小口,双眼闪烁地望著被要挟的星魁。
鬼王仍然负手而立,背後的黑发却波动得更大了。
刘飞面目狰狞,在看到鬼王的犹豫,他感到复仇指日可待了。
"......"星魁闭了闭眼,当睁开时,一抹讽刺的笑在嘴角扩散。"刘飞,刘堡主──你不觉得自己太没种了吗?"
刘飞惊了惊。
星魁自若地抱胸而立,无视颈间的冷刀,任由脖子上的血滚落,染红了衣襟。
"虽然本大人觉得你这一步棋下得不错,付出的代价似乎也挺高。但显然你把本大人当木头人看了。挟持本大人?"他扯出一抹雷同於鬼王的邪肆笑容。"哈,因公殉职?这话若是被我那王爷师父听去了,不知要笑到何年何月。本大人虽疾恶如仇,但──从来都珍惜生命。"
"你──"刘飞睁大眼。只见星魁出手极快,以两指夹住刀身,容不得刘飞施力,那刀便如废铁般一折即断。星魁纵身一跃,跳离他。
待立定,他抹了下湿湿的脖子,手指上全是红殷殷的血,他磨了磨牙。"真痛。竟敢伤本大人,刘飞你好大的胆子!"
刘飞迅速变了变脸色。
尽管知道星魁是"鬼煞宫"的少主,但是他同时是火神捕啊!背後有保嘉王爷,代表的是皇家!如果真的要了他的命,恐怕──皇家不会罢休!
这步棋,走得实在是险!
狐燊扬起嘴角,含笑地看向星魁。"火儿,是你太不乖,执意离开本宫,受苦了吧?"
那宠溺的语气,令人不得不怀疑,这一身邪魅气息的男子,是否真有心?
星魁瞥他一眼,冷语:"我若真留在你身边,只怕连尊严都没有了。命丧事小,可是若连最後的尊严都被践踏,我星魁枉为人了!"
"魁大人,既然你与吾等一样恨鬼王,何不联手,共同对付邪魔?"刘飞正色道。
微微一笑,星魁美目一转,说:"刘堡主,本大人是不屑以要挟这种下等手段。杀鬼王,是要凭真本事。你以我来威胁他,效果显然不佳。他并不在乎我的命,我也不想因此轻易丧生。这有违我的为人之道,不好意思,命只有一条,我比较爱惜。"
刘飞一时无语。他想不到火神捕竟是这样的人。从这江湖浪子的身上,他看到了狡猾!尽管他笑得轻松,但眼中的冷酷让人无法忽略。
"魁大人,为什麽......"女子的声音突然响起。
星魁微微惊愕,转头看向不远处的少女。那少女梨花带雨,凄楚地望著他。
向若香,她──
"‘鬼煞宫'杀了我爷爷,毁了‘寒月山庄',魁大人不是承诺过要将恶人绳之以法麽?可是你......你......"
星魁大皱眉头。
不少人附和,唏嘘声不断。
少女边哭边接近他,那凄凉的哭声让众多豪杰心中一悲,想起了自己那些逝去的亲朋好友。
星魁被她牵起了心中的怜惜之弦,叹了一声,任那少女挨近自己,被她抓住了衣袖。
"向姑娘──我──"他想说些活安慰。并不是他星魁不想杀鬼王,只是他们力量悬殊,此番是不可能杀死他了。何况,他星魁也不想被人利用了。
"他是魔鬼,他杀了爷爷......爷爷死得好惨啊......肢离破碎......五脏不全......呜呜呜......"向若香哭喊著扑进他怀里,星魁一呆。
他是爱美人,爱调戏美人,可面对哭泣中的少女,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伸手想抚她的秀发,正要开口说话,怜惜的神色却在刹那间变为惊愕。
"......"
向若香害怕地推开星魁,直直後退,脚跟踩到裙摆,整个人向後倒去,一屁股坐在草地上。
星魁震惊地看著她,直直地瞪她,原本伸出想抚摸她秀发的手,慢慢地回到自己的胸口。
那里──被插了一把匕首。胸口,有个血窟隆。
其他人都一惊,想不到一个小姑娘,竟然能伤及火神捕的性命。
星魁怒吼一声,捂著胸口跪倒在地,血流得很多,一下子将他脚下的草地染红了。
向若香害怕地爬起身,躲回舅舅的身後。
刘飞等人渐渐露出笑容。
"魁大人,真是很抱歉,尽管你的性命确实很宝贵,可是──为了众生,委屈你了。"刘飞挥起断刀,一指。
"鬼王,你──"他倏地噤声了。
站在他身後的人全都忘了呼吸,四肢发冷,不敢轻举妄动。
那一身雪白,长发狂舞的男子,散发出浓重的血腥味,一步一步逼近他们。从他狭长的黑眼里迸射出无限的杀气。
当他踏著尸体,蹚过血河,站到星魁身後,用残酷地眼神看向众人,所有人都感到,人间地狱近在咫尺了!
那只外表俊美,但邪恶可怕的魔鬼即将向他们挥出死亡之剑。
"你......你没有胜算,风魔!"畏慑於鬼王的魔气,刘飞微颤了音。"他中了唐门密毒,只有我们手中有解药,就算你身为鬼王,医毒术非凡......也是解不去他身上的毒,你若束手就擒,我们......"
一条银丝破空飞来,穿透了刘飞的身体。
刘飞睁大了眼。
狐燊冷冷地抽回银丝。可惜,被他避开了心脏。
垂眼,看向仍跪倒在地吐血的星魁,残忍的眼中多了一丝悲痛。弯下腰,从後抱住他,黑长的发丝有生命般缠住星魁,将他抱拢了起来。
星魁面色发黑,神智有些不清了。他抖著唇,模糊地对上狐燊,自嘲:"咳,狐燊,你......白......白费力了。不好意思......我......这回恐怕......真要见阎王了。"
"傻孩子,又在说糊话。有哥哥在,怎麽会让你独自去见阎王。"低头亲了亲他无血的唇,冷酷魔性的眼,渐渐柔软。
刘飞闪了闪眼,其他人都感到不可思议。
这鬼王,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这火神,对他又有何种存在的意义?
眼前的两人,看似对立,却又难分难舍,他们之间,纠缠了一丝复杂的情感。
天更黑了,无月,无星。
刘飞挥了下手,露出阴冷的笑。
林子中突然罩下一张钢网,狐燊抱著星魁,根本闪躲不急,两人瞬间被钢网罩住。
"哈哈哈哈──"刘飞狂笑。"风魔,这次你是插翅难飞了!"
没有一丝惊慌,从容不迫地抱紧怀中人,狐燊道:"看来你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也只有这种伎俩。"
"对付你们这些邪门歪道,用不著正当手段!"刘飞道,"我这张钢网乃西域寒铁所制,任何利器都不能撕破它!你妄想逃过此劫了!我要将你碎尸万断,以祭我亡妻之魂!"
"杀了他!杀了他!"
胜利在望,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复仇的人们激昂起来了。
终於──擒住了鬼王狐燊!
"......哥哥......"尚有一丝神智的星魁喃喃。自己虽恨他,可是......却不想狐燊是被他人所杀!鬼王──只能死在他手里!不能──也不允许别人碰他!
"放心,火儿,哥哥的命只能由你取。这些鼠辈,还没有资格!"他抬头,嘲弄地望向众人,在众人处於激昂情绪的刹那,运起仅剩的三成功力,人们只听到一声巨大的破裂声,那坚硬的钢网竟然断了!?
所有人都惊得骇然了神色。
以剩余的三成功力震断钢网,狐燊亦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咽下冲到喉咙的血腥,他抱起星魁,狂肆地看向脸色发白的众人。
"鹇,杀光他们!"淡淡地下令,自天而降一黑衣男子,一只白色鹦鹉在他肩头盘旋。
没有再看众人一眼,他抱著星魁闪身消失在树林。
那骤然出现的黑衣男子,凌利地一扫狼狈的众人,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来越浓。林子间突然传来无数的振翅声,当众人反应过来时,发现自天上冲下无数的猛禽!?
那食人的鹰鹫,发出尖锐地叫声,扑向这群即将成为食物的人们。
"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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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山洞里,有重重的呼吸声。
迷离的神魂,因著胸口的伤,流窜全身的毒,而越发的糊涂了。多次以为自己会被死神召唤了去,却次次醒来,恍如隔世。生命之火,并未燃尽,为著那个连自己都模糊不清的信念,在死亡的边缘,不断地挣扎。当见著了那个如恶鬼般的男人,心又生恨。
问他,为何会变成如今这般?为何伤他至此?
终是没有答案。
如今,是真的要去地狱了。
"火儿,不要贪睡。"男人轻柔细语,不像平时的他。
星魁想笑,却笑不出来。"哥哥......"
也只有自己脆弱时,才会一次次地唤他哥哥,希望他能够回应他的感情。可是总叫他失望。男人总是霸道的掳夺,那背德之剑残忍地插在他心头,怎麽都拔不出去。
"很痛吗?哥哥马上为你疗伤。"亲了亲他的额,动作间,满是怜惜。
星魁喟叹。如果时间停在这一刻多好。刹那的温情,仿佛回到了过去。
细心地处理好星魁胸口的剑伤,上好的止血药粉一抖在伤口,血便不再流出了。手指在他胸口轻轻按压,惹得星魁痛得呻吟,但他知道狐燊在探查他内脏的破损度。
"还好你避开了心脉。"似乎松了口气。
"咳......"星魁苦笑。他也只能做到避开心脉,向若香这一剑太猝然了。
包扎好他的伤口後,狐燊开始解他身上的毒。
"唐门密毒吗?"嘲弄一声。狐燊并不将之放在眼里。他本身精通医理,毒术更是天下一绝,唐门的毒药,在他面前根本是班门弄斧。
"嘿,你好不容易解了我的毒......却又中了。"星魁自讽。看来,他天生不能拥有健康的身体,好不容易解了折磨他半生的毒,没几下,再次中毒。这个身体真是太不中用了。
须臾,狐燊放开星魁的手脉,沈默。
既使神魂迷离,仍能感到黑洞里中的闷郁。星魁有自知,他也是鬼煞宫的人,对毒术略知这一二,在中毒的刹那,便知道这身毒虽不厉害,但很难缠。果然,狐燊为难了。
便是鬼王又如何?毒药数不胜数,怎麽可能一一有解药?
衣服的摩挲声骤响,星魁感到一阵凉意,他心一慌。
"你......狐燊,你......做什麽......"
直到一具同样赤裸的身体覆在他身上,他才真正惊惶了。
"鬼王,你要做什麽?"
"安静,不要动气。"狐燊的声音听来淡淡的,没什麽情绪。
灵活的手指在星魁的周身大穴游走一遍,循著筋脉,以真气,将从心脏伤口入侵的毒一点一滴凝聚。
汗水不断地下滴,星魁感到胸膛湿了一片。他想挣扎,却无能为力。他知道狐燊要做什麽了,可是他阻止不了。
"不可以......不可以啊......"他嘶喊。全身火热,那上千的脉仿佛都燃烧了。"不要......求你......不要啊......"
"别哭。"狐燊轻轻吻去他的泪,喉咙口又窜上一阵腥甜,他一一将之咽下。之前震断了那钢网,几乎用尽了他的真气,但为了解星魁身上的毒,他不得不挺险再次运功,将他扩散到周身的毒凝聚起来。
"我不要你救!你住手!"星魁虚弱地哭喊。"你以为这样做......我......我就会感激你吗?不......不,永远都不会。"
"无所谓。"狐燊轻语。艰难地将毒素凝聚了,不容它再次扩散。没有喘息的时间,将凝聚的毒引导自星魁的下腹。
"啊──"下腹一热,星魁猛地睁大眼,那沈睡的猛兽忽然惊醒了。
"狐燊!狐燊──"他大吼,激动得不像受伤的人。
狐燊没有理他,手抚摸星魁两腿间的欲望之源,感受那火热的滚烫。分开自身的大腿,跨在他腰两侧。
山洞里,只有星魁的哭泣声。
把那坚挺顶入股穴内,狐燊恶寒。还是不喜欢这种感觉,想吐!但是为了将星魁身上的毒渡到自己身上,却只有这种办法。
"啊──"当结合的刹那,两人皆轻呼。
星魁忘了掉泪,只能默默地承受。在进入狐燊身体的瞬间,他感到世界粉碎了。当狐燊强迫进入他的身体,并为所欲为时,他安慰自己,那是被迫的。可是,这一刻,他成了入侵者,再也......不能退缩了。
狐燊怎能逼他至此,把他最後的退路都封杀了。
引导星魁,一点一点地把欲望发泄出来,下身的激烈,仍是无法压抑心中的疯狂。黑暗中,狐燊的双眼渐渐发光,那是一种如野兽般的凶狠。
是谁?是谁......
曾经入侵过他的身体,把他的尊严践踏得一无是处?
手无意识地来到星魁的颈项,收拢。
"呃──"星魁感到呼吸困难。
肉体交媾撞击的声音在寂静的山洞里显得异常地响,浓重的喘气声和呻吟声接连不断。
星魁觉得自己要死了。狐燊扣住他脖子的手越来越紧。
真可笑啊。
狐燊的身体在救他,手却在杀他。
他的神情,一定狰狞得可怕吧?
"恶鬼──本宫要你死──"凶狠的话从齿间蹦出,那是对恨之入骨的人,咬牙切齿的诅咒。
"啊──"身体一紧,星魁在困难的呼吸中,释放了出来,同时,毒随著精华一一排出。
用著最後的力量,他推开了狐燊,两人的身体分开了。
"呼呼呼──"他捂著胸口,大口大口地吸气。
狐燊平躺在地上,人渐渐正常。发抖的手捂在眼上,重重地吐出一口气,刺痛的後穴在提醒他,刚刚做了什麽。
真该死!
毒在体内扩散得很快。不过对他作用不大。他本身就是一个毒物,体内不知混了多少种毒,这种毒药根本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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