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影————莫言殇

"老大，我还想问你。"
"什么？"老大放下手里握着的一堆黄书。
"对平常人来说，同性恋......都在回避才是，为什么你们？"
"五，同性恋是什么？都一样是喜欢人呗，只不过我们喜欢女人你喜欢男人，有什么不一样的？"
"就是，都是人，分那么清楚干嘛？"
"可是......"
"可是什么？你俩现在不挺幸福吗？管别人干嘛？"
"老大，电哥......爱死你们了！"
"哎哎，别介，要不邱子墨同志要砸死我们了！"
"呵呵，不关他事。"
"谁说不关我事了？"
邱子墨穿着睡衣从卫生间走出来，头发还滴着水，真不知道他耳朵都长在什么地方，奇怪的神经系统。
"小样儿，搞什么煽情场面，恶不恶心。"
"喂！说些什么呢你。"
"我也来恶心一下！"
"喂！喂你！哎！"

闹腾了有N久，才各自回床上睡觉。和子墨在床上躺下，心里突然有一种感激，也不说什么"感动"之类的，说多了恶心。
"子墨。"
"嗯？"
"我记得你说过，老大他们很早就看出来了。"
"嗯。"
"为什么......"
"什么？"
"算了，没什么。"
"小阳，不要想太多。现在这样不是我们能决定的，现在你在这里，已经是最幸福的了，别想太多，睡吧。
"嗯。"
月光穿透玻璃，将飞舞的影子投落在寝室中央。
下雪了。
我探出头，窗外洋洋洒洒的落下一片片洁白的绒毛，街上的路灯在雪花上画上道道的黄晕，一切都显得那么安静。
身旁的人已经睡熟了，呼吸变得均匀，睫毛时而不时地抖落下梦的精灵，在他脸上勾勒出幸福的笑容。
心情变得很平静，平时吵吵闹闹的我也有喜欢这种情景的时候，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忽然有种冲动，我轻轻跨过睡熟的子墨，拿了件外衣走向阳台。
打开门，还是一如既往的冷。
地上慢慢积起了层层白雪，平坦，还没有人在上面留下任何足迹。
我用手挑起台子上些许的积雪，凉，但是很舒服。我就这样看着雪飘过，时而落在自己脸上，被体温变成冰凉的水，顺着脸颊滑过。
忽然身子从后面被人抱住，我一个激灵差点把拳头砸在那人脸上。
"别那么警惕行不行。"
"你够吓人的，走路没声音。怎么醒了？"
"抱着的人不见了，当然得起来找。"
"矫情。"
"呵呵。"
我们靠在阳台沿子上看雪，这种感觉，就像是新年一同迎接早晨，却又像在梦里，仿佛所有的都不是真实。
"子墨，我们下去踩雪吧。"
"好。"
又套了几件衣服，子墨拉着我跑到宿舍楼下面。
脚踩在雪上的声音很厚重，感觉每一步都走的踏实。
雪从天而降，仰头，看着它们从眼睛看不到的地方纷纷向下飘落，我像在电视里看到的一样，闭上眼，伸出双手，感受雪散落到脸上的感觉。
"小阳，送给你。"
"嗯？"我睁开眼，发现自己正站在一颗心的中心，那是子墨用脚印拼出来的。我的鼻子开始犯酸，不争气，眼泪太不争气了，就这么落了下来。我是真得很幸福，幸福的连自己都无法想象。子墨，这些都是你给我的，我收下，而且，我要让它的保质期，是一辈子。
"你，你怎么哭了？小阳？"
"没，没什么。"我匆忙的去擦眼泪，反而一说话眼泪流下来的更多。
"小阳......"
子墨走过来，抱紧我。这种感觉再熟悉不过了，这是他的体温，还有他身上独特的香味，这些，都是我才能感受到的。
"子墨，以后......每次下雪，都陪我好吗？"
"嗯，我答应你。"
"谢谢。"
"谢什么？"子墨温暖的手捧起我的脸颊，就在我们的对视下，他吻了下去，熟悉的嘴唇，还有他急促的呼吸声。我们在雪地里印证我们的爱情，就算第二天，所有的所有都被雪覆盖，但是我们留下的，会永远被我们记住，被这一刻的雪，这一刻的树，这一刻的天空，永远记住。
子墨，谢谢你，我爱你。

20.

第二天醒来，已经是中午了。熟悉的脸在眼前变得渐渐清晰，眼对着眼，鼻尖对着鼻尖，我们之间的距离只有不到0.1毫米，这种很暧昧的距离，让人心慌。
"早......早安。"我试图打破这种令人脸红的气氛，要知道，男的刚醒来时......是最......容易被挑逗的......
"应该是午安。"
为避免不必要的尴尬，我赶紧起身稀里糊涂的套上件衣服就冲进卫生间了。
不过一边刷牙，我还一边花痴的笑。想起昨晚的约定就觉得幸福到火星了。

女妖的到达时间还算比较准时，不过这次她拼命撒赖愣是把我们当行李架了，当她从火车上下来时就像个偷渡移民的，我真怀疑姐夫同志是怎么给她扛上去的。
"嘿！小两口！"
这句话并非出自三个男人中的任何一个，而是出自那个打扮得很花哨的女人嘴里。如果有块布，我肯定塞这个女人嘴里。
"不说话能死啊？"
"死什么死？人家还活得很带劲儿呢！"
"切，瞎说吧你。"
"你个没风情的败家子儿，子墨啊，小阳没亏待你吧。"
"呵呵没，没。"
......
走了一路，女妖就说了一路，真不知道她哪来那么多话。四个人从出租车下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这边雪好大啊，路上真滑。"女妖下车来用她那尖头皮鞋戳了两下地面，马上就有冰裂了，好家伙，以后她穿高跟鞋的时候得拿一个盾牌，起码垃圾桶盖也行。
"摔死你！"
"破嘴，我打你！"
"小月，小心摔着。"
"嗯听你的，亲爱的。"
真酸，我向子墨吐了吐舌头，有这么个姐姐，绝对不能得心脏病。
"您好，请问定几个房间？"
"两个......你们分开还是一起？"我转头问阿恒。
"一起吧。"
"那一个......"
"不对，两个！"女妖大吼一声，回音，貌似四周有回音。
"嗯？"
"你俩也一起住这吧。"
"......"
房间卡拿到以后，女妖和阿恒放下东西就出来了。我跟子墨在大厅等他们，也没说什么话，光是坐着。其实我心里正在琢磨女妖到底是何居心。
"走吧走吧，吃饭去！"女妖兴高采烈的挽着阿恒出来，两人脖子上还多了条情侣围巾，真难以想象当初痛哭流涕那个丫头是不是幻像。
闹哄哄的吃完饭，闹哄哄的被女妖逼着回去拿衣服，闹哄哄的回到酒店，刚打开门，女妖就轰隆隆的冲进来，对门外大喊一声："今晚我和小阳睡！"顿时三双眼睛对在一起傻愣着。
子墨和阿恒进了隔壁房间后，我把门关上，转身走进起居室，女妖正在床上四仰八叉的歪着。
"干吗不跟你老公住？"我坐在另一张床上，打开电视，电视上正演一经典电视剧：《红楼梦》。
"人家想你了。"
鸡皮疙瘩掉一地了都。
"少恶心人。"
"就是么，怎么？想我们的弟夫了？"
"想个屁。"
"哦哦，弟夫叫屁。"
"屁你个头！"
"我的头是没弟夫的头漂亮。"
"少自恋了！"
......
这样无意义的争吵持续了很久，直到连自己都觉得无聊，就开始把注意力放在电视上。现在正在演《The Lake House》，老片子，有意思，我觉得可以叫"穿越时候的情书"。
"老弟啊我要去洗澡。"
"去吧。"
"东西在阿恒那。"
"不拦你。"
"咔嚓，砰！"安静几秒后......
"叮咚--"门铃响了。
从床上跳下来开门，咦？
"你怎么？"
"被你姐姐赶过来的。"
"哦......那......坐会儿吧。"
"她说今晚她和阿恒睡。"
"......"
女妖肯定在打什么主意，我能猜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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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电视上仍旧在放一堆无聊的节目，我和子墨各自躺在各自的床上，灯都关掉了，只有电视屏幕发出的光在脸上变着花样来。
盯了许久电视，还是睡不着，反而是越来越清醒，旁边床上的子墨背对着我，似乎已经睡了。我走下床，用手戳戳他。
"子墨，睡了没--"
他没反应，我再戳两下，还是没反应。忽然发现这个被子戳起来挺好玩，我果然很无聊，所以就不断的用手指捅，突然手被子墨抓住，直接把我拉倒在他身上。
"小屁孩儿，就那么好玩儿？"
"嗯，无聊呗。"
"不行，别想这么就完事了。"
"那你想怎么着？"
"陪我睡吧。"
这简单，反正电视上没意思，索性关了电视，抱了个枕头往他被子里去。
不过这里毕竟不同于宿舍，是个陌生的地方，况且还是......酒店，说白了还就是个宾馆......
"想什么呢？"
"没。"
"过来点。"
"呃？哎？"
还没反应过来，他柔软的嘴唇早已经吻上鼻尖，渐渐向下滑落。自己的身体不自觉地一阵颤动，不是害怕，也不是别的，只是，最最敏感的地方，已经开始变得火热......
"别......别，会被......听......到......"
"没人......"
"那也不行......唔......别......"
"小阳......"
邱子墨那个披着羊皮的色狼，他的手伸进睡衣，我想躲开，却靠上冰冷的墙面。强烈的温差害我向反方向缩，反而......离他......更近......
我已经隐约的感觉到他身下的坚挺，这让我突然慌张，他像我一样，虽然一再的让自己保持理智，可究竟还是敌不过......最原始的需要。
紊乱的呼吸中，可以感受到他的体温，我不敢看他的脸，因为尴尬。
"小阳，你......可以......"
下巴被他抬起，直视着他早已被燥热染红的脸。他半睁着眼睛，头发被汗水打湿在脸上，让人想立刻就上去咬他一口。
还不知道要说的是什么，一阵小寒风从身上嗖嗖吹过，发现自己大半个身子都挺在他面前。下意识的用手能遮多少就遮多少，反而是欲盖弥彰，上面那家伙眼睛里像多了个魂，糟糕。
分不清是他的汗水还是我的汗水了，睫毛上已经聚了一层水墙，眼前一片模糊。这就是所谓的朦胧美吧，子墨的脸变得更加诱人，更好看了，不由自主地想要去吻他，想要用手去记住他的脸。
他温柔的手，和同样温柔的唇，在自己身上缓缓滑过，每一次碰触都仿佛中了电一样，幸福的酥麻感传遍全身。
身体像着了火一般，阵阵热浪袭向身下那处早已滚烫的地方，想找个地方宣泄，就在我快要爆炸的时候，他却突然松开手，没有预警的腿被他扳开，身后被一种膨胀感完全占有，剧烈的疼痛让我不知该怎么办，只有不断的叫喊，让他停下来，可是这时的他就像一个只有欲望的动物，他不断的把那东西向我狭小的空间顶去，身上的快感已经被疼痛感代替，我只觉得痛苦。
撕裂身体般的疼痛，让我连推开他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好像知道我不舒服，身下的冲击也渐渐停下来。
"疼吗？"
"嗯......"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都不像自己的......沙哑，也没什么力气......
"忍一忍好吗？放松点，我......我轻点......"
不想......真的不想，好疼......可是又不想看到他失望，咬咬牙，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就做到底。
我点点头，深吸一口气，试着放松自己。
他再一次试着进一步向更深处探寻，可是刚才的疼痛感并未消失，瞬时间就更加难受，我知道他很小心的放慢速度，可这只是时间拖延罢了。
我极力压抑住自己的叫声，可还是很疼，我咬着嘴唇，他知道我疼，但是不能让他内疚，既然疼，那就让我来吧。
房间中弥漫着他特有的体味，渐渐的，自己也在这种旖旎的黑色气息中沉醉，无法自拔，疼痛慢慢被神经上的快感掩盖，只似乎见到娇艳的粉色茶花在刹那间，绚烂绽放。
黑暗中听见子墨慌张的开灯声，突然的明亮让我睁不开眼睛，想抬起胳膊遮光，可累的动也不想动了。
"啊！小阳！出血了，这......很疼是不是？对不起......"
"没......没事......咝--"
只微微挪下腿，却扯动了后面那个惹事儿的源头，闹得全身都跟着一起疼，祖宗嗳，谁说男的被捅后面就舒服了？那些耽美漫画还真能掰，主人公都那副欲仙欲醉的样儿，是那帮同人女把男人当女人了吧？！
我真想冲到隔壁把女妖鄙视一顿，可是我想，就我现在这状态，大约连路都不能走了。
"我......我出去给你买药去。"
"这么晚了哪有？没事。"
"还没事？乖乖躺着，我马上回来。"
"哎真的没事儿！啊！"
"怎么了？"子墨衣服穿了一半，还露着半个肩，看起来真性感。随便说我色，不过屁股疼还是真的......
"疼......疼了一下......"
"就让你乖乖的，等我。"
他用了最短的时间把衣服全速穿好，我透过镜子看见他跑向玄关，开门，恩？门口怎么扑进来一个人？啊！天！天啊！
"姐！姐姐！"
"啊真，真对不起我刚才在门外绊了一下，我......我什么都没看到！那个......那个......小阳我真的什么都没看到！"
......为什么这个狐狸这时候变白痴了......还好我重要部位都盖住了，不然我真就......天啊！
瞬时房间内变得非常安静，女妖跑出去了，子墨买药了，就剩下我，还躺在床上回味......想来想去......为什么我在下面？！一直到子墨买药回来我都没想明白。
没过多久，正昏昏欲睡的时候，手机响了，是子墨的短信。
"把被子裹好，我马上进来。"
不明白，不过还是照做，虽然每动一下都还有些疼。
"咔嚓--"
"谢谢您。"
"不谢不谢，需要什么服务请跟我们联系。"
"好的。"
子墨关上门走进来，手里拎着一个黑色袋子。
"门卡拔了就太黑了没带出去。"
"哦。"
"还好吗？我把药拿来了。"
"什么药？"
"那个......止血消炎的......我帮你擦。"
"别，别我自己来。"要让他给我擦药？丢人，那宁愿不擦。
"你......能行吗？"
"没事，先，先扶我起来，我洗澡......"
"我帮你洗吧。"
"没事，我生活还能自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