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 第三+四部 逆境丛生

　　"这些都是什么跟什么啊？"他歪着脑袋，表示极端的不明白和不满意我的解释。

　　"对于我来说，特别是我带兵的那几个年头，都没有什么重大的战争事件，不是因为我害怕，而是因为我知道如果可以用别的方法取胜，绝对不要开仗，费时费力，劳民伤财。破城，何谓破城？如果群龙无首可以击败你的敌对的都城，你有本事暗杀掉对方的领头，就是打了胜仗，比硬拼节约了许多时间和人命。如果绑架对方最爱的女儿可以要挟他，就不能犹豫，匹夫之勇，妇人之仁，切不可取。如果给对方金钱可以收买他，不要害怕破财，金钱事小，胜利才是关键。这个世上有的是为了一点利益放弃全局利益的人，都是你可以利用的人。当然这样的人是你切切不可以逶迤重任的人，对方的官员越是腐败，胆小怕事，对于你越是有益处。"

　　"我捉不住重点。"

　　"打仗，即使你胜利了，也不过是暂时镇压了对方的实力，但是还是有那些千千万万的爱国的人士不甘心臣服，总是会组织一些复国的乱党，给你的一统天下增添乱子。对于这些人，杀之不武，也就是说杀不光，砍不净，而且会给人民一个残暴的印象。与其用武力，不如用利诱，用甜言蜜语劝降，只要你能让人民百姓丰衣足食，他们绝对不会去自发参加乱党的。怀柔政策才是上策，不仅仅给你留了一个明君的荣誉，还能不费一兵一卒收复了对方。"

　　"你是说，等我继位后，不要镇压那些想复国的人，而是给他们金钱利益，让他们软化腐败堕落，不给他们机会反击？"

　　"是的。"

　　"你真是一个不好惹的人。"他看着我，笑眯眯的。"等到父皇大了胜仗，你会怎么办？传奇？父皇也是不好惹的人。"

　　"啊？"我看着他，什么意思？

　　"父皇连你的父母都接过来了，你不会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吧？传奇就要变成我的母后了。让我有些担心又有些害怕啊~"

　　"是啊，等我掌握了后宫，就天天不给你饭吃，等着饿死吧，小子。"我拍拍他的脑袋。"宣奇，最迟还有十年，你就要继位了，于无宣今年三十多了，不会太久的。你必须要努力长大，明白么，不要让辛辛苦苦统一来的天下出什么问题。"秦始皇的二儿子就是个败家子，篡位夺权，又重用奸臣，硬是输掉了秦始皇辛苦统一的江山。希望你宣奇不是那个样子的，你本质不差，可是人在高处不胜寒，谁知道你的身边会出现什么样的人，又会怎样地影响你的决定。王者，是孤独的，那是因为他们不能相信任何人，除了自己之外。

　　"传奇，说实话，我不怎么希望你当皇后。" 宣奇走过来，抱住我。我玩弄着他的头发。

　　"呕？那好，告诉你父皇，我也不想。就是那个家伙不怎么听我的话罢了。"

　　"他肯定更加不会听我说的。他说不定还会把我一脚踹进军队，不准我接近你了。"他抬起头，眼睛闪闪的看着我。我没有说话，宣奇对于我的依赖是有些过火了。不晓得，于无宣回来后会怎么说？说我们‘母'子情深？开玩笑的。

　　"等你当上了皇帝，他也没有办法管你了。"我笑嘻嘻的。

　　"...那我一定早日当上皇帝，传奇。"

　　"你还小，抓紧时间玩吧。想当初，我小时候就是很不好玩的，憋在皇宫里，没有什么朋友，虽然后来...不说了，反正皇宫里不好玩。"

　　"嗯。还是你这里好玩。"
宣奇放开我，转身看看院子里的迎春花，黄澄澄的很有朝气。"传奇，不用十年，五年，五年我就可以长大了。"

　　"好的。"我不怎么明白他的意思，但是十五岁登基的人也是有的，特别是于无宣的年纪不轻了，想到这里，又是头疼，年纪不轻的人还不成家？怎么想怎么危险。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春去秋来，我的父母和我住在一起，没事跟着爹打打拳，有爹在就是不一样，不能为所欲为地睡懒觉了，有娘的孩子就是不一样，娘很会照料我本来慌乱无度的生活。一日三餐，弄得妥妥当当，还有宵夜，还有糕点。管家的伯伯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像我这样任性的主子倒是不多见，特别是根皇上对着干的，人家巴结他还来不及了。我又不是等着他宠幸的嫔妃，凭什么巴结他？他巴结我还差不多。不过，远方的战火没有停止，于无宣一直没有什么消息，估计是忙碌得很。夏天到来，完离逐渐占了上风，天豫损失不少。不过，我还是不怎么担心，反正于无宣活着的一天，天豫稳赢。

　　41遇难

　　秋去冬来，又是一年的冬季了。天豫明显地占了上风，完离渐渐退缩，已经退回了他们的第二防线，一旦把完离的大军逼回完离的都城，也就是最后的防线，这场战争的大局就可以定下来了，到时候，元楠一定会亲自递上投降书的。宣奇也越来越成熟了，虽然只有十来岁，但是由于于无宣于无言家里的男孩子都是大个头，他的个子也不断地增高，已经到我的胸膛了，估计再有几年，等他完全发育了，就一定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于无言和他家的阿九关系似乎不错，我离开完离的时候，和九皇子没有什么交集，加上我应该算得上于无言的旧爱，所以尽量避免和阿九的照面。不过，九皇子是个没有什么心眼的人，所以完离天豫才会用他来联姻，他是哪种傻到既不能帮助元楠盗取天豫的情报，也不能帮助天豫给完离带来什么威胁。于无言一直代理朝中的内务，有了我的偶尔的指点，还有宣奇的指手画脚，他也不会犯大错。我是个随遇而安的人，即使在天豫，也没有什么不适应的状况。可能是因为天豫德民土风情耿直纯朴，特别是朝廷中，似乎远远没有完离的皇宫那么复杂。当然，这也于无宣于无言之有一对父母也有一定的关系，老婆多就是麻烦，这一点我深有体会，像是笑妃那种鼠目寸光的女人，只会坏大事。当初，如果不是她，我现在不是还在元楠的身边，帮助他一统天下的么？与其立即处死我，不如等到我帮助元楠夺取了江山，再处理我不迟。宫里的女人，果然没有什么远见。

　　"叔叔要你过去。" 宣奇一蹦一跳地走进来的时候，我正在默写兵书。

　　"什么事情？"我投也不抬。

　　"不晓得，看他的脸色挺凝重的。估计是和战争有关系。"

　　"我知道了。"我放下笔，丢给他一打白纸。"这是今天的功课，去默写。写完告诉我你的心得体会。"

　　"哼。虐待儿童。" 宣奇嘟嘟囔囔地走出去。我则是来到了于无言办公的地方。

　　"什么事情？"我有些吃惊，因为他身边站着丞相，还有都城的护佐。

　　"前方来报，哥哥他..."他为难地看着我。

　　"...死了？"我无法消化他的话语。怎么可能？于无宣那么强大的人，又有百万的军队在他的身边，随时听候他的差遣。

　　"还没有确定。不过，哥哥他一向喜欢自己去调查敌方的情报，所以估计是那个时候被发现..."

　　"然后呢？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瞪着于无言。内心疯狂地乱跳。我不相信那么一个天之骄子会轻而易举的消失，一定不会的。他没有死，我感觉得到。他只是被困住了。

　　"我们已经派出去很多人马秘密地调查。"丞相开口了。"殿下有所不知，如果皇上失踪的消息传出去，很可能扰乱军心，给敌人有机可乘。"这个我当然明白，废话。于无宣你个神经病，自己一个人坐在你的军营内，运筹帷幄就好了，干吗舍身冒险潜入对方的营地，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而且，这个消息一定不能让完离知道，就害怕他们比我们率先一步找到皇上，我们一旦群龙无首，很难。"

　　"什么群龙无首？于无言，你干什么来的？"我看着于无言，有些激动。现在天豫和我的切身利益有着很大的关系，被元楠捉回去，我一辈子都是他的阶下囚。难保他怎么虐待我？还有我的父母，一定也会落入他的手掌，被他当成要挟的筹码的。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帮助天豫，起码我现在在天豫如鱼得水，不管是于无宣当上皇帝，还是宣奇登基，我的待遇都不会太差的。而且，他们两个在位，我还是有机会从幕后控制局面的。

　　"我，这里怎么办？而且我的带兵打仗的本领你又不是不知道？" 于无言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也可以去带兵打仗，可是，一，你们无法给士兵们一个交待，为什么于无宣没有亲自上阵，二，我出生于完离，毕竟不能服民心，服军心，三，我走了你能处理这里的事情么？"我看着于无言。

　　"传奇殿下。"丞相咳嗽了两声，替听我不要太不给于无言面子。

　　"当然，也有一个方法，就是..."我看着于无言。

　　"你说。"他祈求似的看着我。

　　"瞒住于无宣失踪的消息，起码要到战争的结束。你跟我去军队，你是于无宣的弟兄，有你坐阵，军心不会大乱。而且你长得很像你哥哥，不认识你的人以为你就是他，利于我们稳定军心。当然，你不擅长打仗，我来。不过，我只是出主意而已，不能让别人知道我在你的背后支持你。这里嘛，找回你的大哥，让他辅佐宣奇代理朝政。"

　　"可是，阿九他..." 于无言看着我，有些为难。

　　"不能带上他。如果被发现他在军营中，大家都知道你也去了，到时候你无法解释你为什么在那里，硬生生地把朝政丢给别人。"我看着他。"你好好的跟他道别，让他安心。我们又不是去乱跑一气的，有百万的军队护送，不会有生命的危险。还有，你大哥回来的事情也要进行地秘密，宣奇处理朝政的事情倒是不必隐瞒，毕竟他要学习处理事务，就当是给他一个考验好了。李代桃僵，你代替于无宣，让于无惊来代替你，瞒天过海，这件事情，天知地知，只有现在在的人知道了，明白么？"

　　"老臣多谢殿下了，殿下能为我天豫卖力，想必皇上一定会喜出望外的。"丞相赶紧说好话。

　　我挥挥手。"你现在就去写信，告诉于无惊速速归来，然后跟我悄悄地去前线，丞相大人散布消息，说是于无言殿下重病，要和九皇子闭门修养，不接见除了宣奇以外的任何人。然后告诉满朝文武，宣奇殿下要代理朝政，于无言殿下幕后听政，直到于皇上胜利归来。"

　　"老臣明白。"

　　"辅佐，我们不在的时候，一定要全力以赴帮助宣奇，他还小，有许多人情世故不明白，还请你多多担待，特别是他和九皇子的安全，也请你费心了。"

　　"在下明白。"户佐低头示意。

　　"还有，如果宣奇殿下有个万一，满朝上下，谁最得力？"

　　"殿下的意思是？"丞相看着我。

　　"这个关键的时刻，不能心慈手软，先下手为强，就说是于无言殿下重病蹊跷，事出有因，把那些反对的势力统统以涉嫌谋杀亲王的罪名逮捕，该杀的先杀，该流放的流放，不行的话放入天牢里边好生折磨，让他们没有反扑的力量。"

　　"殿下，这个..."

　　"妇人之仁，不能现在用。大不了等到胜利的时候再给他们平安昭雪，现在只能说是防患于未然，前线情况尚且良好，可是没有了于无宣，不知道会怎么发展。如果后方地阵地乱了手脚，我们这场战争是白白地发起了，浪费了那么长时间还有那么多的性命...丞相大人是个衷心为国的人，可是丞相大人也很仁慈，不过，为了吾皇统一大业，传奇请求丞相大人大义灭亲，为了天豫一统天下贡献。"我说得合情合理的，赌死了他的借口。哪怕那些人中有他的亲戚，他也不得不灭之了，毕竟他不能冒险也被作为叛党打入天牢。

　　"这个老夫一定尽力。"

　　"如此多谢了，于无言你现在开始列个名单，丞相大人，麻烦你现在就去抓人，然后...我今晚上不睡觉了，由我来审问犯人。"

　　"传奇，你也帮我看看。" 于无言招手。

　　"叫宣奇过来，他也可以帮助你看看。毕竟你要处理的是他的潜在敌人，不是我的。"我看了一眼护佐。"也请你准备一千良兵，我们明天晚上秘密的出城。"

　　"好的，属下这就去准备。"

　　"这么多？" 宣奇看着于无言手中的名单。"都是要打入天牢的？"

　　我拿起红色的大笔。"不能直接杀死领头的，怕是他们会狗急跳墙，但是要铲除这些人的那些左右手，没有了左手，右手。他们肯定元气大伤。而且，要彻底隔绝这些人，不让外界和他们联络，偶尔让亲属来看望，让外界以外他们活着，就会有希望，不会轻而易举地反扑。"

　　"怎么这么多名字？我还以为满朝文武都是父皇亲自挑选的。" 宣奇看着我。

　　"你父皇手握军权，当然不用担心太多，可是你不同。你是天豫唯一的皇子，怕就怕你有个三长两短，有人趁机夺取继承权利，毕竟于无宣没有多余的儿子，于无言没有，你那个于无惊大伯也没有。所以有那些卑鄙小人想着如何要你的命，然后推荐他们的亲朋好友。特别是朝内的皇亲国戚不少，都是有实力的。你父皇在的时候他们不敢怎么样，现在天高皇帝远，你要小心。"

　　"传奇，你一定要走么？" 宣奇走过来，抱着我。我知道才有十岁的孩子要面对这么多的暗杀很困难。

　　"我给你留了不少人，宣奇。吃饭喝茶前有人试毒药，平时不要乱跑，那些高手会随时保护你，可是，毕竟皇宫是你父皇的地盘，也是最安全的，我不在的时候，千万不要出皇宫，你于无惊大伯也会来此，照顾你的。"我有些失落，不知道下次看见宣奇是多长时间后了，就像我也有一年多没有看见于无宣了。

　　"传奇，我会做得很好的，我是你的学生，我不会失败的。"他搂住我的手加大了力道。

　　"宣奇，答应我，不要太逼迫你自己，你做得好不好，留住性命最重要，乖。"我拍拍他。都是于无宣那个任性的家伙，一意孤行牵连了多少人为你操心？真是的，我突然发现，于无宣不能死，他死了真的是会天下大乱，尤其在这个关键的时刻。

　　42从军

　　"这些人..."管家老伯根在我的身后，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我。

　　"我知道你是于无宣的人，所以我才信任你能帮助他度过这个难关。如今他有事情，需要我去前线，我马上要走，可是这些人不能掉以轻心，都是有那个能力或者有那个去想要宣奇的命的人，我交给你，因为我也不相信天牢里边的人，都有可能十个方势力的。这个地方，今天晚上，我要你把他们的意志力磨光。"

　　"殿下。"管家看着我，有些激动，这么心狠手辣的话语从我的嘴里边说出来，还是一口气的云淡风轻，让他有些不可思议。我可是干大事情的人，怎么会心慈手软？这场战争，外战，内战，对于你的敌人心慈手软就是对于你自己心狠手辣。放任你的敌人一条活路就是断送了你自己一条活路。我虽然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但是在选择我和对方只有一人能生存的时候，我绝对不会犹豫，哪怕那个人手无寸铁，七老八十，年幼的儿童，我只知道我要生存。我的性命有我来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