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骄子 第一部 逆境丛生

"可否让我试上一试。" 印荷伸手拿起那只香蜡，点燃了第一个木偶，怎么也点不着，接着第二个，普拉一声烈火熊熊的燃烧起来，顷刻间，那可怜的木偶化成了黑色木炭，还不停的燃烧着。
印荷观察了一下，最后点燃了第三个木偶，跟第二个木偶一样，火也被点燃了，只是没有那么激烈，不过，大约一会儿，木偶上的火苗自动熄灭了。奇迹般的，木偶的一幅完好无损。
"怎么样，有答案了么？" 左相阮绍明有些惊讶得看着印荷和那三尊木偶，一尊完全失去了原型，一尊原封不动，一尊的脸部有些变黑，但是依旧完好无缺。
"第一个木偶喝的是水，第二个喝的是酒，最后一个喝了掺了一半水的酒。" 印荷并不确定的回答。
（小学自然课，做过这个试验，５０％酒精，５０％水，均匀浸泡一条白色毛巾，点燃毛巾，毛巾会起火，但是火苗熄灭后，毛巾完好无缺，因为酒精用来催化火，而火的热量正好用来蒸发水分，所以，火熄灭后毛巾应该是比以前干了许多。逆境不记得很清楚了，大概的比例是这个样子的，不过非专业人士切勿模仿，逆境概不负责后果。不必亲自动手，上网应该就能查到这个实验的有关内容。）

等了大半天，也不见印荷出来，我有些担心了，左相阮绍明应该是个公正不厄的人，不会是印荷出了。。。
"日岩！" 印荷和左相阮绍明一统走出大厅，我看见印荷脸上的表情，松了一口气。和阮绍明道别后，拉着印荷往家里赶，可是印荷说他肚子饿了，于是我们又去了十二王爷的酒楼用餐。
"怎么样，印荷？"我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结果，不够印荷正在咀嚼，无法说话。他把三道题都重复了，也告诉了我他猜测的结果。
"最后一道题，还是三尊木偶，一个偷吃了珍珠，一个偷吞噬了金子，一个偷了玉石，他们不停的喝醋，哪一个失主最先拿回失物。" 印荷问我。
"这个问题真好玩，明显就是故意让你迷惑的，你怎么回答？"
"我，我说那个吃的泻药最多，那个最先物归原主。难道醋也能当泻药用？" 印荷喝了一口酒，看着我。
"当然不是，我不清楚金子和玉石哪个先出来，不过，我清楚那个珍珠是永远都不可能被收回了。"
"为什么？" 印荷抬头，等着我的解释。
"是啊，为什么？"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离我们两丈远的莲子掀起来，看见了十二王爷的那张脸。和他第一次在这里相会，他那种冰封的脸相比，此时此刻他的笑容算得上是灿烂的，只不过包含着一层不明之意。我立马收声，如果可以，很想拉着印荷转身离去，不过我不能，因为是不敬之罪。
"是啊，为什么？" 印荷催促我。
"因为醋会把珍珠销势掉的。"我不满不快的回答。
"原来如此。" 十二王爷看着我，微笑着，把帘子放下去。
"真的，你怎么知道？" 印荷看着我。"我读的书比你读得多，为什么我都不知道？"
因为你读的都是诗集文籍。我读得包括了现代科学。"我只是听说过而已，没什么的。不过。。。"看着印荷好学宝宝的样子。"你知道西进的西边有一个国家，叫做罗塔利，盛产象牙，他们会用纯色的无色醋浸泡象牙，两天两夜之后，象牙会变得柔软无比，方便他们在上边刻字或是雕琢。珍珠的成分和象牙差不多，含了很多。。。"钙，"反正我听说到这个故事，才这么猜测的。"
"嗯。"
"你懂得可真多。"身后二度传来令人无法入口的声音，帘子没有被拉起来，不过戏弄的声音还在。"作为一个贴身侍卫来说，你懂得真多。。。"
不知怎么的，我脖子上的汗毛一根一根树立了起来。

当晚，竟然在我巡视的时候又碰上了十二王爷。
"你懂得真多。"同样的问题重复着，我的心脏几乎停滞，他在质疑我什么？
"哪里，还不是印荷小王爷教导有方。"我皮笑肉不笑。八王爷站在远处，过来也不是，不过来也不是。显然他看得出我和十二王爷之间的互动。
"真的么？短短的三年？他竟然教育出来了一个天才？" 十二王爷打开扇子。目中无人的看像了星空。"印荷虽然也很聪明，可是我不记得他是一个天才。"
"王爷过奖了。"我抱紧拳头，低头鞠躬。
"不必在我的面前这么卑微。。。"他呵呵一笑。"如果绍明的回报不错，你在考试前给了印荷提示是吧？"
"什么？"我装傻，你们铁无对证，不能证明我帮助印荷作弊。
"呵呵，放心，我不是监考关，绍明不是大嘴巴。我只是个人很欣赏你的聪明才智而已。"去他的聪明才智，不过是物理和化学，这么简单的东西２１世纪小学生都会。不过，我不能说什么就是了。
"不如跟着我好了，印荷太过单纯，跟着他怎么能有出人头地的一天？" 十二王爷啪嚓把扇子一盒，用扇子扣住了我的肩膀，动作极其的轻浮，不过，幸好我和他同样高大，他这么戏弄我，不沾什么便宜就是了。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多谢王爷抬举，小的我还是适合轻轻松松的生活，印荷小王爷无心朝政，我也会随他游山玩水的。"我皮笑肉不笑。
"轻轻松松，游山玩水，无心朝政？你信不信，我有预感，不会有那么一天的。。。呵呵，而我的预言很快就会实现的。不要后悔今天的选择。"

９．身份

事实证明，得罪十二王爷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因为他昨天还因为我不愿意去就与他的权威而威胁我，今天我就锒铛入狱了。而且锒铛的入的是地牢，皇宫禁地守卫最森严的地方，插翅难飞。

可见十二王爷对我的用心良苦，八王爷连反对的话语都没有说出来，就被十二王爷不知怎么弄到的御笔亲书逮捕令堵住了狡辩的嘴巴，而我竟然连自己的罪名都不知道。也不是不知道，只是不知道哪一件而已。看来，在十二王爷眼皮底下作怪果然不是什么聪明之举。
昏天暗地的地牢，位于地下，潮湿阴冷，幸好我有真气护身，否则不被冻死，也要被吓死。黑暗的时光正好适合闭目养神，只是有人恨我到连我悠闲的时光都要打扰。

"看来骨头很硬嘛！" 十二王爷幸灾乐祸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不过，如今我已经练就了刀枪不入之身，任凭他讽刺，我也不会辩驳。
"十二王爷真是好兴致，我还以为您每日忙于预言，今日怎么有空探望小人？"我慢慢得睁开眼睛，被随着十二王爷尊贵的身体而进入的灯火照的眼睛痛，索性闭上了眼睛。哼，昨天才有人预言我将遭遇不幸，近日我就身在地牢，未免太巧了吧。
"我可是很不愿意的，毕竟我和你有过肌肤之亲，不过，你为人太过嚣张，我也是迫不得已将你归纳如我的统筹。"
"原来阁下统筹的是地牢？难道阁下不负重任的负责着地牢里的老鼠？有没有人称你为。。。"老鼠王？我微笑，不过不愿意说出来。大家心智肚明。
"起码我没有对你严刑逼供。"
"那您现在在干什么？不用啰嗦了，有什么罪证，我画押就是了。我可不喜欢肌肤之痛。"我看着他悠闲地坐着，然后拿出了一张写满字的纸。
"日岩，你很聪明，可惜有时候太过聪明并不是好事。" 十二王爷突然语重心长地说着。"我们且从头算起吧。"
我没有吭声，等着他的下文。

"你知道我为什么被皇上叫回京，连我手中的机密任务都可以丢下？" 十二王爷得眼眸一深。
"监考。"
"你可知道皇上为什么要我监考？"
"你德高望重，聊以重任。"我奉承地说着。
"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不用兜圈子了。" 十二王爷突然站立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潮湿恶臭草堆中的我。
"伤害印贞的人是不是你派去的？"
"呵呵。。。"
"一句话，是或不是。" 十二王爷显然没有耐性。
"是。我承认。"没错，我确实背着印荷和八王爷作了许多布置。虽然京城的皇位之争和我无关，不过，我知道，一旦那两个人当上了皇帝，绝对不会有印荷的出头之日了，印荷是我的主人，主子倒了，我自然也不会好过。所以，我承认，我不是什么心地善良的人，也不是什么只守不功的人，早在八王爷府的安全收到一批一批的刺客威胁的时候，我就已经开始了我的计划。八王爷信任我，不过问我的事情，不管我的所作所为，不过也是为自己留一条后路，一旦事情败漏，他可以一乾二净，因为他确实没有参与也没有给我任何暗示。一切都是按照我的计划行事。印荷太过单纯，八王爷无法聊以重任，只有我可以游刃有余的辗转，帮助印荷保住他的姓名和头衔。
求得皇位难，但是求得明哲保身更是难。
"爽快，救因为印贞一直和印荷不对盘？" 十二王爷突然微笑了，我看着他的延伸，实在提不起任何的笑容。
"你早就知道了不是？连我的人都能查出来，那么之前刺杀印荷的人你一定也可以查出来他们的出处。"
"不错。只是我不明白刺杀印荷的人明明是印嘉派过去的，为什么你不去跟印嘉对抗，却要找印贞下手。三王爷重权在握，印贞可不是那么容易死掉的。"
"我只不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印嘉表面上与印荷印贞交好，甚至让印贞对他产生过强的依恋。。。其实他才是最值得提防的人。想必十二王爷已经知道，印嘉的父亲六王爷并没有真正的王爷称号，印嘉也没有小王爷得称号，不过这次竞争，他得以利用印贞，让三王爷在皇上面前举荐自己，才能入围。只不过，印嘉的小算盘可真是精明，他能让印贞印荷对自己信任，也能让印贞对印荷仇恨，他玩得什么把戏？我第一眼就看出来。。。"
"借刀杀人嘛！你不是也很擅长？" 十二王爷突然笑意应然，又坐了下去。
"没错，所以他让他的刺客假装是印贞的手下，可惜，因为都知道印贞厌恶印荷是不争的事实。所以一旦事迹败露，最先怀疑的当然是印贞。可惜，同时最不值得怀疑的也是印贞。没有人会明目张胆的去杀一个自己最痛恨的人，因为自己会首当其冲被当成杀人犯。所以印嘉挑拨印贞和印荷相互残杀，我也趁机挑拨印贞和印嘉。派过去的人，我当然不可能指望他们刺杀印贞成功。只不过让三王爷和印贞都对印嘉产生怀疑，方便我日后借刀杀人。特别是三王爷重权在握，要他制裁一个没有头衔的印嘉还是很方便的。"
"好棋，不过有没有效果就不知道了。"
"印贞对与印嘉的感情太过强烈，就算印嘉要他的命，他也很难对他产生痛恨，不过，这招并非完全没有效应。总之，那之后，印贞死缠印嘉的时间更多了，这不也是不信任的一种表达方式？"我呵呵的笑着。

"既然这件事情弄清楚了。那么我们开始下一件事情吧。" 十二王爷看了一眼宣纸。"是你自己招供？还是要我陈述？"
我耸耸肩膀，没有搭话。
"破八卦阵的时候，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破阵的方法？我听我的手下探子汇报，第一天，破阵后，你就一头扎进书房不再出来了。然后，你早早的出门，去拜访了城南的姜云子道士，还专门向他问取破阵的方法。"
"这不算什么罪吧？我不过想少受些苦而已，而且我又不可能事先知道你如何布局，这也不算是作弊吧。"
"哼，你当然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件事。而是你明明可以踩到阵点，少受许多皮肉之苦，为什么要把秘密泄露给印嘉，而要故意自己受伤？" 十二王爷的火眼金睛看着我，感觉浑身像是烧着一样痛苦。硬生生地被揭开无能软弱衷心护主的面具，好象被硬生生的私下了表皮一样，让我突然觉得赤裸裸的展现在了这个人的面前，不由自主地打冷战。
"本来以为自己掩藏得很好。。。"我轻哼一声。
"掩藏的好？你去找姜云子的事情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了，你是故意的吧？"
"没错。答对了。"我对他摆了个你真聪明的手势。
"然后呢？"
"然后，就像你所知道的那个样子，我把自己推算出来的活八卦阵势‘不小心'留给了姜云子老前辈。他倒是骨干清高，不过后来那些拜访他的人可不这么想，印嘉先得到情报，风风火火过去找他请教，‘偶然间'看到我留下的地图，得到了破点。在印贞到达之前消灭证据，所以即使印贞也去了，什么也没有找到，也无法破阵。不过，印焕倒是找到了一个懂得阵法的老师，和他一起破阵，相安无事。"
"那你为什么要领着印荷瞎闯？还故意受伤？"
"事先声明，我也真是不小心受伤的，至于为什么瞎闯，那时八王爷吩咐过，不可以出风头，印荷没有什么心计，我们倒宁愿他痛痛快快的输掉，然后游山玩水。"我老老实实的回答。
"所以，即使印嘉脱颖而出，也还是得不到皇上的欢心。因为大家都怀疑他作弊。毕竟如此优秀的印焕都耗费心机才能脱离，连印荷和精明的侍卫日岩也负伤过关，为什么印嘉可以轻轻松松的破阵，不是怀疑他偷题，就是怀疑他行贿我？不是么？你这步棋也很高照。皇上也觉得我有嫌疑，我为了避嫌，才辞退最后一场的监考的职务，你真是精打细算。不惜利用所有的人，顺水推舟，反间计，连环计都用上了，佩服佩服。你这种人才，不生在朝廷，真是浪费！" 十二王爷点点头，漫无目的的看着前方。
而我，打了个哈欠。
"还有什么我需要知道的么？"
"啊？"我都供认不讳了，你还需要知道什么？
"真的没有了？" 十二王爷皱着眉头，最后看了一眼那张纸。"听说你前段时间老是去太书院打混，不会是那个时候得到最后那三道试题的消息的吧
"啊？"什么跟什么？我去太书院假装打混，实则翻阅图书，翻遍了古今中外的文字，想要得到自己身世之谜，和印荷回答的那三道题有什么关系？其实我也不是多积极印荷能答对，只不过当时灵机一动，觉得要是这都答不对太亏对我的教育了，所以才。。。
"没有。太书院有哪些问题的答案么？"我看着十二王爷得眼睛，问他。
"没有。那些题是皇上亲自出的，谁都不知道答案。。。"
"那不就证明我无法从太书院偷题了。。。"想要栽赃也不是这么个方法。
"你好生休息，我明天在审问你。" 十二王爷突然灵机一动，像是想到些什么，急急忙忙的离开，最后撂下一句话。
"你确定，你没有什么向我说得了？"走到台阶上，他突然转身，高深莫测的看着我，那种冰冷的目光让我不禁皮发紧绷。
"比如？"我眨巴眨巴眼睛，当然有几件事情我没有供认，你若能查到是你的造化，查不到，就是我的本事了。
"。。。"他扭头走了。
我则是呼呼的睡了一夜，船到桥头自然直，车到山前必有路。哪怕明天被定罪问斩，我也不怕。毕竟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而且我有预感，那个十二王爷不想我死的，尽管不知道这样的肯定从哪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