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魔传 上部 下 逆境丛生

于是乎，在我们一行人的艳装下，街上的人闻风丧胆，看得是摔跟头载个头。唐零一路上都没有好脸色，我玩弄着我的烟斗。不亦乐乎。手中的金子总算有花得出去的时候了，一路上各色大小酒楼林立，每个都有自己的特色菜，我们一路吃下去，每家酒楼也不多吃，顶多两三道菜，尝个新鲜，喝壶小酒什么的，主要是老头子老是喊腰疼头疼哪儿都疼。不给就喝就不走了。

“逛了一天，竟然一点艳遇都没有。”打了个哈欠。

“你想要什么样的艳遇？”唐零使劲揉搓着他的脸皮，愤愤地看着我。“想发泄，花街就在不远处。”

“嘿嘿。没兴趣呢。没想到占国不喜男风。偌大的皇城连个小官馆子都没有。哈欠。哎？”臂上了眼睛，往后倒退一步，好象装上了一堵墙？摸摸。嗯。有种瞎子摸象的感觉。

“你怎么来了。”叹口气。

身后本来散发着火热的气息的身体把我使劲一拽。然后听见某个不够义气的挂着我老婆头衔的人飞也似的夺目出逃。跑走了。

“你竟敢成亲！”磨牙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就着他的热气，弄得我的耳朵属冷树冷的抖了抖。

“哎？你是来追我的？”赶紧岔开话题。

感觉到腰上的卡着我的右手越收越近，仿佛要把我拧断。左手慢慢的磨蹭着我的脖子上细嫩的肌肤，仿佛吸血鬼在挑剔食物以前那样称量。

“喂！”皱眉头。“你发什么火呢？让你娶，你不娶，那只好我娶了。当初不是商量好的么？”

“。。。不行。”小可查整个的体重压在我的肩膀上，重死了。恶行。

“不什么。”

“不准成亲，更不准和他私奔。”生硬的命令似的预期。

“私奔？不是，我只不过是私自逃跑。是他硬要跟着我跑的。因为不想参加没有新郎的婚礼吧。”

“他以为他是谁，竟然。。。哼。”最后冷哼一声。拽着我的手。倒在了床上。

“干嘛呢？”看着跟个小孩子一样入睡的小可查，我给他盖好了杯子。

“狂奔了六天六夜，累了吧。”塔塔小心的走进来，生怕被台风尾巴扫倒。

“六天？找我么？”摸摸头。“可怜的哥哥。”

“。。。没良心。”

“你咕哝什么？”

“没什么，老大。”塔塔冲我的耳边凑过来。“太子宁来了。正在路上往这里赶。”

“真的？”

“假的。”

“。。。”

“不是开玩笑的，太子宁的八个极为相似的替身。”

“那你怎么知道这个来的是一个真的，还是假的。”替身的传说我也听说过，就是不知道我们的情报网络什么时候这么好了，连真假都分得出来，那么这样一来，所有的替身的作用不都白费了。我们看得出来，代表大家都看得出来，代表刺杀什么的来得方便而且准确。

“佛曰，不可说。哎呀，老大不要生气，我说，我说。是小可查手下的人告诉我的。二十来个兄弟在门外边风尘仆仆的，小可查追老大你，追错方向，去了吕国皇都，不果。日夜不息的赶到了这里来。”

“就是为了抓我？小题大做。我又不是真的私奔。再说，奔什么呀？婚礼都进行了。”

“太子宁还有半天时间就到了。也算是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吧。听兄弟们说让老大你做好迎接的准备。”

“他胆子太大了吧，这里可是占国，虽然两国并为处于战争期间，可是却使这片大陆上最大的两个国家。”

“艺高人胆大？还是他有着不得不见老大你的理由？”

“什么理由比自己的性命和自己的身份所附带的责任重要？”我摇摇头。

“如果老大不是小可查的弟弟，还会如此拼命么？”塔塔突然好奇地问我。“如果不是为了自己的身份所附带的责任。”

“也许会，但是绝对不会如此用心。”我托着下巴。“开始那么拼命挣钱做生意，不仅仅为了报恩于其颜，更为了我娘。为了她的地位，她的衣食无忧，老可查的恩情，小可查的无微不至的照顾。其颜的救命之恩，我都很感激。

后来那么拼命就不是我的本意了，对于我来说，一杯清茶，三碟小菜，坐在当街看美男子应该是我最终的理想生活，挣钱再多，我也花不了。本就不是大手大脚的人。”

“就这样？”塔塔挑挑眉毛。

“嗯，也许。。。”叹口气，看了看闭上眼睛装睡的小可查，握着我的手依然不放开，还充满了冷汗。“后来，小可查受到不良待遇。有了出人头地的念头，我当然会全力支持。至于这种志气能把我们其颜带到何种高度，给我们什么样的荣华。我不知道。但是我，既然我选择全力支持，自然要拼命了。况且，地位身份还能为我带来某些便利。”

“比如说。”

“男男通婚。”脱下了鞋子。躺好。“什么的，方便我听墙角。”打了个哈欠。“你也去休息吧。”

“好的。”塔塔挠挠头，不怎么理解得走掉了。

“为了让男子通婚？所以才扛起来责任？”小可查突然睁开了眼睛，侧躺着看着我。“为什么。”

“看了太多人生悲剧，虽然不是救世主，但是不由自主地期望我身边的每个人都能幸福。而且。”微笑。“听墙角乃我人生一大乐趣，就算是你也不能随意剥夺。为了让我的兴趣光明正大化而努力。何乐而不为？”

“不明白你脑袋里装的什么。”叹口气。拉过被角，把我裹了进来。“寒，你会。。。找个男人结婚么？”

朦朦胧胧的，有人这么说。

“我是绝对不会找女人传宗接代的。”我好象是这么回答的。“我讨厌女人，更讨厌生小孩的女人。”

“。。。睡吧。”小可查叹口气。“不管你的愿望是什么，兴趣在哪里。都有我。。。”后边我没有听见。感觉到鼻息喷上了我的颈窝，有些痒痒的。

在皇城呆了没有三天，我们就跟着小可查一行人探上了没有目的的回程。

“到了。”

“？”看了看周遭，全部都是树林，搞得我晕头转向的。不走管道，偏偏走小道。这里有没有指南针，算找不到东南西北了。

“安营扎寨。”小可查神色凝重的命令者，看了看我。“我要和太子密谈。”

“要我回避，是吧。”撇撇嘴。“不早说，那干嘛把我拽起来跟你们上路？”

“。。。”小可查避而不答。

“他是个什么样的角色？狐狸？狼狈？孔雀？秃鹫？”

“狐狸不狐狸，是很有心眼，让人看不透。”不愿意多说，小可查挥挥手。“见到了你就知道了。”

“他为什么想见我？”记得塔塔说太子宁点名道姓要可查带我过来。“又为什么要千里迢迢来这里见你？你跟他。。。怎么回事？为什么连真假都要告诉你？”

“。。。相信我。”小可查皱眉头，眉心凝成一条。

“看来你也不怎么喜欢见他，如此紧张，不像你呢。”我笑，伸手，摸了摸他的眉心。感觉到眉头舒展开来。小可查拉过我的手，慢慢的放在手中，把玩。

“果然兄弟情深。”一个清脆的声音传了过来，让人乍一听，听不出来男女。

白衣白面纱的一个少年走了出来，个头没我高，嘿嘿嘿。而且比我清瘦。我再嘿嘿嘿。不过眼睛很大且黑得发亮，面纱后的可谓一点朱唇，皮肤白皙。

可惜眼圈发黑，虽然用过度的宫中圣品阳盖住了，一看就是终于过度英年早累的感觉。浑身上下散发出阵阵清香。应该是。。。

小可查不屑的哼了一声。

“这是几号？”

“你说什么？”

“不是替身么？总有编号的吧？”撇撇嘴。

“八号。”少年轻轻的笑笑，“好眼力。我是硕果仅存的八号。”眼底的自嘲尽显。

“宁他人呢？”

“叫得真亲切。”老头子咕哝一局，然后看了看我，清了清嗓子，赶紧闭嘴。

“稍后就到。”

“你们怎么来的，连你都不在皇都，不是要。。。”

“七号还在。。。还吊着一口气，”说着，愤愤地看了看小可查和我。“不过，绝对撑不过了。”

“为什么？”看着他，总觉得这群人不似小说中太子殿下平日里的风光。反而有种说不出的沁凉。

“他。。。已经连续喝了一个月的参汤续命。我们临走前，还要了一副封喉的药。太子准了，恐怕。。。”摇摇头。“可查辛，如今是你实现诺言的时候了。不要让我提醒。。。三年前，若不是宁，你早已经。。。”

“住口。”另外一个几乎一模一样的少年走了出来。眼中是谈谈的疲惫。不过不同的是气质和神色，虽然疲惫，不减那种冷漠的拒之千里的感觉。感觉很怪。

“怎么可以要挟辛呢？”

“不能要挟。。。那么诱惑如何？”八号突然嫣然一笑。呵呵地看了看小可查。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想当初，你不也很享受我的身体么？跟宁一模一样的身体。滋味很不错吧？”

所有人，起码是我这里的所有人，突地看向了小可查。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特别是老头子，神情极为夸张。小可查脸色没有变。但是眼中的犀利可谓阴狠。如果没有见过他狩猎的时候斩杀狼群的表情，恐怕会被此时此刻的眼神吓哭。

“别乱说了，如今是我们有求于人。”太子宁开口，拍了拍八号。“我知道你心中其苦，如今你是最后一个。。。连你也要自暴自弃离我而去，我。。。”太子宁温和的说着，仿佛前边那句如同炸弹一样的话不存在。

感觉到抓着我的手的双手窜紧，冷汗湿润了肌肤。我轻微的叹口气。紧握了两下，安慰。小可查看着我，仿佛歉意般的眼神，带了点猩红。

“我相信你。”我用口型对他说。不论当初发生了什么事，我相信那个时候那个依旧纯朴得跟个孩子似的小可查，都不是自愿的。对于他来说，能让他闭口不提的，一定是不愿意回想起的，让一个受害者回想被迫害的经历，是极其不人道的，处于国际主义人道精神，我是不会这么做的，我真是个体贴哥哥的好孩子。---〉〉〉彻底的没良心。

手上传来了巨大的力量突然消失，小可查看着我，嘴角似乎上扬了一下，一扫当前的突兀。走到太子宁身边。“我答应你的事情，不会失信。哪怕如今时机尚不够成熟。而且当初的约定是五年，你早了两年。不过，既然答应了，我就会做到。”居高临下的看了看太子宁，然后狠狠的瞪了一下八号。“不过到了我的地盘，就管好你的人，管好自己的嘴，不要做些让盟友也弃之如兵的事。先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弟弟。其颜呼寒。你们可以叫他伯曰呼寒。”

“你好。”赶紧表现得跟个乖小孩似的。“太子好。你也好。”看了看太子，看了看八号。

“噗哧，真是可爱的紧。”八号笑了起来。“让可查辛如此惦念的人原来是这个模样的，说实话，有些让人失望呢。”大大咧咧的瞪着我。

“别乱说。”太子宁拉了拉八号的手。然后冲我点点头，不过眼睛中的疑惑还是被我捕捉到了。

“别小看他。”小可查突然笑了，“千万别小看小寒。我其颜的军师从十三岁就开始担任了。至今也有六年。”

“走吧。趁着夜色沉重，我们今天要连夜赶路。”小可查跳上了马。太子宁和八号也进入了一辆普通的马车。

“老大，我们要回去么？就这么走了？”塔塔窜到我身旁。“我不晓得小可查要做什么？不过感觉很像拐卖太子私奔的坏蛋呢？哎呀！”

“闭嘴。”老头子拍拍手。然后看着我。点点头。

“你若想去陪陪太子，就去好了，我不会阻止，但是如今他是小可查的客人。虽说父债子偿。但是不要坏了我们的事。”我看这老头子。

“嗯。我自有分寸。”说着，跳上了马车。自动当起来了赶车夫。

挠挠头，看了看月亮。有些不够真实的感觉。

“十九岁的有志青年，离家出走以二十三天告终。”唐零阴阳怪调的说。

“你不去陪陪人家？”

“陪谁？”

“小样，还装。太子宁找你找了几年，没良心的。说罢，你怎么人家了？玩过了？搞大肚子然后跑了？”

“。。。懒得跟你理论。我压根不认识他。他也压根不认识我。刚才我在他面前晃荡来，晃荡去，都没认出我来。”

“是不是因为你十九岁那年和如今相貌变化太大？”

“他找的根本不是我。而是。。。”

“而是。。。”秘密军事分布图？秘密情报组织人员名单？总不会是春宫图丢了也找你要回来吧。

“算了，没事。”唐零摇摇头。“以后再说吧。小寒。”

“什么？”

“没事，小可查找你来了。”看了看在阴暗的月光背面小可查的脸。虽然看不清楚，但是感觉得到不开心。

“我去陪陪他。你帮我看好老头子。别让他失手杀人。”

小可查心情明显不好，这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的。

“不要多想了。”叹口气。小可查看着我，没有笑。神色凝重。

“不要想太多了。”哼了一声。小可查撇撇嘴，皮动了，但那是苦笑。

“不想笑，就不要逼迫自己。在我面前，你不用可以装得开心。”拉着他的手，晃悠几下。“不要想了，不开心的事情，就要永远甩在脑后。”

“嗯。”咕哝一句，重量再度压伤了我的肩膀。我真是劳碌命。“乖。”拍拍他的肩膀。“一切都会好的。”

“嗯。”

“没事的。”搂住他的肩膀，感觉如此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