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梦〉+〈金缕衣〉合集----kreisna

蝴蝶梦
背景：20世纪初英国伦敦市郊toshi爵士宅邸
人物：mana-秀秀的妻子，被秀所杀
toshi-mana的父亲，曾被女王授予爵士称号
yoshiki-伦敦的年轻律师
taiji-mana的情夫
toshiya-mana的女佣
tetsu-toshi家的管家
pata-警长

 

 

 

和平常没什么两样的一天下午，yoshiki悠闲的坐在办公室里喝着下午茶，随手翻阅着当天的泰晤士报。这位在律师界崭露头角的年轻律师刚替一位贵族寡妇从她两个继子手里夺回了遗产继承权。在这个案子中他敏锐的洞察力和滔滔的辩才的到了同行的一致认可。不过平民出身的yoshiki是靠父母微薄的积蓄才从牛津大学毕业的，所以他很清楚自己充其量不过是律师界的新人，要想出人头地非要先打赢几场具有轰动效应的官司不可。可是重要的官司根本论不到像他这种刚从学校毕业的年轻律师，每天他不过是和离婚诉讼，债权纠纷这样的鸡毛蒜皮的案子打交道，已经觉得有些厌倦。
这天yoshiki随手翻着报纸，忽然一条醒目的标题和大幅照片映入他的眼帘："toshi爵士的千金在自宅中被杀，凶手被疑为其夫？！"照片上是血淋林的凶案现场，旁边一张小照片则是被害人mana小姐的近照。yoshiki眯起眼睛，在记忆中搜寻着这个toshi爵士。他记得两个月前曾在那位寡妇--kudo夫人的宴会上见过他和他的女儿mana小姐，但没能见到那个被警方疑为凶手的mana小姐的丈夫。Kudo夫人向他介绍这个toshi爵士时曾说过他其实出身低微，并不是贵族,不过几十年前和朋友合伙开发金矿而发了家，现在已经是百万富翁，而且正不断扩张自己的产业，最近女王才授予他爵士封号。
连王族都不得不向金钱低头啊！当时看着趾高气扬的toshi父女和逢迎附和的上流贵族们yoshiki就有这样的感叹。真是天有不测风云，前不久还这样风光无限的toshi家竟然会出现这种丑闻。照片上的mana小姐妖艳美丽，是她在前不久举行的珠宝展上的照片，很难和旁边倒在血泊中的尸体联系在一起。
据报纸上的介绍，是mana的女佣人toshiya第一个发现案情并向警方报案。当时她听到房间里有一声巨响，便来看个究竟，那知看到的是满地的鲜血，小姐已经倒在血泊之中，她的丈夫hide握着手枪，晕倒在一旁。警方赶到后经过验尸鉴定mana小姐是被开枪击中头部致死，而根据现场的情况以及hide手枪中的子弹与打死mana的子弹相同这点初步推断这是一件凶杀案，凶手很可能是hide。目前警方已把他收入拘留所候审，案件正在进一步调查和审理中。报纸还单方面臆测了此次凶杀的原因，称其夫无法忍受妻子放荡无度的生活，两人产生严重纠纷，吵架中情绪失控误将其击毙云云。
看到这里，Yoshiki直觉的感到事情没有报上写的那么简单，如果是hide蓄意杀人的话为什么他还会留在案发现场？而且他又为什么会晕倒在mana身边？这个hide到底是什么人？既然是mana的丈夫自然来头不小，但报上却只字未提他的出身背景，这又是为什么？yoshiki忽然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觉得自己会和这件案子产生某种关系。而且那个迷一样的mana的丈夫也引起了他强烈的好奇心。
当yoshiki正看着报纸出神的时候，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他从沉思中拉了回来。"请进。"近来的是秘书小姐，后面跟着一个戴着高礼帽，一副绅士打扮的中年男子。
"Yoshiki先生，这位先生说有事想要见您。"秘书小姐向yoshiki介绍道。
"哦，谢谢你，shinya,麻烦你给这位先生到一杯咖啡。"
"不必麻烦了，"中年男子摆了摆手，等shinya出去后来到yoshiki办公桌前。
"请问您就是yoshiki先生么？"他纯正的英语中微带卷舌音，显然是出身于上流社会。
"我正是，请问您是哪位？"yoshiki暗中猜测此人必定来头不小，果然:
"我是Toshi爵士府上的管家，我叫tetsu。"tetsu的声音非常圆润优美，可是语调中却透着高傲和冷漠。
Yoshiki听到toshi爵士的名字，心中便是一惊。又听tetsu续道："想必您也已经听说了敝府所发生的不幸事件。我此次来是想聘请您当hide少爷的辩护律师。"tetsu面无表情的说出这些话，简直是yoshiki做梦也没有想到的。
"可是我......"他有些踌躇，不知道toshi家的人怎么会想到聘用他这样一个默默无名的律师呢？
"我知道"。Tetsu摆手打断了yoshiki的话，"本来作为与皇室有来往的toshi家来说，聘用阁下这样一位经验尚浅的年轻律师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是不合宜的。因此我个人曾经坚决反对，可是hide少爷特别指定您作他的辩护律师，而toshi老爷目前又不在英国......"他流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虽然我曾多次劝说hide少爷聘请伦敦更有威望的名律师，可是hide少爷却一味坚持。他目前正被警方作为重要的嫌疑犯，扣押在警察局，因此特派我前来问阁下意下如何。"
"我当然很愿意，不过......"yoshiki很奇怪这位素未谋面的hide少爷为什么一定要指定他，同时也对这件事产生了很大的好奇心。
"只要您同意就好 ，其他的事我会替您处理。那么现在就请您和我一起去警察局，马车就在外面。"

 

当yoshiki坐上马车才发现整件案件的案卷已经准备好放在了车上，他可以利用车上这段时间了解全部案情。这是一件凶杀案，时间是在昨天晚上8点35分。根据警方的现场勘察，手枪上除了hide没有留下其他人的指纹。门是从里面锁住的，但窗子却没有上锁。不过由于mana小姐的房间在3楼，窗外悬崖峭壁，所以警方排除了现场还有第三者的可能。
案卷里警方对toshiya的询问记录是这样的：
"我听到有巨大的响声，好像是一声枪响，便过来看个究竟--平时没有小姐的召唤我是不许私自接近她的房间的。我轻轻问了一句：‘小姐，您有什么事吗？'里面没有动静，于是我敲了敲门，发现门从里面锁住。我一连敲了几次，里面没人答应。因为最近这几天小姐的情绪一直不稳定，我怕出什么事，便到楼下找管家要了钥匙，开门一看才发现小姐已经......，而且hide少爷也躺在地板上......"
"这令你很吃惊？"
"对，因为从很久以前hide少爷就不合小姐住在一起了。"
"这是为什么？"
"彼此不能容忍，我常听小姐抱怨hide少爷没有情趣，还故意疏远她。他们俩性格相差很多。"
"你认为他有杀死mana的动机吗？"
"这个，因为mana小姐有很多情人，有时候趁老爷不在公然带到家里，也许是少爷忍受不了，一时冲动才......。"
"你是自己一个人打开房门还是和管家一起？"
"和管家一起，他也怕出什么事啊。"
"你说mana小姐最近情绪不稳定，是指什么？"
"她最近很暴躁，很容易生气。前两天还因为一点小事打了我。我都不敢冒犯她。"
"hide少爷最近有什么异常举动？"
"这倒没看出来，和往常一样。他总是一副忙于工作的样子，对小姐干什么很少过问。我怀疑他是为了toshi家的钱才取小姐的，亏那时小姐还是不顾老爷的反对，坚决要嫁给hide少爷。"
"他们结婚遭到toshi爵士的反对吗？"
"是阿，很强烈呢。其实hide少爷家也很有钱，但是不知为什么老爷就是不喜欢。但是拗不过小姐。不过最后的条件是让hide少爷入赘。"
之后警方有询问了和mana有来往的人，toshiya说了一些，都是些上流社会的纨绔子弟。
由于没有律师在场，所以警方没有盘问hide。至于hide为什么会晕倒在案发现场，经医生检查是因为头部受了钝物的重击所至。案卷末尾付了hide的非常有限的出身背景：出自北爱尔兰的商人家庭，5年前来伦敦上大学，主修经济学。1年前毕业舞会上与mana相遇，后结婚。
Yoshiki放下手里的案卷，觉得案情比他想象的复杂。如果就现场情况看来，凶手除了hide外不可能会有别人了。可是hide头部的重击是怎么回事？而且hide和mana的关系也十分蹊跷。在没有见到hide之前他没法想象他到底是怎样的人。Yoshiki长叹了口气，抬头发现对面的tetsu正看着自己，不知已经看了多久了。那种眼神好像能一直窥见到人的内心深处，yoshiki讨厌那种感觉，他勉强对tetsu笑笑，举起案卷，"不是很详细。"他说。
"这就是所有警方可以提供的资料。"tetsu冷冷的说。
"哦......"yoshiki忽然觉得tetsu的反映有些异常，好像对hide少爷能不能打赢官司洗脱嫌疑不是很关心似的。虽然让yoshiki来帮hide辩护却一点更多的帮助也不提供给他，如同例行公事一样。车中的气氛一下子僵硬起来，yoshiki不知该做些什么。幸好在这时他们到达了目的地。

 

 

 

2

 

他们到警局后，负责这个案子的pata警官接待了他们。看到tetsu带来的是这样一位年轻的律师时，pata别有深意的笑了。"年轻人，我不得不提醒你，接这种根本没有打赢的可能的官司对你的前途一点好处也没有哦。"他趁tetsu不注意，小声对yoshiki说。"谢谢，不过有没有可能打赢现在还不确定，我愿意试一试。"yoshiki很有礼貌的冲pata警官点了点头，便和tetsu一起在一个警察的带领下去见hide了。Pata在他们身后笑着要了摇头。"看来伦敦又多了一位野心勃勃的年轻律师，祝你好运。"他心里说道。
而另一方面yoshiki也在想着pata的话，觉得自己轻易的接下这样的官司是不是太欠考虑。打赢的话固然好，一旦不赢他的前途和抱负都随之化为泡影。不过他现在除了一直向前外已无他路可走。就这样他们被带到走廊尽头的一间探监室里，空荡荡的房间除了中间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之外别无一物，从带有栅栏的铁窗中投射进来的光线把昏暗的房间照亮了一些，可以透过光线看到那飘浮在空中的灰尘。他们在里面等了一小会儿，房间的门再次被打开，一个警察带了一个人走进来，虽然置身于阴影中却仍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人如火一般的猩红色长发。血一样的红色把他的皮肤衬托的如同透明一样。纤瘦的脸庞上一双眼眸闪烁着幽幽的光芒，仿佛可以把自己内心的一切完全隐藏在这光芒之后似的。它快速的捕捉这房中的一切，当和yoshiki的目光相触时那光芒轻微的闪动了一下。
"这位是yoshiki先生，您要找的律师，这位是hide少爷。"tetsu赶忙介绍道。
"谢谢你，tetsu.呃，能不能让我和yoshiki先生单独谈？"hide的声音略微有些低沉。
"这个......好吧，那拜托您了。"他对yoshiki说完便转身出去。室中只剩下yoshiki,hide还有一个负责看守的警察。
"呃，请坐......"hide见yoshiki还站着便说道，神态显得有些拘谨。
"哦，好......"
yoshiki和hide面对面坐在桌前，当hide走出阴影，暴露在阳光中时，那火红的头发越发耀眼夺目。
"真是罕见的红色阿......"yoshiki心中想着，离近之后他发现hide是如此的纤细，柔弱无骨的手腕不盈一握，从领口中可以看到突出的锁骨和细长的脖颈下面流动的血管。这就是mana的丈夫吗？那细瘦的身体可以拥抱女人吗？"他们是完全不同的人"果然如toshiya所说，他们的差别实在太大了。
"我是不是应该先把案发时的经过说一下？"彼此沉默了好一会儿，hide见yoshiki不说话，便首先开了口。
"哦......对，请讲。"yoshiki这才发现自己刚刚想的太入神了，忙轻咳了一声来掩饰自己的失态。
"我没有杀她。真的没有......"他的眼里流露出痛苦的神情，双手交握在肩上，头低下来深深的埋入其中。看着他的样子，yoshiki觉得那段回忆对他来说一定如同一个噩梦，他实在不忍再问下去了，可是却不能不残忍的继续。
"那么那天的情况到底是怎么样的呢？"yoshiki问道。
hide
的目光汇聚于遥远的某处，仿佛在回忆着当天的情形。"我进入房间时发现她已经倒在地上，于是我赶忙上前检视她的伤势，发现她已经死了。正在我想要呼叫时忽然头部被人重重打了一下，之后就失去了意识。等我醒来时发现周围有好多警察，他们说是我杀了自己的妻子，还把我关到这里。"
如果是这样的话，hide可以说是完全无辜的，而且被人陷害的可能居多。Yoshiki必须更全面的了解他们之间的关系。
"听toshiya说你们不住在一起，而且似乎你对她的事很少过问。"
"是的，结婚后我们不是很幸福，我觉得我做不好一个好丈夫，而且他的父亲一开始就反对我们的婚事，我想我至少不能让他看不起我，因此拼命的工作，可能因此而忽略了她。她是个热情而喜欢交际的女人，我却正好相反......"
这点和toshiya的口供很吻合，yoshiki继续问道："那么......你那天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房间里呢？"
"最近一段时间我们只是在吃饭的时候才见面，其他时间我只是睡在书房。不过那天我去找她是想去确认一件事。"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犹豫着该不该说下去。
"可不可以告诉我是什么事？"yoshiki一步步的追问着。
Hide紧闭着眼睛，过了一会儿才又睁开，好像下了很大决心，才一字字说道："因为我发现......她和她的表哥的不正当关系！"
Yoshiki听后吃了一惊："你是说......"
"对，是gackt！"hide的脸因痛苦而扭曲。
"那天下午我因为有点事很早就回了家，不想惊动其他人。经过二楼的一个房间时听到里面有人在说话。是mana和gackt的声音。他们相约晚上在mana的房间里见面。"
".................."yoshiki看着情绪激动的hide，不只说什么才好。他隐隐感到有些害怕，不知这件案子再深入调查下去又会发掘出多少不为人知的丑闻。
"请你一定要相信我，虽然我当时很恨她那样骗我，但我真的没有杀她，我怎么可能杀死我的妻子？？？我不会做那样残忍的事！那时我只是想去确认，如果是真的的话我会自动离开......"hide痛苦的摇着头，与此同时伸出手去紧紧的捉着坐在对面的yoshiki的胳膊，显得那样的痛苦无助。Yoshiki可以感到捉着他胳膊的那之手的剧烈的颤抖。他此时可以做的就是紧紧的握住那只颤抖的手。
"我相信你......，不用担心，我一定会找到证据证明你是无辜的。"

蝴蝶梦 第三章
那一天的傍晚时分，yoshiki在tetsu的带领下来到了toshi爵士的宅邸，这是位于伦敦近郊的一座城堡式的建筑，已被风霜剥蚀的墙壁诉说着它年代的久远。宅邸四周是茂密的树林和郁郁葱葱的灌木，随着夜幕的降临，这些树木化为一片片阴影，从四面八方向行人侵袭而来，使整个建筑笼罩在一股神秘诡异的气氛中。
那天yoshiki和hide又谈了许久，便决定去见一下gackt。Tetsu没办法，只好带他回了toshi家。通过大门经长长的花园甬道，他们进入了这座充满了扑朔迷离的疑团和不可告人的秘密的房子。大厅里空空荡荡的，没有一点人气，足音传出去发出阵阵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