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是你们当中的一个!"
在场的每个人都被这话震动了,这不仅意味着自己可能被列为杀人凶手,而且还说明真正的凶手就一直坐在自己身边,这真是让人一想到就觉得胆寒的事情。就连gackt也睁大了眼睛注视着pata警长。
Pata顿了一下,看了看每个人的反应,然后继续说下去:
"那么,接下来就请各位说一下自己今天从早上8点到刚才为止都在干什么。"
首先说话的是tetsu:
"我是早上7:30出门的,因为昨夜hide少爷被警方拘留在看守所,所以我必须去看看他,问他有什么需要,在看守所我还见到了警长先生,是您带我去见hide少爷,他让我帮他找个律师,还特别指定,希望yoshiki先生能接下这个工作,于是下午2点左右我便去了yoshiki先生所在的律师事务所,并和他一起重又去见hide少爷,后来因为yoshiki先生说想见见gackt少爷,我便带着yoshiki先生回了家,之后我们在客厅谈了话,接下来的事情警长先生就都知道了。"
"是的,关于您去看守所这点我可以作证。但是我记得您是上午10点多到达警局,那您为什么在路上耽误这么长时间呢?"pata问道。
"是这样的,那天很不巧,在路上我的马车出了点麻烦,车轮陷到了沟里,因为一路上都是toshi老爷的庄园,很少有过路人经过,我无法把马车弄出来,只好步行到大路上叫人来帮忙,因此费了很多时间。"
"原来是这样,tetsu先生,那么接下来我向问问toshiya,你今天一直在做什么呢?"
"我从早上就一直在厨房里做饭打扫,一步都没有踏出这栋房子,我一直忙到晚上,后来tetsu他们回来了。老爷不在,小姐又......我很害怕,简直不知该怎么办好,没想到老爷又......上帝啊,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她显然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只不住的抽泣着。
最后是gackt:
"我从早上就不舒服。于是一直躺在床上,哪里也没去。直到yoshiki先生来拜访,tetsu才把我从床上叫起来。"
"是的,gackt少爷确实不舒服,连午饭也是我送到楼上去的。"toshiya插嘴说。
"你把午餐亲自交给gackt先生的么?"
"不,gackt少爷说让我把午餐放到门口的地上就可以了。"
"你确定是gackt先生在说话?"
"是的,听得出来那是gackt少爷的声音。"
Pata不禁皱了皱眉,看了一眼一直在旁边没有说话的yoshiki,他给yoshiki使了个眼色,两个人走出门外,"yoshiki先生,刚才的问话您也听见了,在我说出我对这件案子的看法之前,我想先听听您的意见,毕竟您不仅是mana小姐那间案子的辨方律师,而且是今天这个案子的目击证人。"
"我很乐意,不过在此之前我想先提醒您一件事情,警长先生。"看到pata脸上奇怪的表情,yoshiki续道:"今天toshi先生的案子和昨天mana小姐的案子其实是一个案子。凶手很显然是同一人所为,这个人出于某种动机而连续杀了这两个人,而且事前早有预谋。"
"是的,我同意您的观点,请继续说下去。"pata警长说。
"再听完刚刚几位证人的供词之后,我想警长先生可以发现,每个人都有不在场的证明,但每个人的证明都不充分,这些都只是一面之词,要凭这些做出结论还为时过早。凶手可能制造假的不在场证明企图蒙混过关。但在最初他是想把杀死mana小姐的罪名架祸给hide先生,而今天杀死toshi先生则是出于他的计划之外,因为这时候hide先生已经在看守所里,想要让他承担罪责的目的就无法实现了,也许事发生了什么意料之外的事让他不得不杀死toshi先生,也许他本不想杀toshi先生,只是临时起意。这可能打乱了他原本的计划。我是这么看的。"
Pata重新上下打量了yoshiki一番,第一次在警局见到他,以及今天在toshi爵士府巧遇他都没有怎么注意过这个年轻律师,现在听他分析案情有条有理,不禁对他刮目相看起来:"您分析得很有道理,yoshiki先生,但是凶手的杀人动机又是什么呢?"
"这也是我想知道的,但是我对toshi家的背景并不了解,很难判断凶手对这父女俩人怀着什么样的仇恨,非要杀死他们不可。现在我无法做出判断。"
"是的,看来现在唯一能做的是把hide先生放出来,他还关在监狱里,这对他实在非常抱歉,但作为警方我们不得不这么做。"
"我想hide先生会理解的,这反而替他洗清了罪责,让真正的凶手暴露出来。虽然现在还没有找到真凶,不过如果我能在toshi家进一步调查的话,我想我可以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我总觉得toshi家隐藏着什么秘密。也许这正是揭开真相的关键。"
"希望如您所愿,yoshiki先生,警方也会尽全力调查的,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事情,请尽管开口。"
"是的,警长先生,我正有事要求您帮忙。"
"什么事请尽管开口。"
"请您调查一下toshi先生这次去法国的真正目的。"
蝴蝶梦(六)
当yoshiki协同pata警长料理完所有手边的事情时,已经是将近黎明时分了。这一夜的雨把伦敦的大街小巷冲刷的格外干净,空气是湿润而清冷的,并且夹杂着新鲜泥土的气味。这泥土的腥涩气息让yoshiki联想到了血的腥味,那双手染着鲜血而仍然若无其事的凶手是否也在这样清冷的黎明时分嗅着这同样的腥涩的泥土气息呢?这样琢磨着的他此刻正站在看守所大门的前方,等待着那个人从这道门的后面向他走来。在薄雾透射出来的微光中,那红色的身影一开始只是难以分辨的一团,渐渐的愈见清晰,从那瘦削的肩膀,纤细的四肢,一直到垂在肩上的丝丝鲜红,再到那秀丽的眉,清澈的眼,笔挺的鼻,紧抿的唇都可以一一分辨。Yoshiki惊异的发现甚至连那一排排浓密的睫毛都是鲜红色的,仿佛一对猝然而动的火焰,而那对火焰下面是一双漆黑的深潭,倒映着他的影子,良久的静立着。
"你说过会证明我的清白,现在果然做到了。"yoshiki觉得那双深潭流露出的温柔神情仿佛是在告诉他,他是他唯一可以信赖的人。
"但是......真正的凶手还没有找到,而且......toshi先生也被害了。"
突然受到震动的潭水掠起片片波浪,让潭中的影子也因此而变成纷乱的碎片。"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到底是谁?!"那抖动着的纤瘦肩膀让yoshiki有一种想要将之紧紧搂在怀中的冲动,但他还是克制住了自己。
"目前还没有查清楚,不过我一定会把真正的凶手揪出来。"他只是个律师,却不自觉的承担起侦探的使命,只是希望能让眼前的人感到他更可信赖。虽然不愿承认,但自从第一次在看守所里见到hide,他就无法控制自己对他投注更多关心,在意着他的所有感受。但他是否感觉得到呢?yoshiki把自己的黑礼帽往下压了压,礼帽上的露水冰冷的沾在手上,让他恢复了一点理智。
"马车正等着呢,让我送你回爵士府吧。"
上马车的时候hide让yoshiki先上,自己并没有坐在yoshiki对面,而是选择了他旁边的位置。狭小的空间让两个人紧靠在一起,不禁让yoshiki有些局促,他想换到对面的位置上,不过被旁边伸过来的手一扶,又坐回位子。
"在我决定请yoshiki先生做我的辩护律师的时候我就相信你一定可以胜任的,现在我仍坚信我的想法,希望你能帮助我。"
"我一定会尽我所能的,这也是我的工作。"
"为了能尽快找到凶手,你暂时住在toshi府里可能更有利,你觉得如何?"
"我也正有此意。"这是yoshiki正打算提出的请求,没想到hide反而先想到了,yoshiki不禁暗暗惊讶他的心思细密。也许hide远比表面看起来坚强的多,从仍然扶在他手臂上的手掌上传来的坚定感觉让yoshiki隐隐这样觉得。
马车的车轮碾过石子铺成的路面,发出嗒嗒的声音,前方仍是一片雾色苍茫,让人辨不清前进的方向,但那渺茫的前途一定联系着很多人的命运,包括此刻车厢中的这两个人。
金缕衣(七)
"不要......父亲,不要......啊......"
"yoshiki,我的yoshiki,我好爱你......"
"......好疼......不要这样,好奇怪,好热......"
"放松,yoshiki,乖,一会儿就好了......"
"唔......好难受,父亲,不要这样对yoshiki"
"对不起,原谅我......yoshiki,你好美......你总是在诱惑着我"
"父亲......"
"你是我的,yoshiki,我不会让任何人把你从我这里带走。"
"父亲!!!"从回忆的梦魇中惊醒,泪已经濡湿了双颊,那样久远的噩梦般的记忆,本以为已经遗忘,为什么却在这个时候再度在梦中纠缠?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心已经寂寞到如此地步......
"yoshiki,你怎么了?做恶梦了么?"熟悉的话语,是toshi么?能这样每次从梦中惊醒之后给自己安慰的人,除了toshi还能有谁?
可是......不是......原来我已经和toshi分开了......
惊觉于自己的失落,生怕再度被悲伤的记忆所吞噬,连忙让自己清醒过来。
"没什么,只是个恶梦而已......"
"yoshiki......"他把我揽进怀里,虽然不是以前那个熟悉的怀抱,但同样的动作,同样坚实的胸膛让我产生了一种错觉。
就这样依靠着这个人的话,是不是就能得到幸福?
"我......梦见了我的父亲......"
一个人如果能够不用背负沉重的过去的话,该有多好?
那些蝉的鸣叫,那些氤氲的树荫掩映,那夏日的午后......如果都能忘掉的话,该有多好? "yoshiki,过来,乖孩子,让爸爸抱抱。我的yoshiki最听话了。"
"爸爸喜欢yoshiki吗?"
"喜欢!yoshiki是爸爸的骄傲哦。"
"yoshiki也好喜欢爸爸,将来长大了,yoshiki要当爸爸的新娘。"
"呵呵,那你要快快长大哦,否则到时候,爸爸的胡子都要一大把了。"
"不会的,爸爸永远是最好的爸爸。"
"那,yoshiki,我们做个约定,yoshiki答应以后要永远听爸爸的话。"
"如果我能做到的话,爸爸是不是会永远喜欢我,不离开我?"
"当然了!"
"那我一定永远听爸爸的,永远永远......"
那时候的自己只是单纯的觉得,"永远"这个字眼就是一切的保证。
可是一切都是会变的......
"爸爸,你怎么了?又不高兴了吗?爸爸最近总是阴沉着脸,好可怕哦......"
"......yoshiki"
"我给爸爸弹琴好不好?老师说yoshiki现在越弹越好了呢。"
手指轻拂过琴键,便有一串美妙的旋律流泻出来,神奇而不可思议。
"怎么样?yoshiki弹得很棒吧,每次我给妈妈弹,妈妈都高兴得不得了。"
"好了!不要再弹了!你妈妈尽让你学这些没用的东西!"
"爸爸......不要和妈妈吵架了,妈妈好可怜,yoshiki不想看见妈妈哭。"
"这是爸爸和妈妈的问题,yoshiki还小,不要管大人的事,你不会懂的。"
"不,我知道的,妈妈爱爸爸,爸爸却总是惹妈妈哭。"
"你懂什么?!这些都是你妈教你的吗?她总是想方设法把你从我身边带走,如今你终于要离开我了吗!"
"爸爸......yoshiki不会的!"
"那好,那就不要学这些东西!"
"可是我喜欢音乐啊......"
"你答应过会听爸爸的话,都已经忘了吗?"
"可是......"
"这样的yoshiki不是爸爸喜欢的那个听话的yoshiki。"
"不......爸爸不要讨厌yoshiki......yoshiki不会再弹琴了。"
不想被讨厌,不想被最爱的父亲讨厌,不想让父亲对自己失望,从那以后我果然再也没有碰过钢琴。虽然很想弹,但和这个比起来,我更希望看见父亲开朗的笑脸,可是即使我这样做了,也没让笑容再度出现在父亲的脸上。父亲一天比一天阴郁,总是把自己灌醉,关在书房里。我朦胧的知道似乎是因为生意经营失败,而且家境也越来越不好了。母亲每日操劳,不但要打理家务,还接手了店里的生意。对我不弹钢琴的事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用充满幽怨的眼神望着远方,久久的望着......我突然感到母亲似乎老了十岁。在这样愁云惨雾的家中,似乎看不到未来的光明,失去了以往的欢笑,我和母亲都在拼命的努力着,而父亲只是一味的酗酒。在这当中,只有一个人能给我少许的慰藉,那就是toshi,我曾感谢神让我遇到他,如果没有他不知道我将怎样度过那些难熬的日子。每次放学的路上,絮叨的对他说着父亲的事,自己的事,不停的说,直到终于哭了出来,他便用手轻轻拍打我的后背,把我揽到怀里擦干我的眼泪,对我说放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看着那憨厚朴实的笑脸,我好想对他说出我的感激,在后来的岁月里一直无限的包容着任性的我的人,好想对他说谢谢,却怎是一句谢谢所能表达?抑或是,在这之前便早已失去说谢谢的资格?在那个闷热的午后,在久违了的钢琴边,因为心中的苦闷而不由自主地再度抚上琴键,把身心都融入到音乐当中,忘掉所有伤感和愁绪,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人在身后注视了很久。当我回过头来,目光和那人相触,察觉到他眼中错综复杂的感情,激烈的痛苦和渴望交织在一起,像烈火一样灼烧着我。
"父亲......对不起,我答应过您不再弹琴的,可是不由自主地就......"
话的尾音消失在唇舌的缝隙中,在侵入口中的舌尖上,第一次尝到了酒精和欲望的味道......没有给我一点反抗余地的迫不及待的进入着我的身体,我能感到他由于激烈的渴求和瞬间爆发的激动而传来的阵阵颤抖,火热的唇,火热的双手,火热的凶器疾风暴雨般的掠夺着我,侵蚀着我的理智,让我不由自主地回应着他。
"啊......疼......"过于激烈的粗暴动作弄得我好疼,但即使是疼,也比你背过身去不再理我要好。也许我是一直在等着这一天的到来也说不定......
"我......喜欢......父亲......最喜欢父亲了......"在狂乱的欲望中断续着倾泻出来的句子,你听到了吗?
那一年的我......十岁......
--爸爸喜欢yoshiki吗?
--喜欢!yoshiki是爸爸的骄傲哦。
--yoshiki也好喜欢爸爸,将来长大了,yoshiki要当爸爸的新娘。
--呵呵,那你要快快长大哦,否则到时候,爸爸的胡子都要一大把了。
--不会的,爸爸永远是最好的爸爸。
那个服了毒药,躺倒在地的样子现在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自己一直在心中不断的呐喊着,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明明答应过永远不离开我的,为什么会抛下我?我真的已经尽力的在做一个听话的乖孩子......
"你爸爸......以前想要成为鼓手来的......"母亲不知什么时候站了在我的身边。
"他以前是个出色个钢琴家,曾经有外国的交响乐团请他合作演出,可是就在出发的前一天发生了车祸,两只手的肌腱受了严重的挫伤,医生说即使痊愈也不可能再弹钢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