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傻爹 第二卷————湮湮

作者:湮湮  录入:12-28

  锦炎不解,微微皱眉,“宝宝,他们是坏人,乖,听话快回房去,夜里天凉。”

  “坏人?会不会弄错了?!”宝宝不肯走,睁大眼睛看着锦炎。

  锦炎伸手将宝宝身上松垮的袍子整齐,眼角撇到被捆绑的两人,既然他们是宝宝带回来的,也该让宝宝清楚这一切。

  “刚开始我便看他二人身份不明,入府养伤也是动机不纯。于是我便寻人前去调查,继而得知,此二人乃穆国兵士,私过关卡,混入国都。从多日前便一直跟踪你,却被正大光明的带进府内。他们的动机无从得知,只知道他们在找一样东西,我也很好奇到底是在找什么呢?不过我更好奇的是,为什么要派两个这么两个笨蛋来?是低估了我的智商,还是高估了他们的智商?”

  被五花大绑的两人听言猛地面色苍白,痛苦的嘶叫一声,重重的直着身子倒下,且口吐白沫,死状惨烈。

  锦炎和宝宝着实被吓了一跳,锦炎拦过宝宝,眉头皱到一起,疑问道:“怎么了?”

  宝宝挣开锦炎的手臂跑上前俯身检查一遍,惊讶小脸煞白,手不住发抖,“死,死了!”

  锦炎赶紧把宝宝拉回怀里,安抚的轻拍宝宝的后背,“别怕,别怕,爹爹在。”

  这时,罪魁祸首顺儿惊呼的冲进厅内,“不好了!不好了!谁把那厨房里那盆搁了耗子药的剩饭给吃了!要出人命啦!……”当顺儿看到地上口吐白沫的两人,赶紧低头捂着嘴退到一边。

  商裴也终于从后院晃到前厅,慢悠悠的走进厅内,瞅了瞅地上伤痕累累、死状凄惨的二人,“呃?!发生什么事了?“用脚揣了揣,”死了?!谁干的?”

  宝宝和锦炎指着躲在一边的顺儿,异口同声的说:“顺儿!!”

  顺儿:〒_〒……呜呜,不关我的事……

  商裴无奈的耸肩,为两人默哀3秒,哎,我还没玩够,怎么就死了?

  一阵阴风吹过,宝宝缩了缩脖子,锦炎觉得冷飕飕动了动嘴角,商裴的感觉最震撼,毛骨悚然。

  当然,他就喜欢这种气氛,于是他觉得让气温低到冰点。

  “恐怕还有件事,刚才我在后院遇见一黑衣人,和他过了几招,功夫不赖。”举出手里的东西,“他应该是想把这个带走,只可惜裤腰带没栓紧。”商裴直为他感到可惜。

  灵牌上金色的字迹在明亮的烛光中反射光点,谁都能看清上面所写的字是什么。

  温度如预计的降到零度以下,因为灵牌上的字是——穆尔,穆国三公主。

  锦炎的脸暗到没有一点光彩,脑子里尽是疑问,和她有关??为什么?

  商裴一脸晦气的拎着手上的东西,“哎,哎,哎,别光愣着,快把这东西接着。”再多拿会儿,指不定我能倒霉到八十岁。

  宝宝捧过灵牌,目光汇聚到灵牌的中央,眼神变的凌厉。

  果然没错!就是他!

  从第一次被跟踪,宝宝就已经猜出他们的身份,也是故意将两人带入府中,故意让两人贴身监视。只等他二人什么也查不到,脱身回去便罢。怎料途生变故,就这么死了!还有他……

  灵光一闪,宝宝原本苦着脸豁然开朗,一切变得更简单了,他来了,没想到来得这么早,而且一切似乎变得更简单。

  锦炎觉得王府内并不安全,怕再次途生事端,所以锦炎决定入宫住几日。锦炎把这个不幸的消息,以悲壮的形式通知宝宝和商裴。

  宝宝和商裴对了对眼,以同样悲壮,也只能这样勉为其难的形式答应下来。

  只是,锦炎一转身,两人开始无比兴奋的收拾包袱。

  宝宝:“顺儿!!快快快!把所有能装东西的袋子都空出来。衣服?不用了,到时候现做。玩具?多大了还玩玩具!到时候有的是。点心?不要……呃,不对!准备着路上吃!”

  商裴:“那个谁,不管是谁,把我那个两米长的口袋给找出来!”

  闭阅和锦骅同时狠狠的打了个喷嚏,怎么心里毛毛的?!

  【17】壮烈的小鸟

  由于锦炎这个英明的决定,第二天一早,六王府内的两只米虫便高高兴兴快快乐乐欢欢喜喜的转移了,开始兴奋的为害宫内。

  两只米虫一高兴,再加上御膳房做的膳食也不是盖的,常年饱受折磨(?)的两只热泪盈眶的多了点儿。当然这个点儿要看你怎么看了,若是对于一只大象来说,这就只能算一点儿了。

  只不过饭后两人捧腹飘忽的步履让锦炎嘴角抽搐,满头黑线,甩袖而去。

  实在撑得难受,商裴和宝宝只好在御花园里四处转悠着,美其名曰饭后散步,帮助消化。

  宫内可是宝宝的地盘,就连御花园有多少个狗洞,分别在哪儿都了解的一清二楚,宫里能入他眼的东西都玩过一遍了。可是,今天他发现了一样以前从没见过的东西,而且看起来好好玩的样子。

  一只鸟,一只浑身白色,尾部却有着三个红色羽毛的鸟,正被锁在精巧的金丝笼内。

  “商裴哥哥,看看这只鸟,好漂亮!尾巴还有三根红色的羽毛,好神奇的鸟!……”宝宝招呼着商裴过来,手指戳着鸟尾部的三根红色羽毛。

  商裴瞥瞥鸟,“它哪儿漂亮了?我看是就是只怪鸟。”他才没工夫看鸟,目光一直流离在金光闪闪的鸟笼上,哇!好闪!这笼子肯定得卖不少钱,不行就把小破鸟一起给卖了!

  笼内的鸟乌黑色的眼球转动着,映上两张大小不一,貌合神离的脸,高傲的抬头尖叫一声。

  “唧……唧……”(闪开,挡着本大人晒太阳了!)

  宝宝怜惜的摸摸了小鸟的头,惋惜的说:“多可怜的小鸟,硬是要被人光在笼子里,虽是做一只金丝雀,却得不到自由,享受不了翱翔天际的快感。整天只能被困在小小的笼子内,夜夜悲歌,哀怨到天明。”宝宝轻轻拭泪,联想到自己的处境,竟然与这只小鸟如出一辙,同样被是被困没有自由,真是闻着伤心听者流泪。宝宝无限迸发着同是天涯论落人的感概,决定要以他那小小一臂之力救这只可怜的小鸟出火海,重获自由,活出自己的一片天地。

  霎时,当机立断,打开笼门,拎着小鸟的脖子将它拽出来,随即向天空中一抛。

  一个优美的抛物线……

  小鸟惊恐的感觉自己在以巨石般的速度下落,慌乱之中尖叫着使劲扑闪快要提前退休的翅膀,就在要掉落到地面的瞬间停住,继续使劲扑闪翅膀,继续低空飞行。

  宝宝心满意足歪歪头,一脸真挚的祝福,小鸟,安心去吧!(??????!!! ̄▽ ̄|||||)

  商裴眯眼看那只小鸟在空中飞翔的动作,也真挚的一脸佩服,这么肥的鸟也能飞得起来?厉害!佩服!顺手将桌面的金丝鸟笼藏到身后。

  几米外身穿藏青色太监服的小太监惊呼着跑过来,看到正在空中费劲的扑闪着翅膀的鸟,忍着晕倒的欲望,一脸凄凄哀哀,“小王爷,那可是我朝的国鸟,过几日拿来祭祖的,可不能瞎玩啊!”

  “恩?!国鸟?”宝宝愧疚的挠挠头,推了推商裴,“商裴哥哥,那你把它抓回来吧!”

  商裴一脸不耐烦的纵身一跃,粗暴的抓着鸟的翅膀,更加粗暴的扔进不知何时又回到桌面的金丝鸟笼内。

  小鸟摔着眼冒金星,有气无力的叫唤,“唧……唧……”(摔死我了!)

  宝宝看着小鸟可怜的模样,心里一阵痛楚,可怜的小鸟,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的!

  突然,宝宝指着天上大叫:“快看!有飞碟!”

  “恩?哪里?”小太监仰头看去。

  这边宝宝的手又伸进笼内拽出小鸟,再次向空中一抛,一个更加优美的弧度。小鸟一阵眩晕,强撑着飞起来。

  小太监这才知道被骗了,扑通跪下,抽抽搭搭的恳求,“呜呜……小王爷,您别再玩了,等会儿它不见了小的可是要吃板子的,您就行行好,放过小人吧!”

  宝宝心里又一阵酸痛,哎,好可怜哦!……

  商裴很自觉自动的又将鸟抓回来,也更粗暴的方式将它扔进笼子内。

  小鸟十分哀怨的叫着:“唧……唧……”(玩鸟有那么好玩吗?大哥们,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放过我吧!)

  这回小太监提高警惕,寸步不离的守在旁边,他可不想挨板子,呜呜呜……

  宝宝催头丧气,撇着嘴盯着小鸟,眼眶里泛着泪花。呜,可怜的小鸟……

  商裴看不下去了,一把抓出惊魂未定的小鸟,向外一扔。

  “啊……”

  “砰!……”

  小鸟一头撞到柱子上,昏迷不醒。

  小太监吓得双眼瞪大,一口气没吸上来,眼前一黑,也昏过去了。

  至此之后,该只小鸟看见商裴和宝宝走过来,就会一个劲的缩成一团,惊恐的尖叫,“唧……唧……”(救……命!)只要发现两人的双手有开笼的意向,就会立即壮烈的昏死过去。

  【18】或许是誓言

  春天清凉的气息渐渐被微暖的热流充斥着,又是空闲的一天。宝宝满足的在用过御善房美味的点心后,看顺儿抓了好一会儿的蛐蛐,逗宫女姐姐们又玩了会儿,接着跟侍卫玩了有四次捉密藏,可让宝宝气愤的是居然每次都没人能找到他,真没劲!当侍卫们听到宝宝鼓着腮帮说“不玩了”的时候激动的痛哭流涕,纷纷作鸟兽散。

  宝宝哼着小曲心情愉悦的在长长的走廊里蹦蹦跳跳的走着,突然,宝宝停下脚步定眼看到迎面而来的人。

  来人是一个身着灰色长袍的儒雅男子,耳边有些斑白的云鬓泄露着他的年龄,而单从面容来看,还是如此精神清秀,透露着掩藏不了的淡淡静默气质。

  男子缓缓走过宝宝身边,灵秀的眼眸直视前方,好似一切都不曾入他的眼。瞬间,宝宝嗅到一股淡淡的香气,如此熟悉的气味,还有那张相似的面容,还有那个捧着玉兰花的忧伤背影。

  “等一下!”宝宝转身叫住男子,跑上前去。

  男子也转过身看到宝宝后微微露出淡淡的笑,“小朋友,有什么事?”

  宝宝咬着唇犹豫下在开口之前深深鞠一躬,使男子惊了一跳,“师公,我是澎夫子的学生。”

  男子便是夫子的亲父——彭岚。

  他脸上的神态由吃惊即而变得怪异,听到“澎夫子”三个字时眼神里充满着惊慌,还略带着丝丝悲伤。

  彭岚尴尬的笑笑,“哦,原来你是博儿的学生。”像又想到什么似的,恍然大悟,“你就是宝宝吧,锦炎的独子,博儿那段时间总是说起你,说你是个好孩子!”

  那段,时间?是夫子临走前吗?

  宝宝没有问,将话噎在喉中,只是扬着笑脸甜甜的笑着,“夫子也是世界上最好的夫子!师公,您还有事吧,那我就不打扰您了。师公,慢走!”宝宝又弯腰鞠一躬。

  “恩,好。回头我再去看你。”彭岚也冲宝宝温温的笑笑,只是转身脸上的笑便消失的像从未来过一般,大步朝前走。

  宝宝伫立在原地愣愣的,鼻尖萦绕着挥散不去的淡淡清香,是夫子的味道。夫子对宝宝来说是个很重要的人,是宝宝最尊敬,最崇拜的老师。夫子的性格就如同他脸上的笑一般,总是温温的,那笑又温暖又纯真,伴着宝宝长大。或许夫子就如同宝宝的偶像,他永远都活在宝宝心里,不会消失,尽管他是真的消失了。死亡便真的阻隔了一切吗?宝宝想不透彻,也想不明白,更弄不明白。

  不知道站了多久,宝宝也不记得了。他失落的垂下头,慢悠悠的继续走自己该走的路。

  一只手环上来,腾空将宝宝抱起,锦炎宠溺的蹭蹭宝宝的鼻尖,“宝宝,怎么在这儿?是在等爹爹吗?”

  宝宝嘴一撇,眼圈顿时红红的像兔子眼睛一般,伸手拽紧锦炎的袖子,将小脸埋进锦炎怀里。抓住,抓住,紧紧抓住了!再也不松开!

  “宝宝,怎么了?”锦炎被宝宝奇怪的举动吓了一跳,担心的问。

  宝宝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在锦炎怀里直摇头。这让锦炎更担心了,“怎么了?宝宝告诉爹爹到底怎么了?快抬起头让爹爹看看。”

  过了好一会儿宝宝才把头抬起来,红红的眼圈的,可怜巴巴的样子让锦炎揪心的疼,急坏了,不停的追问:“这是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宝宝抿抿嘴,又使劲摇摇头,锦炎没辙的叹口气,凑上去在宝宝红红的脸蛋儿上又蹭了蹭。

  “好啦,爱哭的小花猫,我们回去吧!”

  宝宝又把头缩了缩,埋进锦炎怀里,静静的趴了好久,瞅着锦炎轮廓坚毅的下巴。瞅够了,收回目光抬头看着辽远蔚蓝的天空,用有些哑哑的声音问:“爹爹,要是宝宝掉进河里怎么办?”

  锦炎柔柔的笑了笑,“那爹爹就第一个跳进河里去救宝宝。”

  “要是宝宝冷了呢?”

  “那爹爹就一直抱着宝宝,紧紧的抱着。”说罢收紧了手臂,让宝宝感受到暖暖的提问。

  “要是宝宝饿了,又没有吃的,也没有钱呢?”

  “那爹爹就出去找东西给宝宝吃,无论如何,绝对不会饿着宝宝的。”

  “要是宝宝被别人欺负呢?”

  “那爹爹就去欺负敢欺负宝宝的坏人!”

  “要是宝宝伤心了呢?”

  “那爹爹就使劲哄宝宝,天天都让宝宝开开心心的。”

  宝宝咬了咬嘴唇,安静了一会儿,“那,要是宝宝死了呢?”

  锦炎顿了顿停下脚,接着又继续向前走,认真的回答:“那宝宝一定要记得在下面乖乖等着爹爹,不要害怕,爹爹马上就会去陪你。”宝宝终于笑了,心满意足的笑了,与锦炎脸上的凝重形成鲜明的对比。

  【19】赌,害人不浅

  身穿着黄色锦缎的龙袍的闭阅从出屋内珊步出来,宝宝惊讶的问:“皇后哥哥,你怎么穿着皇帝哥哥的衣服?”

  闭阅一脸无奈的单手掩面,“锦骅得了麻疹……”

  锦骅欣喜过旺的也从屋内跳出来,接上闭阅的话,“这几天阅儿会替我上朝处理政事!”

  “你能不表现得这么兴奋吗?”锦炎鄙夷的看他一眼,无声无息的将宝宝抱着远离他。

  锦骅大叫,“我有兴奋吗?明明很悲伤啊!”立即装作痛苦的扭曲着身体,嚎叫着,“啊啊啊……好难受!”

  锦炎甩给锦骅一个白眼,看了看闭阅,“生了麻疹而已,又没死,怎么不能去上朝?后宫干政,理法不容。”

  闭阅当即怒了,扯着衣裳向下拉,“哼,我正好懒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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