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俗 上————沧海有泪，桑田遗珠

　　“啊——”

　　身体痛苦中弓起，发出被踩中尾巴的猫的尖叫。

　　沙利耶的手指将红酒涂在微微有些扬起的嫩红之上，那里是娇弱的，即使被口中的津液濡湿也会有特别的感觉，红酒的侵蚀，宛如蜡烛的火焰炙烤！

　　“只是这样的就受不了了？”

　　嘲笑中，沙利耶的手分开沙赫尔的双腿。

　　“嗯，这里被我耕耘过，所以还是柔软的，应该就算把手指全部伸进去，也不会痛苦，对吗？”

　　情话一般，带着寒冷的节奏，沙利耶的唇附了上去。

　　“嗯，真是可爱而美味。为什么你要生得那么美，全身上下都没有一点点的缺陷？而且又是一副敏感的身体，只要能挑起你的欲望，不管被男人们怎么样，你都不会反抗。”

　　“我不是你们要找的那个人！”

　　沙赫尔努力挣扎着，他试图将沙利耶明白，他不是他们正在寻找的人，可他的努力不能换得应有的尊重。

　　“但是神之子确实应该有这样的身体，否则怎么能接受被每一个祭师拥抱的命运？你放心，我不会做伤害你的事情。从很久以前就规定，我们每一年只有在祭典的那几天，在特定的时间范围内可以和你发生到最后一步，平时，即使欲求不满，抚摸你的全身，也不能进入这里——”

　　手指在沙赫尔的入口处打着转。

　　“现在虽然还是祭典期间，可是能和你发生关系的时间段已经过去，所以——”

　　沙利耶的手指蘸饱红酒，亲昵地弄着柔软的内壁。

　　“……”

　　柔软的里面如藤蔓，缠住了手指，却又因为指腹的烈酒，痛苦地散开。

　　“……你们……你们在我的身上寻找另一个人……我不是你们要找的那个人……”

　　悲痛地说着，沙赫尔的身体不堪重击，已经脆弱地摇曳了。

　　“你们试图找到的沙赫尔和我无关！”

　　“为什么这样的挣扎？你明明还是希望得到我们的爱情的！”

　　这一次，将手指拔出，辅以热吻，舌尖舔进去，甜蜜地弄着。

　　“嗯……啊……啊哈……嗯……别……”

　　他抱紧了沙赫尔的腰，让白嫩的腰肢抬起，被他的嘴唇吮吸。

　　“是不是很舒服？那时候的我们，除了祭典期间的少数时间，其他的时候，虽然能碰触你的身体，却也不能结合。于是我们就将你横放在床上，吮吸你的蜜源，让你在我们的吮吸下，哭泣，流泪。”

　　挑逗的话语，沙赫尔的身体被他如此情趣地弄着，最深处发出粘稠的呻吟。

　　“嗯……啊哈……啊……嗯……呜呜……呜……呜……”

　　“我们不会进去，但是我们会用我们的欲望摩擦你的入口，也会用我们的舌头和手指让你的身体得到最高的戏弄。”

　　沙赫尔的眼角有了泪水，娇吟中，他的身体在哭泣。

　　沙利耶的唇含住蜜口，舌尖探进去，适才涂入的红酒变成了媚药一般的东西，让他的身体发热发烫。

　　扭动，不安分的扭动着。

　　白皙的身体浮上微红，这让男人的欲望更不能压制。

　　“真是困恼，现在是不能和你做到最后一步的节欲时间，可是你又是那么的诱人，我应该怎么做？”

　　说着似乎在认真思考的话语，男人还是将他的粗壮取了出来。

　　“你放心，我不会进去的。”

　　流出透明的黏液的顶处接近了蜜口，被舌头和嘴唇爱过的地方张合着，期待粗壮与炙热的降临。

　　但是正如他的承诺一般，沙利耶没有进去。

　　他一只手抓紧沙赫尔的双瓣，另一只手抓住自己的欲望，控制着，让即将爆发的尖端始终只是在入口处转圈，并将尖端分泌的黏液涂抹在嫩红色的入口。

　　“……啊……不要……不要再……再这样……弄我了……”

　　哭泣而呻吟，沙赫尔的蜜口不能忍受这近在咫尺的调戏，张合着，希望被男人的炙热填满。

　　“抱歉，我不能这样做。”

　　20.吃饱了

　　低下头，在沙赫尔的耳边小声的解释。

　　“在节欲的时间和神之子做这种事情会被惩罚的。”

　　“可是……我……我……”

　　沙赫尔扭动着，他已经快不行了。

　　嘴角流出呻吟，眼角也盈满泪水，涂在入口的少许黏液流进蜜口，让他的身体变得更加艳丽。

　　“想要我进去的话，就承认你是我们的神之子！以你神之子的名义命令我进去！”

　　这是最后的胁迫，在这种时刻，任何人都会同意他的建议。

　　即使自己不是真正的神之子，也会点头同意吧？

　　但沙赫尔还是拒绝了。

　　“……啊……可是……我真的……真的不是……啊……”

　　——※—※—————※—※—※——————※—※—※—————※—※——

　　沙利耶回到饭店的时候，已经天明，房间里窗帘低垂，人造光让空间变得压抑。

　　他的两个同伴都在等他。

　　虽然只有两个人，却营造了宫廷宴会的气氛，查尔斯坐在沙发中央，双腿交叠，拿着水晶酒杯，而拉斐尔，站着查尔斯的身后，单手放在沙发上，另一只手拿着酒杯。

　　两个人都在笑，明知道沙利耶刚刚做了些什么，他们却还是露出笑颜，仿佛真处身宴会。

　　“早上好，怎么，你们一晚上都在喝酒？”

　　装出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离开教会的时候就已经洗澡并且换下教士服的男人努力打了个哈欠，表明自己的疲惫。

　　“熬夜对皮肤不好，还是早些休息吧。”

　　可惜不能蒙蔽他的同伴们。

　　“确实熬夜对身体不好，尤其是你这种通宵勤劳的男人。不知节制的夜生活会让男人更加容易衰老。”

　　率先发难的是查尔斯。

　　“你是不是修饰出错？为什么要加一个‘更加’！”

　　怎么可能听不出他的讽刺，从不愿意接受同僚的任何刺激的沙利耶毫不留情的回击了。

　　当然，本就因为在沙赫尔处的铩羽而归有一肚子的怒火的男人不会退让。

　　他的怒火有了发泄的地方。

　　“我只是实话实说，沙利耶，虽然在别人的眼中，你还是很年轻的，可是我们认识那么多年，你的实际年龄我们还不清楚吗？你已经老了，熬夜会让你体力不支了。昨天晚上那么努力地运动腰部，现在精神不济哈欠连连也属于正常。”

　　刻薄的讽刺，查尔斯虽然没有拉斐尔笑着说出令人抓狂的话语的能力，却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攻击敌人的机会。

　　至少，他不会在沙利耶面前，因为沙赫尔的问题而败退！

　　绝对不会！

　　“虽然我已经老了，却还能享受性生活，不像某个家伙，已经老得连性生活都只能依靠意淫了。”

　　走到酒柜前，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着酒，嘲笑着脸色发白的查尔斯。

　　——沙利耶知道没有人会给他倒酒，即使三个人在沙赫尔面前的地位是平等的，他也是被排斥的那一个。

　　沙利耶是邪眼天使，只会给世界带来谎言和死亡的天使。

　　正常情况下，没有人会喜欢沙利耶这个名字，何况这位沙利耶本就是无数次背叛自己的主人的犹大。

　　“你——”

　　查尔斯是易怒的，当然，在下半身这个问题上，几乎所有的男人都是易怒的。

　　最重要的是，他讨厌被人嘲笑自己的肤色过分苍白。

　　肤色苍白是贵族的特权，在很久以前，一直都是贵族和平民的区别。那时候的贵族，为了让自己的肤色变得更加苍白更加的贵族气质，在脸上涂抹白粉。

　　秉承这种传统的查尔斯，有着令人骄傲的苍白皮肤，宛如得了肺炎的苍白。

　　但是时代已经不是流行苍白的时代，现代社会更加推崇古铜色的健康皮肤，为了追上时代，查尔斯也不遗余力地让自己的皮肤变得更加的男人味，可是——

　　皮肤是他最大的伤疤！

　　而明知道他最恨被人提及肤色的惨白的沙利耶的故意挑衅，让拉斐尔看不下去了。

　　他转身，走到沙利耶面前，单手握住这个总是和自己争夺主人的宠爱的男人的下巴。

　　“昨天晚上得到的是极致的享受，对吗？但是你也不要忘记了乐极生悲，成为主人的臣属的那一天，你就应该知道主仆的界限！你真的不知道自己做出的事情会遭遇怎样的惩罚？”

　　“我当然知道将会有怎样的惩罚，也知道主人的手腕一向冷酷，可是惩罚降临的前提是，他还记得他是我们的主人。”

　　得意而张扬地笑着，沙利耶的性格还是一样的恶劣。

　　“这话什么意思？”

　　拉斐尔笑得异常温柔，手指却加重了挟制的力量。

　　“我们的主人已经不在了，我们不再被控制了！沙赫尔依旧是那个沙赫尔，却不再是胆敢挑战太阳神的晨星之子，我们不必再守着亿万年的承诺，被他永远束缚在命运的轨迹上！”

　　这是叛逆的言论，却让另外两个人沉默了。

　　“你是不是有了什么发现？”

　　拉斐尔微笑着，松开了手。

　　不得不承认拥有英国贵族血统的他是个和伦敦的雾一样神秘的男人，是个绝对的绅士而礼貌得虚伪的男人，适才还是那么的暴力，现在却变成了天使的微笑。

　　“非常特别的发现。”

　　这是沙利耶的筹码。

　　他这句话说出，换得拉斐尔的沉默，查尔斯也没有继续攻击。

　　“说说看？”

　　沙利耶笑了，他知道他们会对自己抛下的饵有兴趣。

　　“我怀疑我们的主人的失忆是假的。”

　　这句话只能换得查尔斯的嗤之以鼻。

　　“我原以为你会发表更加有见解的言论，结果只是低级的八卦。”

　　查尔斯不屑的说着，可是沙利耶接下来的话，让他们无法笑出来了。

　　“我把迦南祭奠的整个过程都告诉了他。”

　　“你——”

　　以现代人的观念，绝对不能接受的祭典，那是以生殖力崇拜和性能力膜拜为主题的祭典，虽然在少数新兴的宗教组织里面也会进行相近的仪式，可是——

　　现代社会的文明外衣使得他们不能更加坦率的承认性和生命的关系，那试图将性神圣化和妖魔化的双重矛盾制约了社会的精神道德，让现在的人不能理解远古时代通过与神的沟通得到的世界的真理。

　　生命的本质，万物的存在，这一切都是因为性，性是肮脏的，性是神圣的，但性也只是性，性除了性的本身，它什么也不是。

　　沙利耶缓慢地解释下去。

　　“我用现代人绝对不能接受的祭奠过程试探他，他的回答是天衣无缝的，没有惊讶也没有熟悉，仿佛忘记的冷漠。可惜太过天衣无缝，反而有些荒诞。正常人听到这种仪式都会有本能的抵抗，可是他没有抵抗，或者说，他没有正常人应该有的抵抗。这种刻意的激动证明他没有失忆！”

　　这应该是个能得到同伴们的激赏的结论，可惜他的面前只有两个兴致乏乏的男人。

　　“说完了？说到底，你真正的目的也只是乘机吃饱，主人因为不能向我们透露的原因伪装失忆，而你，乘机占到了便宜。”

　　拉斐尔的话还是一贯的毒辣。

　　沙利耶举高酒杯，让酒杯掩盖自己的失措。

　　但拉斐尔不会就此放过他。

　　即使三个人的地位是平等的，却也存在小小的权利偏差，拉斐尔因为他的接近全能与温柔，一直都是最得沙赫尔信赖的人，而查尔斯和沙利耶，对沙赫尔而言，用处更接近宠物。

　　如果严格做一个统计的话，拉斐尔反而是和沙赫尔的性关系发生频率最低的！

　　当然，这并不影响他在沙赫尔面前的地位。

　　所以不论何时，最得重视的还是拉斐尔，此刻，他将与查尔斯研究彻夜的资料不着痕迹地收起，用表达自己的观点掩饰自己的动作。

　　“我们从一开始就不认为他已经失忆，但是到现在为止还不能找到他拒绝承认自己的原因。为什么一定要表示自己是失忆，沙赫尔主人究竟在害怕什么？难道这不值得我们细细研究？”

　　这个答案早就在每一个人心中。

　　只是——

　　“难道说是诸神之黄昏即将到来？”

　　本该被封印的名词，被沙利耶仿佛不经意的提起，这简单的词语让空气有了凝滞。

　　诸神之黄昏，北欧神话中的世界末日的代名词，也是他们一直都惧怕发生的某件事情的代称。

　　没有人会直接提到那件事情的名字，那件事情是禁忌，是诸神之黄昏！

　　虽然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诸神之黄昏的存在，但大部分人对这个名词的印象也就只是一款电子游戏，或是一个神话，一个好莱坞的噱头。

　　但是眼前的几个人确实的接触过诸神之黄昏，知道那可怕的力量的存在！

　　唯有诸神之黄昏会让沙赫尔这样的怪物也生出恐惧！

　　只有诸神之黄昏。

　　所有的人都在惧怕着诸神之黄昏，不知何时会降临的死亡与毁灭。

　　诸神之黄昏即将来临，那就意味着——

　　“世界的深渊什么时候会再次出现？”

　　拉斐尔不再顾左右而言他，他直接的说出了禁忌的名字。

　　世界的深渊，黑勒耳，沙赫尔的生母，沙赫尔唯一的宿敌，超越人类的可怕敌人。

　　查尔斯没有笑，也没有正面的回答。

　　“我不是很清楚。关于她的最后记录，还只是十五年前她确实试图将世界拖入黑暗的那一次。虽然我们最终战胜了尚未完全觉醒的她，暂时解除了威胁，可是她并没有完全消失，甚至，留下了黑暗的种子。她在黑暗中蠢动，她的种子还没有消失。”

　　因为一些特别的原因，查尔斯能感觉到黑勒耳的蠢动。

　　这是查尔斯的直觉也是他的判断。

　　“最重要的是，她的力量是不可能消失的。只要沙赫尔还活着，她将永远都不消失！因为我们的主人和世界的深渊有……不能斩断的关系！世界的深渊，是主人的生身母亲，也是主人的妻子！”

　　拉斐尔叹息了。

　　“所以我有些理解他不想与世界的深渊正面相对的心情，虽然我更觉得这种惧怕是无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