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棉被给我盖回来!」冷冰冰地,眼睛也没睁地,同居人打断了男人的旖旎绮梦。
贼笑地跨上床铺,跟着侧躺进英治身后空着的床位上。
「有了我,你哪需要什么棉被?」
「你说反了,应该是有了棉被,我要你干嘛!」
捉住夏寰意图圈住自己腰间的手,仿佛捉蟑螂一样地远远甩开。
不屈不挠、再接再厉的五指,这次从漂亮的结实小腿肚爬起,揪起了睡裤,戏弄着底下光滑的皮肤。
「住、手。昨天被你打的地方,他X的还在痛。」
嘻嘻地在他耳后笑着说:「真巧,我也是。你刚才热情赏给我的那一拳,也他X的痛得我受不了。」
热气搔着敏感的耳根,唤起阵阵哆嗦的细颤。
「那你还——」吓地倒抽一口气。
柔软又粗糙的舌尖绕着密布无数性感点的耳洞打转,害他几乎要像A片里的女星似的,发出软弱无力的甜腻呻吟。
「你知道对付疼痛最好的法子是什么吗?」
收回戳弄耳洞的舌尖,男人的一手已经从小腿爬到了大腿,探入微微膨起的睡裤中央。
「哈……啊嗯……住、住手……会疼!」但也好舒服。
英治半张开眼,双手伸进了自己的睡裤束带内,想把男人恣意把玩他下体的手,拉出裤外。
因为他已经快受不了了,每一次牵动肚子上的筋肉,那股抽搐的疼,和男人手指摩挲的yin mi刺激,交织成一种近乎变态的快感。
「让痛感麻痺,你就再也不会觉得痛,反而会很爽。」菀尔低嗄着。
「你、这……变态!」
美瞳泛着痛楚与愉悦的泪光,口中骂着不知骂过男人几百次的话,明知男人听了只会更得意地这么说「我如果不够变态,哪有办法取悦你呢?小治治」。
两人三手之间,发出了咕啾咕啾的潮湿水声,节奏越来越快。
「啊、啊嗯……」
摇着头,全身止不住地战栗、绷紧着。而不受理智控制的口水,从发出破碎呻吟的艳红舌尖上滴了下来,迅速染湿了床单。
「夏、夏寰……」
快要举白旗投降,英治向身后的男人发出求饶的目光。
「怎么了?已经不行了吗?小治治的耐性还是不够啊!」笑着,男人戏弄地问道:「说,你比较想要解放在我的手中,还是……用我的嘴解放呢?」
哪一种都行!英治焦迫地舔了舔唇,正当他想开口——
「夏哥,不好意思,可以跟你借变压器吗?我带来的变压器和这边的插座规格不合。」
卧室门一开,陆禾琛面无表情、大剌剌地,擅自介入了他们的亲热。
4、
现、现在……是什么状况?
——谁来为我说清楚、讲明自,仔细解释一下!
在场的三个人里面,只有英治一个人陷入了恐慌状态,其他两人仿佛认为目前的「情况」是再自然不过的一幕,以旁若无人的自在态度和语调对谈着。
「你要什么样的变压器?」
这应该不是作梦吧?他、和夏寰躺在床上,没错吧?夏寰的手还放在他的睡裤里,这也没错吧?
「是吹风机要用的,我忘了这边的电力插座和那边不同,寄过来的一些电器用品、笔电充电变压器都不能使用。」
而且自己的双手也一块儿塞在腿间、睡裤被半拉下、露出半球裸臀——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明显到不行的——半受夏寰强迫的「自」我安「慰」途中,被人活逮个正着的狼狈场景吧!
「那你需要的不是变压器,是转接头吧。」
「夏哥有吗?」
为什么这两个人能在此时此刻的「状况」下,神色自若地聊他们的?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无言的优良传统道德,到哪里去了?
「明天叫眼镜仔帮你买几个好了,今天你先拿我们的吹风机去用吧!就在里面浴室的置物柜中,自己去拿。」
「好。」
可恶!这两个欺人太甚的外星人——
英治是可忍、孰不可忍地使出吃奶的力气,自力救助打破局面。双手开始在裤子里和夏寰狡猾的手拔河,想掰开夏寰紧握住自己脆弱性器的手。
这时陆禾琛像在逛大街似地,从房门口横越过床尾,再从英治面向的那边床沿走道,往主卧室中的浴室门口走去——这位相当大牌的「路人」,还很不懂「规矩」地,在进入浴室前,抢镜头似地瞥了英治一眼。
细长的黑眸闪了闪,唇角微乎其微地上扬。
笑了?他、这是在嘲笑自己吗?英治顿觉一股血气从耳后涌到脑门顶端,两手狠狠地抠着、抓着夏寰的手背。
「放开、你给我放开!」
碍于面子问题,他只能压低声音地斥喝。
「呵,我的小治治怎么突然变成刺猬了?」
夏寰的手暂时退开了,但英治还是没有重获自由,反而让夏寰有机会一把擒住他两手的手腕、向上扣押,并把一条重得像钢铸的,覆着野性、性感体毛的长腿,压到了他的侧腰上方。
——瘀青处受到直接的压迫,痛得岔气,想杀某人的欲望遽增。
他压抑再压抑的痛苦喘息,与男人的炽热气息亲密交杂,勾引男人把热唇移往他姣好的颈背,潮湿地吮吻着这道美丽曲线,来回巡游地吸吮,白皙如雪的皮肤霍地开了朵朵红花。
「……你够了没……放开……哈嗯、哈嗯……」
彻底发挥一心多用的好色本领,一手束缚英治,腾空的另一手解开了几颗扣子,灵巧地从双襟间的缝隙长驱直入。
夏寰轻拧着软硬可爱的突起,时而粗暴、时而温柔地蹂躏。英治身不由己地扭动着胸膛,想躲开男人一再施加的无情刺激。
但他就算躲得开男人手指的追击,男人那媲美火炉的赤裸劲躯所发出的性感热度,仍包裹着、紧缚着他,饶是插翅也难飞。身体在快乐的攻击下,抵抗渐渐崩散,颤抖得越来越明显。
「你有什么好生气的?说。不然我就整晚摘弄这两颗嫩芽,让它们肿到明天也消不下来,就算你穿衬衫也遮不住这激突的两点——如何?」
夹着嫩芽的手指,粗暴而激烈地上下扯动。
「哈啊、哈啊……住手你……这笨……啊嗯、啊嗯……」
蓦地放开手,一口气畅通的血流灌入那颗饱受摧残的小小乳尖,发痒发热地抽疼着,这股燥热还影响了另一波更难约束的恶火。
想到浴室里面还有某人在(隐约可以听到翻箱倒柜的声音),英治不得不用力咬住下唇,极力避免更多呻吟外泄。
「呵呵,你不说吗?是不是表示,希望我也疼爱一下另一边?」
男人的指尖探往另一边的乳尖,英治唏地倒抽口气。「不要!你、有别人……会听见我们的……你这发情公……啊嗯啊嗯……」
一改粗鲁力道,男人捻揉着小小乳尖,短硬的指甲在禁不起多少刺激的部位上,若有似无地圈画着。
甜美的快感尖锐地刺入了心脏。
哈啊、哈啊……哈啊、哈啊……越是企图憋住紊乱的呼吸,越是凌乱了自己的控制力,身体内充满了yin mi的、令人想放声呻吟的热气。 。
「原来你介意这个。傻治治,我们又不是第一次亲热时旁边有人了,而且现在还只是前戏的阶段,和以前比起来,这没啥大不了的啊!」
男人咬着他的耳朵,邪笑着。
「这、这种事……哈啊……哪有分一次、两次的……嗯、啊……」
我又不是你这没半点羞耻心的家伙。
「为什么他会在我们的……家……卧室里……哈啊哈啊……这才是我的问……吓!!」英治眼角余光捕捉到了一道重返卧室、往门口移动中的人影。
陆禾琛拎着吹风机到了门口停下脚步,不知是故意或有心地回头,喊道:「欧阳先生……」
拜托,请快点出去吧!
「你不必介意我的存在,你不妨把我想像成是这个家的一部分。像是你和夏哥在办事的时候,也不会在意天花板上的吊灯,不是吗?想像我就是那盏吊灯,说不定可以帮功您早点习惯我的存在。」
总算,他是出去了——还赠送了一个让英治脸色发白、漠视不了的重大消息。
「『早点习惯』是什么意思,夏寰?」
「阿琛在台北临时找不到满意的住处,所以……」
所以个屁!黑瞳蓦地瞠大。「我也住在这里,你不先问一下我的意见?」
「过去臭夏宇动不动就跑来台北,在家里寄居,我怎么没听你反对过?」他卑鄙地拿弟弟当挡箭牌。
「那是……」
夏宇和N年前与你有过一夜情的家伙,怎能相提并论?
英治在最后一刻,把挤到嘴边的「反驳」,吞了回去。因为它听起来太像是他在大吃陆禾琛的飞醋,他这么排挤陆禾琛全是因为心眼小,对已经结束的过去耿耿于怀,不信赖夏寰所导致。
「是什么,你说啊?小~~治~~治~~」
不安好心眼的黑眸,觑着英治尴尬、难以自圆其说的晕红俏脸。
英治怀疑这家伙分明就知道,自己反对陆禾琛住在这里、睡在同一个屋檐底下的理由。
「不知道。」
选择了卑鄙的逃避之路。
「大骗子。」
夏寰重新攫住他傲气的下颚,含着「了然于心」的笑,覆上他的唇。
这是甜美的、堕落的欢愉,彻底渗透到骨髓里的一次深吻,当男人啧啧不舍地抽离了猥亵的赤色舌瓣,英治隔着动情的红雾,扬着不自觉勾人的媚眼,顽固地在口头还击,还示威地吐出长舌做鬼脸。
「变态!」
男人的回应,是再次征服,放纵激情地吞噬那枚顽皮的舌。但是男人渴望征服的美人,也绝不逊于他的强势。
「嗯……嗯嗯……嗯……」
英治的双腕挣开了男人的束缚,野蛮地咬破了男人的下唇,渴饮着带着血气的唾沫,宛如吸血鬼耽溺在施加痛楚、剥夺快乐与纵火焚身的毁灭快感中。
「胆小鬼。」
危险男人高兴地骂着人,遮掩不住他根本不期望英治「反省」的真心。
他希望英治能更加反抗,他推波助澜地等待着英治,将两人之间擦撞出的火花,转变为燎原大火。
男人把压制在英治腰间的腿撤了下来,以膝盖撑开了英治的双腿,脚趾与脚趾相碰、顽皮嬉耍着。
细胞沉醉在轻松欢乐的气氛中,血液像在心脏里舞动。
「外星人!」
英治酡红着脸回嘴。
经过一番彻底的「暖身」,苏醒的身体已经像是停不了的蒸汽火车。
发胀的胸口,红肿的唇,黑色草丛间抬头的欲望……隐隐作疼的瘀伤反而成了最不受瞩目的感触。一切的一切,在男子多年的调教下,已变得淫乱、贪婪的身体,早预备好要迎接这趟目眩神迷的旅程。
剩下来还未做好准备的,是他好胜的心与心头那一片暗黑疑云。
「好吧,你赢了。我已经用光可以骂你的词汇,谁叫我的傻治治这么完美、这么聪明、这么无懈可击。」
男人像在剥下桃子皮般,温柔地剥下英治的睡裤。
「哼!我……还有一打的……骂人话还没用……啊……啊!」咬住颤抖的唇,忍耐。
英治明白事先放松是必经的过程,以及不这么做有多愚蠢,但是……
接受男人粗硬的长指,在一个明明是出口却被当入口,明明是男性却被当成女性去接受的倒错器官里面探路,不论做了几次、几十次、几百次,要他习惯这种「羞耻与洁癖」同被贯穿的行为,是永远都不可能的。
「是吗?那么今晚就玩点不一样的花样吧!」
跃跃欲试的黑眸,与英治相视。
论鬼点子、论一肚子坏水、论玩成人游戏——吃喝嫖赌的天分,这家伙真是无人能敌。他袖中藏着千变万化的花样,比百变万花筒还神。
英治疑神疑鬼地眯起水汪汪的眼,在急促吸吐的喘气中间,断续地问道:「是……什……么……?」
「假如你能够一路骂我到底,绝对不说一声『夏寰』、『让我去』等等央求我放了你的话,我就答应你,当个见色忘兄弟的无情无义大哥,要阿琛搬到饭店去住。」无赖地笑说:「如何?你要接受挑战吗?」
「……明知故问,多此一举。」盈满决心,英治勾起唇角回答。
一个男人收到战帖的时候,那个男人就非得接受这挑战不可,否则他就不是男人了——这种回溯到人类最原始年代,就已经在进行的行为,并不是人类特有的,在大自然当中,公兽的世界里,它依然天天上演。
这是男人的天性,接受再多文明也盖不过去的……就算是手持医刀的英治,也无法违抗的雄性基因意志。
交易马上成立。
「哈啊、啊、啊……」
弯起了半边的大腿,尽量敞开了身子,但是要以侧躺的姿势,承受男人非比寻常的尺寸进入,并非容易的事。
痛得眉头苦皱,鲜明地感受到一寸寸的肉瓣,轧着、挤着,迫开着。
「够了」的字眼就在唇边,英治也只能把它化为迭声的「虐待狂」、「流氓」、「爱开快车的疯子」来发泄。
但他每骂一声,好像反而替男人加油似的,男人的凶器更肆无忌惮在密甬紧合缩放的节奏中,炽烈、紧迫逼人、不给他丝毫喘息机会地抽送着。
「啊嗯、啊嗯、啊啊……」
空气中,流动着浓郁的性爱气味。
传入耳朵中,肉体拍撞的爆裂气音、床体晃动的嘎吱作响声、体液摩擦出来的种种yin mi杂音。
鼻腔连结到肺叶中,男人汗水中带着的成熟麝香、男人皮肤中飘送出来的洁净皂味。
还有男人的唇、男人的指缝间、男人的眉眼间,看的听的受到的,从五官所接收到的、超乎脑容量所能应付的官能快感,四面八方地涌入,瓦解了理智,连骂人的话也跟着支离破碎。
不行了、想去、让我去!
如果是过去,在这阶段早已央求男人释放自己了。
夏寰……
宛如被剥夺声音的人鱼公主,在绝顶的浪涛中载浮载沉,拼命地朝着负心汉伸出求援的手。
「嗯?什么……我听不见你,宝贝,你必须说出来才行。」
男人哈啊、哈啊地粗喘着,瞅着恋人的眼,仿佛是猛禽的锐利双眼,彰显着势在必得的野心,等着要接住,情人放弃一切、自甘堕落地往下跳入自己的怀中。
「到目前为止,你已经骂过我变态、猪头、淫虫、会走路的活体电动按X棒……还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