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里的?易家?”琴不自觉地紧了紧。
“啊,痛!”夜哇哇大叫起来,“琴你这家夥就不能够温柔一点吗?!好歹我也是伤患呀!”如此夸张的演绎并非为了任何娱乐效果,仅仅是想要转移大家的视线,但是这个想法瞬间就被巽打破了。
“是姓梁的吧,”半眯起眼睛,巽说出他的猜测。
“姓梁的?哪个姓梁的?”琴左右看了看,想要从其他人口中获得答案。
“我会自己解决的,这件事我也不希望让小羽毛知道,”显然就算被巽说穿了,夜也没有说明的打算。
“自己解决?你打算怎麽解决,凭什麽解决?”律没有就这样放过对方的打算,一下子便戳到夜的痛处。
“律,我现在不想谈这个,”有些烦躁地从椅子上起来,也顾不得那些尚未处理的伤口,“我现回去了。”
“喂,夜!”拿著消毒棉球,琴的手愣在半空,“你好歹也等消毒完了再走,喂,臭小子!”夜的脚步完全没有因为琴的叫喊而停下来,直直地踏出了酒吧大门,“可恶!”气愤地将棉球和镊子一起丢到金属盘上,刺耳的声响在酒吧里回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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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的话,希望看过的大人不要吝啬到後面敲几个字...
毕竟文已经发了30话了,近10万字下来却只看到三个回复,实在是有些心酸。
还好快要完结了,不然肯定撑不下去,继续叹...
第32话 相信我
拖著疲惫酸痛的身体回到公寓,迎接他的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微凉的空气里弥漫的尽是那寂寞的味道。打开发白的日光灯,夜躺在沙发上,看了一眼流那扇紧闭的房门。暑假结束的时候,不仅仅是易天羽要忙著开学的事情,就连流也跟著言诩跑到日本去了,诺大一间屋子就剩下他一个人。
他并不是害怕寂寞的人,也不是未曾独自生活过,所以才越发不解现在这种空虚的感觉。大概是习惯了,习惯了和流生活的日子,习惯了易天羽围绕在身边的日子,因为习惯了,所以寂寞了。就像曾经看见过晨曦的人再也无法安心地停留在黑暗中那样。
轻轻地勾起嘴角,将头枕在沙发背上仰视天花板,这样的生活,这样的心情竟然让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起来。在这个夏季来临以前,他还从来没有想过生活能够回到那种盈满了欢声笑语的幸福中,还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谁让他觉得无论如何都不想要失去,还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竟然如此地渴望将这早已残缺的生命努力延长下去,仅仅为了一个愿望,一个人。
忘记了躺在沙发上发呆了多久,直到身体开始僵硬的时候,门铃出乎意料之外地响了。夜皱了皱眉,这样的深夜里能有谁上门造访?梁佑振的计划刚刚失败,应该不会在这个时候出现。是酒吧的人,又或者是易家的人?
“夜!”
门一打开,便被扑了个满怀,腰际被对方紧紧地环绕著,背後还能感觉到衣物被五指纠结起来的扭曲。
“羽,”试图拉开怀里那个死命抓著自己的人,可是对方却怎也不肯松手,仿佛只要松开他就会消失掉那样。“羽,别这样,我没事,”稍微安抚了一下对方的背脊,夜叹了口气。不用问他也知道肯定是律告诉易天羽自己遇袭的事情。他也不是不明白律的顾虑,并借他一个人的力量的确难以对付梁佑振那家夥,不管怎麽说,梁佑振就算再不济也是有易家撑腰的人,律担心也是正常的。
“可恶,为什麽不告诉我?!”不管对方是不是伤患,易天羽气愤地抡起拳头就砸下去,抬起的眼眸中升起一层薄雾。“如果不是律…如果不是律……”与其说是生气,不如说是害怕,按照律的说法也许差一点他就要永远地失去夜了,那种排山倒海的恐惧几乎瞬间将他淹没。
“好了,我不是说没事了吗?”用麽指擦掉易天羽眼角的微湿,夜露出宽慰的笑容,但是效果却因为嘴角尚未愈合的伤口而大打折扣。“只是皮外伤而已,”尽管他明白易天羽所真正担心的并不在此,但夜还是刻意避重就轻。
“嗯……”易天羽上上下下前前後後地打量了夜的伤势,确实没有发现什麽严重的伤口,可是那些外露皮肤上大大小小的瘀伤还是让他心里一紧,“我给你上药,”不由分说地将夜拉进了屋里,“药箱呢?”
“浴室,”乖乖地坐在沙发上,虽然夜觉得那些瘀青就算不管它过几天就会散去的,不过既然有人愿意免费服务,他自然也乐意享用。
拿著药箱走出来,面对地坐在茶几上,挽起对方的袖子。想必是用手作为防御低档了不少拳头,所以小麦色的皮肤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印记,发红发紫的。
“痛吗?”皱褶眉头,易天羽小心翼翼地先用消毒棉球清理几处擦伤的地方。
“不痛,”之前在琴那里鬼叫不过是想要分散一下大家的注意力,当然,他不否认琴这家夥虽然看起来有点像女人,但是骨子里有绝对的暴力倾向!
“那是母亲派去的人?”夜嘴巴上说不痛,易天羽自然不会笨到去相信,尽管都不是什麽大伤,但是这些密密麻麻的痕迹看在眼底,不痛才怪!
“不是,”酒精从伤口渗入的瞬间,夜皱了皱眉。
“啊,对不起!”感觉到夜的手有瞬间的轻颤,易天羽连忙顿了手。
“没关系,”嘴角的笑意渐渐浓了起来,像现在这样小心翼翼的易天羽他还是第一次看到,真是可爱得不行,让人很不得立刻拉进怀里拆吃入腹。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抬起头,易天羽可没打算让对方蒙混过关。
“这件事我会处理的,”今天巽的出现给夜一个很好的灵感,说不定能够借此让所有的事情都一了百了。
“什麽叫做你会处理啊?难道你要将我排除在外吗?!”易天羽激动得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大声质问。他知道夜的个人能力比他强,他知道夜虽然看起来满不在乎可是比谁都骄傲,知道他到底有多麽不愿意把自己卷入这样的事件里,可是他讨厌被隔离的感觉,讨厌被排除在外的感觉,讨厌只能够被保护的感觉!
“我不是这个意思,”拉著对方的手逼他重新坐下,夜就知道不能让这孩子知道,“只是我认为自己能够很好的处理这件事。”
“很好?可是你现在浑身都是伤!到底哪里好了啊?!”又忍不住想要站起来,可是手却还被夜拉著动不得。
“只是一时大意,”如果不是漏算了躺在地上的那个家夥,他也不至於变成现在这般狼狈,想到这里夜就恨不得回去再给那人两脚。
“我就那麽不可靠吗?”垂下眼帘,易天羽不甘心地咬著下唇。
“笨蛋,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把对方拉进怀里,让易天羽把头枕在他的肩膀上,“我一个人就足够了,真的。”
“可是……”易天羽从怀里抬起头想要反驳什麽,却被夜落下的食指点住了唇。
“真的,相信我,”如果单从武力上考虑,要一个人对付梁佑振那样的小人还是勉强了些,不过他可没有那种愚蠢的打算。
“不行,我要告诉哥,”虽然他很想要相信夜,但这种危险的事情不是光一句相信就能够安心的,更何况对手的事情他也不是不清楚。说到做到,易天羽立刻就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不要告诉他,”迅速地抢过手机,夜按下了红色的键,“我不想让他知道,”否则大概会把他的计划完全破坏掉,虽然他很讨厌梁佑振,也不介意易天翔因为自己的事而跑去杀了那家夥,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筹码是应该被利用完毕以後才抹杀的。
“为什麽?”易天羽不解地反问,“如果梁佑振动用易家的力量来对付你怎麽办?”光是想他都觉得全身发抖,加上母亲本来就对夜有意见,对於小舅的行为很可能采取默认的态度,所以能阻止的就只有哥哥了。
“我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给对方一个安心的微笑,狠狠地揉了揉易天羽的头发。
“呀,不要弄我头发啦!”胡乱挥舞著手把夜的爪子拍掉,“真是的,病人就给我安分点!”鼓著腮帮子,易天羽一狠心就往那瘀青还未散去的地方打去。
“啊,痛!你要谋杀病人啊?”夜一边嚷嚷一边开心地笑著,身子往後倾,左右地躲开易天羽那雨点般的小拳头。
“你哪里像病人了啊?!”双手叉腰,易天羽站起来,一脸鄙夷地俯视几乎躺在沙发上的人。
“是,是,我知道错了,易大爷放过我好不好?”那张笑容不减的脸把话语的效果打了N个折扣。
“夜……”突然,易天羽欺身上前,爬到沙发上,双手撑在夜的两边。
“你要欺负病人啊?”话虽这样说,可是夜却很乐意闭上眼睛迎接对方的吻。
柔软的唇相触地瞬间,仿佛被电流窜过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酥酥麻麻的感觉让四肢发软。微微仰起嘴角,开启双唇让对方的小舌毫无障碍地入侵自己的领地。是错觉吗?夜似乎真的觉得小孩子的吻技变好了,竟然也会让他有种莫名的沈醉感。小巧的舌尖灵活地在自己的口腔里游走著,细细地扫过每一颗牙齿,主动地卷起自己的舌头翻搅著。酥麻的感觉冲了上来,思绪变得模糊起来,夜顺应本能用手圈过易天羽的腰际,把他往更贴近自己的地方带。
“夜……”破碎的声音从唇边溢出,易天羽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起来,舌尖纠缠时发出的水声让周遭的空气顷刻变得燥热起来,就像是催情剂般燃烧著每一根神经。
“羽,”回应般呼唤著,双手攀上易天羽的背脊摩挲著,皮肤之间的轻蹭让身体的温度开始不受控制地疯狂飙升。
在几乎要被欲望的漩涡吞噬时,易天羽拉开了距离,舌尖拉起的银丝泛著色情的味道。
“怎样,是不是变厉害了?”居高林下,得意地笑著。
“有进步,不过仍需努力!”好笑地看著那张因为自己後半句话而露出不满神情的脸,然後狐疑地问,“你该不是找谁去练习了吧?”
“切,你管我,”撇了撇嘴,“反正总有一天我会反攻的!”
“是,是,”无奈地摇摇头,“不过你今晚上是打算就这样过一夜?”
“呃?”易天羽低头,这才意识到自己正坐在某个危险部位的上方。
“虽然我是不介意,”露出一丝贼笑。
“哼,受了伤就给我老实点!”从夜的身上爬下来,易天羽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收拾好药箱就跑进了浴室里,剩下得逞的夜毫不掩饰地大笑。
第33话 交易
第二天清晨易天羽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夜已经忙碌出一桌子香喷喷的早餐,摸了摸饥肠辘辘的肚皮,很自觉地窝到了早餐面前。大大地吸了一口太阳蛋的香气,易天羽微笑著露出十分满足的模样。
“快吃吧,小馋猫,”端著牛奶出来的夜刚好碰上这个画面,不由得弯起了嘴角。快步走过去,递过手中的牛奶,像逗猫咪般用手指轻轻地挠了挠易天羽的下巴,然後在对方反弹以前迅速逃开。
“夜!”易天羽恶狠狠地瞪著肇事者,“有本事别逃!”举著手中的叉子在空中威胁道。
“笨蛋,不逃难到站著被你打啊?”迅速地溜到自己座位上,夜已经开始享用自己的劳动成果。
“切~!”撇了撇嘴,有什麽在脑海中浮现,易天羽突然沈默了下来,目光凝聚在芳香四溢的食物上。昨夜的事情并没有得到解决,说到最後他依然不知道袭击夜的到底是哪里的人,尽管他不认为易家能够脱掉关系。
只是,他真的如此不可靠吗?说好了幸福是两个人共同去创造,而不仅仅依靠一个人去支撑,可是为什麽夜却依然喜欢把所有的事情包揽在身上呢?那双肩明明并不比自己更加强壮。可是他不知道,当言语都无法起作用的时候,到底要怎麽告诉对方自己也可以分担,也可以承受。夜竟是那麽单纯地将自己排除在外,仿佛那就只是他一个人孤独的世界,自己则仅能在透明的隔膜外静静地凝视。然而这不是他想要,也绝对违反了当初的承诺。
“夜接下来打算怎麽做呢?”用金属叉子戳著鸡蛋,易天羽并没有抬头。
“放心吧,我不会乱来的,也不会让自己有事的,”夜并不是不明白易天羽的想法,可是他也相信对方会理解自己的想法,不是不相信,而是那种不希望对方受到一丁点儿伤害的心情,哪怕那仅仅是可能性。
“可是......”易天羽还想要说些什麽的时候被夜截断了。
“再不去学校就要迟到咯!”
“我现在哪里还有上学的心情啊?!”只要一想到随时都可能会失去夜,他就没有办法安心,别说上课,就连数秒锺都不想离开。
“学生不去上学要做什麽?”从後面拍了一下易天羽的头,“乖,上学去~!”说著,夜便转身去拿易天羽昨天带来的背包。
“可是夜......”不由分说地被塞过背包,易天羽紧紧地捏著带子,“难道就没有什麽是我可以......”抬头,四目相接的瞬间,易天羽打住了,夜嘴角弯起的弧度让人心痛,却也让心底流过一阵浅浅的暖流。
“羽?”微皱眉头,看著不发一语的人。
“我知道了,”淡淡地吐出几个字,别过眼,“我去上学,”也许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不知道为什麽,当看见夜那双眼睛和那个笑容的时候,他突然这样觉得。
“羽......”突然的转变让夜有些无所适从
易天羽把背包往肩膀上一丢,朝大门走去,伸手扭开们把时,背对著夜,“小心点,”他不敢想,如果晚上回来的时候看不见夜的话,自己会怎样。
目送著易天羽离开,夜轻叹,笑了。但嘴角的弧度很快便再次回落,因为还有很重要的事情他必须去做。虽然他总是在易天羽的面前表现得十分自信,但实际上却没有那样确实的把握。
夜到达易家的时候已经将近中午时分,在大门前刚好碰上准备外出的梁佑琦。没有意外地,当自己出现在对方的视线范围内时,梁佑琦的脸色便瞬间改变了,尽管维持的时间并不长久。
“有事吗?”昂高了头,梁佑琦一脸不屑地看著夜。
“我像那麽无聊的人吗?”没有太在意对方的态度,夜玩笑地耸了耸肩。
“有什麽事就在这里说吧,”双手环胸,显出不耐烦的样子。
“你确定要在这里说吗?我是无所谓的,”摊手,夜轻轻扯了扯嘴角。
“到花园去吧,”想了想,梁佑琦妥协地转身朝旁边的花园走去,直到确认佣人们都远离了才停下脚步,“你现在可以说了。”
“莫巽,想必你不会不认识吧?”并没有拐弯抹角的必要,夜一上来就打开天窗说亮话。
“你要威胁我吗?!”梁佑琦的脸上瞬间多了几分寒意,直勾勾的眼光向刀子般射向夜。
“如果你的好弟弟不来骚扰我的话,我也懒得搞这麽麻烦的事情,”相对於对手的气势,夜这边却显得轻松自在得多,“不过你最好告诉他,想要取我的命,也要先掂量掂量自己,”他又怎麽可能坐以待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