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救命啊......!好痛啊!"幸亏他反应的快!大声的呼叫掩盖了胡太医出口的惊呼。
"您怎么会在这里?"意识到自己方才太过大声了,尽可能的小声寻问。其实他......此刻他对于眼前人有着一份无法言语的愧疚之情。
"胡太医......你也是他们一伙的?"
他没有想到,抓的这帮人势力竟然这么大。眼前的人是宫中太医院的总管,那么不就是说那些坏人掌握了整个皇宫所有人的生死?!
那就真的......太可怕了!
"殿下,先让老夫帮您瞧瞧身子怎么样吧!"没有正面回答,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答,他不想,但又......
见胡太医将绑着他的绳子解开,终于获得了自由,猛的推开太医站起却因多日未进食而虚弱的倒下。
气急的捶了下地板......可恶!他怎么总是这么没用!
"殿下身子虚弱,这里的环境又......"并没有生气对方的行为,反而将对方扶到相比之下稍微干净点地方坐靠着。
"胡太医,你......变......什么......"有些不适应这样和善的对待,让他有些语无伦次。
"老夫惭愧!往事不想再提!"哀叹着,想起自己可怜猝死的孙子,眼中闪着泪光。
"胡太医,不要难过了!人生原本就是如此,想必您也知道错了,谁能无过呢?炎儿相信,你是个好人!"
当日他病重之时,也承蒙眼前这位医术高超的太医所救。而此刻,对方眼中悔恨的神色是不会骗人的。
人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他相信胡太医是真的知道自己错了。
"殿下......其实......"他还是不敢说,要是说了也许......
"还是让老夫帮您看看吧!"
整脉之后,他也算大致放心了,除了有些虚弱并无大碍,"老夫会让他们把这里整里了,也让你换身干净的衣服!"
从怀里拿出一个蓝色的陶瓷瓶子,"这个是老夫研制的寻气活血保命丸,殿下收着!这里必定没有好吃好住,您要自个儿多当心才好!"
不是他不想救人,可凭他力量远远不够。他也十分矛盾,是要为保晚节而相助于殿下?还是......
"恩!多谢太医!"从对方的神色,他知道也许胡太医也是形势所逼而身不由己。
"胡太医,坏人是没有信用和良心的!你要小心!"
真心的提醒,而并非想要动摇人心,却说着无心,听者......
离开之前,他跟九殿下要了信物,也许九殿下说的对!相信凭借四殿下的势力,保他的家人应该没有问题。
左思右想之后,终于下了决定,便紧握着手中的玉佩加快脚步往景漾宫方向走去。
突然,一道人影挡住了他的去路,看清来人......
"老、老夫,只......啊!"
身形疾如风出手恨又准,斩断了未完的话,割断了脆弱的颈,"稍候就送你的家人去陪你!这就是叛徒的下场!"
刚想弯下身子捡脚边的玉佩......
"你是何人?"
闻声杀手没有转身,稍稍一僵便立刻施展轻功随即消逝不见。
"慢着!子夜,不要追!"拦下了立刻要追杀手的子夜,谨慎的走到一动不动的尸体身边──是他?!
走到主子身边,小心的捡起地上的玉佩,恭敬的用双手递给主子。
从见到尸首开始,宇文治便一直眉头深锁,伸手接过子夜递上来的玉佩,仔细的反复了看了看。
似乎在那里见过却又实在是无法想起,宫中此累物品太多,但不知为何见到此玉佩他总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子夜,你见过吗?"眯起双眼再好好回想,还是记不清。
摇了摇头,他确实没有任何印象,也从未见过此物。
想来也许是他多心了,可......光天化日之下,杀一个6品医官,而且隐约听见什么"背叛",难道说这玉佩......
"今天这是吹的什么风?方才跟六殿下巧遇,此刻竟然连身子虚弱的三殿下也遇见了!哈哈!"轻轻的摇着手中的折扇,一派怡然自得的模样,"龙,你说今儿个到底吹的是什么风......"
惊讶的瞟见地上横躺着的尸首,骤然合起折扇,快步绕过眼前的宇文治,"龙,你来看!"
听到柳昊的话,他才傲然的迈步越过眼前人,柳昊用折扇轻轻的转过死者的头,是──胡劭清?!
及其冷酷的手法,凶手对付一个完全不会功夫的太医,竟然毫不留情的一剑毙命,难道有深仇大恨?
"子夜,我们走!"宇文龙的出现,让他不禁有些意外,但此刻他还有重要的事去办,无暇管怎么样的闲事!
凝重的望着宇文治,应该不是他所为,但至少会看见会听见些什么?
说不出为什么,但他总觉得此刻不简单,有些心绪不宁,多日来对于炎儿的担心竟然让他竟然觉得此事......
"慢着!"明知也许问了也是徒劳,但还是开口了。
"龙,你不会认为人是他杀的吧?这似乎......?"急忙站起身,拉住龙往前行的脚步,轻声的在耳边说着。
伸手当下了柳昊未完的话,"我知道!"继续走到停下脚步却迟迟没有回身的宇文治面前。
"哼!"冷笑一声,"四皇弟,还有事吗?本王可还有其它的事要去办,没有时间在这里闲逛!"夹枪带棒的嘲弄着,狠狠的往对方脸上扔去。
"谁杀的?"简洁明了的说出自己的目的,没有时间跟无聊的人玩文字游戏。
心中有种强烈的感觉,此事与炎儿的失踪有关,但到底那里有关联,他根本说不上来。
"杀手!"说着摩菱两可的答案,淡淡的看眼宇文龙,为什么他觉得宇文龙对此事的关心有些过呢?
"你看见了?"异常认真的凤眸犀利而敏锐,直直的锁着对方,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能使对方显得有些浮躁。
而此刻面对如此眼神的是宇文治,他只是懒散的一笑,"看见了!"一问一答的对话模式。
"听见什么?"这才是他想知道的,凤眸没有离开对方的双眼,他要听真话。
"叛徒!只是隐约的听见说叛徒!"出乎意料的老实交代了。
他现在没时间去瞎忙这些无聊的事,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他去办。但......还是没有把方才捡到的"玉佩"交给宇文龙。想来若是宇文龙那么想要破案那就让他破个够,但玉佩......
叛徒?!乍听之下......是他多心?!难道是......
"若是没事,本王就先走了!"看见宇文龙一脸为难的模样,"子夜,我们走!"脸上的笑更深了。
看着宇文治和子夜转身离开,命案发生的地方是回他景漾宫的必经之路,难道说胡太医是来找他的?!而宇文治由为何在此?
"柳昊,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之物!"倘若真的是那样,必定会留下什么才对。
俯身仔细的检查了尸首,除了一些行医的工具,其它什么也没有,抬头对着龙,"没有!"
没有?!那就奇怪了!认真的看着散落一地的药具医具,慢慢的走进尸首。
"去查查,今日胡劭清是去为谁看病了?最好也查查这几天宫中有谁病了!"如果他猜想的没错......
"好!此事就交给我去办!"柳昊欣然接受,"龙,你先去换了衣装陪皇上和付将军去校场!"提醒着身边人正事也重要。
"恩!"淡淡的应了声,"叫张军过来,把这里处理干净!告诉他没有本王的命令,谁也不准动尸首!"
虽说陪父皇去验兵重要,但他还是无法全然放下此事......
"我们分头行事!"柳昊应了一声便转身去办,对着柳昊的背影不放心的说,"柳昊!你一切小心!"
此时他不能在失去一个信任的朋友,单看此情景猜想,对方的功夫,不仅是高,而且阴狠!
"哈哈!柳昊没见到你和炎在一起幸福生活,怎么舍得就这样放开尘世繁华!"
人生匆匆,生死有命!若是他柳昊命该如此......也算是对得起朋友,对得起自己了!
豁然开朗的他,也许就是所谓的勇者无具吧!转身挥扇离去。
望着柳昊远去的身影,他宇文龙一生......有炎儿与他相爱,有柳昊这样的铁血兄弟......足以!
第二十四章
屋外突然飘起了稀稀拉拉的雨丝,环视这样一间四方矮窄的陋室。先不说如此简陋,就说她每次来到这里都会感受到的那种沈郁压抑的气息,就让她有种窒息的感觉。
"呃......!"再一次的被眼前人拦下自己未及开口的话。
疑惑的抬眼,看似不着痕迹的打量着眼前高深莫测的人。惬意的对窗而坐淡漠的轻合着双瞳,嘴角挂着一抹隐约可见的轻笑。
久久的凝视着,总觉得此人仿佛已然看透一切,身不在俗世亦不容五行的超脱感。但......同时又带着一种狂傲笑登天下,一切尽在其掌控的决然霸气。
突然,一道人影迅速闪立于窗前,有些错愕的望去,此人的功夫必定已然出神入化。
缓缓的撑开双眼,那是一双让人无法忽视的墨瞳,并不漂亮但似乎可以洞悉一切。
此刻眼梢微微上扬着,隔着窗户薄薄的蜡纸笑望着窗外之人,"事情办妥了。"不是问句,自信的用着肯定的语气。
"是的!"窗外人低沈简洁的回答。
"恩!"笑意更深了,"可干净?"轻描淡写的语气,仿佛此刻谈论的只是家常闲事而已。
"有人瞧见了!"具实以告,不敢有丝毫隐瞒。
"哦?是吗?"并未因这样的消息而忘记维持脸上的笑容,"是何人如此好运?"
听者在窗外骤然跪下,"恕罪,因为是三殿下!"他深知窗内之人越是淡漠的清谈,就越是代表着此刻已然怒不可赦。
"治儿?!"一直愣愣的听着眼前人与突然出现的人影奇怪的对话,突然听见治儿的名讳。
"下去吧!"没有理会突然尖叫的人,冷然的命令对方退下,"做好你该做的事!不要辜负我对你的期望。"
转过身,此刻才真正面对着一直坐在他身侧的人,口中却轻溢出对窗外人的交代。
听着对方恭敬的回礼,似来时一般立刻消失于窗外,心急的想知道方才他们对话的内容,"先生,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们把治儿怎么了?"
又一次儒雅的伸手,"娘娘不用担心,三殿下安然无恙!只是我的部下方才去帮娘娘收拾残局之时,巧遇殿下而已。"
脸上人畜无害的笑容,真诚的让人无法不相信他的话,见对方脸色稍缓和了些。
"娘娘今日可是做了一件大错事,险些让我们的计划前功尽弃啊。"依然是轻快的谈笑论事,脸上的笑容也未曾消失,"若不是......"简单的说着方才部下所做的事,"恐怕此时......"
没想到,胡劭清还是背叛她,"但......抓了宇文炎真的可以乱宇文龙的阵脚吗?"
多日来,她是听闻宇文龙近似疯狂的寻找炎的下落,可也未见他对太子之位有半点怠慢!
"娘娘怀疑在下吗?"巧妙的不答反问。
"不、不!当然不是,往后还要仗先生指点!"眼前人还不能得罪,"方才失言,还望先生莫要见怪!"连声好言好语的哄着。
"哈哈!娘娘客气了!在下不敢当!"带着些许羞愧的笑容,摇手轻叹,"不过......"
"不过什么?"
单纯的夫人就是如此容易上当,"不过,除了不可伤害九皇子之外,还望娘娘不要忘记对在下的承诺!"眼中一闪而逝的金光,快的几乎无法发现。
承诺?!哦......是指这个啊!"这个是当然!一定重金酬谢!"只要对方存有贪念,此人就绝对可信。
"哈哈!那在下先谢过未来的太后了!"贪恋的神色表露无疑,"还有一个承诺娘娘不会忘记吧!"双眼刻意的眯起,给人一种贪得无厌的错觉。
"还有?"还真是个要不够的主!"还有什么?"没好气的问着。
"保守秘密!"异常凝重的望着眼前人,"此事只可──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否则......一切作罢!"又寻回了那种人畜无害的笑容,却意外的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
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当然!本宫会守承诺!那么,此刻时候也不早了,本宫要回去了。"
"也请娘娘管好自己的爱儿,切莫多事才好!"
是她多心吧?为什么总觉得眼前此人那种柔和的笑,带着冷捩的杀意呢?
再看一眼此人......一定是她多心了!此人除了能算,其它的根本不足为惧。
"娘娘慢走!在下就不送了!"恭敬的曲身相送,直到对方的身影消失于门绯,才渐渐收起虚伪了笑容。
"笑生,你也有笑累的时候?!"一道沈静有力的戏谑声音,只见墙竟然缓缓的移开,挺立傲然的身影迈步而出。
"主公!"恭敬的下跪行礼,"连您也笑属下吗?"也不想想他在为谁办事!略带撒娇的意味,细心的拉过坐椅放在主公脚边。
"哈哈!"苍劲有力的笑声,"事情看来都很顺利?"一直都没有将视线落在人身上,只是淡淡的向着远方。
若要说高深莫测,他楚笑生最多也只能排第二,他的主公才是一个最难琢磨之人。
"是的!目前尚算顺利!"
"好!"这才转过视线,清雅的落在楚笑生的脸上,"有什么想问的吗?"
"主公,有人在调查我们!"主公怎么知道的?他应该没有表现出来才是。
"让他去吧!"淡漠的口吻,完全没有重视此事的感觉。
"是!"主公知道是谁?算了,既然主公如此说,他只要专心的办事即可。
"笑生,这个世上就只分两种人!一种是愚蠢的人,另一种就是聪明人!"不着边际的突然说道。
"是!笑生知道了!"
"哈哈!"他的天下......就要得到了!
四周到处都是马蹄而过飞扬的黄土,眼前是威武站立的士兵们,让他不禁感叹起此刻的内乱景象。
敷衍的陪着父皇着付将军阅兵点将,原本这对于他这个心有千千结的人来说已经是个大麻烦了,没想到还......
"龙哥哥,这里灰好大呀!"说着不忘一个劲的把自己柔软的身子,往着对方身上靠。
不耐的再一次小心的甩开身上人,"小季子,带凌郡主去营帐内,好好伺候着。"最好立刻从他眼前消失。
"是......"边摸汗边答应!
"人家不要嘛!"撒娇的拉着对方的手,"人家要陪着龙哥哥,凌最喜欢龙哥哥了!"
闻言,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冷颤!
甜甜的声音描述着自己纯美的爱情,抬起大大的杏眼,崇敬的望着眼前,虽然才18岁却已经高过她2个头的男子。自小懵懂的就已然喜欢了这个傲慢,神气的,总之在她的眼里,是什么都比别人强的龙哥哥了!
"龙哥哥热吗?"抬起柔嫩的小手,举着汗巾想帮心爱的人擦汗。
一旁的小季子默默的看着这个粘了主子一天的凌郡主摸了一把冷汗,也暗暗的猜测着什么时候主子才会真正的发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