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传之东海龙王 情雨(出书版)下 by 萝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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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圣,你做什麽?」尧庄主错愕的看著他,不解他何以救人之馀还要伤人,更何况这两人还是神医的属下。
「哼!」被尧庄主称为风圣的徒弟,那张刚毅的脸上已无方才的憨厚温吞,而是一派的冷厉毒辣,就连眼神也变得阴狠起来。
看见自己的属下被伤,尧雨扬也微微的动了怒。
「很好,敢在本少爷的土地上伤人,你是第一个。」太岁头上动土,很好,很有种,尧雨扬怒极返笑的扬起异常灿烂的笑容。
很有默契的,同一时间,尧天勍放开了他,而他的手一挥一落,只见不远处放在桌上,那装著开天剑的木盒子被一股力量震得向上飞起,然後开天剑便破匣而出。
那一切几乎都是在一瞬间完成,当剑落入尧雨扬手中的瞬间,他人也跟著奔驰出去,速度之快令人咋舌,也令人畏惧,就连自称轻功天下第一的飞贼草上飞,速度也许都还比不上他。
但抱著云姜的风圣,也不落人後的挥剑隔挡,灵敏的反应与应对的招式在在都令所有人错愕,天地庄的众人一时都无法相信那个敦厚的男人竟然会使出这样的厉辣招式,而且,还比他们想像中的强。
但令尧庄主更错愕的,是尧雨扬所使用的剑法,竟然是天地庄的开天剑法,那向来是只传尧家人的武学,据说原本还有破地刀法,只是当初破地刃的失踪,加上後来历代族长因为只有开天剑可使用,为了便於使用开天剑,几乎後来的族长都只学习开天剑法,久而久之,破地刀法也就失传,只是,为何他会使开天剑法?看他那纯熟的剑法,绝非一天两天练成的,而且就连他都不得不承认,尧雨扬使的比他更好。
二十招过去,锵的一声,两人分别向两端落下。
一手扛著云姜的风圣,身上只有几处轻微的挂彩,但都不是很严重,能够一手扛著云姜还只受了这麽一点轻伤,严格说来,他确实很强。
「没想到,传说中的杀人神医也不过尔尔。」风圣轻蔑邪肆的笑著,举起手,在自己手背上的伤口舔了舔,模样著实诡谲妖异。
「好说,堂堂妖域域主作出如此伪装还真是出乎本少爷的意料,你说是吗?练.风.生。」尧雨扬冷笑著甩了下手中的剑,手中的剑依旧是那样的乾净不染一丝嫣红。
妖域域主?众人诧异的看向那看来憨厚正直的人,虽然此时他的表情确实妖异的让人不得不怀疑,尧雨扬说的是否为事实。
其中最讶异的莫过於尧庄主,他一时间,很难接受这一个看来憨厚老实的徒弟,竟然会是传说中那心狠手辣的妖域域主。
就连尧天勍也被这名字给震的心中一阵激盪,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真正在自己眼前发生这一切时,他依然免不了心中的震撼。
大哥......他忍不住的在心中无言的喊著。
江湖上对练风生这个人的传闻非常多,例如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心狠手辣,阴沉冷厉,但也是一个非常妖美俊邪的美男子。
只是今天他们怎麽看,都不觉得风圣会妖美俊邪,也根本无法将他和传说中的练风生凑在一块儿,这让他们忍不住的怀疑,会不会是尧雨扬弄错人了
「你知道我是谁?」风圣...不,练风生眯起了眼,冷冷的一句话就等打破了他们的信任,让人无比错愕。
「有人想要伤害属於我的人,我怎能不查查到底是谁有那麽大的胆子,敢在老虎嘴上拔毛。」即使,对方是自己恋人的亲兄长,他也不会轻易饶恕。
练风生冷冷一哼,穿过尧雨扬,瞪著不远处的尧天勍,心中又是一把火在闷烧,心中有著不甘。
为什麽每个人都向著那小子?为何连自己喜欢的人都对他惦念不忘?
「哼!」练风生轻哼了哼,目光一敛,口中发出一声长哨。
一声长哨之後,四周的树林中飞奔出一群为数不少的刺客,包围住众人。
「看来......飞进来的苍蝇还真是不少啊......」尧雨扬冷冷的一笑,扬起手中的剑,对应著他们,另一手弹了个响指。
瞬间,也不知道从哪冒出了一群身穿墨绿色衣裳的人,挡在主厅门前,也避免了这群不速之客入侵主厅,但相对的也保护了天地庄众人的安危,看见这情景,天地庄的每个人都面面相觑,不知这是尧雨扬有意,还是他刻意的安排。
「练水起,把『那个』令牌交出来。」练风生剑锋一转,指向了还在主厅里的尧天勍,让除了尧夫人与尧雨剑以外的众人愣了一愣。
练......水起?风生......水起?他在叫的人是尧天勍?这是...尧天勍的本名吗?他们......又有何关系?该不会,尧天勍也是来自於妖域吧?
尧天勍蹙起了一双剑眉,然後摇头。
「那东西......不在我这里......大哥。」一声大哥,让众人都傻了,没敢相信,尧天勍竟然也出自妖域,而妖域域主竟然还是他的大哥,那他......不就是妖域的二少爷的了?
只是......几个比较年长的人脑海中浮现了,当初尧天勍在雪地中那伤痕累累的被尧雨扬发现的模样,是什麽原因,会让身分尊贵的妖域二少爷,如此落魄的倒在雪地之中?而且刚毅沉稳的尧天勍,和眼前扬著一股邪气乖戾的练风生,完全无法让人想像他们两人会是兄弟。
「你说谎,当年爹明明将东西给了你,别以为我不晓得,把那东西交出来。」练风生沉了沉脸,表情阴森的说道。
「东西不在我这里,当年......我送给了...扬儿。」尧天勍顿了一顿,还是用了这个称呼。
他的回答,让大夥愣了一愣,视线看向被扛在练风生肩上的云姜,只见他脸色微微的刷白,而练风生的脸色更是略略一沉,抿紧了唇冷瞪著尧天勍。
两方相对无言,而其他人更是不明白,为何练风生不向自己扛在肩上的人索拿自己要的东西,人不就在他自己的肩上吗?
「你无法开口跟他拿那东西对吧?」尧雨扬勾勒起一抹笑,笑的让练风生颇不舒服,他讨厌尧雨扬的笑容,那眼中洞悉的......太多太多似的。
「你又知道些什麽了?」练风生冷冷一哼,不觉得他会知道些什麽事情。
「我知道的可多著了,例如......你无法开口跟他要那个所谓的『令牌』,是因为你知道,他......根本就不是......尧雨扬,所以,自然也拿不出你要的东西了,是吧?因为,他是你派出来像勍哥哥探找那个令牌的人,又怎麽可能会知道呢?」尧雨扬笑容灿烂的说著,让众人倒抽口气,不敢相信的看著他,也看著被练风生扛著的云姜,就连云姜,原本已经够苍白的脸色,此时看来是更加的惨澹了。
而尧庄主则是不敢相信的瞪著尧雨扬的背影,一时之间有些难以接受他说的话,也很难接受,原本以为自己疼爱的么儿已经回到他们身边,此时却被告知那其实不是真正的么儿,而是一个冒牌货,怎麽想,都让人难以接受。
如果那孩子是假的,那......真正的么儿呢?现在人在何处?又是否安好?诸多的问题塞满了他的脑海。
突然,手中传来一阵温热,让他愣了一愣,侧过头,看见妻子握著他的手,对他浅浅的微笑的,似乎是在安慰他,要他不用担心。
莫非,她知道些什麽?尧庄主忍不住的这麽想著,想问,却被尧夫人制止他的问话。
「等会儿,你就会知道了。」尧夫人轻声细语的说著,然後看向那对峙著的两人,看得出来她有些紧张。
她怪异的态度,让尧庄主也顺著她的视线看去,看著那气氛紧张不已的两人,一触即发的局势让他也不自觉的紧张了起来。
「看来你知道的事情果真不少......」练风生眯起眼,危险的看著他,一边将扛在肩上的云姜给放下,推到後头的属下手中,锋利的剑转向了尧雨扬。
「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不该知道的我也知道。」尧雨扬手中的剑也划了道圆弧,和练风生相对峙著。
无言的宁静,此时反而凸显了山雨欲来的感觉。
「杀!」突然的一声令喝从练风生嘴里传出,他和那些来自於妖域的属下,瞬间的攻上,现场顿时呈现一片大混乱,刀剑相冗的响亮撞击声不绝於耳,令天地庄众人瞠目结舌的,是这群听令於尧雨扬的黑岩堂人员,每个人都有著不凡的身手,每一个站出江湖去,都肯定会是个名声响亮的侠客,但他们,却甘於在这『恶名昭彰』的神医麾下做事,这是否代表,这神医,并非如江湖传言的那般恶劣不堪?
「欸?阿勍你也要上去打吗?」尧雨剑的嚷嚷声拉回了一些人的注意力,包括尧氏夫妇在内。
他们下意识的看向尧天勍,只见他不知道何时已经穿整好衣服,手中提著一把剑,准备加入战局之中。
「我不会放他一个人,更何况,这一切......也多少是因为我而引起的,我有责任去结束这一切,而且,妖域的剑路招式,我想没人比我更清楚的了。」妖域的妖血剑法,毕竟他童年也曾经学习过,但是因为那套剑法太过狠绝,丝毫不留馀地给对手,所以,他并不喜欢使用,也不愿意在天地庄里时使出。
双方兵戎相见,多多少少都会有两方的人受伤,就在手持著逆鳞冲入场中的尧天勍使出了不同於以往的狠辣剑法时,场中的状况逐渐改变。
而和练风生往来数十招的尧雨扬,也不得不承认,眼前的男人确实有点实力,过去他遇见的大多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纨裤子弟,真正能和自己对战这麽多招还不败下的人,除了他的几位师兄姊之外,练风生还是第一个。
突然的,练风生使出了一招极诡异的剑招,原本已经被尧雨扬挡下,但那剑路突如其来的一转,由下方直刺而上,让他心中一惊,迅速的退了一步,但无法完全避过的,剑尖刺进面具与脸之间的空隙,但也因为尧雨扬的急速後退,而面具就因此被迫从他脸上剥离,而尧雨扬手中的开天剑也在隔挡之时被挑飞了。
喀啦一声,银制的面具掉落在地面上,众人看见那张一直隐藏在面具底下的脸庞时,都忍不住的一愣,包括在他面前的练风生。
「小......石头?」尧庄主不敢相信的低喊,才让众人恍然回神似的瞠大眼,一样不敢相信的看著尧雨扬。
就连不远处的云姜,也一样大受震惊的看著尧雨扬。
是他......竟然是他?他竟然就是杀人神医?
此时此刻,所有的人总算明白了尧天勍会对尧雨扬如此温柔眷恋的原因了,因为,他根本就是小石头,而不是其他人。
但他们最受震撼的,莫过於那活泼亲切又可爱的小石头,竟然会是那个被列为江湖怪人之一的杀人神医,一个开朗明亮,一个正邪莫测,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练风生双眼微眯,瞪著眼前的尧雨扬。
「原来是你。」看著尧雨扬,练风生豁然明白,为何蛊毒会反噬回云姜的身上,就是因为眼前的尧雨扬,解了那嗜心蛊之由。
「怎麽,很意外吗?」那张看似天真无邪的娃娃脸上,勾勒起一抹笑。
「是很意外,不过由此看来......他身上的毒也是你所致的了?」练风生捡去了那掉落的开天剑,指向尧雨扬。
「在我面前想要下毒伤害天地庄的人,不让他吃点苦头怎麽说得过去?」尧雨扬甜甜的笑著,但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恍然大悟,尤其是天地庄的人,此时才知道,原来当初他并不是对云姜下毒,反而是救了他们众人。
这句话让练风生听了非常的不高兴,毕竟再怎麽说,云姜都是他喜欢的人,而伤害云姜这种事,也只有他能做,别人想来插一手,是他绝对不允许的事情!
「那麽,你将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手持二剑的练风生说完,瞬间的来到了尧雨扬的面前,两个由不同角度落下的剑锋,直取那致命之点。
手中无武器可阻挡的尧雨扬心中暗暗的咒骂了一声,而同时转过身的尧天勍也正巧的看见了这一幕,呼吸瞬间的停滞。
「扬......」扬儿两字尚未出口,尧天勍就听见尧雨扬同时的发出一声大吼。
「破地──」
这两个字,让尧庄主瞬间的一震,然後瞪大了眼。
也在练风生双剑落下的同时,一只巨大的白虎,不知道从哪里出现的及时扑倒练风生,其他妖域之众想要冲上前解救他,但却被转过头的破地,对著他们以一声震耳虎啸给震住了。
那只白虎是......少数几个在天地庄待的比较久,当年曾经在那一晚看过破地现身的人都瞠大了眼,看著那只威风凛凛的白虎,就如同他们记忆之中的模样,白毛金瞳,只是体型似乎是小了那麽一些而已。
「破...地?」尧庄主不可思议的低喃。
难道,那只白虎就是当年被那白发公子索去的代价,破地?只是,为何会落入小石头...不,那杀人神医手中?
尧雨扬转过头看了尧氏夫妇一眼,又转回过头看著那只大白虎。
「小破,化型。」短短的四个字,就让所有的人看见一幕堪称神迹的画面,只见那白虎瞬间的化作一道光芒射向尧雨扬的掌心,当那慑人眼瞳的光线消散而去之後,每个人都看见了尧雨扬手里的东西。
那是一把堪称绝世之刀的银白色宽长刀,刀柄是栩栩如生的虎头,虎头上的双眼是浑金灵活的像活物的虎眼,即使是当年早已见识过的人,今日再次一见,仍不免的呆愣。
「真是......还是刀子比较习惯。」拿著破地刃的左手顺手挥了一挥,让他满意的点了点头,也让其他人轻抽了口气。
他刚刚使出的一手好剑,是多少人所望尘不及,但这竟然不是他所擅长的兵器,他连不是自己习惯使用的长剑都能使的如此之精妙,那如果是他擅长的兵器呢?是否会更加惊人?
而且,最让练风生介怀谨慎的,是尧雨扬竟然还是一个左撇子,想到刚刚自己都是在被让的情况下和他对打,练风生心情就有些郁闷了起来。
竟然,被如此的看轻,这口气,让他难以下咽。
他跳起身,瞬间有种奇怪的晕眩闪过他的脑海,但他强忍下那种不适,挥舞著双剑朝尧雨扬再次攻去,只是,已经错失了最佳时机的他,和拿著自己惯用兵器的尧雨扬相比,那差距慢慢的凸显出来。
而且,不知是否是他的错觉,每当他所拿著的开天剑和尧雨扬手中的破地相接触时,就传来一股诡异且不止的震动,几乎就要让他握不住那把剑。
而体内也有一股奇怪的感觉流窜翻腾著,让他感觉颇不好受,这让他忍不住的猜想,是否眼前的人对他下了什麽奇怪的毒。
就在他要使出最险恶也最狠烈的招式,而提上了大半的功力时。
一口浓浓的血腥味涌上了他的喉头,让他咳出了一大滩的血,两手中的剑再也握不住的掉落,而他亦是站不住脚的软跪下来。
这转变太过突然,一时之间,对峙的双方都停下了动作。
「域主!」几个妖域的帮众飞奔至练风生身边,紧张的搀扶著他。
不远处,看著练风生大吐了口血的云姜,心脏莫名的揪疼了起来。
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有这种感觉,照理说,练风生如果死了,他更应该感觉到高兴才对,但是为什麽自己看见他突然的重伤吐血,心中会如此的闷疼难受?他无法理解自己这种矛盾的感觉。
练风生要死......也是该由自己来动手,只有他有资格,其他人,他无法接受,所以,谁想在他面前杀了练风生,他也会杀了对方!更且这个人还是抢走了尧天勍的人!
当云姜发现自己有著这样子的念头时,他发现自己已经用上比平时更快上树备的速度,来到了尧雨扬身後,高举著手中的短剑,就要朝尧雨扬挥落。
练风生看见了,但心中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一股不祥。
「不......」想要叫云姜不要过来不要动手的练风生,话未说完,那接下来的话就因为眼前的景象而让他呼吸一窒。
噗滋!一声利器穿透人体的声音传进了众人的耳中。
有些愕然的回过头,尧雨扬看见的便是眼前那令人意外至极的一幕。
云姜自己也愣了一愣,然後瞬间感觉到胸腔似乎传来了一股闷疼,他看著眼前一脸愕然的尧雨扬和练风生,然候,缓缓的低下了头,看著那染血的利剑,穿透了自己的左胸膛,淌落腥红色一滴又一滴停不住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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