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均平脸红心跳的捂住耳朵。
这家伙也不想想自己什么体力,自己大病初愈,哪禁得起他那阵仗。
都说了不要……
“呵呵,我本来不想那么勉强你的,不过这么久没碰你,你又把我夹那么紧,我哪忍的住……”
“你给我闭嘴!”
罗均平从被窝里跳出来,狠狠的按住孟成语那张烂嘴,不意却看见孟成语促狭的眼神,不由大呼上当。
“饿不饿?我做了粥,我给你端来。”
“会不会又向上次那样拉肚子?我可不敢了。”
皮粗肉厚的孟姓暴龙难得的脸红了。
“上次那是意外,相信我,煮个粥没问题啦!”
“真的?”
罗均平摆明不信他,盂成语笑眯眯的没头没脸亲过去。
两人笑闹一阵,不知是谁先停下了动作。
罗均平舔了舔嘴唇,孟成语眼睛着了火般的盯着他吞咽的小舌,呼吸急促起来,忽然觉得昨晚刚满足的欲望又开始叫嚣起来。
“均平……”
孟成语呼吸不稳的喊他,罗均平推拒着。
“不要……大白天呢……”
“白天又怕什么?我们又不是在外野合。”
罗均平停下动作,孟成语警觉。
“怎么了?”
“没、没事儿,我有点不舒服,想睡了。”
说着翻身盖起被子,孟成语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会儿,叹了口气,走过去揉了揉他露在被子外的头。
“均平,我在外面,有什么你叫我。”
罗均平躲在被窝里发抖。
昨天晚上孟成语看了他的身体,眸中寒光一现,虽然体贴的没有追问,但是罗均平知道他早已知道自己和别的男人发生关系了。
这是当然的,医生怎么可能不把自己的情况告诉他呢?
就算退一万步,医生没说,孟成语又没瞎,那么多次给自己换衣服,这具身体上的伤痕斑斑,他又怎会看不出来?
情热被急速涌起的难堪熄灭,罗均平又羞又怕,一个劲的把自己裹严了。
孟成语抱着他说,我不在乎,均平,只要是你,我都不在乎。
可是他在乎。
死命的挣扎不休,直到孟成语把灯关了扑到他身上,唇抵着唇对他说,好了,均平,好了,没事儿了,都过去了,我不看你。
罗均平说,我不想哭,真的,我不想哭,可我为什么要哭?
他把头埋在这个深爱自己的男人怀里,无声的哭泣。
孟成语说,均平,我们来做吧!
他们整晚拥抱在一起,纠缠着,翻滚着,占有着,好像明天不会来临般。
曾经让他痛不欲生的行为,现在却带给比任何时候都还热烈激情的高潮,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有这样快乐的时刻,他被推上最高的浪尖,高高的抛起,尖叫着看见天堂。
颤抖的伸手,仍然很骨感的手腕上明显的遗留着白色的烫伤痕迹,罗均平闭上眼睛。
于连在对他招手。
到超市买了些日用品过马路的时候,罗均平恍惚听见有人叫自己,回头一看呆住了,他张大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男人于是很不耐烦的小跑到他面前。
“你搞什么?没听到我叫你?”
“你、你怎么……?”
男人弹弹衣服上灰尘,冷笑。
“我怎么找到你的对吧?”
罗均平浑身发冷,咬紧牙关才没有打颤。
“出版界鼎鼎大名的罗均平罗铁腕,只要我随便找个业界来问问就知道了,你还以为自己把手机换了我就对你没辙儿了?”
“我和你已经没关系了!”
“谁说的?我看出来了,你是想和我分手是不是?告诉你,没那么容易。”
于连掏出根烟点上,一脸不屑的表情。罗均平手指神经质的抖起来,一旁已经有人对他们投以怀疑的目光,他强自镇定了一下,困难的开口。
“这里不方便说话,我们先找个地方坐下吧!”
于连不置可否的点头。
罗均平找了家和孟成语回家是反方向的咖啡吧坐下,又吩咐服务生没有叫唤不要过来。他知道,今天有场硬仗要打。
“你找我有什么事?”
“没这么薄情吧?刚坐下来连口茶都不让我喝就逼供?”
讥诮的弯起嘴角,于连抽着烟,骨节明显的手指有力而修长,那张颇为英俊的脸上,满是邪气。
“你怕我?”
“没有!”
罗均平板着脸回答,于连一笑,飞快伸手触了一下他的脸颊,罗均平吓的往后一仰,连人带椅子翻倒在地。
乒乒乓乓的响声很是惊人,于连指着他哈哈大笑。
“知道吗?你现在这样又惧又怕的表情非常诱人,让我想起那个晚上,你真是迷人极了。”
恶劣的舔了舔嘴唇,于连笑的邪恶。
罗均平不能克制的颤抖着,脸色惨白。
怎么样?舒服吧?老子看你爽的魂儿都飞了……
呵……呵……真是紧……要命的紧……真是个天生的贱货……男人一定爱死你了……腿给我夹紧!想死是不是?老子废了你!
罗均平坐在地上,用力闭上眼。
身体不自觉的抖个不停,隐约可听见他牙关咯咯的声响,曲起手指,指甲深深陷进肉中,嘴唇已经咬破出了血。
恐怖的影像不断的向他扑来,讥讽的,嘲笑的,邪恶并且猥琐。
是的,他怕到不行,胃痉挛着快要呕吐,瞳孔收缩,神经紧绷,连最细微的头发都感觉一根一根的立了起来。
可是不行!他有孟成语!他有罗旋!他不能被击倒!
他已经得到了所想要的东西,他什么也不怕了!
“我们分手吧!”
“你用现在这个姿势和我说这种话?我会以为你有特殊爱好的。”
于连用脚尖踢踢罗均平的小腿,笑的很是情色。
没有理会于连的暧昧挑逗,罗均平爬了起来,拍拍裤脚。
“虽然我们的交往是你先提出来的,但是分手我希望由我来说。我们分手吧!”
深深低下头,罗均平诚恳的要求,
于连收起玩笑的眼神。
“你是说真的?”
“是!”
“要是我说不行呢?”
“请你谅解。”
于连冷笑。
“你让我谅解什么?谅解我的情人失踪两个月,见面开口就提要分手?还是谅解在床上,他从没取悦过我?均平,你要知道,我从没有对哪一个人这么认真过。”
罗均平深吸一口气,指甲更深的陷进手掌里。
“这么说公平吗?你……从来没有把我当作情人吧?”
男人的烟灰落在光滑如镜的桌面上,罗均平没有逃避他的眼睛。
于连忽然一个耳光狠狠打在他脸上,力道大的他头一偏舌尖就尝到铁锈味。
“呵……”
脑袋轰隆作响,手脚的颤抖却停止了,罗均平自己都佩服自己这种时候还笑的起来。
很明显他的笑容让男人更不爽,于连扬手又是一个耳光飞过来,罗均平急忙架住。
于连目中露出惊诧,忽的一笑,笑容在他英俊的脸上肆意放送,邪气逼人。
“你学会反抗了。”
罗均平不想去细想男人的言下之意,他只是坚持,没有放松力气,男人问他。
“你真要和我分手?”
“是”的话音还咬在嘴里,于连一脚踢上他柔软的肚子,罗均平吃痛大叫,再次跌下椅子。早在一旁探头探脑的服务生闻声赶来,于连扑过来,一把抓住罗均平的头发,狠狠的咬上他的嘴唇。
唇瓣传来阵阵撕痛,男人的舌头肆无忌惮的横扫着,罗均平瞪大眼睛,一股有别于惧怕的愤怒从心底升起。
一口重重的咬下去,于连闷哼一声,嘴角流下血来,一把把他甩到地上。没等罗均平缓过神,狞笑着又朝着他腹部狠踢了几脚。
罗均平抱着肚子滚倒,耳边听见咖啡厅老板大叫“快打电话报警”的声音,他满头大汗的咬紧嘴唇,硬是没哼一声。
于连居高临下的瞧着他,冷笑着。
“既然要分手了,付点分手费给我这个前情人没关系吧?”
说着哈哈大笑几声,在服务生惊惧的目光中,于连潇洒的挥挥手走出咖啡厅。
罗均平倒在地上,日瞪口呆的看着他的背影歪斜着,忽然发现从头到尾他从没了解过这个男人。
以为他是个善解人意的好人,其实不然。
以为将要纠缠不休,下一刻,他却毫不留恋的拍手走人。
脸颊热辣辣的做痛着,罗均平心里却五味杂陈。
第十章
在老板和服务生怀疑的目光中飞快结帐,急忙抱头逃窜。
刚转出巷口,一张熟悉的脸跳到他的面前,吓的他以为是某人阴魂不散,差点再次摔倒。
“均平!今天想不想我?”
“小旋?吓死我了!你怎么会在这儿?”
罗均平大叫一声,急忙捂住自己高高肿起的左脸。
罗旋眨巴着黑黑幽深的眼睛巧笑嫣然,罗均平心跳不由加速。
小旋她不会是看到了吧?
“均平你捂着脸做什么?”
“没什么……我、我牙疼!”
罗均平急中生智,勉强笑笑,脸颊的肉一拉扯就痛的要死。
“真的?那我们赶快去看医生。”
罗旋收起脸上的笑容,拽了他就走。
“不、不用!看了也没……不!我是说我已经看了回来了!”
让医生一看就穿帮,这还得了?
罗均平头上冒出细细的冷汗。
“是吗?那医生开给你的药呢?。
狐疑的看看他,罗旋明显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罗均平心里大叫糟糕,不过想自己比罗旋多活了这么多年可不是白混的,他马上脑筋一转。
“医生说我不太严重,打针就行了。倒是你,现在不上课在这里千什么?”
罗旋可爱的吐吐舌头。
“我今天下课下的早啊……”
“骗人!一定是上体育课你又装病!”
罗均平指着罗旋笑骂,罗旋呵呵笑着抱住他的手臂撒娇。
“均平你别这么死板嘛,人家还不是因为太想你才跷掉体育课的……”
“去!明明是你自己说体育老师那颗头太秃影响你的美学鉴赏才不去的。”
“我都不知道均平你这么记得我说过的话,好开心啊。”
“……”
悄悄呼一口气,小旋应该没发现吧?
罗均平趁身边的女孩没发现赶快擦了擦满头的汗。
两人说说笑笑的走了一段路,罗旋指着路边一家店大叫。
“均平!我要吃多搏斯的蛋糕,他们新的霜淇淋蛋糕美味极了。”
罗均平皱起眉毛。
“你这丫头!平常不见得想吃蛋糕,今天是怎么……哦!我明白了,你是故意欺负我对吧?”
说着伸手去掐那个死小孩,罗旋咯咯笑着逃走,罗均平也玩性大发的追着她一路跑,两人疯疯闹闹的杀过正街,来到家门口,一直跑在前面的罗旋突然停住了,害的罗均平差点撞上去。
“小旋?”
“均平,那个人不会再来找你了吧?”
罗均平愣住了,上个月刚满十五岁的高挑少女背对着他,语气平淡。
“我不会告诉老爸的,但是如果他敢再对你动手,我绝饶不了他。”
没有理会罗均平的反应,罗旋率先进了家门。
傻均平,看看镜子,你那张分明留着五指印的脸,哪里像是牙疼肿起来的包了?
最近孟成语发现自己非常不顺。
先是跟了他十五年的宝贝摄影机被新进菜鸟不小心摔坏;接着又是为了庆祝自己腿伤痊愈而买的摩托车,停在出版社门口却莫名失踪;再来是罗旋那个死小孩的爱慕者追到家门口来,跑到家门口来不要紧,要紧的是这个不死心的爱慕者不是高大英俊强健的男孩子,却是一个娇娇弱弱、楚楚可怜的小女孩;最后的最后,在自己已经被各种杂事缠的焦头烂额的当口,亲亲爱人罗均平居然被某个无良的总编给派到地方做专访去了,说什么作者强烈要求,偶尔做做举手之劳,顺应民心?
啊!头疼。
抬手揉揉自己那个感觉已经肿了一倍不止的大头,孟成语叹气。
均平已经走了两天了,照计画看,今天晚上应该就会回来了。他不在的短短四十八小时,自己浑身不对劲,做什么事都拿不出精神力气来,罗旋那个死小孩看了哈哈大笑,说他得了“恐罗症”。
所谓“恐罗症”,按字面上的意思来看,就是害怕恐惧罗均平离开的意思(当然,这都是罗旋自己一个人在那儿瞎胡扯的,孟成语可没这么说过)
小到买菜、做饭、洗衣、扫地、收拾屋子,大到发放零用钱、月薪使用、房屋贷款、生活计划,这个家里大大小小的事全部归罗均平管,要是哪天罗均平没了,爸你怕是连每天穿的袜子都找不到一双,能不恐慌吗?
孟成语哼了一声,说要是自己真得了这种怪病,他敢保证罗均平肯定也得了相应的“恐孟症”。
哼!没理由只有自己一个人在那瞎担心、瞎害怕却没有人陪吧?
罗旋嗤之以鼻,说:“爸,你少用你那针尖一样小的肚量来衡量好不好?有什么好害怕的?没有你还有我啊!我会照顾均平,让他活的好好的。”
孟成语咬牙。
罗旋两、三岁正是自己最忙的时候,忙着工作,忙着遗忘,忙着整理纷乱的心绪。那时的自己,其实是根本无暇他顾的,小小的罗旋,很自然的排除在自己的生活以外,所以当罗均平跳出来说自己愿意照顾罗旋的时候,他真的松了口气,不只是因为不擅和孩子相处,更多的是对这个孩子的不知所措。
这个孩子,是自己和罗青的孩子。
十八岁以前,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和罗青那样的美女生活在一起。
罗青很漂亮,罗青很成熟,罗青很热情,罗青笑起来总是吃吃的,感觉就算真没什么可笑的,她也依然笑的那样甜美醉人。
孟成语,就是死在那样的笑容之下。
还记得那天自己跑去赖在罗均平家不走,罗青进来就这么笑了一笑,孟成语的三魂就飞了七魄。
没有人看好他们,他们却仍然在一起了。
后来罗青怀孕了,孟成语还没来得及高兴,罗青就又告诉他,孩子打掉了,让他不用担心。
孟成语生气,孟成语愤怒,孟成语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