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然无视非影虚弱的抵抗,赫连昊扬毫不犹豫的抱起他走进帐篷,重新放回软榻上,又将炭炉挪近床铺。
而后当下就动手扯掉包裹着的他的衣物,非影露出来的胸膛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一条一条清晰的鞭痕触目惊心,虽然已经被处理过,也上过药,但刚刚撕裂的伤口,依然渗出了点点血迹,看起来惨不忍睹。
身旁那条名叫富螣的獒犬看到非影身上的伤痕,似乎也为他忿忿不平的在喉咙深处低低的咆哮了几声,赫连挑起鞋尖挠了挠富螣的下巴,似乎让它不要大声吵闹。富螣立马就听话地蹲下身,低下头在非影手背上到处嗅着气味,又探舌轻舔。
床褥上的身形微微一动皱了皱眉,手臂动了动似乎是想要扯过衣服遮盖自己赤裸的身体。
“如果我是你,就省点力气,不做无谓的抵抗。”赫连微微挑眉,检视着非影的鞭伤,连头也没抬的说到。
非影深吸了一口气,牙齿咬住下唇没有吭声。眼看着那个人掏出手帕擦拭着自己身上的伤口,将血渍抹干净后,又从怀里掏出小瓶,将里面的药粉轻轻洒落到伤口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传来,非影忍不住轻呃了一声,手指绞住被褥,俊眉微微颦起,微阖的眼睫毛一阵颤抖,贝齿紧紧咬住下唇顿时一片苍白。
赫连看着非影紧咬着自己的下唇,不知为何,只觉内心一阵心疼,思绪被牵引着慢慢俯下身凑近着他的唇瓣……慢慢地靠近……
彼此嘴唇交贴在一起,覆着自己双唇竟是如此柔软,忍不住慢慢探舌描摹着他的唇形,尝到甜头后非但没有停止,却反而愈演愈烈,更是紧贴着对方的齿列继续向里探进,舔舐着他的口腔内壁,嬉戏着口中的小舌,纠缠在彼此唇中流连忘返。
两人口中的津液顺着非影的唇角缓缓流下来,淫靡的景象映在赫连眼中蓦地使得他呼吸加快,圈着他舌头有力地吮吸着非影的舌尖。
从震惊中渐渐醒悟的非影猛地睁开眼,心下一急,用力合上双唇狠狠咬上口中的舌尖。“你做什么?!”
赫连微微眯起眼睛,唇边复又挂上那抹笑意,“为你疗伤,自然是要收一点诊疗费了。”
非影俊眉挑起,恨不得马上手刃此人,却无奈身上没有一点力气,只能气闷的任由他将自己抱在怀里,只能把眼神化作利剑将面前气定神闲的笑脸千刀万剐。
“公子,您要的东西买回来了。”帐篷门口出来下人的声音。
“嗯,拿进来吧。”赫连转手拉过被子将非影赤裸的身体遮住,这才叫下人进来。
非影的目光越过他的肩头,看到来人手中端着一只铜盆,盆内不知盛了什么物事,隐隐的嗅到一股血腥味传来。
待来人将铜盆放到床边转身离去,非影探头看到盆里盛的是几条血淋淋的赤红生牛肉,似乎是刚刚宰杀而得,肉块还冒着丝丝热气。
“这是……”
“自然是用来疗伤的。”赫连昊扬说着掀开被子,手指向非影下身探去……
第八章
眼看着那只贼手捏着一条牛肉不断靠近下身,左手虎口托起自己左腿腿弯抬高着。非影看着对方的动作,细长的俊眉再次不悦地皱起,苍白的脸颊此时也印上一丝红晕,不知是羞是怒,双眸恶狠狠地瞪着赫连,威胁的意思不言而喻。
而满脸堆笑的赫连全然不把非影杀人的眼神放在眼里,凑近着手里的肉块逐渐靠近着那处惨不忍睹的伤口。对方微弱的挣扎对于赫连来说一点儿也不起作用,这会儿手里的牛肉才刚触碰到他下身的皱褶,猩红刺目的颜色印在那个入口的地方实在是暧昧不已。
非影顿时揪紧了床褥使足了力气抬起小腿用力将脚后跟砸在肇事者背心,以非影现下的身子状况来看,如此“用力”地一脚捶得赫连后背一阵舒坦,眯着眼睛一脸享受的样子俯下身盯着毫不领情的冰山美人:“呐~你就是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吗?”说罢不等非影回答,使上点力双手握住对方纤细的脚踝向两边打开,将身子侵进他双腿间抵住,再接再厉拈着手上的肉条凑近他后庭。
“你敢!我杀了你!”非影恨不得气得将眼珠都瞪出来,这种对于杀手来说杀伤力极强的眼力看在赫连双眸中无不充满着柔媚的诱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凝视着对方:“呐~美人儿~等你伤好了再来杀我吧。”说完后却在下一刻换下了满脸的戏谑,难得地一本正经审视着受伤惨烈的地方:“为自己想想,这是在替你疗伤。”
“住手!你……”后半句话还没说完,赫连已然将手上的生牛肉缓缓塞进了非影下身的甬道里慢慢向深处探进。
看着对方眼里的倔强,紧紧地咬着牙关不愿发出任何一点声音,赫连心里无不动容,似乎连自己都觉得此时对于面前的人超乎寻常地温柔,难免被自己古怪的举措引得微微蹙眉,手下动作却不停:“这个可以化肿杀菌生肌,忍着点。”
待到非影放松浑身紧绷着的肌肉,慢慢睁开眼时,赫连正体贴地轻轻擦拭着他额上的细汗:“呐~如此炽烈的眼神看着我,是有什么不满吗?”
不把耳边聒噪的声音当回事,盯了他好一会儿非影才兀自偏过头忽视声源处,似乎再看下去会忍不住将他大卸八块仍解不了他心头之恨。
望着不配合的人儿,赫连也不觉自己面上的笑容挂不住,依旧一脸春光灿烂地对着非影:“对了,你……认识言墨卿?”
听到熟悉的三个字,非影身形略有反应地动了一动,心里虽有疑问对方是如何知道那人大名,细想一下,当时所见的他与陆子涛的关系应该不一般,或许是一伙的也说不准,砧板上的鱼肉,换了种刀具而已。
看得出对方眼里的高度警戒,赫连无谓地耸了耸肩蹲下身靠近富螣身边,大手抚摸着它额顶的乌毛继续询问:“萧俍是你什么人?”
“你认识主子?”猛地侧过身似是牵扯到了下身的伤处以及浑身的鞭伤,非影只是蹙了蹙眉咬紧了贝齿。
“小心了!”赫连连忙起身按住乱动的人,轻手轻脚地替他拈好被角,“原来他是你主子。”不明思议的笑意从他眼眸中掠过,说不出的狡猾和得意,“你叫非影吧?我叫赫连昊扬,你可以叫我昊扬,一般人没有这个权利。好了,你先休息吧,我得去自己的商队看看。”
非影没来得及消化赫连的话,对方趁他不备在他额头偷吻了一记,非影死死瞟着得逞的笑脸,正欲出手时,赫连早已使出掩耳不及迅雷之势离开帐篷,走前还不忘小声嘀咕:“利息一并算在萧俍头上。”说罢小人得志般嘿嘿嘿嘿直笑。
一怒之下用力拽起头侧的枕头朝赫连那张巨大无比的笑脸扔过去,无力的动作使得扔出去的枕头在半空中软绵绵地晃晃悠悠,而后自由落体到了赫连手上。
“呐~你主子有教过你‘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吗?坏脾气的客人,这嘛……我也算在萧俍头上。”赫连暗笑着在心底打着如意算盘,若有似无地盯着非影看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掀起布帘走出帐篷。
正当非影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松了小半口气,望着深褐色的帐篷顶昏昏欲睡时,布帘被再次掀起,猛然透进来的光线刺亮了他的眼。
“呐~忘了说,晚上我会过来给你换‘药’,那里的东西不要自己抠出来,不然……”对方眼底深处的表情好似在说,其实自己非常的期待这个“不然”,“总之,一切费用,我会从你主子身上要回来。”
被对方的话说得脸颊一阵红一阵白,心里最激烈的情绪因为眼前这张人畜无害的笑脸不断波动,非影偏过头用冻死人不偿命的眼神盯着赫连下着无声的逐客令。
“别这么看着我,我一向如此不趁人之危的。”
这还不叫趁人之危的话……如何才算……
两人的对话完全讲不到一起,没有共同语言又何必再三言语?非影转回头缓缓闭上眼:“赫连你……”
“恩?你刚喊我名字好生亲切,再叫一遍。”一如既往的那张让人恨不得一拳打上去的俊脸笑得更加肆无忌惮。
“滚!”
自从皇城外一别已有数日,看着驾着马奔驰在队列前面的梁王,余彦修再次紧紧拧起眉毛,持着缰绳的双手指节紧紧拽着,内心之中波涛汹涌……
还记得临行前,几乎满朝大臣在城门口身着官袍来为这个男人送行,一派庄严肃穆的景象,让人感觉如此地神圣不容侵犯。
那时,顾全中走到梁王身旁,枯瘦的手指轻轻拍打着他的手背,千叮咛万嘱咐他一定要小心行事,自己多保重,说着说着不忘抹掉脸上的老泪纵横。
朝中的事交给这个辅佐了先皇的老臣来说,自然是信任他的。眼下的情境朝中朝外皆是动荡不安,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潜规则在,不管如何,至少手里还得把着点。
当礼部尚书托着两琉璃酒杯分别端至梁王和辅国大将军叶仑手上时,梁王转过身双手托着酒杯举至额前对着送行的大臣们揖着身子,一切尽在不言中……
戎装着身,整装待发……
“班师必归,静待福音。”痛快地干掉杯中的酒液,豪迈地将它置之于地,任它在坠落地面的那一刻粉身碎骨地起舞。梁王扯过一旁侍卫牵着的马匹的缰绳翻身上马,望了望眼前大翔的城池。
此般江山,外藩人休得之去!
“驾!”马鞭甩在空中扬起漂亮的弧度,最终片刻不犹豫地击打在黑色的骏马身后,马蹄踏过的土地翻越起的尘土模糊了视线中的英姿。
冷风飕飕地刮过脸颊不禁暗暗生疼,却很好地扫除了大军疲惫的神经。余彦修收回看着梁王背影的眼神,这个男人的心思,无论怎样都洞穿不了。他做出来的说出来的,未必是他内心想的内心说的,而自己从来未曾了解过他。
明明嘴上说不在意,但至少看得出来……他把那人放在了心上……
连续着长时间的长途奔走,不管是人是马终究吃不消,看着一个个满脸疲惫的士兵和不早的天色,叶仑终于发话命令军队沿途扎营。想到可以停下赶路在此歇息,士兵们不免稍稍放松多日行军中紧绷的神经。
余彦修看着梁王并没有进食就独自走进了自己的帐篷内,想也不想随即就挤进发放伙食的地方,随便塞了两馒头揣怀里就跟着走了过去。
一桌一椅,微弱的烛光映着认真的眼神随着指尖的轻点在桌上的地图上游移着,似乎听到了脚步声,梁王缓缓抬起头盯着面前的来访者,眸子里一派平静并无半分惊奇。动了动唇开口,语气里更是波澜不惊。
“坐惯家中的大少爷,居然舍得出来吃苦。”说完,眼神再次回到地图上,说不清他的沉默是无意招待亦或是逐客。
“若是让老爹知道了我偷跑出来,说不准会扒了我皮。”边说边从衣襟里掏出一个馒头放到梁王桌前的茶盏上,“谁想吃苦啊,若不是言墨卿的话至于我现下如此光景吗?再说了,就算我吃的苦再多,他在乎的终究是你。”
梁王指尖微微一颤,眯了眯眼抬起头冰冷地看着余彦修,缓缓开口:“没事的话你可以走了。”
“喂,我说你好歹吃点东西吧,救墨卿的事还靠着你呢。”伸手指了指他茶盏上的馒头,而后伸手掏出另一个放在嘴边咬了一口,顿觉无味复又塞了回去。
“你就相信我必定是去救他?”
“我……我相信……因为你擅长假意的欲盖弥彰……”
“若真要打仗,本王会让叶将军将你安排在援救墨卿的冲锋第一线,来人,送客。”
“你……你……你……”余彦修颤手指着梁王,得意的表情没来得及溢于言表就被对方的话激得又一次换上了那张媳妇脸,由着进来的两名侍卫将他拖走欲哭无泪。
第九章
猛地从梦中惊醒,非影暗提了一口气动了动几乎僵硬的身子,只是这一动之下牵扯到了下身的伤口与伤口处被强迫塞进了的生牛肉同受伤的内壁摩擦着。片刻后好不容易放松了紧绷的肌肉,扬了扬头向布帘外看过去。
入目的天色看来已经是深夜,微微蹙眉,不知自己为何如此放松警惕熟睡过去,非影揪紧着身下的床褥撑起上身,如此简单的动作却也使他痛得满脸冷汗。
抬手抹汗间,布帘缓缓被掀起,朦胧的月色从布帘下钻进帐篷洒进来铺陈在地面上,不用看就知来者是谁,非影本来就不会有理会对方的意愿,更不会有与之打招呼的想法。
赫连右手托着一盘碟,左手掀起着布帘就这样站在帐篷口笑脸迎人地观望着床榻上的人。惨淡的月光浅浅地洒在他背上和肩膀上,肌理不是特别明显,但身形看上去却非常匀称。白色的纱布厚重地包裹住伤口,有多少人知道这些伤痕下眼前这人掩藏的倔强。
耷拉下手掌放下手中布帘的一角,赫连慢慢走进帐篷坐在床边,全然不理会非影漠视他的神情激昂手中的盘子兀自放到一边,起身后扶着他的双肩将他按回床榻上。
“做什么?”无辜地看着面前的这张冷脸,赫连笑得一脸邪乎:“换‘药’啊,不然做什么?做爱?”
黑暗中看不清楚非影的表情,但隐隐中似乎可以听得到对方愤怒咬紧牙关的摩擦声。赫连只是憨厚地一笑,那笑容老实得让人不忍心对他发火,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非影深吸着肺里的空气扭过头干脆不理他选择沉默。
看着非影不发一语地转过头,本以为他无声地同意了,赫连缓缓挪到他下身处掀开被子。
“赫连!你再敢碰我!”
说罢赫连悠悠地抬起头收回脸上的笑容耸了耸肩无辜地掳了掳散在额前的刘海:“那……就只能让它留在里面了。”边说边慢慢整整衣襟站起身自言自语地向帐篷外的方向走,“不知道放在里面会不……”
非影双眼一眯,顿时杀人的眼神毫不保留地瞪着始作俑者,双手揪紧了床褥用力一攥:“你……给我回来!”
赫连笑眯眯止住脚步转过身,黑夜中闪亮的眸子暗笑着盯着床上的人,见他迅速地偏过头转向另一边,与其相较,他更喜欢看到白天时那张冰冷的脸颊上印出娉婷的红晕。
想到这里,嘴角的弧度不觉又加深了几分,走进床沿坐下身后就一动不动沉默着声音笑脸向着非影,没有下一步动作。直到对方被他看得浑身泛起几层鸡皮疙瘩,赫连才缓缓道:“呐~你不开口我也不好动手啊。”
边说还不忘配上一副不知所措的表情,将被动的委屈表现地淋漓尽致,气得非影只能攥紧着双拳极力平息着杀了他的冲动。
“哦~别这么看着我,我会害羞的。”说罢作势伸手扭捏着捂住脸。
俗话说: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人的脾气总有一定限度的。而面前这个厚颜无耻的人,像是在挑战非影的极限似的,处处表现出一副浪荡公子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