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狂沙————微透明

作者:微透明  录入:11-15

袁朗接过了石头在手中掂量一下,已然心中有数,这正是他一直希望能够找到的东西。
收好黑石,袁朗走出门外对天行礼,大声说道:“太子如今已经长大成人,乌越复国有期,定将重振沙漠明珠以告慰先辈在天英灵。”说罢跪倒磕头。
石盐知他是在叩拜先师,为此而感动,却也隐约听出袁朗言语中流露出来的一股霸气。
原本期待能有人留在山里陪伴着自己,现在看来袁朗怕是不肯安居于此,想到这里,石盐顿感失落,欣喜过后能否找回从前的平和心态,重新忍受寂寥?他不愿意去想象。
袁朗站起身来见到的便是一副愁云笼罩的面容:“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不高兴了?”
“你会离开。”心里话脱口而出。
“原来你为这个而不开心。”袁朗走到他身边,伸手搂住他的肩,“和我一起走,外面有更辽阔的世界。”
石盐喃喃道:“辽阔又如何?良田万頃日食三餐,广厦千万夜眠六尺。”
袁朗听得好笑:“小小年纪便学人家堪破世事,人活着不只是吃饭睡觉吧。”
“我放出越河之水,让沙漠中所有的人都享有水源,大家和睦相处不是更好。为什么还要再建立一个王国。”
袁朗收敛了笑容:“你不赞成复国?”
“当初乌越君主为了独霸水源连年征战,消灭了周围数十个小部落。等确立了沙漠中的霸主地位,又贪图关内沃土向东发动了战争,才导致了最终的兵败国亡,建立王国除了带给人们战争和苦难外,还能有什么用!”
“能保证乌越人世代生活下去!没有强大的军队就无法在部族间激烈的争夺中控制水源,没有了水就没有了立足之地只能四散逃亡。如果你是一名乌越人,就不该轻视祖先用鲜血和生命争得的土地建立起来的王国。”
“战败后就立即封死越河,宁愿毁掉也不让他人染指,丝毫不管百姓的死活,这样的君主是自取灭亡。”
啪!袁朗扬手打了石盐一巴掌。
“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是谁教给你的!”
石盐大吃一惊,从未有人会动手打他,袁朗下手不重,感觉难受的是心里,袁朗跟师傅一样对君王忠心不二,容不得半句微词。
“没人教我。师傅至死遵守着当初的君命,要我发誓只有在袁家人到来时才能开启机关放出河水。我会履行我的誓言,并不表示我没有自己的看法。”
出手以后袁朗立刻就后悔了,石盐独处山中无人教导,考虑事情的方式难免偏激:“对不起,我不该动手打你。”
“道歉没用,我要打回来。”石盐挑起了眉毛。
“也好,你打吧。”
石盐握起双手做准备活动,将关节弄得啪啪直响:“闭上眼睛。”袁朗依言将眼睛闭上。
啵! 清脆的声响。
“哈哈哈哈~~”石盐占到了便宜运起草上飞的轻功快速的逃跑。
袁朗捂住了左脸苦笑,刚才竟然让他偷亲了一口。〖自〗


让风穿透轻薄的衣衫,让惊起的鸟儿四散飞去,石盐展开双臂掠过溪流,踏过树梢,感受着自由和快乐,心情舒畅得想要放声高歌。
悠儿站立在瀑布旁边,颇为好奇的望着树林上飞来飞去的石盐,一时忘记了自己来此是要喝水的。
“呼~~”石盐终于飞够了,落到草地上扑倒在小鹿脚下,把它吓了一跳,“悠儿,我喜欢和他说话,吵架也很开心。”
“你不要生气啊,其实你也很好了,总是认真的听我讲话,可惜你不会回答。”
悠儿瞪了他一眼,走到池边低下头伸出舌头喝水,如果石盐听得懂鹿语,他会听到悠儿在抱怨他:“喜新厌旧。”
“我亲他了。”石盐用一只手支起下巴继续对着悠儿独白,“和亲你的感觉一点都不一样,那种感觉就像……”他双眼朦胧望着远方回味着,悠儿气得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心跳得很快,胸口涨得满满的,好像要爆炸了似的。还有这里,”石盐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胃部,“这里又酸又痛。”
悠儿的舌头痛,所以它放弃了喝水,昂起头迈着轻盈的步伐从石盐的身上踩过,留下了梅花脚印。
“喂,你要去哪儿?”悠儿不理睬他,头也不回的往前走,石盐叹了口气伸展四肢趴在草地上,两手紧紧抓住地上的草,侧脸贴着地面:“好想让他留下来陪我。”
望着对面的清澈池水,眼前浮现出袁朗沐浴时的情景,晶莹的水珠从他的肩膀滑落到背部,划出曲折的水痕,再向下滚动到腰弯处,勾勒出他后背完美的曲线。
“石盐?”袁朗找到瀑布时,正好看到石盐埋着脸趴在水池旁扭动着身体,“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不要!”石盐的抗议迟了一步,他被袁朗翻过身搂进了怀里。
“脸红得厉害。”袁朗伸手覆在了他的额头,“体温也高。你是不是……”袁朗原本要说你是不是着凉了,可他看到了石盐拼命掩饰下面的双手,他那里已然动了春意。
“咳”袁朗顿时觉得尴尬,“喝两碗姜汤水就退烧了。”
说完便要放下石盐离开。
石盐不依不饶的拉住了他:“我没发烧。本来我是在想你,想着想着就感到很难受。”袁朗听得耳朵都红了,石盐却自顾自的继续往下说,“在草地上磨擦能减轻些,可是它越肿越厉害。”
袁朗对视着石盐信赖的目光,无奈的明了他得了渴望倾诉症,什么话都会往外倒。
“我从没生过病,这回就是因为亲了你一下,浑身无力心跳过速,现在又变成了这样,你说我是不是种毒了?”石盐理直气壮的问到了袁朗的头上。
“是啊,你种了毒,所以不能随随便便地亲别人。下去洗个冷水澡毒就会解了,没事的。”袁朗安慰他。
“噢”石盐很听话,动手解开身上的衣服,薄衫滑下,露出了消瘦的身材,肌肤光滑如玉,袁朗转过头去,不敢看他,身后穿来石盐的声音:“水好冷,你可不要骗我。”
“快点跳下去,不然毒性发作就更不好治了。”
站在袁朗背后的石盐握紧了拳头,恨恨道:“你真当我是白痴啊?虽然我没出过山,但鸟兽间的交配我也见到过,猜也猜得到是怎么一回事。我心里的话都对你说了,你居然骗我往冷水里跳!”
袁朗吃了一惊,石盐并非外表看上去那样的单纯,从刚才的争吵就应该发现,他会运用自己的方式来判断事情。
“我喜欢你!!!!!!”
石盐大声喊道,扑嗵一声水花四溅,纵身跳入了池水之中。〖自〗
寂寞狂沙 25
水冷彻心扉,如同一条沉底的鱼,石盐覆在细沙上一动不动,滚烫的泪水与冰冷的池水交汇,就这样过了很久,时间仿佛已经停止,水清澈透明,微风拂过水面皱起鳞鳞波纹,浮在纯黑色的沙子上面,少年洁白秀美的身躯非常醒目。
水波声响,袁朗一步步走向潜在水底沉寂的人,明知石盐内功深厚可以在水下屏气很久,还是忍不住为他担心,耳畔回响着刚才响亮而执着的表白:“我喜欢你!”震惊之余竟会茫然不知所措。
袁朗十五岁开始像众多纨绔子弟一样留恋花街柳巷,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留下风流而又薄情的名声,一向严厉的父亲对独子的行径也默然准许,毕竟在监视袁家的朝庭密探的眼里,一个花天酒地的浪荡公子要无害得多。
红袖盈香,遮不住滚滚战火硝烟呛人的气味;美酒醉人,醉倒后更会勾起流离异国他乡的痛苦;媚眼如丝,可惜都抛向石心木头人;动情的话语听到过无数,在他的记忆里恐怕连人家的名字都已经忘记。
牢记复国大业,从未对谁动过心,究竟情为何物,袁朗也理不出头绪来。
“哈”看到袁朗走近的身影,石盐呼的一下从水底冒了出来,抹去脸上的水大口喘着气,看来袁朗还是在乎自己的。
“喜欢我吗?”石盐灵光闪现冒出了一个念头,所以他脸上又露出了欢快的神情。
这让袁朗很难回答,他的确也喜欢这个懵懂少年,但如果照实说了,就会令石盐误会自己对他有意,对他好好解释一番吧:“因为我是第一个闯入你生活中的人,你才会对我依赖眷恋。你没有见过外面精彩的世界,连女人的样子都不知晓,人长大后都会有情欲,你刚才就是动了男女之情……”
“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石盐不耐烦的打断了袁朗的情感启蒙教育。
“不是你所认为的那种喜欢,我把你当成是弟弟而不是情人。”还是讲清楚为妙。
石盐顿时眼睛发亮,双手拍水激起了大片水花,激动的叫道:“那就是喜欢罗!而且我肯定不是你的弟弟,我父母和袁家没有丝毫关系!”
袁朗听得一个头两个大,嗓门也提高了许多:“我是男的!!!你只能喜欢女人,娶女子为妻!”
“谁规定的?”问得很诚恳。
袁朗气闭,手指指向上空,从齿缝里挤出一个字:“天”
仰望着碧蓝的天空,石盐陷入了思索之中,半响未曾说话。
“水里凉,上岸吧。”袁朗的火气也渐消了,拉起石盐的胳膊向岸边走去。
“做我的妻子,不然我就不放出越河水。”石盐突然开了口。
袁朗当时身体就僵硬了。
“你忘记了,我是水神。”石盐严肃的口气不像是在开玩笑。
“呵呵”袁朗放开石盐的手臂,因为他浑身在发抖,脸上笑得很难看,语气尖酸刻薄“你怎么能是水神呢,你是我袁朗的夫君!”
“要我宽衣解带来服侍您吗?”猛然撕裂了身上的衣服,慢慢逼近了石盐的身体,冰冷的注视着他的眼睛:“还是您喜欢亲自动手?”
石盐面无血色,嘴唇苍白:“你别生气……我没有……”忙伸出手慌乱的要把袁朗身上破碎的衣服合拢,这是师傅最好的一件衣服,平时自己熨得平平整整不敢轻易碰触的,眼泪开始不争气的一滴滴往下掉,“我和你只举行一个婚礼仪式,假装你是我的妻子还不行吗……”
袁朗叹气,明明是自己受到了胁迫,怎么看上去像是在欺负他似的,“你不是小孩子了,还把婚礼当成游戏来玩。”语气也变得温和了许多。
“我是认真的,在我心里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妻子。因为你不认真,所以你可以把它当成是一场游戏来玩。”轮到石盐来做解释工作了。
袁朗有要吐血的感觉。〖自〗
抓住石盐依然徒劳的捏着破布条的两只手,袁朗把石盐拉进怀中,托着他的腰肢将他像扛麻袋一样,高高的扛在了肩膀之上。
“哇~~~”石盐夸张的大叫着,“老婆,放我下来。”
“先去把越河水放了,免得夜长梦多!”袁朗重重的拍了石盐一下,“然后也不用举行什么婚礼,直接入洞房。”
“哈哈哈哈~~”石盐踢腾著两条腿,捶著袁朗的後背笑翻了天,“听起来像要舍身取义似的,我可没说洞房,是你说的,别太勉强……哎呦!”石盐被袁朗扔到了草地上。
“放开了越河水你就会离开我,所以用我握在手中的权力来对你提出要求是我唯一的机会。”石盐揉了揉摔疼的屁股,“我也知道自己做得不对,如果有更好的能够得到你的方法,我会改。”
“你做得没有错。”袁朗拾起地上的衣服丢给他,“你会得到你想要的,只要你开封放水。”
石盐握著衣服犹豫不决,袁朗皱起了眉头,千辛万苦才来到这里,关键之时他可不希望再出现变故,走到石盐的身边坐了下来,“我不走,永远留在山里陪你。”
“明天再开河行麽?”石盐小声问道。
“告诉我为什麽。我说过了什麽条件我都会答应你。”袁朗警觉了起来,石盐似乎有所隐瞒,凡是与越河水有关的事情,他都很敏感。
“两年前这里发生过一次地震,”石盐咬了下嘴唇,“把机关震坏了。”
“越河怎麽样?!无法开封了麽?!”袁朗急切的问道.
“我可以用我全部的力量把坝体震破,涌出的河水就能将石坝冲垮。”
袁朗愣住了,这样做石盐的处境会很危险:“你有几成把握?”
“十成。”
听到他如此回答袁朗松了一口气:“你能够全身而退就好。”
石盐摇了摇头:“我有十成的把握能够放出越河水,也有十成的理由相信我会死。”
袁朗沈默不语,石盐簌簌的穿起了衣服:“声明,我不是怕死哦。我只是觉得没娶到老婆就死掉,有点遗憾。所以我要光明正大的对你使用威胁的手段。”
凉风袭人的葡萄架下,两人面对面跪坐在铺设在地面的草席之上,袁朗已经换了一件灰色的沙衫,注视著对面专心致志的在一个小瓷盘中调和赭石的少年,袁朗对将要举行的婚礼仪式的严肃性不抱有什麽希望了。
“好啦。”石盐拍了拍手笑著说,瓷盘里调出了血一样红的颜色,右手张开往袁朗面前一伸:“看,我手上有通天纹。”
果然,一道清晰的竖纹贯穿了他的掌心。
“把你的右手给我。”石盐拉起了袁朗的右手,翻开手心仔细看了看,“你的纹路这麽杂乱。”石盐用细枝粘上红色的染料,也给袁朗画上了一道通天纹。
仓,石盐拔出匕首,刀尖沿著自己手掌上的纹路刺下,留下一道鲜红的血痕,向著袁朗的手心仔细对正贴合,红色的血与红色的颜料和二为一。
“大山作证,从今天起石盐与袁朗结为夫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果其中一个人死了,那麽另外一个人就自由了。”石盐闭著眼睛大声的背诵出刚想好的誓词。
睁开眼睛望向对面的袁朗:“我说完了,你有什麽要说的?”
“为什麽你要用刀割自己的手,而给我用染料画。”
“礼毕!”收回自己的右手,石盐立刻藏起了匕首,“一种形式而已,用颜色代表就行了。”
袁朗伸手握住了石盐的右手拉至身前,一根根抚开收拢的手指,露出了滴血的掌心:“疼麽。”
石盐笑了:“只是划破了一点皮。啊,不要。”袁朗低头吻著他的血痕,温暖湿润的舌头添噬敏感的手心,石盐感觉全身又酥又痒,企图将右手抽出来,袁朗却将它握得更紧。
“朗”石盐声音中带著疑惑,指肚忍不住要去触摸袁朗俊美的脸,袁朗顺势含住了他的手指,舌尖缓慢的从细嫩的手指上滑过,“呀~”石盐轻呼,立刻用左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刚才是自己发出来的声音吗,缎子一般的细腻柔软,顿时羞得满脸红晕。

“是……是洞房吗。”石盐对洞房含义的了解并不多。
袁郎轻咬了两下才放开石盐的手指,挥袖扫走了草席上的零碎物品,平静的注视著石盐:“是。”
两个人依然规规矩矩的面对面跪坐著,半天,石盐终於沈不住气了:“我不知道该怎麽做,你教我。”
袁朗用事不关己的口气悠闲说道:“不教。想要就自己动手来取。”
“你什麽态度,你以为我真的不会啊,我谦虚。”
石盐拼命去回想曾经见过的走兽交合的景象,在看看眼前这个端然正坐的俊美男子,摇头,不要吧,差别太大了。
“嗯,先脱衣服。”石盐伸出食指戳了戳袁朗的胸膛,“别撕!”见到袁朗拉住衣领假装用力的样子,石盐连忙制止。一边为袁朗解衣服一边叹息,再让他撕下去师傅的衣服就一件也剩不下了。
“这个你自己脱吧。”石盐犹豫著停手,袁朗身体已经半裸,只穿著一条单裤。
“你要是做不到,我也没有办法。”袁朗对石盐的羞涩无动於衷。
“既然你这麽说,那我就不客气了!”石盐拦腰抱起袁朗,将他慢慢放躺在草席之上,袁朗一动不动任由他所为。
解开裤腰上的绳结,浅灰色的薄沙裤被石盐从袁朗的身上褪下,裤腰刮到了袁朗的分身,使它露出来的时候跳动了几下,修长的两条腿光滑的麦色皮肤紧裹著匀称的肌肉,石盐拉住薄裤的手指,能够感觉到袁朗皮肤的温暖,和掠过汗毛时的刺痒。
衣杉尽除,袁朗全身赤裸的呈现在了眼前,石盐的喉节颤动,嗓子发干,声音也在颤抖:“我要亲你了。”俯下身去嘴唇覆在了袁朗的唇上。
石盐合上双眼,闭起的嘴唇贴贴蹭蹭,满意的感受著对方的柔软,呼吸著对方的热度,最简单的接吻让他陶醉其中,他爱上了这种感觉,亲过了袁朗的嘴唇,亲他的鼻尖,亲眉毛,亲眼皮……

推书 20234-11-16 :望遍春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