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嘟嘟————阿炽

己这边挪了挪，两人的身体相依偎着，手掌学着电视里的样子，非常轻地拍着嘟嘟的小胸脯

，小肚子太鼓了，不能拍，怕拍吐了，后背上次被拍出手印来了，也不能拍。

拍着拍着，嘟嘟终于睡着了，胖胖小手还放到小嘴巴里，耿磊轻轻把手给他拿出来，自己也

睡了。

……当天晚上，又出事了，嘟嘟像小西瓜一样圆的肚子变成瘪了气的球，嘟嘟半夜里得了急

性儿童腹泻，拉肚子了。耿磊也一夜没睡，从医院回来大夫检查后说没什么大碍，只要回去

注意饮食就可以了。耿磊还是不放心，后半夜可怜的嘟嘟睡着了，他守了一夜。早上，当被

折腾了一晚上的耿磊顶着黑眼圈，向嘟嘟宣布不许他再吃冰激凌的时候，嘟嘟身心俱损，伤

心欲绝地倒在床上，恨不得死过去。

第二天，耿磊和嘟嘟喝了一天煮得烂烂的养胃小米粥。

10 接上文的小番

整洁有序的大房间，白色的大床，躺着胖嘟嘟，小被子牢牢盖着嘟嘟的小胖身子上，被角里

，只露着一颗大头和白胖肉肉的两只小手。

“哥哥，饿了、饿了。”床上的嘟嘟饿了。

耿磊正坐在对面的书桌台上，听到了，马上起身下楼，把炖得烂烂的小米粥，盛好端进来，

拿着小勺，吹了吹，一口一口喂给嘟嘟喝。嘟嘟坐在床上，支着大脑袋，一开始张着小嘴巴

，听话的喝。

……后来等到第三次嘟嘟说饿，耿磊再端出来的时候，嘟嘟是说什么都不肯再喝了。

“哥哥，不喝、不喝了。”嘟嘟摇着大脑袋。

喝了一天的米粥，耿磊都受不了了，何况嘟嘟呢。

“嘟嘟乖，来，快喝”耿磊轻声哄着。嘟嘟侧着大头，躲着盛粥的勺子，不高兴地嗯嗯着，

就是不肯喝。

“嘟嘟！”耿磊有些着急了，口气也硬起来。

“不喝这个，不喝这个……”嘟嘟带着小哭腔，摇着大脑袋，还是不肯喝。“找妈妈、找妈

妈……”嘟嘟终于有些要哭了。

嘟嘟盘着胖腿坐在床上，雪白肉肉的后背上还有一个暗紫色的大手印，平常圆滚滚的小肚子

现在瘪瘪的，以前鼓鼓的小肚皮上都瘪出小褶子了，又不肯喝粥，饿得哭着找妈妈，溜溜的

大眼都红了，怎么看怎么一幅小可怜相。

不理哥哥了，嘟嘟自己躺下了，拿大后脑勺后背和小屁股对着耿磊，看不到小模样，只听到

小声嘤嘤着，圆圆肉肉的小肩膀一抖一抖的。

耿磊有种心肝都疼了的感觉。他觉得自己怎么都好，是为了嘟嘟好，他看不惯嘟嘟以前的习

惯，可是看看嘟嘟现在的样子，哪如跟苏阿姨和爸爸在家的时候。

厨房，耿磊正在做蛋羹，他想来想去想到做这个了，以前生病的时候妈妈常做的，不过是很

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医生只说让注意饮食，没说一定只喝小米粥，关心则乱。哥哥你真

是个死心眼。）

在微波炉里，耿磊以前没做过，第一次端出来老了，第二次，端出来又没放盐，哥哥从来没

像现在一样觉得自己这么没用过。

……这一次端出来的终于好了，再淋上一些香油，蛋香扑鼻，诱人食欲。

一进门，嘟嘟的小鼻子嗅到香味就在大床上站起来了，哥哥的心情也一瞬间好起来，又觉得

自己很了不起。

“来，嘟嘟吃……”

软软的，奶黄色的，细腻肌滑，像极了嘟嘟平时也爱吃的蛋挞，虽然不是甜的，可是对现在

饿着的嘟嘟来说比任何糖果都美味。

耿磊端着小盘子，嘟嘟张开小嘴巴，眼圈还是红红的，精神却好多了，被香味诱惑着，耿磊

一勺勺喂他。嘟嘟坐在床上，两只胖胖的胳膊抱着小脚丫，小身子坐得正正的，像只可爱白

熊仔，张着小嘴巴，香喷喷地吃着。嘟嘟现在是小病号嘛，享受着哥哥喂他的待遇。

……

“好乖，都吃光了。”哥哥的声音难得一见的温柔，吃完最后一口，耿磊拿纸巾给嘟嘟擦擦

小嘴巴，又倒了一杯温温的水，拿着杯子喂嘟嘟喝，嘟嘟叭着红红的小嘴巴，喝了半杯子的

水。

嘟嘟吃饱喝足了，也不闹着找妈妈了。躺在哥哥的床上，摸着又有些圆滚滚的小肚皮，这会

倒是没再做生孩子的梦，一会儿又在玩超人玩具，“啾啾”得飞来飞去。耿磊也躺在床上，

正在看一本世界建筑图册。哥哥的腿很长，占了床了一半，嘟嘟的超人飞着飞着，飞到了哥

哥的大腿上。

“嘟嘟”耿磊叫了一声，没有动静，把书移开，一看，嘟嘟趴在他大腿上睡着了。超人玩具

放在一旁，胖胖的小手抱着耿磊的腿，肉肉的小下巴在耿磊的腿边为自己找了一个最舒服的

位置……

胸膛里填得满满的，也许有些什么东西融化掉了，有什么溢出来了，耿磊也不清楚。

11 有客来访

气质优雅，相貌俦美，一身亚米色休闲都能穿出极佳的品味，气质美男卫焯开着车，过了十

八周岁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开车跑街跑了。“没啤酒了，水也没有。停车，我下去买饮料。”

后座上还坐着一位高个少年，穿着球鞋，头发微乱，表情有些刚睡醒后的慵懒，脸庞还略带

稚气，只是身形高大。

“崇崇，你看看这里哪有停车位？坚持一会，我们马上就要到了。”卫焯凛停了一下，“如

果你实在坚持不住，那我们接吻好了。”

“不用，我坚持得住。你好好开车吧。”后座少年凉嗖嗖地说完，倒在后座上又睡了。

“再说一遍，不准再那么叫我！”纪生发臆症似的又补上一句，才呼呼大睡。

……

“我说你怎么不事先打个电话，万一他不在呢。”少年在后面睡饱了，打着呵欠，边问道。

“放心了，他在家，我昨天晚上刚跟他通完电话，今天就让他见真人，这才叫惊喜嘛。”

惊喜？惊喜个屁。纪生大晚上九点睡得正舒服呢，被眼前这讨厌的人临时发神经拉起来，然

后开车一直开到这里。一直坐了将近十几个小时的车，饿都要饿晕了。

“应该是这条，没错。”卫焯凛看了一下路标，换档，打了一个转弯。

“你可别跟我说，你不认识路！”少年抑制不住悲愤地坐起来了，盛怒的语调里，更多地是

无奈。

卫焯凛仍然不慌不忙，特有的翩翩风度，修长的手指把着方向盘，

“他以前的家，我当然认得，现在搬家了，我只能这样摸着找了。急什么……”

不急，当然不急，野外宿营，汽车里过夜，这都是卫焯凛一直以来想试试的。

左手握方向盘，右手在下面摸了一下，抬手将摸到的一瓶水扔进后座。

不偏不正，纪生正好伸手接住，“明明还有，你不早……”话到一半又停了，算了，也不是

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

拧开先喝了。

“他叫耿磊，我跟你说过许多次了，你不会又忘了吧？”卫焯凛怕他再睡着了，一个人开车

本来就很没意思，不聊天怎么行。

“没有。”纪生闷闷地回答道。

卫焯凛一再强调过的，他的好友，至今他遇到唯一能和他势均力敌的人。卫焯凛这个人看着

优雅，实际上骨子里高傲的很，能让他赞叹的人，一定非同一般。

但是，他们是什么关系？想到这，嘴巴上死也不会承认，少年不可避免的心里酸酸。

“对了，他很高，你要有心理准备。”

纪生这人，对什么都不敏感，唯有身高，卫焯凛比他高，已经够让他不爽了，现在又冒出一

个来。

“耿磊这个人，他那种厉害是无形的，不像我，站在哪里别人挡也挡不住。”得意地小吹了

自己一下，在纪生看来不要脸之极。

“一个真正厉害的人，绝不是他表面有多威风，而是跟他接触的人都不自由的受他的影响，

即使他的规则看似很简单……

只要他想要做的事情，别人就会不自觉地相信他一定能做到。”

球鞋少年，边听着边漫不经心地拢着头发，心理却一直抑制不住地想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耿磊嘛，最要命的是，他还很年轻……我们在威格的时候，一开始只以为他是个冷漠型的

书呆子，后来才知道是个不能惹的危险家伙，他那个时候就是全额奖学金，现在在中大也是

，真是能为家里省钱，毕业的时候，才知道他是恒基房产董事的独子。……”

威格是一流的私立高中，也是一所贵族学校，里面的故事和所有的高中故事类似，年轻人特

有的激烈与高昂，肆意张扬的青春和力量。

卫焯凛记得，耿磊一点儿也不张扬，是学校里罕见的认真看书的乖学生，跟他身上的那种显

眼的气质一点也不搭，所以他才能一直跳级，后来跟卫焯凛同班。都是一群娇生惯养长大被

宠坏的少年，暴力与打架是和那个时候的青春画等号的。

耿磊是教室里认真安静做自己事情的人，出奇的稳重，没人招惹他，没事，惹到了，才知道

他这么不好惹。

卫焯凛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注意到耿磊这个人。

“我们现在去的是他的新家，他阿姨家，他父亲再婚了，他跟他爹地搬到阿姨家了，通俗地

理解，这叫入赘……”

说到这里，卫焯凛抑制不住地快笑岔气儿了，他觉得他要重新认识一下耿磊才行，他实在无

法相象耿磊会同意这种事情发生。简直不可理喻了。

“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说……”

“重点是什么？”后面的少年及时插言，如果不打断卫焯凛，他能不停地说。从东扯到西，

从南扯到北，虽然他的嗓音很好听顺耳，但是不意味着就有人乐意听他乱扯一通，最超码纪

生就不乐意。

“重点是”卫焯凛顿了顿，“这个人，论智力论武力论实力论能力不亚于你老公我，但是论

修养论品性就差远了，”从反光镜上，看到后面少年欲变形的脸，得意了一下，然后才慢条

细理的继续说，“他很暴力也很强悍，既使我们千里遥遥的来看他，他也未必领情，万一咱

们被他扫地出门，你要有心理准备。”

纪生看着卫焯凛的后脑勺子，恨不得一下凿过去，考虑杀人罪刑叛得重了点，自己还有大好

前程未实现，这才做罢。

……

就是这里吗，终于到达目的地了，找到一片漂亮房子，下车。

保卫处小刘叔叔看到两个大男孩向这里走来，其中一个很帅，类似白马王子的那种，另一个

很阳光。

……咦，他们是去嘟嘟家的？和业主通完电话，确认之后，保安小刘叔叔主动为他们带路。

卫焯凛像是进游乐园一样，四处观望着。

“嘟嘟……”小刘叔叔隔着老远，就看到那个蠕动的黄色小人影了。

“啊”正在大院子里挖土的小肉球身影停住了，嘟嘟听到有人叫他，赶紧扭着大脑袋回头看

，再把小屁股也扭过来，把胖身子转过来。

是小刘叔叔。“小叔！”奶奶的童音响起。

“嘟嘟……你们家来客人了。”小刘叔叔微胖的脸对着嘟嘟乐得像大馒头，又想到后面他带

来的人，跟嘟嘟介绍。

哇噻，他好可爱，他就是耿磊的弟弟？一个软绵绵白乎乎的小肉球，暖黄色的小T恤交叉蓝色

背带裤，腆着有些鼓的小肚皮，胖胖的小白手里拿着一个红色的小铲子，仰着大头，挺翘的

小鼻子，肉肉的双下巴，溜溜的大眼望着他们。在太阳底下，白白嫩嫩的皮肤简直是透明的

。如果不是能动的话，还真不像是活的生物。

卫焯凛对谁都能说上一通，老少皆宜，何况眼前这孩子长得实在蛮可爱的。当然忍不住要逗

逗他。

“你、你们是谁啊……”奶声奶气的小鼻音。

“我、我们是你家的客人啊，”帅气的大哥哥也变结巴了。

小嘟嘟仰着头，旁边的另一个大哥哥正对摸他们家栅栏。小刘叔叔也正在望着他笑。

嘟嘟接不上来了，他确实不认识他们。

“哥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喊了一声，扔下小铲子拔着胖腿就往屋里跑。

“嘟嘟……”小刘叔叔大声招呼他，跑这么急做什么。

小肉球又跑回来了，三个人感觉这小孩还怪听话，小刘叔叔还挺高兴，还真给自己面子。

嘟嘟跑回来，圆滚滚的小身子，弯下小胖腰，撅着小屁股，伸着胖胖的手，拾起小铲子，然

后提着小铲子，跑了，留给三个人一个圆滚滚的小背影。

接了门卫的电话，知道对方来了，耿磊听到动静，已经出来了。

嘟嘟的胖身子正好撞到哥哥的大腿上。

“哥哥！哥哥！”嘟嘟上气不接下气，刚才跑太急了。

耿磊一把把他抱起来，然后向小刘叔叔点头，“他们是我朋友。”

小刘叔叔见没什么问题了，他还有工作要做，看了看小嘟嘟，这才回保卫室了。

剩下的四人，三个高大的身形，一个小娃娃，耿磊和卫焯凛对视了一下，“surprise！”卫

焯凛俊美的脸笑意盎然，高调地张着修长手臂……

……

耿磊让嘟嘟在外面玩，自己和卫焯凛他们呆在屋里，他对嘟嘟的教导中，不准备包括酒类与

同性的亲热。

别人他不了解，卫焯凛这人，他非常了解，就是一只耀眼又爱现的公孔雀，当然他有足够的

资本炫，又受过西方的环境影响，兴致来了完全不懂回避一词。

可是嘟嘟显然不喜欢在外面，小孩子爱凑热闹的天性，嘟嘟觉得被遗弃了，溜溜的大眼寂落

地望着大屋子，哥哥不管他了，他们在大屋子里又玩又闹的，让嘟嘟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外面

挖土玩，哥哥于心何忍啊。

大屋子里，纪生去了洗手间，耿磊去了厨房，卫焯凛开了一罐啤酒，边喝边四处转参观着，

透过落地窗向外观望，正好看到外面的嘟嘟，上午的阳光不强，刚刚好而已。绿茵茵的草坪

，正在活动的小身影，远处白色的房子和一堆花花草草，这里的生活气氛不错嘛，很有人文

气息。

穿背带裤的小肉球正在挖土，咦？他在做什么？两只胖胖小手把红色的小铲子放在小土坑里

，然后把塑料小桶里的土都倒在上面，把小铲子埋了起来，肉肉的小手还在土堆上拍了拍，

小娃娃的笨手笨脚的样子说不出的可爱。然后，就看到胖嘟嘟扭扭地跑进屋来了，乍着胖胖

的小手臂，奶声奶气地扯着小嗓子，稚稚地声音，“哥哥！小铲子不见了！”

卫焯凛反应过来，差点没呛到，感觉快要笑破肚皮了，脸上还是不动声色。耿磊从厨房听到

嘟嘟的声音赶紧走出来。

“怎么了？”耿磊急忙问道，一只手还端着半玻璃杯水。

“哥哥！哥哥！嗯、小铲子不见了！”嘟嘟脑门出汗了，湿湿地，本来就有些自然卷的软发

帖在饱满的大额头上。正表情认真地在向哥哥汇报情况。

卫焯凛咳了两声，理顺了气，也煞有介事，跟着起哄，“怎么不见了？快，快点找找！”

耿磊倒是比刚才平静多了，弯下腰，抱着嘟嘟走了出来，“在哪不见的？”

嘟嘟的胖手指头下意识地指着挖土的地皮那块，

埋小铲子那一个大鼓包，一看就有问题，耿磊走过去，放下嘟嘟，手掌一扒，小铲子就露出

来了。

耿磊看着嘟嘟，眼神一点也不凌利，唇边还有若有若无地笑意，可是嘟嘟白白的小脸有些红

了，

“小铲子跟嘟嘟一样，不乐意呆在外面，是不是？”哥哥的手指非常轻地刮了一下嘟嘟的小

鼻子。

嘟嘟的小脸更红了，不知道又想起什么，然后自己就攒着两只小胖手，不好意思地嘎嘎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