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后,我走进学生会室,想从那里找些活儿干,却发现……有人比我先到了。
不过他并没有干什么,而是坐在窗边的两张桌子上,身体靠着窗框享受着午睡。我悄悄地从他身边走过,想从他身后的橱窗里拿出些档案来整理,却被他英俊的容貌所吸引。
金色的阳光染蕴着他修长的睫毛,乌黑的秀发纠缠着白色的窗帘在微风里轻轻飘动。虽然闭着眼睛但那性感的嘴唇,绝对可以使所有女孩为之倾倒。最要命的是,他的身上有一种很温暖的力量,吸引着我慢慢靠近他。
他的衣领是开着的,健康的古铜色肌肤在阳光的照耀下,透露出强烈的生命气息。这气息已经很久没有在如此近的距离里感受过了。
手指轻轻滑过他的锁骨,享受着那种光滑而富有弹性的感觉。突然我有种冲动,把头靠进他的怀里。
对!就是这种感觉,这种好像真正被包围起来的感觉。
好温暖,好舒服,好平静。
泪水划过我的脸……
我终于哭了……
奶奶走了,爸爸也走了,妈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好,也许永远都不会了。
为什么会发生这些可怕的事情?
我可以哭了,大声的哭……
……
他X的,好容易找到个地方睡午觉。竟然被一个神经病抱着疼哭,虽然长得挺漂亮的,但怎么说也是个男生,我可没有同X恋的倾向。
想到这里,傅智宾一把推开抱着自己的男生,拍了拍衫衣怒喝道:
“你神经病啊?抱着我哭也就算了,还把鼻涕擦我身上!”
“啊--?”
“啊什么啊?变态同性恋!”
傅智宾越想越气,这到底是什么事啊?没事被男生抱着,哭的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还用那么委屈的眼神看着自己,好像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似的。
对,对,对!就那眼神,就好像前几天自己甩了的女生一样,十三点兮兮的。
嘿!变脸了,嘿!
“你才神经病呢!”严俊怒道,面对如此一个无理的男生,严俊可不是吃软怕硬的人,虽然好像确实是自己的问题,但也不能被人随便骂。
“娘娘腔嘴硬啊你?也不去照照镜子,恶心!”
“你……”
这会儿严俊是气的眼都红了。(当然其中有一半是哭的。)
“你什么你,想打架啊?”看着紧握着拳,全身颤抖的严俊,傅智宾突然有了一点点私心。
也许他真的有什么伤心事?个子虽然只比自己矮半个头,却瘦弱的好像一捏就碎似的。营养不良,一定被人虐待过。而且那水灵灵的大眼睛里还在不断往外冒水,汗……
“算了,好男不跟变态斗。下次要让我再碰见你,小心点……”说着,傅智宾大步跨出门去。
留下不知该笑还是该哭的严俊
……
(4)
经过了中午的事情,严俊感觉自己真的很需要好好发泄一下。虽然哭过了,也被人骂过了,但心中还是有点……既然已经被当成变态了,那怎么样也无所谓了吧!
可自己毕竟还是个学生会副会长,是学生的表率,老师面前的好学生。如果太过与张扬,一定会破坏自己好不容易建立的良好形象。这么一想,中午所发生的事情要是让别人知道了,且不是……
正烦恼着的严俊习惯性的向窗外望去,发现不远处有人在爬树。等一下,那可是学校唯一一棵古木啊!古木边上明明竖了块牌子-禁止攀爬的,是那个不要命的那么大胆子啊?一定要好好训斥一下。(顺带着,发泄发泄。)
来到树下的严俊向上望去,古木就是古木啊,离地面最近的一根枝干也有两米多高呢!也不知道这个小孩是怎么爬上去的。
小孩?不错!就是个小孩,一个大概只有一米多高的小男孩,穿着黑色的衫衣,黑色的小短裤,两条白嫩嫩的小腿在树梢上晃啊晃的,好像很自在的样子。
当严俊看向他时,他也看向严俊。
“你在上面干什么?快下来!”严俊一见是个小孩,口气也就软了些。谁知那孩子不愿下来,还对着严俊装鬼脸道:
“不要,我要等我哥哥!”
“你哥哥是谁?他干什么去了?”
这哥哥有够不负责的!放着弟弟在这里,还让他爬到树上去,如果是这里的学生,一定要好好惩罚他。
“不告诉你!”小男生嘟起小嘴道。
突然他眼睛里闪过一丝红光,与此同时,严俊的手镯也发出红色的光芒并强烈的抖动起来。
小男生张开嘴露出两颗尖尖的獠牙,猛地向严俊扑来。
严俊本能的抬起带着手镯的右臂,阻挡攻击。
然而预期中的疼痛和攻击并没有出现,小男生扑过来的时候,严俊的耳边隐约传来一阵口哨声,小男生在空中翻了个跟头,便向着口哨传来的地方跑去。
不!那已经不能算是人类了,那根本就是一个妖怪。獠牙加上尖尖的小耳朵,还有在翻跟头时出现的尾巴,就像在漫画里面最常见的猫妖!
天哪!这到底还是不是人间啊?
……
……
……
严俊无力的摔坐在地上,仔细想起来今天还真是奇妙的一天!
如果不算上回家的话。
回家,是的,已经很久没有回到以前那个三口之家了。之从出事以后,一直住在爷爷那里。除了回去拿些日常用品外,都没有住过。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特别想念自己的那张床,还有房间里的一切。
可是回去的话,会想起曾经有过的快乐和欢笑吧?是不是会很伤感呢? 不想回家,但是答应了爷爷。
爷爷说:他想回乡下去住一段时间,说不定还会在那里养老什么的。让我有一种他要抛弃我,自己逃难的感觉。就是啊!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最后只剩下我们祖孙俩了,再怎么说也应该相互扶持。可他就是要回乡下去,他的牛脾气是谁也改不了的,除了奶奶。而他另一个理由似乎是他想把奶奶和父亲的骨灰埋在老家祖坟里。
所以我不得不硬着头皮说:我一个人住好了,我能照顾自己的。
几天后他真的上了火车,临走时,他老泪横生的握着我的肩膀说:
“孙儿啊!爷爷没用!不能照顾你了。你妈那里的事,你放心,已经都解决了。要是你还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啊?”
我点着头,送他上了火车。
当时的我,究竟在想什么?是不是已经傻了?
那么现在的我,是不是醒了呢?
我打开许久未启的家门。屋里的一切都还是出事前的样子,没有吃完的晚饭,没有整理过,堆满了书的我的房间。
我躺在床上开始整理我的回忆,泪水也随之倾泄而下。
母亲抱着全身鲜血的父亲,奶奶对我说的话,还有那个阴冷的青年…… 那个梦,那口停了我家门口的棺材,邻居们的窃窃丝语…… 这一切的一切不停的在我胸口回旋。
也许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就好像爷爷说的:这事情的背后一定有些什么,我要把它找出来。
但是怎么找?
‘哆哆!!哆哆!!’是敲门声,是谁?
严俊起身来用手抹了把眼泪,向门上的猫眼望去。 只见一位老婆婆站在门外,她显得有些犹豫,皱纹满布的脸上透露着几分焦急。
严俊打开门隔着纱帘问:
“有什么事吗?”
老婆婆抬起混浊的眼眸,喃喃地说道:
“你有没有看见我家的林琦?”
“没有。”
“没有吗?”
看到严俊摇着头,老婆婆失望地转身离去,嘴里嘟囔着:
“他说过,他会回来的……怎么还没有来呢?怎么……还没有……来呢?”
(5)
虽然关上了门,但老婆婆的嘟囔却如同诅咒般纠缠着严俊的心。
“他说过,他会回来的……”
严俊不自觉的重复老婆婆说过的话。
“他是谁?”
自己问自己。好像着了魔般,渐渐睡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隔壁的响声将严俊吵醒。
“是谁啊?好吵……”
严俊迷迷糊糊地站起来,走进客厅。客厅里的灯并没有开,因此从另一个房间传来的亮光格外刺眼。
不记得有把父母卧室的灯打开呀?严俊一边想着一边靠近……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印入眼帘。
“妈妈?”
严俊睁大着眼睛望着正不知道在寻找着什么的妇人。
“妈妈你在干什么?你怎么会在这里?”
说着,严俊走近母亲,想拉住她一问究竟。
但母亲好像无视他的存在般,与他擦身而过,向外面走去。
“妈妈……”
严俊追了上去,却发现母亲早已走到了门外,而当他小跑到门外时,母亲已经下了楼梯。
不要走啊!严俊急得满大汗,为什么老是追不上母亲?为什么母亲走的那么快?这种速度简直不是人类所能办到的……不会吧?
在追了将近半个小时后,严俊的内心产生了不好的预感,他停下脚步,向四周望去。
寂静的街道上,一个人影也没有,除了街灯依然亮着,别的灯光都已消失不见。仿佛整条街道都已经睡了般,没有一点声音。
原本一直走在前面的母亲,现在正停在相隔七八米远的另一个路灯下,那一身白色的连衣裙正是父亲死时她穿着的。那衣服……应该已经被血染红了,但是……
它仍然是白的,在路灯的照耀下显得极为诧异……
一阵一阵的寒意逐渐包围严俊。
她不是我的母亲……
她要带我去哪里?
就在严俊打算放弃时,右手臂上的手镯却灼热了起来并发出艳丽的红光,耳边又传来爷爷说过的话:这事情的背后一定有些什么,你要把它找出来。
可是这真的与事实有关吗?难道这不是另一个陷阱,如果是……
那我该怎么办?就在严俊犹豫不决时,手镯的热量更盛,里面的红光如同流水般开始绕着环游动起来。
戴上它……它会保护你的。
此时奶奶的话慢慢浮现在严俊的脑海里。
你……真的能保护我吗?
就好像在回答严俊的话般,手镯上的红光一下子从凤凰的口中跃出来,绕着圈在手镯的周围跳动着。
好!我相信你,相信奶奶说过的话,一定要找要事情的真相。
想着,严俊向前迈了一步。不出所料的,前面的妇人也移动了一点。
就是这样,快带我去吧!
过了大概十分钟左右,他们竟然来到了严俊的学校门前,当母亲的身体穿过学校的铁栏时,严俊确信那不是自己的母亲,那只是一个鬼魂,一个想要告诉自己什么的鬼魂。
那个鬼魂在教学楼前的古树下消失……
(6)
参天的古树在黑夜的衬托下,显的格外阴森。摇曳的枝条好比魔鬼的爪子,伸向四周,在地上划分出一片巨大的阴暗空间。
在黑暗里,在古树的背后的树阴下,有个细小的微弱的声音,呻吟着……
严俊挪动脚步慢慢靠近,内心不断的提醒自己要小心,一定要小心……
当耳边的声音变得逐渐高亢,当古树已近到用双手去贴扶时,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两具交缠在一起的身躯。
年轻的白色躯体被压迫在穿着黑衣,戴着黑帽的男人身下。双腿屈起,任男人在其间驰骋,手指紧紧揪着草根,不知是欢愉还是痛苦的从嘴里发出呻吟。
男人的奋力挺进使身下的白色躯体,后扬到让人不可置信的地步,也使严俊看清了那个被压在下面的青年的脸。
白净的脸上虽然被泪水和汗水覆盖,但永远也遮不去他嘴边的阴冷笑容。
他与严俊对视着,那个充满性感与狡诈的眼神仿佛在说:
你好,我们又见面了。
严俊用手捂住几乎脱口而去的惊叫,一步二步……就在他转身逃离的刹那,一声凄厉的嚎叫和一束强力的电光阻止了他的去路。
“你在干什么?”
这个有点熟悉的声音打破了严俊心中的惊恐。
“我……”
“啊?怎么又是你!”来人将手电筒里的光线转到下方:“你半夜三更到这里来干什么?”
从来人的口气和部分恢复的视力里,严俊明白自己碰上了中午自己抱着哭的男生。
“问你话呢,你怎么不回答啊?”
“啊?我……我……我来拿东西。嗯。。。。。。做了一半的作业忘在这里了,所以。。。。。。我来拿。。。。。。。”越说越小声,严俊知道自己不善于说谎。
“骗人的吧?”傅智宾转身向前走去。
“是,啊?。。。。。。不是,没有。。。。。。是真的。”严俊慌慌张张地跟上。
“不用隐瞒了!不就是同性恋嘛!只要井水不犯河水,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傅智宾一边说着一边用电筒照射着校园里的每一个角落。
“我才不是同性恋!”
“你不是?你不是为什么抱着我哭?你当我面纸啊?”
“我……我……”想着悲惨的往事,严俊不知该说什么,自己当时确实挺失态的。
“你……你干嘛跟着我?先声明,我没有那方面嗜好啊!”为了让严俊认清事实,傅智宾用电筒照了照他的脸,然后继续找东西。
虽然有些火大,但严俊还是被这个大大咧咧的男孩所吸引。这样的人,大概从来都没有什么忧愁吧!自己以前也是无忧无虑的。如果和他在一起,会不会……
“你在找什么?”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严俊心里有了个决定-他是个不错的朋友。
“找我家的猫。”
“猫?”原来刚才的叫声是猫叫。
“那个死老太婆婆说它跑到学校里来了,硬要我把它找回去。真是的,我明天还有比赛呢。”
“你叫什么名字?”
“傅智宾。你。。。。。。你怎么回事啊?”智宾转过身,有些不高兴的问道:“那么晚了,你还是回家去吧!这附近不会有你找的同伴的。”
“没关系,我帮你找猫啊!”嘿嘿,不管你怎么气我,我就是打算跟着你,再说现在回去也不知道会碰到什么东西。
汗。。。。。。
望着智宾无奈而又有些疑心的表情,严俊开心的跳到前面开路。
转遍了整个操场,都没有发现猫影,两个人有些沮丧地坐在草地上休息。
“你家的猫到底在不在这里啊?”
“谁知道……搞不好已经回家了。”智宾不爽的向后仰倒,随即发出一声惨叫:
“啊--!”
“怎么了?”
“一块石头!”智宾摸着后脑,捡起那个罪魁祸首。
“这不是石头,是手机!”
“真他妈的,谁扔在这里的?硬绑绑的,疼死人了。”
“也许是有人不小心掉了的。”
“那交给你吧!你是学生会副会长总应该有办法吧!”
“哦!”严俊把手机放进口袋里,但总觉得智宾的话有些:“你怎么知道我是学生会副会长?”
“啊?你每天都站在早课的大讲台上罚话,全校只有白痴才不认识你。”
“哦!”
其实是智宾在被严俊抱着哭了后,智宾指着站在很远处的严俊问他马子(女朋友):那个人是谁?他马子回答:你白痴啊?那个是每天都站在早课的大讲台上罚话的学生会副会长啦!然后智宾以他马上讲话粗鲁以及不识他大智若愚的内在而将她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