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个夫君好过年————青蛋

作者:青蛋  录入:08-22


"玩、游、戏?"龚自真暗暗嘀咕,被这严肃异常的气氛给吓得不敢高声。
正在此时,只听半空一声响亮的高喝,"桌子来了!"好像佛门狮子吼一般,震得龚自真晕头

转向。
"哐啷!"一声巨响,一张四平八稳的白木桌从天而降。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桌子着地的一刹那,只见那黑衣中年人、一个道士、一个强盗已经端端

正正的"坐"到桌旁。
说"坐"不准确,因为没有椅子,但他们全都摆出了"坐"的姿势,那强盗还翘起了二郎腿,只

有一条腿稳稳的支撑自身。
桌上神奇的出现了一副翡翠麻将,只听道士说了句,"三缺一。"
这句听似平平淡淡、毫不出奇的三缺一,却把那些独行客都震得倒退三步,脸上全都显露出

那种极度的渴望与极度的害怕相混合的神情。
"我、我来!"一个油光满面的商人颤颤巍巍的走到桌旁。
只见桌上的翡翠麻将在道士手中如同游鱼般甩动起来,转眼已经摆好。不到半柱香的功夫,

那商人就吐出一口鲜血,被人抬了下去。
"三缺一。"强盗又说话了。
众独行客又倒退三步,半晌终于有一个女人喊出,"我来!"
可女人吐血吐的比商人还快。
"三缺一。"黑衣人再度说出这句看起来令众人又爱又怕的话。
"哇,这是--"龚自真看的眼睛发直,脖子伸的老长,眼角余光只见墙角边一个人影。
"舅舅!"龚自真颠颠的跑过去,"舅舅你也在这里!你有没有看到赌坊都关了,街上好生萧条

,还有这些人--"
唐老押低声对龚自真道,"赌坊当然都关啦,四方赌王来了三个,想不避风头都不行,不然到

时候赌场血本无归。哎呀,臭小子你别拉我袖子。"
"四方赌王?"龚自真倒抽一口冷气,"哪里哪里?"
"坐着的那三个就是嘛,西方苍鹰赌王贺兰摩,北方玄草赌王齐寇,南方青山赌王玉真子,看

他们的衣服还有气势,再看那搓麻将的手法,必是三方赌王无疑。只缺了一个东方赤水赌王

寒楼子而已。"

"天哪,我能不能让他们都给我题个字?"龚自真跃跃欲试。
"他们正在戮战,怎么会理你啊臭小子。奇怪,他们不好好在自己的地盘待着,跑来这里干吗

?"
那边又有人吐血被抬下去了。
"传说中的四方轮盘,都是一万两银子一局的,你看旁边这些人,必是些不赖的高手,想来挑

战赌王,不过,上来就连着一万两一万两的输,想不吐血都不成。"
"好想上去搓一把。"龚自真喃喃自语。
"臭小子,把你和你爹你娘都卖了也不够赌一局的。"唐老押满足的叹气,"今天真是好眼福,

只可惜四方赌王没凑齐。"
"我怎么看不明白呢舅舅。"龚自真挠头。
"你这点水平当然看不明白了。"唐老押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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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不是跟我一样?难道你能看懂?"龚自真嘿嘿笑。
唐老押瞪眼,"罗唆。"
这场豪赌从下午厮杀到晚上,牺牲者接踵而至,那张白木桌的一边都染成了红色。
"哎呀,真是壮观。"龚自真脖子伸的也累了,虽然看得不是很明白,可又舍不得走,眼看天

都黑了,那三个赌王还是纹丝不动,旁边有人挑起灯笼,有人点起蜡烛,不一会儿又把整条

街照得灯火通明。

"要、要熬不住了。"夜过二更,龚自真已是沉沉欲睡。
忽然一条矫捷的人影从街后窜出来,穿着素色的袍子,是个蒙面人,蒙面人飞快的接替上一

个人站到桌边。
道士玉真子眼皮都没抬,"不坐?"
"腿脚不好,我站着。"蒙面人沉声回答。
过了会儿,三方赌王惊诧的互相望了几眼,苍鹰赌王贺兰摩开口道,"阁下好手法。"
正在此时,一个高大的人影从黑暗处窜出来,大喝一声,"寒楼子,你终于熬不住出来现身了

,哈哈哈哈,哪里跑?"
一柄大刀夹着呼呼的风声就朝蒙面人砍去。
"哇,邢大哥!"龚自真揉揉眼睛。
只见那蒙面人身手也自不弱,左躲右闪间,避开了邢天迅猛的攻击。但邢天的那柄大刀看似

笨拙沉重,其实却很灵活,贴着蒙面人的鼻子削了过去,又一个反手,刀划过蒙面人腰际,

拉开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直流。

"快跑!"又一个蒙面人冲出来挡住邢天,两人交手间,前一个蒙面人已经跑掉。
龚自真看的眼花缭乱,后一个蒙面人虚晃一招,也飞逃而去。邢天在那里气得直跳脚。
"舅舅,"龚自真喃喃道,"舅舅,你看到没?他们打的好激烈啊。"一转头,"咦?舅舅呢。"
邢天咬牙切齿的对着三方赌王,"你们怎么不帮我?"
贺兰摩打哈欠,"我是来问寒楼子讨赌债的,上次他还欠我三万两,又不是来帮你抓人的啊大

人。"
玉真子面无表情,"我也是,他还欠我五万两。"
"你呢?"邢天对着剩下的齐寇吼。
"我欠了他三万两,来还赌债的。"
邢天气歪,指着贺兰摩和齐寇,"用得着这么麻烦么,你还他三万两不就行了。"
贺兰摩和齐寇异口同声,"赌债如情债,不能乱还的啊大人。"
此时衙门里的官差也都举着火把来了,邢天往地上仔细察看,"这里有血迹,顺着血迹找下去

!"
"是,大人!"
                  
等龚自真拖着疲乏的步伐回到家时,却发现夜色沉沉之下,整个龚宅灯火通明。
"哎?"龚自真跳进家门,"这是怎么啦?"
一队队官兵在他们家大肆搜查。
"邢大哥?"龚自真愕然。
邢天见了龚自真,挥挥手,"寒楼子的血迹一直滴到你们家里,我怀疑他窝藏在这儿。"
"不、会、吧。"龚自真睁大眼睛。
此时,龚老爷也出来了,"家里所有男眷都在这里了,大人。"
邢天指着龚自真,"你也排过去。"
龚自真嘀咕着站到一排人末尾。
"掀开衣服,我要看你们腰里有无伤口。"
"哗--"衣服都掀开了,一片完好。
邢天皱眉,转头问龚老爷,"女眷呢?"
                  
第7章
"啊?女眷?"龚自真跳到邢天面前,"使不得使不得,我娘子那里我都没看过啊邢大哥。"
此话一出,院子里顿时倒下一大片。
邢天本只一心办公事,压根儿没往其他方面想,现在被龚自真这一句给臊的满面通红,一个

人高马大、虎背熊腰的大男人站在那儿,连手脚都不知往哪儿放了。
"咳咳,这个,这,"邢天支吾着,完全不知该如何回答龚自真才好。旁边有人对邢天道,"那

寒楼子是个男子,要不女眷就别查了。"
邢天思忖了一下,"可是,万一那人是寒楼子的同党呢?不可不防。"
"大人,"此时龚夫人走了出来,"小儿出言无状,还请大人见谅。要不,由老身代大人查看可

好。"
邢天正愁没主意,闻言忙道,"老夫人出面自然可以,只是这窝藏钦犯之罪甚重,还望老夫人

秉公处之,免得给龚家带来灾祸。"
"那是自然。"
过了一刻,龚夫人从里屋转回院子,"家里确实无人有大人所说的伤口。"
邢天这才一捏拳,"又被他给跑了,真是气煞人也。"
龚夫人目光一动,"大人刚才说钦犯,不知那逃犯所犯何事?"
邢天长叹一声,"此人揭了皇榜,签下生死状,在皇城与波斯来的赌魔高胡博兹开下一宗大局

,赌注乃是波斯三年的朝贡,当初皇上觉得寒楼子既身为东方赌王,必定赌技高超,可以赢

了那波斯人。谁知事与愿违,三年的朝贡白白打了水漂,也使我们脸上无光。按照生死状所

签,寒楼子本当就地正法,未曾想高胡博兹却说输了的一方只能由他处置,他正好少个赶车

的男奴,便要了寒楼子去。可高胡才出皇城,寒楼子却逃跑了,认赌不服输,这,这,这实

在是丢人现眼。因此陛下命我无论如何都要抓那寒楼子回去。"

龚夫人听得一愣一愣的,"哦?波斯赌魔?老身以前倒是去过波斯。"
"哎?娘啊,你想表示你见闻广博也不用这么说吧。"
"臭小子,你老娘我四海为家的时候你还在轮回投胎哩。"
邢天作了个揖,"如此就不打扰了。"带着手下扬长而去。
龚自真转进里屋,只见林遥站在窗边,刚才显然是在听院子里的动静,脸上虽涂着厚厚的脂

粉,竟也能看得出面色灰败,两只手放在身侧捏着拳,指甲陷进肉里,掐的都流出血来,脸

上闪动着无比悲愤的神情。

"娘子,哎?娘子?"林遥仿佛听不见龚自真的话似的,转身就走。
                  
将近黎明时分,龚自真睡得不太踏实,醒过来睁眼一看,差点叫起来,原来,卧房桌子前站

着个陌生男人!
借助窗外朦胧的曙光,龚自真首先看到的是一张轮廓鲜明的脸,饱满的额头、略方的下巴、

刚毅笔挺的鼻子、单薄紧抿的唇角,还有一双虽不甚大、却亮若星子的眼睛。
龚自真的第一个念头是,有贼!正要呼喊,却发现眼前这面容俊挺的男人看着怎么那么眼熟

呢?手不自觉的往旁边一伸,身边是空的,林遥不在。此时,龚自真才反应过来,难怪觉得

眼熟!这,这,这不是娘子林遥吗?

那天圆房时见过林遥抹掉脂粉的样子,但是由于抹的不干净,只能看个大概,那时龚自真就

觉得好生奇怪,娘子长得本来挺丑的,为何那天看起来竟让他有种好看的感觉呢?答案近在

眼前,如果把林遥当成男人来看,那对女人来说过于粗糙的轮廓、刚硬的线条、甚至斜飞如

剑的眉毛,就都从缺点变成优点了。

龚自真第一次真真切切的见到素面朝天的林遥,越看越觉得这是一张很有魅力的脸,如果不

去想她是个女人的话。
林遥的头发都披散开来,手里拿着酒壶,一口一口不停的在喝酒。
龚自真心里嘀咕,娘子背着我酗酒哩。
由于酒的作用,林遥脸上一片绯红,明亮的眸子也有点水汽荡漾,龚自真看得心头一热,林

遥握着酒壶的手平时看起来好粗大,此时反而也显得很搭调的样子。
只是林遥的神色实是难看到极点,仿佛胸中有什么能让人郁闷至死的心事,本就偏于俊朗的

脸廓竟显得有点阴沉。
接着龚自真看到林遥用粗鲁的动作把中衣领子给解开了,从不解开衣领的林遥第一次露出脖

子来,龚自真大惊,娘子,娘子怎么有喉结哩?
衣领敞开着撇到一边,同时露出了颈下一片蜜色的肌肤,紧窒细腻的皮肤闪烁着健康的光泽

,溢出的酒线就这么顺着脖子流向衣领里面,那画面甚是撩人。龚自真大气都不敢喘,生怕

打断林遥。

忽然,林遥左手一抖,袖子里飞出一串骨牌来,接着只见那些骨牌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

线,无声无息的排列变化着,彼此相撞却未曾发出声音。龚自真不敢置信,仔细再一看,原

来骨牌之间还夹着一个个小小的、鼓鼓囊囊的布包,骨牌是硬的,布包是软的,彼此牵制变

化之间,却能井然有序,简直是出神入化。而这一切林遥怎么做到的,龚自真连手上的动作

都没看清。

龚自真素知林遥能听风辨骰,却从未见林遥展露过如此惊世骇俗的手法,看林遥举动间连身

形都没动一下,可见其轻松自如。龚自真都看呆了。
摆弄几下之后,林遥一抖手又将骨牌都收了,继续喝闷酒,边喝边喃喃自语起来,龚自真仔

细聆听,似乎说了几句下三滥、死也不服之类的。最后林遥喝太多了,一头倒在桌面上。
半晌听不到动静,龚自真掀开被子下床,蹑手蹑脚的走至林遥身边,犹豫老半天,才把颤抖

着的手伸向林遥的领口,不料林遥大醉之际,警惕心不减,一巴掌打掉了龚自真的手。
龚自真哭丧着脸,咬咬牙又伸过去,这次长驱直入,一路摸了下去。
胸口一马平川。龚自真快哭出来了。
继续往下摸,从平坦的小腹再往下进入两腿之间,不是平的!
龚自真一跤跌坐在地上,张大了嘴直喘气。
然而他还不死心,索性把人事不醒的林遥扶到床上,又小心翼翼的把林遥的衣服给脱了,林

遥醉醺醺的也任他摆布,等龚自真满头大汗的完成所有动作,一具优美强健的男子胴体就这

么毫无保留的展现在他面前。

"呜呜--"龚自真把手塞进自己的嘴巴,"呜呜--,娘子,呜呜--,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戳两下,眼前的肉体很真切还有热度,咬自己一口,痛,不是在做梦。
"呜呜--"龚自真掩面啜泣,然而想起那晚热火朝天的激情房事,龚自真兀自不信,难不成那

晚是另一个人?
试着闭上眼,低头吻上林遥裸露的肌肤,光滑鲜嫩的感觉一如那晚,又移上去吻到嘴唇,果

然是无一处不好的身体,唇瓣又软又热,丝丝酒味尝着也很甘甜。
结果龚自真一下子忘了他要干什么了,吻着吻着欲罢不能,脑子里自然浮现出那个在自己身

体上方摆动的、诱人的身形,原来抱在手里是这么充实的,摸着好舒服,唔唔,修长的腿,

唔唔,细嫩柔腻的大腿内侧,那晚在自己胯边颤抖来着,好过瘾的感觉,唔唔,再往上,这

是什么?啊!

龚自真这才如梦初醒,放开林遥,抬起身愣了半天,然后一头扎到被子里,"呜呜呜呜,我怎

么这么命苦。"
含泪帮林遥穿好衣服,呆坐到天亮。
                  
"外甥,外甥?"唐老押在龚自真眼前晃晃手,"你发什么花痴啊,眼睛都直了。"
龚自真忽然一把抓住唐老押,"舅舅,你说这世上会不会有人可以一会儿变成男人一会儿变成

女人的呢?"
"神仙?"唐老押边剥花生边道,"妖怪?"
"舅舅!"龚自真很严肃的道,"莫要如此打诳,外甥着实诚恳的问你。有便说有,没有便说没

有,如果有,便好生告诉外甥那是何种令人难以理解的情形,如果没有,也要好生告诉外甥

原因何在,外甥要好好的研究研究。"
"研究研究?"唐老押差点被花生米呛到,拍拍龚自真的背,"何必研究那么辛苦呢,做人要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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