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想追时,神子已经一把拉过他的手,仔细的察探着,过了好一会,才松了一口气,笑着说:“你身上的蛊和毒都已经不见了,你路上遇到什么事了吗?”
“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有个人被我下了蛊,我收回来时才发现那蛊一碰到我的身体就溶化死掉了。甚至后来我拿了一只鸡当实验,那只鸡只喝了我的一滴血就成精了,我到现在还是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可能有人给你服了什么千年灵芝或者人参之类的东西,你当真不知道。”
“没有啊!我一路上都没有吃什么特别的东西,而且黑貂吃的东西和我一样,它怎么就没有成精呢?我喂它血它也没反应。”
神子皱了皱眉头,神情有说不出的诱人。
“这倒也是很奇怪,那刚刚那个人把它拎出去干什么,它不是不喜欢别人动它的吗?怎么刚刚那么乖,难道那个人它认识?”
他的心思又飘到那个对他死缠烂打的人身上,而素飞言也是在想他,只不过想的是他会把黑貂怎么样。
屋外已经回复人形的何清涟看着眼前的天帝,眼神时充满了疑问。
“你怎么会在这里?”
“怎么?难道我下凡来看你还不行吗?”
“你会那么好心?那前五年怎么没看到你啊?你是下凡来玩吧?”
“呵呵……”天帝笑而不答。
何清涟还是定定的看着他,刚刚纯粹是在开玩笑,那家伙曾经说过他不会再下凡的,怎么会在这里呢!
叹了一口气,天帝明白不对他说清楚,何清涟是不会放过他的。便开始解释:“我用天镜想看看你在凡间的情况时,看到了你们所说的神子。你还记得紫彤吗?他就是紫彤,我等了怎么久终于等到他了。”
何清涟的表情严肃了起来:“紫彤,神子是紫彤?你不是想她想疯了吧?”
“怎么会呢?你知道我跟她的关系的,别人有可能我会认错,可她是绝对不会的。”
“当年要不是你,她怎么会立下那种誓言,永世不再见你!”
何清涟想到这件事还是对自己的好友非常的生气,要不是看他这几千年来为了紫彤的事过得相当痛苦,他早就把他给宰了,别怀疑,他有这能力。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如果你再愧对紫彤的话,我第一个不饶你,毕竟她是我妹妹。”
天帝苦笑:“我怎么会呢?好不容易找到她,我再也不会放手了,如果我再对不起她,不用你,我自己便会了结。以前是我太混帐了,这次可能是因为你动了那根擎天柱,要不是因为你擅自动了那个擎天柱,让时空产生了裂迹,恐怕我也没有机会遇上他的,这次我不会再放开他了。”
是啊!谁会想到擎天柱有那么大的作用,要不是因为自己太生气,也不会想去撞擎天柱吧?何清涟心里想。谁知这一撞,撞出来这么个结果,这对天帝和神子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他也不知道了。
天帝好奇的看着他,问:“刚刚那一头白发的人,是你的心上人?”
“是啊!我现在不知怎么现身跟他相见,要不这样,你帮我一个忙好不好,你和紫彤的事我就不插手了。”
“什么忙?”
“帮我找下借口,让黑貂离开啊。”
“这容易,你先变成黑貂的样子吧!”天帝的脸上露出一抹奸笑,让何清涟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在吃晚饭的时候,素飞言说他想去苏州一趟,要让他的弟弟放心。神子同意了,谁知天帝突然对着素飞言冒出一句话来,差点呛到那只吃得美滋滋的黑貂。
“这季节是貂发情的季节,它想去找个伴,你觉得怎么样?”
黑貂怒瞪着他,你这是这么话呀!
素飞言一想,也是,它这么大,早已经是成年貂了,这季节也的确是貂发情的季节,以前都没见它出去过,他就把这事给忘了。不过,这事那人怎么知道?刚才他和黑貂说什么了呢?
天帝看到他眼中的疑惑,笑着说:“我听得懂兽语。”
素飞言转过身来看着黑貂,问:“你是不是真的想去找个伴?”
黑貂无奈,只得点了点头。
“那就去吧,我也不拦你,要回来的话就回来,随你。”
黑貂高兴得忘了形,跑到他的脚边抱着素飞言的脚磨蹭。
那个天帝在旁边弊笑得快内伤了,最后还是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黑貂气得不得了,在心里说道:你等着,看我不收拾你。
天帝笑着笑着打了个寒颤,低头看着那只黑貂,带了些讨好的意味。
黑貂别过头去,理都不理他。
神子一直都静静的看着同桌人的举动,沉思着。而素飞言因为知道那貂即将离去,有点寂寞的感觉,再加上他本来就不是多话的人,便也静静的用餐。而天帝则一直看着神子,带了些笑意,神子一察觉他在看着自己就努力的佯装没看见。
漫长的一顿饭终于结束了,黑貂爬上素飞言的肩头站着,看着素飞言跟神子告别。
然后一人一貂回到了那间小茅屋,素飞言边收拾行李,边对它说:“我明天就起程就苏州了,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在这里,你自己想回来就看着办吧。”
黑貂蹭了蹭他头发,看着素飞言睡去,才在心里说:“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
炽情神仙冰山毒郎
八
清晨的空气很好,山风徐徐的吹来,吹到脸上,闻起来有一股清甜的青草味,让人舒服得昏昏欲睡,又是一天的开始。
山上小茅屋中的人早早就醒了,为着即将开始的行程做准备。
素飞言做完早饭后,边吃边坐在那里看着那只吃得很开心的貂。心情有点复杂,今天要走了,这貂也得和自己分开了,五年多来几乎无时无刻不和它待在一块,许多心情不好的时候,也是它来安慰自己。现在它要去找伴了呢,心里涌上一股莫名的情绪,心里有点胀胀的,紧紧的。
从来没有接触过爱情的素飞言弄不清这是什么感觉,就算现在有人点破它,他也会把它当笑话的,有那个人可以轻易接受自己爱上一只动物的事实呢?(只能说,好在这只黑貂不是貂!汗~~~~这是什么话!~~~)
他不懂,也不想细察,所以他只能放任自己的这种情绪,默默的看着那小家伙。
黑貂没有发觉自己主人的情绪变化,素飞言一向就不是多话的人,表情更说不上有。随便像上次他快被黑貂逗笑的时候,也没有人看得出来。
它吃完饭后,满足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用爪子抹抹自己的嘴,让人看了简直爱不释手。(汗~~~这种形容对吗?)
如果那毛绒绒的脸上可以看出表情,那会发现它的脸是笑着的,黑貂的心里非常的高兴,因为从今天开始,它就可以以人的形体出现在自己心上人的面前了,它当然高兴了。高兴归高兴,它还是吃力的把自己的碗拖去洗,素飞言看着它的动作,起身一伸手,把它的碗拿去洗了,黑貂惊讶的看着主子的动作,往常自己洗碗,主子也没什么反应呀,为什么今天会帮它洗?难道他是舍不得自己,还是只是因为他身上的毒已经解了,一串串问题在黑貂的脑子里打转,猜不透,只好跑到素飞言的脚边站着,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外面的天色已经很亮了,素飞言也该起程了,他和黑貂站在岔路口,半晌都没什么动作。
最后还是他对着黑貂说:“黑貂,你先走吧!”
黑貂三步一回头的看着素飞言,直到再也看不清他的身子,才跑到树林里。
看着黑貂跑进了山里,素飞言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向北方走去,表情依旧是冷冰冰的。
黑貂一进树林,看看周围没人,一晃原地现出一条颀长的身影。何清涟呼了一口气,终于可以回复当人的日子了。挠了挠自己的脸,他突然呆了一下,半晌才发觉那是貂的习惯动作。
天!这下得很小心了,“呜……”何清涟的脸顿时扭曲成一团:“我的神的尊严啊!不会已经被同化成一只貂了吧……”他欲哭无泪,想起已经朝北方去的素飞言,只好一路唉声叹气的追去。
尽管已经入秋,贵阳的天气依旧非常的燥热,快到中午的时候,更是热到人想跳进水里不出来算了。
路边的小店时,拿着一杯茶在那里慢慢喝着但却不点菜的客人很多,店里已经差不多满了,店小二有些失望的看着门口,不时的偷偷瞄着坐在窗边的白发人。
他很漂亮,也很冷,店里的客人们也都在看他,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在这种天气中,看着这样冷冰冰又很美丽的人也是一种享受,有点凉丝丝的感觉嘛,没有人去打扰他,也没有敢去打扰他,所以他们只是看着他的美丽脸尽可以慢吞吞的喝着茶。
素飞言也不生气,因为那其中的目光大部分是纯粹是欣赏,没有让他厌恶至极的邪意,何况总不能让他对着他们大吼你们不准盯着我看吧?所以他只是静静的坐着,加快了用餐的速度。
入秋后的树上还是有几只知了在叫着,凭空增添人们的烦燥。在知了的叫声再次停顿的那一霎那,店里来了一个人,一个穿着藏青色长衫异常俊美的人,他长得也很美,只是他跟店里的那个白发人不同的是,他是比较明朗的俊美,跟随白发人的眼光大部分是男人的,而那人的身后却跟着一堆的姑娘,个个含羞带怯的,却还是悄悄的跟着那人,说是悄悄的,实际上那一大帮的女人已经相当引人注目了,却还有增加的趋势。
何清涟一进了店门,就看到了素飞言,他露出了一个笑容,差点引起身后的一堆兴奋尖叫。
他径自朝素飞言的方向走去,走到他的身边说:“这位兄台,我可以坐这里吗?”
没等素飞言回答就一屁股坐了下去,素飞言淡漠的瞄了他一眼,转身看了一下店,店里已经没有空着的桌子了,两三个人一起搭一桌的也很多,看到这种情况,也就没说什么,当是默许了吧!
炽情神仙冰山毒郎
九
何清涟以非常优雅的姿势坐了下来,店小二赶紧过来招呼,他看着眼前这位超尘脱俗的客人,感叹上天对人真是不公平,为什么有的人就长得这么俊俏呢?而自己!他在心底叹了一大口气,还是尽责的问:“客倌你要点什么?”然后非常熟练的报了一堆菜名。
何清涟听了那堆菜名,呆了一下,自己虽然喜欢吃东西,可是点菜还是头一回,以前跟素飞言一起的时候,他吃都来不及,哪还会注意菜名,他看了素飞言面前的菜色,就对小二说:“就和这位兄台一样吧。”
素飞言从头到尾都没出声,他吃着嘴里可口的饭菜,想起了黑貂。
以前一到客店里,自己一点菜那只小肥貂就很高兴,吃饱之后总是一付很满足的样子,让他的食欲不由大了起来。自己为身上的毒而有些惆怅时,它总会摸着自己的头发,无声的安慰自己。现在它去找伴了,以后不知会不会再见面呢?心底有些寂寞呢!
也不知道飞文现在怎么样了,没有看到总是不放心,听说高家所有的人现在都住苏州了,连高逸云也在,自从那次高逸云到苗疆之后,也是很久没见他了,怎知他这么喜欢到处晃的人,居然也肯呆在苏州!
店小二一转过身,何清涟便笑容可掬的搭茬:“这位兄台打哪来呀?在下是北京人士,姓何名清涟。”
“敢问兄台高姓大名?”
“看兄台的衣服,兄台是苗疆人吧?”
“苗疆是个好地方,听说那里珍禽野兽很多呢!”
“兄台这次是北上吗?”
“去哪里?”
“我们结伴同行如何?”
素飞言眼皮都懒得抬一下,继续吃着眼前的饭,他讨厌跟人待在一块,虽然这人身上没有往常在别人身上闻到的臭味,反而带着一丝莲花的清香,非常好闻,可他还是不想理他。
何清涟碰了一个冷钉子,有点无奈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给自己打气,继续努力。
“兄台这程是出远门吧?去哪啊?”
“……”
“北京最近很热闹呢!”
“……”没吱声。
“有很多不同发色的外国人去那里做生意呢。”
“……”面无表情。
“我上无父母,下无兄弟,至今孤身一人。唯一的爱好就是弹弹琴,吹吹箫,画些画,还有就是认识朋友,兄台可愿跟在下做个朋友?”
“不必了,你别像只苍蝇一般,在我耳边嗡嗡叫。”素飞言被他烦得不行,冷冷的开口道。
“能待在兄台身边,就算是只苍蝇也不错。”何清涟好开心,素飞言终于肯出声了,尽管是恨不得宰了他。看着飞言脸上泛起的红晕,也是一种享受呢!
“你再说,我把你的嘴巴缝起来。”
何清涟静了一下,从身上拿出一张手绢来,把自己的嘴仔细的擦了擦。然后送到素飞言的面前,笑嘻嘻的说:“你缝吧,我擦干净了。”
身后传来一阵物体倒地声、呕吐声,有几个客人受不了冲了出去。
何清涟看都不看身后的人一眼,继续厚着脸皮笑,素飞言的不快更加剧了,用冻死人的眼光看着他。
那知何清涟被他冰到不能再冰的眼光盯着,还是非常高兴的朝他眨了眨眼睛。
又开始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不管素飞言有没有在听。他从哈尔滨的雪开始讲起,一直说到南海的海龟,而素飞言只是皱着眉头看了一下被他飞舞的口沫粘上的菜,暗地里放了一条蛇出去,那条绿得发亮的竹叶青,悄悄的顺着椅子爬到何清涟的脚上,谁知何清涟一把把那条竹叶青抓了上来,高兴的笑:“哇!好漂亮的竹叶青啊!这个就知道很毒,这种蛇用来泡药酒挺好呢,很补肾的。”
说来也奇怪,那条竹叶青非常乖顺的被何清涟抓着,一点挣扎的迹象都没有。
素飞言这时在怒气之外带了些怪异的感觉,自古以来,玩蛇玩得最好的就是苗人了,中原人没听过有手段这么高明的人呀?一般人看到这竹叶青,早就吓得脚软了,而且这竹叶青就算是自己,抓着它时,它也没这么乖?这人到底什么来历?
何清涟把那条竹叶青放在桌上,那条蛇蹭了蹭何清涟,盘成一团,居然开始睡觉了。
正准备上菜的店小二僵在那里,动都不敢动一下,浑身发着抖,为难的看着何清涟。
何清涟笑了笑,把那条蛇收了起来,店小二马上以最快速度把菜给摆上,逃得远远的。
素飞言心里越来越奇怪,不露声色的打量着何清涟,看来这人也是玩蛇高手,那条青蛇居然那么听它的话。可惜自己的已经不能下蛊了,不然用蛊的话,可能有效。
何清涟看见素飞言打量着自己,更加的高兴了,不知道自己在素飞言的眼里是什么样,不过现在恐怕是只讨厌的苍蝇吧?
素飞言见用蛇没效,也没再理他,他可不想在这小店里面闹事,赶路要紧。
何清涟着迷的看着素飞言的脸,收起了开玩笑的心情。他好想看看素飞言的笑容,那一定很美,虽然他曾经看过素飞文的笑容,可心里却起不了一丝的悸动,但是看着素飞言时,即使他没有笑,那心底的满足也是醉人的,尽管他们兄弟长得一模一样。
他好心疼他的寂寞,心疼他眼里不为人知的哀伤,好想为他的眼增添春天的暖意,就像他们住的山上一般,四季如春。
希望他的眼对着自己时,会有像素飞言对着高家老五的绵绵情意,一想到那种情形,他做什么的值得,管他什么神凡之别,恋上他是他从出生已来最幸福的事情。反正这次天帝也下水了,何况素飞言现在已经是半仙的身体,以后只要他愿意,位列仙班是只手可得的事情。
这桌上的人,一个加快速度的吃着饭,一个以非常白疾的眼神对着对面的人。
何清涟没再说什么,嘴角微微的扬着,眼里尽是藏不住的深情,连店小二送来的菜都没有动一下。
店里的客人看到了那条竹叶青蛇,再看看两个人的样子,老早就被吓走了一大片。门外的那堆姑娘却个个如痴如醉的看着何清涟挂在嘴角的笑意,两只眼睛都已经变成了心形了,站了那么久,也没人叫腿酸。
门外的人堆,看得店小二直叹气,哎!有这么两个客人,真不知是不是好事,突然他发现自己的心上人,隔壁邻居家的阿花,也在门外的那堆人里,顿时心里不是滋味起来,再加上阿花还是里头心形冒得最大的一个。他只好这么想,呜……真不愧是我的心上人,连眼里冒的心形都比别人大,我实在是太有眼光了。这么想着想着,他转忧为喜,笑眯眯的去干活了,看得他老爹也就是掌柜的直摇头。